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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 争执又起

    刘范听完曹‘操’的话,他才明白,原来是他在凉州搞得太引人瞩目了。,。假想刘范没有穿越来东汉末年,也没有对凉州进行那些改革,受限于时代的差异,只怕曹‘操’现在还在死啃圣贤书呢。这是蝴蝶效应的结果。刘范心想。

    曹‘操’又道:“某刚刚提及的新增人口的好处,都还不是最大的好处。对于怀揣着一颗野心的子楷来说,恐怕人口的大幅度增加,最有利的还是人多了,扩军很容易吧?”

    听到这句话,刘范差点吓得喷溅出口的酒来。扩军这不是一件小事。对于因为小农经济占主导而喜欢安安稳稳过日子的国来说,扩军在和平年代都被认为是劳民伤财、穷兵黩武之举,是万万不能为的;只有遭遇到威胁到国家统治的民族危机时,国才会扩军,或对军队进行升级。如清朝末年,要不是西方鬼畜几次三番的入侵,‘激’起了清国的恐惧,恐怕清国永远都不会建立新军。

    现在的东汉,在黄巾起义过去后,总体局势还算平稳。故而曹‘操’怀疑刘范有扩军的念头,这是在怀疑他对政权的忠诚。刘范的‘性’子和曹‘操’是一模一样的,即使是被拆穿,也要先骗骗对方,看有无回转的余地。刘范举起酒樽抿了口酒,以此来掩盖住脸的惊诧,又语气平淡地道:“今凉州早已安定,羌氐之患已然消弭无无形之,且皇帝又无所差遣,是某一心想要扩军招兵,那也没有合适的条件啊!何况孟德兄也是知道的,凉州赋税其实没多少,为了保命某都‘花’去一大半,哪里还有闲钱去招兵买马?”

    理由充分,论理严谨,但曹‘操’还是一如既往地睿智,一眼看破刘范的‘迷’魂阵,那两枚细小的眼珠子在‘阴’暗处如同夜明珠,升腾而起的两束火光,炙烤着刘范的心脏。

    曹‘操’眯着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眼里散发着微光,笑道:“子楷不用掩饰,过多的掩饰,更会暴‘露’你内心的不安。如子楷所说,凉州已然安定,那子楷为何还要保持着足足十万凉州军?而且,这十万大军,几乎都是‘精’锐的骑兵。恐怕天下能和子楷的凉州军一战的,也只有皇帝的南北两军和并州牧的并州军了。”

    刘范一怔,宽阔的手心、削直的手指,均冒出细腻的冷汗来。良久,刘范才迎曹‘操’审视的目光,道:“那孟德兄是怎么想的?”

    曹‘操’一笑,墨黑的胡须也跟着嘴角向两边延展开来,曹‘操’冷笑道:“哼!天下承平而扩军,不是为了反叛,又是为了什么?”

    刘范早知道曹‘操’猜得出他的意图,所以也没有多大的‘激’动。刘范道:“是又怎样?当时在长社时,某表达过要用铁血手段,匡济这个行将木的国家,现在某有了凉州军,又占据凉州,皇帝放下了对我的戒心,计划正有条不紊地进行,没有一丝错‘乱’。孟德兄可能以为我是疯了,才会生出这样极端的想法来。但孟德兄是明眼人,有些事,我不想明说,你也会知道。”

    曹‘操’仔细地咀嚼着刘范的这番话,静得如同雕像般。然后,曹‘操’道:“我也知道,这个国家病入膏肓,面临着大崩溃的危险。我也想过要匡济天下,这也是我为什么投靠于大将军‘门’下的原因。”

    本来低着头的刘范,听到曹‘操’这么说,轻蔑之心渐起。刘范笑道:“我了解孟德兄,孟德兄是想辅佐大将军打倒十常‘侍’,进而专权天下,然后施政改革,从而达到匡济天下的目的吧!”

    “不错!我是这么想的!”难得曹‘操’这么多疑的人,居然毫不犹豫地向别人透‘露’出最深藏内心的心思。

    想起历史发展的趋势,刘范对曹‘操’这个决定感到悲哀。因为最终何进不但没有除掉十常‘侍’,而且还引来了董卓进京,导致天下陷入全面‘混’‘乱’。刘范道:“我刚刚说过,要想一劳永逸地除掉十常‘侍’,必须先除掉皇帝。可你确定大将军,他有胆子和皇帝对抗么?即便是对抗,他又敢废掉皇帝?”

    古代人对于自己的主君,是十分尊崇的,曹‘操’也不例外。于是听到刘范质疑大将军何进,曹‘操’气不打一处来:那张黝黑的短脸,迅速充血变红,胡须好似竖立而起,两个针眼大的眼睛瞬间变大,细小的眼珠放大有如吹气球一样。

    曹‘操’怒得粗壮的手一拍桌子,桌的各‘色’餐具被他的大手震得发颤,发出一阵响声,餐具的菜肴,也掉落得满桌子都是,一片狼藉,有的还溅到曹‘操’的袍子,但曹‘操’丝毫不在意,而是瞪着铜铃大眼,直勾勾地望着对面而坐的刘范。

    曹‘操’怒道:“刘子楷,你安敢辱我主公!”

    刘范没想到曹‘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吓了一跳后又心生愤怒,于是也道:“这本来是事实!何来欺辱之说?!”

    “你一个未曾加冠的孺子,又怎会明白大将军的雄心壮志?!你可知道他这些年从十常‘侍’的手救回了多少的忠良大臣?又罢免了多少十常‘侍’的爪牙?!你昨天还刚刚贿赂十常‘侍’,有何脸面说大将军无力对抗皇帝?!”

    “哦?大将军有这么伟大么?那我怎么看到大将军一心要架空皇权、处处与我作对?!况且追根溯源,大将军不也是通过十常‘侍’的举荐而见宠于陛下么?!”

    “大将军处处与你,还不是你处处掣肘他的布局,担心你个孺子投靠十常‘侍’,扰‘乱’他的大计?果然你不负众望,果真如大将军所想的一样,不仅割据凉州,还和他在朝堂对峙!若你真想匡济天下,何不与大将军同道?!”

    “你所说的大将军的计划,听不用!要是他有那个决心有那个能耐,那现在十常‘侍’早被挫骨扬灰了!可是现在呢?大将军从政也有几年了,不仅情况没有得到缓解,反而更加恶化:党人见囚于家,忠良见放于野,而其爪牙遍布天下,横征暴敛,米麦无收而赋税不减,百姓苦不堪言,难民十人难活一人!要是你们的计划可行可用,还会产生这么多问题吗?!”

    曹‘操’被刘范辩驳得无语凝噎,但随即又反‘唇’相讥道:“不是我们的计划不可行不可用,实在是皇帝偏袒十常‘侍’,十常‘侍’力量太强,我们能够做到如此地步,实属不易了!”

    刘范冷笑道:“呵?实属不易?你也知道不容易?!”

    “即使是不容易,那也要执行下去。只要高举仁义大道,总会有天下澄清的一天!”曹‘操’坚定不移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