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殷流瑜瞥到墨纸上面的字,瞪大了眼睛,“姑娘这是给帝君写的信?还让帝君对天下人宣告,魏芊月立了大功,要封她为妃?姑娘你这是怎么了,你是不是伤得太重脑子糊涂了?”
殷流瑜完全不敢相信,巴掌大的小脸深深地扭了起来。
“不错。”然而贺兰慕玥却没有辩解,而是看着殷流瑜,一字一句地说:“刚才同魏翎羽谈了一些,我大概猜到他要做什么,所以,我先提前知会凤一声。”
殷流瑜脑子转不过弯,惊讶又道:“姑娘是觉得,魏公子迟早会这么奉劝帝君?”
贺兰慕玥捏了捏她圆润的小脸,点了点头,“嗯,与其跟他多费口舌,不如我自己早下决定。你应该也看出来了,他之前是有意对我接近,而现在,是有意对我亲近。”
殷流瑜咬了咬嘴角,始终不愿相信,如大公子一般长相的魏翎羽会是有意接近他们的。
贺兰慕玥看着她咬着嘴角,又说:“我知道你对他有好感,但是我并不喜欢他,所以。”
殷流瑜明白地点头:“姑娘放心,奴婢绝对不会对他掉以轻心。其实。”
她眸光黯了黯,道出真相,“奴婢对他有好感,只是因为他长得与殷家长子有几分相似。”
“原来是这样。”贺兰慕故作地叹了声气,此后对殷流瑜也更加放心和信任。
“是的,所以才对他多加照顾,但倘若他对姑娘你怀有恶意,奴婢绝对会杀了他。”殷流瑜语气冷冷地道。
“这倒不会。”贺兰慕玥极为笃定,“他对我从来没有恶意和坏心,他只是喜欢我而已。不过我倒是觉得,对他而言,再多的喜欢,也抵不过他对权利的渴望。一个可以在魏家卑躬屈膝、暗中经营这么多年的人,绝对是更喜欢权利和地位的。”
“如果是这样,那奴婢就放心了。”殷流瑜松了口气,放下手中的砚石,她忽然想起一事,忍不住地说:“听说帝君让隐一随身跟随,不让任何魏翎羽接近一步,如果这件事被帝君知道。”
贺兰慕玥掀开一截车帘朝某处看了看,忧愁爬上了眉头,“被他知道,肯定又是一场风波。”
她想起傍晚时分他带着醋意而来,掀开她的被子,看尽她的全身。
那目光里的火热和灼烧感,再次几乎将她湮没,呼吸骤然就一滞。
他是人中龙凤,从小锦衣玉食,矜贵冷傲,一旦喜欢什么,看上什么,都不会控制自己的想要的**。
但是自己对他而言,却成为了一朵可以接近却不能亲近的罂粟,只怕也在他心底埋下了一棵种子。
她想象不到,如果有一天这颗种子生根发芽,成长成为了巨大的华盖,他是不是真的会想要一边喝自己的血克制蛊痛,一边与自己缠绵。
若到那时,自己会不会被他给榨干!
“流瑜,我最近一直在想,到底为什么会有人会给御凤下那么阴毒的蛊,让他不能太亲近我,闻我身上的体香。”贺兰慕玥望着一路上的青葱苍翠,低声地喃喃。
“奴婢也想过,奴婢觉得,恐怕是姑娘和帝君的身世暗藏着什么联系。”殷流瑜听贺兰慕玥提过,贺兰慕玥自小没有母亲,所以她母亲应该是解决帝君身上蛊毒的关键。
“也许是吧,等到北境战事彻底结束,我们必须回贺兰家一趟。”
“是。”
因着贺兰慕玥身上有伤,所以马车缓缓而行,这也让后面那辆被严密控制着的马车内的女人舒服了许多。
路行至半路,魏丛放弃了骑马而选择爬入了马车里。
车门“砰”地一声打开的时候,车内的女人睁开了眼,她看到魏丛走近,漂亮的丹凤眼里登时闪出愤恨和屈辱的冷光,同时握紧了手指。
“累吗?”
魏丛走进之后反手将车门关上,坐到了她的旁边,低声地问。
好似关切,可是声音在魏芊月看来却如毒蛇凉凉地爬到耳朵里。
戴着手铐脚链的她立刻往侧方挪开,美眸也迅速避开。
魏丛跟了过去,高大威猛的身材将瘦小纤细的身体给堵住,他一张阴沉枭冷的面孔在她眼前猛地放大。
如那夜被围困在伏尸数万的城池中央的情形一般,闻到的那股让她恶心的男人身上的血汗味道钻到鼻尖,她竟腹部搅动,疯狂地想吐。
魏丛看着她干呕和厌恶的动作,眉头一瞬间爬上了阴鸷冷酷,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一把撕碎她本就衣不遮体的衣服……
带着厚茧的双手粗鲁而残暴,毫不怜惜地蹂躏和摧残。
魏芊月发了狂地想叫,却又被他粗暴袭来的吻给堵住,他唇齿间的味道再度令她作呕。有血气从胸腔内翻涌而上,一只手却猛点她的大穴,让她狠狠地压下这口血气。
她只觉得呼吸困难,如临死境。
魏丛,她在心底发誓,本郡主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可显然,现在生不如死的人是她。wavv
魏丛冷酷地一笑,唇如凉蛇一般钻入她的耳廓,带着足以摧毁一切的气息,“你可以选择叫,或者推开我,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在你叫出第一声的时候,你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魏芊月眸光阴狠地闪烁,死死地盯着她,“魏丛,你这个禽兽。”
魏丛手中动作继续往下,目光沉冷死寂,“忘记告诉你了,贺兰慕玥就在前面的马车里,你知道的,她比任何人都想杀了你。”
“你!”魏芊月喉头哽着热血,呼吸痛苦。
就在这一刻,身下的力量几乎穿透她的身体,将她死死抵在车壁之中。
她既觉得痛苦,又觉得舒服,数道热流猛地袭向她的小腹!
魏丛看着她眼底的情绪,手指微蜷,再度深入。
他一俯身,狠狠地吻住她的嘴,极尽摧残和摧毁!
没人知道,他追随她效命她,有多少次却都只能远远地看她。
也不知道此次发现她对魏军的背叛,终究是好事还是坏事。
像是给他打开了一扇门,给了他做尽坏事,得到她摧毁她的勇气和力量。
在看到一万魏军惨死之时,他心中对她是有强烈的恨意和杀意。
但是在看到受伤的苟延残喘的她的时候,竟然会放弃杀她,而选择另外的方式报复她。
也许,他骨头里对她的爱早已超过了一切吧。
他这么地为自己辩解着!
“魏丛,你不得好死。”身体的感觉复杂难忍,魏芊月低声地咒骂。
“可现在在我身下生不如死的人是你!”
魏丛身体里的感觉因为手中动作腾腾燃烧,好想这个时候,就得到她占有她。
可终究只是为了不停地折磨和报复她,最终松开了手,离开了她。
临走前他目光幽凉而疯狂,心底道:暂且就放过你,等到了北燕城再好好地跟你算账!
回到北燕城之后,贺兰慕玥将信用腊封了,交到隐一手中,并郑重吩咐,一定要亲手交到御凤手中。
隐一极快离去。
就在这时,魏翎羽看着一袭人影从内院中飞出,嘴角勾起一抹狐狸般的笑,举步走入了内院。
“魏公子,天色晚了,玥王已经歇下了,有什么事不妨明日再来。”殷流瑜在门口拦住了魏翎羽,尽管贺兰慕玥早已吩咐,若是魏翎羽前来不必阻拦,可她就是忍不住。
虽然说,她很喜欢魏翎羽的这副皮囊,但是她更希望看到贺兰慕玥和帝君在一起。
因为无论什么时候,帝君都将贺兰慕玥看得最重!
而贺兰慕玥喜欢的,也是御凤!
魏翎羽拱了拱手,一派的书生卷气,“还请殷姑娘禀告,在下有要事禀告。”
殷流瑜眸色一暗,再要赶人,屋子里传来贺兰慕玥冷淡的声音,“流瑜,让魏公子进来吧,你再去沏壶茶过来。”
她只好不情不愿地离开。
魏翎羽便推门而入,如愿见到了贺兰慕玥。
贺兰慕玥浅笑着道:“说好的把盏相谈,公子真是迫不及待。”
她指了指旁边的软塌,魏翎羽却没有动作,他闻到一股药味,拧着眉道:“贺兰姑娘方才上了药?”
贺兰慕玥活动了一下肩膀,想到另外一个问题,不答反问:“别人都已经改了称呼,公子为何还唤我贺兰姑娘?”
魏翎羽扯了一下嘴角,笑容很是牵强,“因为在在下心底,一直记得与姑娘认识时的画面。姑娘想要在下唤一声‘玥王’,那姑娘可否唤在下一声‘翎羽’。”
翎羽?贺兰慕玥目光沉沉地看向了他,脸色微变。
气氛陷入起伏的冷热之中。
“公子下午的话还未说完。”贺兰慕玥往后靠了靠,斜躺到软塌上。
“姑娘似乎还未用膳!”魏翎羽轻声地道。
“公子的羊肉米粉不是做得很好吗?那可否劳烦公子为我再煮一碗。”
“姑娘喜欢,在下自然义不容辞。”魏翎羽转身去了厨房。
门外,几株红梅开得艳丽,几朵娇嫩的花瓣儿落到地上,被风一吹,不知去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