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毕竟是一国之母,哪有那么容易倒霉,世子烫伤皇甫湘的脸,已经是冲动了,还好皇上网开一面,不然换成别人已经是死罪。”叶慕兮看着南宫凛,唇边扬起一抹笑,“世子可知道江南最近有一个声名鹊起的名妓,名为花颜。”
南宫凛看向君陌尘,君陌尘略略回想了一下,说道,“有几分印象,在江南颇为活跃,和诸多江南重臣往来密切。”
情报网收集天下消息,由君陌尘归纳整理,而一些名人名事以他过目不忘的记忆,信口拈来。
“这个女人是圣火教的奸细。”叶慕兮语气肯定。
君陌尘一愣,“圣火教?以我们目前掌握的线索,并没有发现她和圣火教有丝毫牵扯。”
“花颜不是一般的小喽啰,要是这么容易暴露,圣火教也就不会成为天下第一逆党了。”叶慕兮言辞凿凿说道,“她在圣火教中的地位不低,是圣火教在江南行省的主事人。”xdw8
这下连南宫凛都惊讶了。
他一直和圣火教打交道,非常清楚圣火教的厉害和难缠。因为曾经是国教,又秘密发展,不知道和多少重臣世家有利益牵扯,如果不表露异常,根本发现不了。
一省主事这么重要的角色,更难暴露。
“四姑娘,你怎么知道的?”君陌尘震惊问道。
叶慕兮很想说,这是前世南宫凛调查出来的。一年后,就是他发现了花颜的破绽,将江南行省的圣火教一网打尽。
但叶慕兮只能淡定说道,“鬼面人告诉我的。”
“咳咳……”君陌尘差点被这个回答呛死。
四姑娘,鬼面人此时就站在你面前好吗。
“鬼面人?”南宫凛挑眉,眸光里多出一丝笑意。他家世子妃,实在可爱。
当着鬼面人本人说是鬼面人。
叶慕兮一本正经说道,“对。九幽冥府的情报,我觉得可信度很高。世子你说呢?反正查一查也没什么坏处。”
“嗯,你说的不错。”南宫凛配合地点点头,对着君陌尘说道,“陌尘,让江南那边的人暗中调查,小心行事。江南一省主事是护法级别……你亲自负责。”
这一番话就表明了把花颜当成圣火教护法对待。
“是。”君陌尘慎重说道。
叶慕兮心想有个鬼面人就是方便,一切不能解释的事情都可以推在他的头上。
“对了,江南布政使家的公子是花颜的入幕之宾。”叶慕兮笑眯眯说道,“我想花颜肯定通过他知道了不少江南官场机密。”
南宫凛眉峰一挑,凌家?
凌家的人和花颜扯上关系是巧合,还是眼前这个腹黑的小女子在背后穿针引线?
估计是后者。
“陌尘,凌家,重查。”南宫凛说道。
君陌尘点点头,“陌尘明白了。”
叶慕兮唇边勾起一抹上扬的弧度。皇后和皇甫湘如此猖獗,不能硬碰硬,那咱们就来看看,到底是谁笑到最后。
“世子,今日是朝凰年前最后一次开课,我先去书院了。”叶慕兮起身,笑着说道,“中午邀请了萧子耀、谢绮霜他们吃饭,自从天牢回来,还没好好答谢他们。”
自从那日起,叶慕兮还没踏出过云笙别院的门,一直陪着南宫凛。
之前因为涉案暂时不用去书院,如今案子已经查清,她也该去书院报个道。
“好。”南宫凛眸光温柔,吩咐道,“冷寻,送叶慕兮去朝凰书院。”
冷寻抱拳,“四姑娘,请。”
叶慕兮知道自己拒绝无用,住在他的别院已经够惹人非议了,如今还是他的近身侍卫送她去书院……
目送着叶慕兮出去,南宫凛的目光才重新落回桌上的早点。
不是什么名贵的糕点,不过是个糯米团子,但因为是她亲手备下,格外好吃。
“世子,四姑娘已经不是第一次提供关于圣火教的消息了,上次扬州城,她的情报也比我们还快,这一次江南的花颜,想必真的是圣火教的护法之一。”君陌尘无奈笑道,“只是以都察院、四海商行、九幽冥府的三重情报网都没查到的消息,四姑娘知道的未免诡异了一些。世子是不是该问一下,四姑娘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些消息的?”
南宫凛淡淡说道,“她有自己的秘密,这是她的自由,想不想告诉我都随意。她想做什么,我陪她一起。其他的,不重要。”
“我还以为世子不会容许四姑娘有您无法掌控和洞察的地方……”君陌尘笑了笑,“世子如此说,陌尘便不多言了。”
南宫凛想起那个笑容清冷的女子,他对她的掌控和束缚是允许她做一切事,唯独不能允许她喜欢别的男人。
霸道只是对于感情而言,叶慕兮的感情不能有他之外的第二个男人,并不是束缚她做自己的事。
其他的,他尊重理解包容。
她不言,他不问。
她需要,他去办。
就是这么简单。
“最近一段时间冷寻不用跟着我,凡是叶慕兮出门,冷寻暗中保护。皇甫湘锱铢必较,说不准会买凶杀人。”南宫凛说道。
君陌尘点头,“陌尘明白。”
“圣火教不止和凌家有关系,还要和太子有关系。”南宫凛眸光锋利狠戾,“先找太子收收利息。”
“是。”
……
靖安世子的马车停在了朝凰书院门口,驾车的人是南宫凛的近身侍卫冷寻,顿时引起不少人驻足惊叹。
“快看,世子来朝凰书院了!”
“今年这是怎么了,从不来朝凰书院的靖安世子,上次来了,这次又来?”
“难道是来找叶慕兮,听说他和叶慕兮……”
“不可能不可能,叶慕兮自从皇嗣案后还没来过书院……”
闺秀们嘀嘀咕咕,南宫凛劫狱的事已经人尽皆知,虽然他不再是左都御史,但还是靖安世子,还是大乾第一权贵,还是惹得众女神魂颠倒的妖孽。
不知道多少人都希望自己才是叶慕兮。
要是能被南宫凛如此对待,就是住一百次天牢,那也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