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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八章 可怜还是可悲?

    纪嫣然神色微凛,虽然一开始她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要逼出杜娘口里的真相,但现在,她只觉得内心沉重,有些不敢去探寻那些可怕的真实,还有人性冰山一角的黑暗。

    杜和欢在杜明鸿的棺材旁边踱着步子,语气厌恶道,“杜明鸿的第一个儿子是个一无是处的傻子,我的姨母袁氏因为生他伤了身子,后来再也无法生育了,她为了笼络杜明鸿的心,便提出要收养我,呵,而我的亲生父母为了钱,就这么拱手把我送给了这个禽兽。我到杜家的那年才三岁……”

    像是回忆起什么不堪的记忆,她的语气越发尖锐,“三岁的女孩儿什么都不懂他就那样把我抱在怀里……亲手刺穿了我的懵懂……那个时候,我好痛……我一直叫娘亲,可是是我的娘亲亲手把我交给他的,她又怎么会管我的死活?!我又哭又闹,被他关在黑暗的小房子里,不听话就不给饭吃,不给衣服穿,他一时兴起就会找我,鞭打辱骂,任意凌辱。我根本不是什么表面光鲜亮丽杜家大小姐,我杜和欢在杜府里连低贱的妓女都不如!”

    她目眦欲裂,控诉着杜明鸿的恶行,“在外,他儒雅大度,在家里,他就跟变了个人一样,性情暴虐,反复无常,稍有不如意不顺心便对我拳打脚踢,用鞭子,用绳子,用手边能拿到的一切东西,初时,他还会避开家里的其他人,后来,当着他妻子的面也对我乱来,再后来,他甚至教唆他的傻儿子……一起侮辱我……家里所有人都默默旁观,我的亲姨母甚至还会把他们的床主动让出来,没有人敢站出来帮帮我,我喝了无数碗避子汤,身子早就脏了烂了。我痛苦,绝望,我没有任何办法,只能默默忍受!那个时候我每天都在痛苦中度过,看着人们那么尊敬他崇拜他,我更觉得恶心!!!我每天都在绝望中期待娘亲能把我从火坑里解救出来……”

    “可就这么等了好久,好几个月,好几年,却等到她把弟弟也送到杜家,本来我已经存了死志,可当我看到和流小小的脸,他在襁褓里伸出小手抓住我的食指,那么单纯的对我笑着,你知道吗?我忽然就不想死了。”

    她猩红的目光渐渐放得温柔似水,语气也柔和下来,笑容里夹杂这一丝苦涩,“我是他的姐姐,我要保护他,让他好好长大。”xdw8

    “和流很乖,长大以后,出落得一表人才,聪敏明睿,又喜欢读书。他那么乖,杜明鸿这个丧尽天良的禽兽竟然会想对他下手!”杜和欢目光猛烈如火,整个眼眶都红了起来,“我去求他,跪在他身前取悦他……却不小心被和流看到了……”

    她像是想起什么伤心的往事,嫩白的素手使劲儿揪着心口的衣衫,难受道,“从那以后,和流再也没有叫过我一声姐姐,在他心里,我是一个和亲生父亲苟合的不要脸的下贱婊子,根本不配做他的姐姐。”

    说到这里,悲痛欲绝,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往下落。

    纪嫣然心口沉闷的走到她身侧,伸出手臂大力的拦住她清瘦的肩膀,手背上青筋暴起,“杜娘,不要再说了。”

    纪嫣然心情激荡,她心知一个道理,这个世上根本没有完美的人,所谓的完美,一定是伪装出来的。

    但是她没有想到杜明鸿竟然是这么一个残忍暴戾的变态。

    杜明鸿一直将自己伪装成一个人人称赞的君子,获得了所有人的尊重和爱戴,可在他人性最阴暗的一面,却藏着这么一只禽兽,人心,真是太可怕了。

    “不,我要将他的真面目公之于众。”杜和欢冷冷的勾了勾嘴角,“我要逃出这个家,他不让,我便用他的名望威胁他,他为了博一个大方开明的父亲名声答应我开青楼的要求,但又岂会这么简单?我楼里的姑娘哪个没有被他玩弄过?”

    杜和欢轻蔑的笑着,“你以为,他那么有钱,杜府却这么小,人口这么少是为什么?”

    纪嫣然抿着唇,“因为家里的人越少,知道的人也就越少,更有利于他维护自己的形象。”

    “没错。”她咬着牙,憎恶道,“那个恶心的下人也敢对我动手动脚!这家里所有人,除了和流,没有一个人心肠不是黑的坏的!”

    “所以,我杀了他们。”杜和欢继续咬着唇,狠狠的重复这句话,“我亲手杀了他们。”

    纪嫣然拢起秀眉,杜和欢话已经说到这个程度,以她的聪明,她大概已经知道杜和欢是怎么杀掉这些人的了,“你和李彧早有往来了,对吧?”

    “是。”杜和欢抹了抹眼泪,冷呵了一声,“你说的没错,李彧和杜明鸿是同一类人,他们变态,心底埋着野兽,可外表上看,却总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我从第一次见到李彧用鞭子抽打一个姑娘的时候我就知道,只要我能得到他的喜欢,他就能帮我,帮我脱离杜明鸿。”

    “我主动逢迎,在他的密室里和他肆无忌惮的寻欢作乐,放纵身体,也放纵自己的灵魂,不但如此,我还成了他的帮凶,我帮他寻美貌女子,供他玩乐,在外,还继续替他隐瞒一切,让世人都还以为他是那个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祭司大人。所以,他答应我,帮助我杀了杜家和王家,并且帮我脱身。”

    纪嫣然神情肃杀,她一时之间竟不知道杜和欢是可怜还是可悲。

    “从你在城主府见到我的那天起就开始在阴谋一场谋杀了对吧?”

    当时她因为太过担心锦弦而忽略了她眸中隐秘的兴奋,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她的目光明明已经那么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