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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5、第 215 章

    遭到霜华的阻拦, 矣姀无法直接进入魏知隶的书房, 但是她也没有就此放弃, 只不动声色地思量起别的可行方法来。

    假意离开究墨园后, 矣姀并没有走远。

    直到绕着究墨园仔仔细细地察看了一周后, 她才无声而叹。

    矣姀本打算通过攀爬院墙进入书房, 可就如今探知的情形看来, 她已经明白,她的想法是不可能实现了的。

    究墨园的院墙不高不低, 四周亦有绿树邻近,看起来甚是好攀爬, 可是……

    一, 矣姀不会爬树。

    二, 矣姀今日着了一身齐胸红色石榴襦裙, 无法进行攀爬活动。

    三,那一排大树与院墙相隔的距离看起来近,但是实际上亦有将近十人远的距离——即便矣姀能勉强爬上树去,那些树的枝丫也无法将她直接送到书房敞开的窗子边……

    终是徒劳。

    矣姀站在树下, 不甘心地盯着那片院墙看着, 待她把所有能够想到的办法理智地分析一遍, 发现的的确确没有一个方法是可行的时候,她终于死心。

    还是先回去听雨园,待再想到什么好的办法再过来一试吧。

    矣姀如此想着,迈步要离开的时候,她忽然看到霜华从究墨园里走了出来。

    霜华她这是要……

    不过是瞬间的念想, 唯恐霜华看到自己,矣姀连忙躲闪进一棵树的树身后,待霜华急忙忙地走远了,她才从树后走了出来。

    虽然不知道霜华因何原因突然离开究墨园,不过此时此刻应该是个好时机。

    矣姀往四周看了看,伸手把右耳上的珍珠耳珰取下藏在襦裙的束带里,然后快步往究墨园的园门走去。

    究墨园的园门前是有两个守卫在的。

    矣姀走到他们面前,还没有开口说话,两位守卫已经齐齐地道了声“见过夫人”。

    矣姀淡淡地应了声,不紧不慢地问他们,“我方才发现我的珍珠耳珰不见了一只,大概是落在里面了,我可以进去找找看吗?”

    “当然可以。”

    两位守卫不疑有他地为矣姀让开了路。

    矣姀一边往里走,一边佯装出寻找耳环的样子。

    待走了一段路,回首发现那两位侍卫应该已经看不到她的身影时,她立马变了神色,开始疾步朝魏知隶的书房走去。

    再次走到那扇门前,抬起右手,即将要推开书房门的瞬间,矣姀发现自己的心跳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厉害。

    深吸一口气,她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闪身进去以后,她又动作迅速地合上了门。

    环视书房一周,矣姀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指冰凉冰凉的,就好像是在冰水里泡过一般。

    她有些紧张……

    因为眼下的她,就像是在做贼一般。

    或者说,她就是在做贼,因为,待会儿她要从魏知隶的书房里不问自取一样东西——即便她目前还不知道,那样东西是否还存在。

    她要找的,是那封从岁云山寄来的信件。

    魏知隶给了她一份假的信件,真的信件或许已经被他销毁。

    可是……

    那封信件对她来说至关重要。

    无论消息是好是坏,她都希望,她能够看到最真实的消息。

    寻找信件的过程中,矣姀的手一直是颤抖着的。

    书桌,书架,抽屉……

    每一处地方她都仔细地翻查,每遇到类似于信封的棱角时,她的心都会咯噔一下,待她急急地抽出那棱角,她又会忍不住失望,因为,那并非是她要寻找的信函。

    魏知隶的书房很大,矣姀还是第一次进入这个地方,但是这并不妨碍她寻找自己想要的东西。

    仔细地把最有可能的几个地方找寻过后,矣姀略有些挫败地扶着书桌歇息。

    如果信函没有藏在这些地方,还会有藏在哪里的可能?

    矣姀冥思苦想,想着想着,她忽然脸色一变。

    如果信函已经被毁掉……

    矣姀立即去查看烛灯,这一盏周围并没有什么痕迹,这一盏也没有,这一盏……底座上有一些灰黑色的痕迹。

    像是纸张被烧毁后的痕迹。

    矣姀四处寻找,连桌子底下都没有放过,最后,在桌子的某一个桌脚下,她找到了一张指甲般大小的纸张。

    那纸张四周呈现焦黑色,中间是焦黄色。

    应是当初被人用火烧过。

    或许是因为那人的疏忽,那纸张未被烧毁殆尽,某部分随风飘到了桌脚下,火势熄掉以后,变成了如今她所看到的模样。

    纸上的一面无字。

    矣姀将其翻转,在另一边的纸上看到了两个残缺不全的字。

    区?

    眇?

    这是……

    这难道是……

    矣姀怔怔地看着那指甲般大小的纸片,脑海中刹那只剩下一大片的空白。

    像是有什么东西压沉沉地压住了她的心口,闷得都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就在此时,书房外似乎是传来了某种声响,矣姀心惊一瞬,本要打算继续寻找别的可能遗落的碎纸片的念头由此打消。

    把那碎片迅速藏好,矣姀无声地走到门边,轻轻地打开门。

    门外并没有什么异常,不过……

    此地不宜久留。

    霜华,大概也要回来了……

    果然。

    矣姀从书房里走出来,拉上门,才一转身,便看到霜华脚步匆忙地出现在究墨园中。

    “夫人,你怎么能……”霜华皱起眉头,辞严色厉,“大人吩咐过,若无他的允许,他人不得擅自进入他的书房的!”

    矣姀淡定自若地摊开手掌。

    在她的掌心处,一颗莹白圆润在天光下流转着润泽的柔和光芒,她淡淡道,“我是来寻我的珍珠耳珰的。”

    “夫人真的没有进入书房?”霜华一脸的不相信,“奴婢刚刚可是有看到……”

    “霜华,”矣姀微笑着打断霜华的话,“我是谁?”

    没有料想矣姀会有此一问,霜华先是一怔,然后脸色微微一变。

    咬着下唇微低下头,霜华先前还甚是响亮的声音此刻变得细小起来,“方才是奴婢失言,还请夫人见谅。”

    矣姀把珍珠耳珰戴好,然后慢慢地走向霜华。

    “原来你还知道我是夫人啊……”

    不过是轻描淡写的一句,矣姀再次让霜华的脸色苍白了一个色度。

    霜华的下唇被咬得泛青泛白。

    安静一会儿后,她抬起头来直视矣姀,双眸虽有些怯意但依旧是坚定异常地道,“夫人,方才是奴婢有失体态,但是大人立下的规矩不可废,夫人你不该未经允许便擅自进入大人的书房,大人若是知道了……”

    霜华刻意地停顿了一下,然后才继续道,“大人若是知道了,夫人和奴婢都不大好交代。”

    矣姀收起脸上的笑容,面无表情地道,“你看见我从书房里出来了?”

    “……不曾。”

    “那你何以肯定我进了大人的书房?”

    霜华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她确实没有证据证明矣姀进了大人的书房,可是……

    她知道矣姀一定是趁她不在的时候进去了。

    只是……

    她该如何证明?

    就在霜华急切地想要找到办法来证明的时候,她看到站在她对面的女子,忽然轻轻地勾了勾嘴角,“能伴在大人身边多年是你的本事,但是,若是这么多年的经历若是都没能让你更懂得如何去做一件事情,那你也没有必要再继续留在大人的身边了吧。”

    没有必要再继续留在大人身边?

    她的意思是……

    霜华身子一震,不敢置信地看向矣姀。

    矣姀饶有兴味地看着霜华,她本想要严肃地对霜华说出一番警告的话语来的,但是此刻她不知为何有些想笑,是以她便罔顾霜华苍白的脸色,继续任由自己笑着道,“有些话,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你自己掂量。掂量对了,你好我好大家好;掂量错了,我要是不好了……我也不会让你好的。”

    霜华惊恐地睁大眼睛。

    夫人竟然威胁她?

    等等……

    夫人这样说……也就是说,夫人的确是进过大人的书房?

    想到这里,霜华淡定了些许,“夫人,不知道大人若是知道你不遵守规矩,擅自进入他的书房,他会是何种反应?”

    魏知隶若是知道她擅自进了他的书房会有何种反应?

    矣姀笑了笑。

    这真是一个无足轻重的问题。

    魏知隶会有何种反应她可管不着……

    不过眼前这位名为霜华的侍人,她或许可以管管?

    霜华的一言一行让她觉得……她似乎对她抱有某种敌意?

    可是矣姀自问,她进府以来,见到霜华的次数……

    为零。

    矣姀此前只是听说过她的存在,但是却从未见过她。

    一个时辰前,她甚至都不曾知道她到底长什么模样。

    如今与她对峙,说来,还是她第二次见到她。

    第一次……不说也罢。

    既如此,两人此前未曾有过任何接触,那霜华对她的敌意从何而来?

    难道,霜华是因为魏知隶……才对她抱有敌意的?

    毕竟,能让她与霜华扯上些许关系的,唯有魏知隶一人而已。

    一个女子能对另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怀有敌意,若非是深仇大恨,想来也只剩下原因一种——为情。

    霜华喜欢……魏知隶?

    “你是不是对我有所误会?我并没有进过大人的书房。”

    明知霜华没有证据,矣姀决定淡定地睁着眼睛说瞎话。

    霜华还是不肯服软,依旧是倔强着道,“在大人的书房里,每一样的东西都有其固定的摆放位置,若是有人翻查过,一定会留下痕迹……”

    “既然你一心认定我进了大人的书房,那待大人回到府上,你便将这个消息告诉大人好了。”矣姀失去与霜华争辩的兴趣,她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如何想,如何做,都是你自己的事情。”

    “你只要能承担得起你所作所为所带来的后果即可。”

    霜华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辩驳矣姀的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最后安静了下来,只有些气恼又有些胆怯地看着矣姀。

    矣姀同样也站在原地看了霜华好一会儿,然后才慢悠悠地道,“你说,如果你真的告诉了大人,大人会相信你的说辞,还是会比较相信我的说辞?”

    霜华一愣。

    脸上的血色在刹那间褪了个一干二净。

    大人当然会……

    霜华的眼睛开始慢慢地泛红。

    逐渐模糊成一片的视野中,身着石榴裙的女子在她面前一步一步地走远。

    那抹明艳至极的身影,如火又似霞……

    直把她的眼睛刺得生痛异常。

    ——

    夕光满地。

    魏老夫人一如既往地到府门口去迎接魏太傅的归来。

    随同魏太傅一同归家的魏知隶,在不动声色中把四周都环视一遍,发现并没有某位佳人的身影时,他的眼底里掠过了一丝失望。

    凌胥有些不忍,刻意说起了一些别的事情来引起魏知隶的注意。

    两主仆在交谈中进了府门,一前一后地往究墨园走去。

    踏入究墨园的瞬间,魏知隶脚步微微一滞。

    霜华在廊檐下走来走去,神色颇为纠结。

    他走过去,发出来的动静很快便引起了霜华的注意,“大人……”

    “嗯。”

    魏知隶推门进入书房,霜华尾随而入,不久后为魏知隶捧上了一杯温度正好的茶。

    魏知隶低头正欲喝茶,忽地又看向霜华,“你今日怎么了?有心事?”

    霜华眼睛一红,呆呆地看着魏知隶。

    他,他看出来了?

    他如此温柔地看着她,语气又是如此地关切,她是不是……

    其实可以冒险一下下?

    “怎么了?”魏知隶又问了一次。

    霜华鼓足勇气,正要接话,忽地有一人急匆匆地撞开了书房门。

    “大人……”小桃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小姐她,小姐她……”

    魏知隶神色一凛,“她怎么了?”

    小桃一口气没喘上来,瞬间咳嗽咳得惊天动地。

    茶盏搁下桌面,魏知隶耐心全无地站起来,眉心蹙得紧紧的,“快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桃嗽出了眼泪,“小姐,小姐她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