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一直说不出话来,任由刘范在脑海里各种意‘淫’。终于曹‘操’想通了,才打破了刘范天马行空的意‘淫’。
曹‘操’感叹道:“真没想到,子楷竟如此这般睿智。”
听到著名大枭雄曹‘操’夸赞自己,刘范的心一颤。曹‘操’道:“原本某以为,子楷或许在军事无人能敌,在采无可拟,没想到子楷竟还如此‘精’通政治权术之道。”
刘范心虚地道:“孟德兄过奖了,军事称不得无人能敌,至少在孟德兄面前夸不下海口;至于采,那也不过只是某剽掠先人的罢了;至于权术之道,其实也都是某家的长辈们教授的。”刘范最担心别人夸赞他的采,因为这个世界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他的“作品”都是别人的作品,他只不过是偷来卖‘弄’罢了。每每听到别人夸赞采,刘范打心底觉得自惭形秽,有一种负罪感。
曹‘操’也不置可否。曹‘操’道:“也不见得子楷的权术都是长辈们传授的。至少在凉州的问题不是。当时,子楷的长辈们都在京城任职,子楷只身一人独闯凉州,用各种手段收服凉州,这可不是别的人能完成的。”
刘范听了,淡淡地一笑,道:“孟德兄今日是专程来把某夸天么?某这个人你也了解,最受不住别人的过奖,只怕孟德兄再多夸几句,那某都会骄傲了,哈哈!”
曹‘操’亦轻笑,道:“子楷休得过谦!天下谁人不知你治理凉州井井有条,良策迭出?你看看!”说着,曹‘操’依靠在三楼的扶手旁,指着酒楼下人群熙熙攘攘的街道,又补充道:“前几天某来此酒楼饮酒时,楼下的街道尚且还挤满了来自四面八方的难民。但子楷进了雒阳后,不出几天后,情况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现在的街道,难民已经很少了,甚至看不见三个人以的难民。这是子楷的功劳啊!”
刘范也看向酒楼之下的雒阳城的一条主干道,果然如同曹‘操’,除了来来往往的衣着考究的富人之外,已经看不到难民了。而在几天前,这条主干道还让衣着褴褛的难民们挤得水泄不通。刘范‘露’出了一个微笑,眼里都饱含欣慰,他想:总算是做了一点有意义的事了。
刘范回望曹‘操’,只见曹‘操’双手端起一杯酒,一脸严肃,他道:“来!为难民的得救,某敬子楷一杯!”说着,曹‘操’脖子一仰,突出的喉结一一下,眨眼间一杯酒下肚。刘范也‘激’动不已,也是痛快地一饮而尽。
刘范道:“说到难民,其实也要感谢大将军、并州牧、司徒大人以及令尊的功劳。那时,雒阳城的粮食已经售罄,只有皇帝老儿的国库里还有足量的粮食。如果仅凭某一人表,皇帝当然不会答应。全靠大将军、并州牧、司徒大人、太尉大人与令尊鼎力支持,进而带动整个朝廷一起表请求开仓放粮,一向抠‘门’的皇帝才会同意开仓。若没有他们的支持,只怕现在雒阳城街头的情景不会如此协调了。令尊等大人均有功于难民,而功劳却全归于某一人之身,某每每思及,都觉得惭愧不已。”
曹‘操’道:“有何惭愧可言?子楷爱民如子,平日里经常资助贫民,享誉满天下;又有首倡之功,说是子楷一人之人也不为过。况且,子楷还不怕难民太多会对凉州有影响,坚持给难民放行进凉州,并使难民融入凉州,此大功少有人能及。天有好生之德,想来子楷做如此善事,即便是天也会被子楷所感动到吧!”
刘范看了看窗外的青天白日,心情很复杂,总感觉仿佛冥冥之他的命运和做出的所有决定,都早已被天安排得恰到好处。而刘范一个穿越客,本来和东汉一点关系也没有,他也只不过是拿了天的剧本,演出了自己的一场戏,人生本如一场戏。看着湛蓝的天空,刘范甚至有一股想给天顶礼膜拜的冲动。良久才道一句:“或许正如孟德兄所说,某所获得的成功,都是天怜悯而赐予的吧!”
曹‘操’盯着刘范的脸,仿佛看到了一片湖,平静无‘波’。曹‘操’笑道:“事在人为。况且某亦看出些端倪来:子楷接济难民后,总是不忘劝诫他们前往凉州定居。这一定不是天所能安排的了。”
刘范愣了一下,肩膀不自觉地微微耸,他没想到曹‘操’的眼睛已经看到他的布局了。刘范假装淡定,轻轻地把着酒樽,缓缓地摇晃酒樽,酒樽里琥珀‘色’的酒随着他的摇晃,反‘射’着一丝柔光,显得‘波’光粼粼。刘范故意心不在焉地道:“只有难民进了凉州,某才能保证他们的安危和温饱,其他的州郡,某是一个也不放心啊。”
曹‘操’听完刘范的话,也不说话只是脸挂着一副怪的笑容,他久久地看着刘范低垂的眼睛,似乎要从那两颗墨黑温润又尖锐暗沉的‘玉’珠‘摸’索出什么珍宝。刘范察觉到曹‘操’在看着他,便想到曹‘操’可能是会使用读心术,所以心里有些心虚。
良久,或许是曹‘操’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所以关掉了观察刘范的眼光。曹‘操’道:“子楷劝诫难民进凉州,初衷是为了保护难民没错;但子楷在那之后又想到了难民到来的好处,故而才极力鼓动难民去凉州的吧!”
刘范见曹‘操’再一次读出了他的心思,懊悔失落不已。反正曹‘操’都知道了,索‘性’刘范也告诉他了。刘范低下头,顺便举起酒樽,口喃喃自语道:“真是什么事都逃不过孟德兄的火眼金睛!”说着,刘范干了。
曹‘操’笑道:“子楷是有大智慧的人。难民的涌入,虽然在短时间内会对凉州的秩序井然和负荷产生冲击,但站在更长远的角度来看,难民越多,其实越好。”
刘范夹了一块羊‘肉’,缓缓地送入口齿间咀嚼,但刘范却心思全集于曹‘操’的话,所以一块滋味十足的羊‘肉’,他一点味也尝不出来。刘范没说话,代表是默认了。
曹‘操’手握酒樽,转头看向窗外的青天白日,侃侃而谈道:“人口多了,能开垦出更多的耕田,生产出更多的粮食,饲养更多的牲畜,有利于农业的繁荣,大大提高粮食和‘肉’类的储备,降低饥荒发生的风险,改变凉州几百年来人口稀少的窘境;人口一多,又带来人口红利,廉价劳动力数量和质量的提高,又降低了手工业生产所需的薪资成本,有利于促进手工业的长足发展;人口增加,新增人口的衣食住行,都是巨大的商机,这又会促进商业的进步。”
刘范听了这些后世才会听得到的话,惊呼道:“孟德兄是如此想得到的?!某本以为天下除了某再无第二人能想得到!”这些理论,直到先进发达的后世才有,寻常的后世人都听不懂,学不来;而曹‘操’一个一千多年的人,竟然眼光高到穿越一千多年!限制于时代的差异,刘范一直以为,只有他才会知道这些浅显易懂的理论,从没想到曹‘操’一个东汉年间的人,居然能娓娓道来!
曹‘操’笑道:“本来某从未关注过这些,跟袁本初那些士子一样,整天知道钻进圣贤书里去。直到子楷在凉州闯出了一番新天地,某才得以发现,原来其的‘门’道,算是圣贤也不会懂!也是在子楷任凉州后,某才知道,原来子楷的脑居然藏着这么多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