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生,您工作之余,会做什么休闲活动来放松?”
“慢跑。”
“以下水果中你比较喜欢哪个?苹果,葡萄,西柚。“
“都不喜欢。”
“最讨厌哪一类人?”
“话很多的人。”
“……如果给你时间去旅游,最想去什么地方?”
“床上。”
“秦先生,身为秦氏集团的执行总裁,请问——”
男人展开眉心,嗯,终于有一个正常问题了?
“您对现在流行的小猪佩奇这类动画有什么样的看法?”
“……”
“存在即合理,总会有人喜欢看这种东西,毕竟智障儿童欢乐多。”
这……话糙理不糙。
“对于外界对您的评价,您是怎么看待的?比如,动不动黑脸,脾气差,性格刁钻古怪。”
“我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另外——”男人微抬起一把,换了个坐姿,“这是别人的看法,还是温记者自己的看法?”
“别,别人的。”
其实是一半一半,又不是温故一个人这么觉得。
能把一个严肃而正式的采访弄成一个真心话大冒险也是没谁了。
“能给几条建议给当代大学生吗?”
“少看小猪佩奇。”
“……哦我知道了。”
温故发现,新闻真没意思,当记者真没意思,采访秦苏墨真没意思。
后来她把资料整理好,交差似的给老教授,本以为期末考试肯定稳了,结果,险些不及格!
理由是,“报道缺乏真实性,违背了新闻理念。”wavv
温故目瞪口呆,excuse me?哪里不真实了?
秦苏墨就是这么回答她的,她有什么就写什么了,还能编出个花样来吗?
同学们却开始无情地嘲笑起来,“你编谁不好居然编他?”
秦氏集团的秦先生啊,联合国记者都难采访,更何况是一个不知名大学的不知名学生。
如果温故有这本事,还念什么书?传媒界举足轻重的老教授都得让位给她。
温故表示好冤枉,她真的采访了秦苏墨可是没有人信,采访街边卖油条的分数都比她高。
于是,她更加不喜欢新闻了。
不过既然念了这个专业,那就安心读书吧,反正拿到了毕业证书也不一定从事对口工作。
一开始去华夏实习也不是她完全自愿的,大家都争先恐后去电视台,她没什么主见,旁人做什么便也跟着做什么,这总不会错。
没弄清楚状况就敢去华夏,班里成绩最好的都不敢随意挑战这个国内顶尖娱乐公司。
她并不适合娱乐圈的纷繁杂乱,更何况,温故自己有几斤几两她也清楚。
因为秦苏墨,高层却格外优待她,反而会让那些能力强的人没有施展身手的机会,她也不好意思。
所以当秦苏墨问她毕业以后愿不愿意再会华夏当正式员工。
她的回答是,不要。
“我已经想好自己要做什么了。”
鲜花和蛋糕很配哦。
“为什么不选择自己擅长的呢,比如,我就很会做甜点啊,可以开家甜品店或者奶茶店。”
“听着似乎还不错,可以让华夏的广告运营部门替你宣传一下。”
“你会投资吗?”
秦苏墨摇头,“亏本生意我不做。”
哼,这叫看不起人。
本就只是回a县城一趟,带的东西不多,几分钟就收拾好了。
温故离开度假山庄的时候,竟然还蛮不舍的,直到这里的人笑吟吟地对她说,“温小姐,噢不,秦太太,下次什么时候回来呢?”
她这才意识到,某人花了大价钱把这座别墅送给她了,这里是她的地盘。
“以后来这里养胎吧,秦太太。”
身后的声音清亮,这种特质,一听就知道是谁的了,尤其是,还刻意强调了“秦太太这三个字。”
温故的脸有点红,心里却还是很高兴的。
秦苏墨揽住她的腰,在耳边低语,“等到身体调养好了,我们就要个宝宝,嗯?”
她轻推了一下,笑道,“知道了。”
人生还长,她还年轻,相信命运总会有最好的安排。
沈氏集团的总部大厦将近一千米的海拔,傲视群雄,世界数一数二。站在顶楼,足以俯瞰整座繁华的大都市,远远看去,人为蝼蚁,渺茫到模糊。
云雾缭绕,一脚踏空,便是粉身碎骨的代价。
寥寥几座宝蓝色的落地玻璃窗,略有些突兀地拨开薄云,静默对立。
沈氏集团执行总裁,沈遇。
此刻稍有些烦躁地锁着黑浓剑气的眉,冰凉修长的指划过书桌上的木雕,抿唇,硬邦邦地吐出几个字,“继续念。”
胡秘书看了看他的脸色,然后战战兢兢地清了一下嗓子,一连串骇人的数字,如挤牙膏似的一点一点被挤出。
“总共损失了九个亿。”
末了,他收起文件夹,“没了。”
沈遇取下眼镜框,收敛了一下深邃如银河的眸,微颔首,“知道了,秦氏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
“一切照常。”
嗯,对他们来说确实是一切照常,只是抓住了沈家的财政漏洞而已,拿捏着把柄,不轻不重地向他锤击。
九亿对沈遇来说不算多,但也不至于少倒完全无视,秦苏墨这叫纯属膈应人。
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沈氏集团内部绝密的财务报告,在上面做文章。
“亏损的资金尽快填补回去,不行的话就先从我的个人账户里调出来,九个亿,他倒是手下留情了。”
办公室的大门忽然被推开,落地窗泛着浅浅淡淡的蓝光,窗外尽是缭绕的云。
女助手的口吻很清晰,“沈先生,秦先生找您。”
终于来了?
沈遇并不意外,合上钢笔的笔帽,“让他进来罢。”
“好的。”
秦苏墨的脚步声连同他的嗓音一样有辨识度,沈遇几乎连头都没有抬,只平静地翻着文件,“你来了?”
没有回应。
“不仅人找到了,这么快连婚都结了啊。”
无名指上的钻戒醒目,沈遇笑笑,双手交叉,微微抵住精巧的下颚,“所以你还有什么事来找我?听我说一句恭喜?”
秦苏墨睨着他,并未有什么表情,可半点都没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