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体站得笔直,突然旋身,五指成爪,趁李彧不备,攻向李彧的咽喉,李彧眼眸一眯,大掌截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掰,纪嫣然扭转身子,顺着他的力道,灵活迅捷的躲开这断腕的一击,然后须臾间曲身从他腋下穿过,手肘成刀,迅猛稳狠的劈向他的后脖。
李彧轻功极佳,身形一闪避开她的攻击,像一条毒蛇一般绕在她身侧。
随后,纪嫣然便感觉有两根冷得可怕的手指用力捏住了她的喉管。
“还跑么?”他将薄唇凑在她的颈侧,溢出一声妖媚入骨的呻吟,“还是乖乖跟我享受这最后一晚罢。”
“跑什么跑啊,刚刚我跟祭司大人闹着玩儿呢。”纪嫣然眉梢一扬,假意逢迎着李彧。
李彧淡淡的眸中露出一抹极度兴奋的光芒,“不要猴急,一会儿啊,我们好好玩儿。”
卧槽,真玩儿?不会吧,跟他玩儿八十禁?
纪嫣然光是想一想那场景就觉得浑身紧绷,她无语道,“……祭司大人,你没开玩笑吧?我可是有夫之妇!”
李彧阴冷的脸上露出一个暧昧的笑,“那晚,我见你们相拥而吻,并没有打断你们,你应该感谢我。”
想起傅凛那晚的霸道蛮横,纪嫣然微微红着脸,顺便抽了抽嘴角,“……那我就谢谢你全家呗。”
mmp,李彧他不是假变态,是真变态!
只要听他说话,她浑身鸡皮疙瘩就像下雪一样,扑簌簌往下掉。
“等你到了我的床上再谢谢我吧,哈哈哈哈。”李彧笑了起来,笑声尖利如刀,仿佛从喉间挤出来一般,又冷又硬,硌得人耳朵疼。
可去你大爷的吧,你特么还想睡老子?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吧!信不信老子让你有硬着来,软着回去?!
纪嫣然危险的眯着眼睛,藏在身后的五指狠狠掐入掌心,目光四处一扫,飞快的将一会儿在床上怎么扯住他的头发再趁他**高涨之际打爆他的狗头的过程思索了一遍。
只要到了床上,就太容易抓住一个男人的弱点了。
她这个人,没什么别的大优点,从小打到大,风里来雨里去,枪林弹雨的经历也不少,每次遇到危险,习惯性随遇而安,一向喜欢就地取材,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李彧正准备将她抱起来,却听见门外一阵喧哗。
“何事?”
一个黑袍的侍从疾步跑进大堂,“回祭司大人,城主大人带着人闹到祠堂来了!”
李彧眉间闪过一丝烦躁,“让人把她关进地牢。”
侍从领命,几个同样身着黑袍的侍从从旁边的侧门涌进大堂,他们手脚麻利,重新将纪嫣然五花大绑,带进了暗无天日的地牢。
纪嫣然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多亏了霍雀谦及时赶到……不然后果难以想象。
她被人蒙上眼睛,一步一步走进一个四处冒着冷气的地方,她吸了吸鼻子,敏锐的感觉到空气中浮动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还夹杂这一丝熟悉的合欢花的香气。
过了很久,她感觉自己被人捆在架子上,为了防止她解开绳索,他们毫不留情的将她手腕儿绑得死死的,就差给她上个手铐了。
“诶诶诶!兄弟们,至于吗,我一个弱女子不用像防狼一样防我吧?”纪嫣然吊儿郎当的跟他们交涉,想从他们嘴里套点儿东西出来。
没想到,牛了,他们在她面前连屁都不放一个。
“兄弟们,能不能轻点?好歹我也是个妹子,怜香惜玉了解一下。”
“唔唔唔。”
“嗯?啥玩意儿?什么东东?”
“唔唔唔唔!”
纪嫣然微微皱眉,难道他们都是哑巴?
等她被揭开布罩时,她才发现,这个地方与其说是地牢,不如说是一个淫糜的密室。
几个黑袍侍从呜呜哇哇的退了下去,整个偌大阴森的石室便只剩下她一个人。
李彧果然不是个善茬,这里面伺候的侍从都被人残忍的扒了舌头,根本没有交流的机会。
密室中央放了一张大床,床上轻纱飘荡,如雾似雨。
最壮观的是,这间石室里四面靠墙摆着几个黑色的大木架,木架上挂着数量十分可观的工具……
绳子蜡烛分列摆放,旋转的彩漆木马,还有各种奇形怪状的物体,那叫一个琳琅满目,种类繁多。
如果她没想错的话,这些质地不一,长短不同的鞭子,在某些特定运动中有特殊的作用。
没想到啊没想到。
李彧表面上是个道貌岸然,享有盛誉的祭司,背地里竟然是个如此重口味的死变态!!!
难怪她刚刚闭着眼睛都能闻到一股挥之不去的血腥味儿,一想到这儿以前被绑过不少女子的身体,纪嫣然便觉得,卧槽,是想吐的感觉!!!xdw8
……
从城主府中愤然回到烟雨楼,傅凛努力压制着心底的烦躁和怒气,正襟危坐于案前处理公务。
所有京中的急报快报,都以快马送到他手中,然后由他批复完,再送回到京里。
夜深天寒,他却不知疲倦,眉峰深刻,狭长的凤眼低垂,里面埋藏着让人看不清摸不透的暗色风暴。
直到,他终于放下手中最后一张奏折。
紧张繁忙的公务之后,脑子里的每一个空隙都被纪嫣然信誓旦旦要嫁给宿林川的话语填满。
气,无与伦比的气!她竟然敢嫁给别人!她明明是他的!她怎么可以别人双宿双飞,一生一世一双人?!
她的人生只能和他捆绑,其他任何人,都不行!
可是有气却无处可撒。
一想到她会和宿林川在一起,然后永远消失在他的世界里,他感觉自己整个心脏就像被人狠狠捏在手中,压抑酸涩,沉闷而不知所措。
他压抑着浑身的狂躁,整个人疲累的靠在椅子上陷入沉思,对她,他的内心极度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