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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九章 你也要多保重

    要不要,再卖掉些什么?可是,又能卖什么?

    程清池的所有行当,没有任何一件值钱的。

    她蜷缩成一团,在小小的角落里。

    忽然很想妈妈。

    如果妈妈还在身边的话,那就好了,至少她还有一个家。

    某个晚上,门外传来一阵阵敲门声,程清池警觉,极力掩饰自己的恐慌,“是谁?”

    “快递。”wavv

    她疑惑,心里的恐惧又增加了好几重,“我没有在网上买过东西。”

    “程清池是吧,我是旅馆的主人,这盒子上确实是你的名字,你要不自己确认一下?”

    她听出来了,确实是老板的声音,可到底犹豫起来,拿了把水果刀藏在袖子里,才敢开门。

    不过,真的只是快递而已。

    她松了口气,又道了声谢。

    一个不大不小的纸盒,几乎没有什么重量。

    程清池惊讶又迷茫?谁会知道她现在住在这里?

    拆开来看,里面依然是空荡荡的,除了一张支票,一本存折,还有简单的一张纸条。

    她小心翼翼地拆开来看,只是单薄的一行字——“我要出国了,以后也不会再回来,这笔钱给你,给我好好生活。”

    还有一句——“清池,原谅我。”

    没有落款,也没有旁的只言片语,程清池握着信封的手,骤然开始颤抖。

    是沈非瑜,龙飞凤舞的字迹并不难认。

    她倚着门,忽然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离,缓缓顺着门槛滑落。

    哭得无声无息。

    直到夜深人静,月色浓密,窗外薄凉的风吹动摇摇欲坠的小窗户,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还有没有力气哭下去。

    手机忽然震动起来,程清池终于波动了一下红肿的眼眸,无神地落在显示屏幕上。

    是赵开七打过来的电话。

    几乎没有犹豫地拿了起来,却迟迟没有按下接通键。

    她骤然想起,这个手机,是那个叫沈遇的人给她的,早知道如果后来会发生这么多牵扯,她不会要。

    程清池不敢接,浑身都在颤抖,任由手机紧紧地握在手里,一直在震动——她不想让他听出来自己哭过。

    如果现在见到能够开七,他肯定会带着专门给她买的炒饭,然后急急忙忙地跑过来问她,“清池,你哭什么呀?谁欺负你了?有我在呢,我去揍他们一顿!你别哭!”

    可她真的不敢接,她怕自己听见他的声音,压抑着的委屈会找到豁口发泄,她会更加难过。

    电话打不通,赵开七却并不放弃,转而发了很多很多长达几十秒甚至是几分钟的语音。

    程清池颤抖着,一一点开,咬着唇,至直唇间洋溢出淡淡的血腥味。

    眼泪顺着脸颊越落越多,几乎快要沾湿衣襟。

    她闭上眼,终于放声大哭。

    “清池,你在哪里?为什么你请了那么多天的假?我有话想和你说!你快回我一句,别让我着急行不行!”

    “我刚才去阿玉姐家里了,她出国了,你知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在她的公寓里,你搬走了吗?什么时候发生的事,你们怎么,都像串通好了几个秘密似的,一点都不告诉我。”

    “对了,阿玉姐给了我一本存折,里面的钱够我生活好几年了。她说她要去美国进修,也让我别在花厂赚辛苦钱,劝我回去好好陪着爸妈,好好照顾他们。我三年都没有陪在他们身边,老人家的身体也不太好。我确实想回去来着,只是,只是,我好像在x市有了牵挂了。”

    “清池,我不知道你现在在哪里,又在做什么,但是,接下去的话,听我一个人说就够了。”

    “那个,我,我喜欢你!”

    “我想带你回去见我的爸爸妈妈,我妈妈炖的排骨很好吃,你会喜欢的,他们肯定也会喜欢你的!”

    “我不知道你想不想跟我回那个小地方,清池,你听得到吗?可不可以给我一个答复。”

    “明天的火车,我,明天就要走了,清池,你跟我一起好吗?”

    每一个字,混合着焦急的喘息。

    他一定是在满头大汗地寻找自己吧,穿梭在车水马龙之间,奢望有个人能够喊他一句,“开七呀,我在这里!”

    程清池将头深深地埋进自己的膝盖,许久许久。

    最终,她强迫着让自己笑,强迫着自己不许再哭了,开七要回家了,多好啊。

    她应该替他感到开心才是。

    “开七,谢谢你。”

    “开七,再见。”

    终于,颤抖地右手,打出那艰难的八个字。

    要记得好好照顾自己。

    要记得,不是,要把她忘掉。

    那句话发出去以后,手机再没有任何震动,静静地,和月色一样静,安分躺在单薄雾浓的光华之下。

    程清池就这样坐在角落里,不知不觉睡了过去,一睡就睡了整个晚上。

    第二天清晨,她睁开眼睛,觉得眼皮肿胀又酸痛,然后才发现,那个男生,依然大方地给了她最后的回应。

    “好,你也要保重啊。”

    还有一个很可爱阳光的笑脸。

    笑脸背后,她无法知道,他到底蕴藏了多少不舍和沉重,以及,撕心裂肺的分离。

    赵开七在火车站,他还是在等她,却明白她不会再来。

    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来与去,喜与乐,眷恋和憧憬,世间百态,尽浓缩在热闹嘈杂的一方天地,沿着轨道,穿越南北。

    赵开七在人群之中,哽咽着哭了出来。

    他缓缓蹲下,嚎啕地撕扯着。

    为什么不要他了啊?为什么不了。

    路人纷纷露出同情的眼神,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大概,这个世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苦,不分男女。

    程清池后来将手机卖了,老板不识货,只随便给了她几百块,她拿着这几百块,买了市面上最廉价的款式。

    终于,她身边,谁也没有剩下。

    也好,她无法再面对开七,这样也好。

    不知道为什么,程清池忽然松了一口气,孑然一身,不再拖累任何人,也不再依靠任何人,从此以后,她只有自己。

    好在,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现在手头还有沈非瑜给的钱,不至于让她沦落到被赶出旅馆睡大街,连最最基本的温饱都保证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