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结的空气中, 有什么东西在发酵。
布鲁斯双拳紧握后, 又再次松开, 他的手伸入口袋, 按下了什么。
“我再说最后一遍！”卡尔的声音中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森冷, “把她放下！”
“不可能！”克拉克毫不退缩：“我永远不会让你伤害她！”
“呵！”
卡尔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随即，屋里屋外发出了吱嘎的震动声。随着这股令人不安的声音的响起, 接着, 便是屋子里迸发的炸裂声。
水杯、玻璃器皿以及盆栽……几乎被什么看不见的物质挤压, 在瞬间被捏爆。
克拉克留意到了屋内的场景, 他的脸完全冷了下来。这一瞬间, 表情竟然与卡尔出乎意料地重叠了起来。
“别在家里打！”克拉克警告道：“你是不是忘记妈妈昨晚说的话了！”
“好！我给玛莎一个面子！”卡尔忍住怒气, 走退两步，开门走了出去。“但我不会放过你！”
闻言, 克拉克沉着脸也走了出去。
来到院子里, 两人之间的敌意未消退半分，然而愈演愈烈。
卡尔的视线定格在那双纤细修长的手上，隐隐发红的眼眶中几乎能够烧出火来。来到这个世界后诸多得到憋屈和隐忍让卡尔的怒气已经到达了临界值，再加上克拉克的不知死活的撩拨, 今天终于完全爆发！
他呼了口气，冷冻的寒风如同飘雪般几乎形成实质, 下一秒，院子里的花草就结成了冰块。
克拉克被冻住了双脚。
他低头，稍一用力。
那冰块如同豆腐般碎裂、掉落。噼里啪啦地溅在地面。
“把路让开！”克拉克认真道：“我今天不想和你打, 你难道看不出来莉斯的状态不对劲吗？让我先把她送到医院！”
卡尔犹豫了一下，可在见到莉斯蜷缩在别的男人怀中的画面后，他根本无法控制心中的暴佞。
“她是我的女人，我会带她去医院！”卡尔恢复了之前的冷酷：“你不要得寸进尺！”
“你简直不可理喻！”克拉克终于明白在警局为什么莉斯会那么愤怒和冲动，就连他现在都恨不得放下莉斯，狠狠揍这个家伙一顿。一个活在自我中心的霸权主义者！一个十足的混蛋！为什么他都根本不听别人说话的！
已经柱着拐杖站在门口的布鲁斯却看得非常清楚。虽然艾伯特的确表现得蛮横不讲理，但事实上，克拉克也不遑多让。如果他没有记错，在调查报告中，莉斯是这位艾伯特的妻子。
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容忍别的男人觊|觎自己的妻子。更何况还是当着本人的面时，这个男人的暴怒可想而知。
虽然不知道这三人之间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从现在的情形来看。无非是正义超人觉得自己得行使正义解救不义超人的妻子，但事实是要替不义超人的妻子反抗强权，还是看上了对方，就很难说了。也许两者都有。
布鲁斯挑眉，原本想要实施的计划被他推翻。
比起用氪石来约束超人，他有了更好的主意。
——让他们相互制衡。
但，按照他们两人的能力来说，这个方案会比使用氪石造成的破坏力大数倍。不过，好在还有一个掣肘和约束的利器。
布鲁斯将视线落到克拉克怀中抱着的那个女孩身上。
莉斯。
看两人都很在乎她的样子，想来，这就是他一直在找的超人的弱点。
从之前的接触来看，对方心性单纯，性格温柔，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女孩。但之后发生的事情却让布鲁斯的神色变得复杂了些许，从她刚才的反应来看，她并不是身体受伤，而是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个体经历、目睹或遭遇到一个或多个涉及自身或他人的实际死亡，或受到死亡的威胁，或严重的受伤，或躯体完整性受到威胁后，所导致的个体延迟出现和持续存在的精神障碍。）而导致地过度焦虑和回避。
但这种症状一般需要外部刺激，她刚才为什么会突然发病？
难道是——
布鲁斯审视的视线落到了卡尔的身上。
恐怕，这位艾伯特曾经给这个女孩带来过一些不怎么美好的回忆。
庭院内，克拉克和卡尔还在对峙，但卡尔已经打算结束这种无意义的威胁，而就在他打算动手的瞬间，他的耳尖动了动，有什么声音传了进来。
“警察……”卡尔的脸色阴沉，像是想到了什么，看向倚靠在门边的布鲁斯，“又是你！”
布鲁斯微微向他颔首，脸上还挂着笑容。
克拉克也听到了警笛的鸣叫，心中却更加紧张了。他无法保证面前这个杀意蓬勃的男人会不会就此停手，还是大开杀戒。
索性，卡尔像是找回了理智，他没有再出手。
三辆黑色的suv很快出现在了农场附近，几个警察下了车，其中还有两个老熟人。
黑人警员摩根和fbi主管霍奇。
霍奇看到了艾伯特，朝他走来，道：“你是艾伯特？”
“嗯。”卡尔冷冷道。
霍奇并没有对他傲慢的态度表示生气，他公事公办道：“之前我们在堪萨斯警局见过一面，我是bau主管亚伦·霍奇，现在有关于仓库连环杀人案，想要找你了解一些情况。”
卡尔正待拒绝，就见另一个黑人探员走到了克拉克那边。
他对着克拉克问道：“莉斯这是怎么了？”
“我也不清楚，突然身体开始发抖，也不说话，我正打算带她去看医生。”
“原本我们想找她了解一些情况的，这样的话，你们先去医院，带回我再去医院找你们。”
“不用了……”杀气褪去后，莉斯稍微松了口气，她强忍住心悸，道：“我和你们去警局。”
“你确定你没事吗？”黑人摩根关心道。
“没事的。”莉斯勉强笑了下，接着拍了下克拉克道：“把我放下来吧。”
克拉克将莉斯放了下来，但神情却依旧担忧。“我陪你一起去吧。”
莉斯想了想，点头道：“好。”
那边听到全过程的卡尔也点了点头，答应了霍奇去警局录口供的要求。
***
到了警局后，莉斯和卡尔分开，由不同的警察询问信息。
莉斯这边的询问很快，无非还是一些上次的问题，不过加上了信息辨认，对方给莉斯看了一些证物，询问莉斯是否有印象。莉斯回答完后，摩根便让她离开了。
克拉克在门口等着莉斯，“已经好了？”他看了看手表，进去也不过5分钟左右。
“嗯。”莉斯道：“刚才那位dr.reid进来后，摩根探员显得有些急迫，问了几个问题后，就让我走了。不过，他还嘱咐我去医院，看起来，似乎也是个温柔的人啊。”
克拉克知道dr.reid和摩根探员说了什么，他的神色有些幽深。
看来，艾伯特那里的事情进展很不顺利。
“我们走吧。”克拉克现在没空去想艾伯特的事情，他还是比较担心莉斯的身体。
“好。”
两人正打算离开警局，就被一个匆匆赶来的人打断。
“等，等等！……”
莉斯转身，就看到了一头漂亮的金发。
“agent jareau？”莉斯疑惑道：“还有什么事情吗？”
agent jareau此刻的脸色有些凝重：“恐怕是的。”
“什么事？”
“我们需要你的帮忙，莉斯。”
上一次，agent jareau提出帮忙，是要她提供信息能够找到失踪的艾伯特，而这一次，却截然相反。虽然主角依旧是同一人。
“你可以和艾伯特聊聊吗？”
“聊聊？”莉斯蹙眉道。
“是的，小丑现在还在堪萨斯到处罪案，从你们回去到现在，又发生了两起案件，手法残忍、血腥，我们想要尽快抓住他。但……”剩下的话，她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艾伯特根本不配合他们的调查，而且，霍奇再次见到艾伯特后，也对他原本受害者的身份抱有怀疑，团队内，不止是霍奇，就连reid、摩根都对这位名叫艾伯特的男人抱有警惕，从他的行为表现来看，这根本不像是一个再爆炸中遭到波及和创伤的受害者，反而，他冷静、沉着，更像是一个游刃有余的猎手，一个施暴者。
想到这里，agent jareau请求道：“也许，只有你才可以让他说出真话。”
“莉斯……”克拉克有些担忧地看向她。
莉斯在原地沉吟了片刻，她叹了口气，最终还是答应了。
此刻，天慢慢变得有些阴沉，乌云笼罩着碧蓝的天空，逐渐吞噬那耀眼的阳光。
莉斯感觉到了飘落在脸上的雨滴，一时之间，冷静了下来。
有些事，似乎逃避是没有用的。
就像刚才。
就像现在。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真心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