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出租车司机都比他要对她好,好歹会关心一个毫无关系的女生,而这个女生却和自己不知道有过多少次肌肤之亲。
温故的手指一下又一下地揪着沙发的座套,没有丢下她吗?
她还是没办法开心起来。
秦苏墨皱了皱眉,“温故,说话,再这样,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愿意回去也好,不愿意回去也罢,一个字都不说,连他自己都憋得慌。
终于,她只是转移话题,“我想去找云杉姐。”
声音很轻。
但他没有办法不答应。
“好,我带你去。”
她说什么他都答应。
秦苏墨按下中央调控器,只简洁地对下层候命的人说道,“去霍宅。”
那声音很清冷,听得西装革履的司机不由得冒起三分冷汗,又咽了一口气,当真又是一场没有硝烟的生死场。
幸亏,秦先生心情还没有差到拿他开涮。
说完,秦苏墨便将人又拢入了怀里,沐浴过后带着淡淡的香气,他很熟悉。
温故能感受到他的下巴蹭过自己的头顶,偶尔还能感受到微微颤动的喉结。
手不由自主地伸至他衣服的扣子处,想了想,又缩了回来。
她以前,喜欢一边哭,一边揪着他的衣服,秦苏墨耐心地哄着,又会无奈地问她,“温故,这算不算是你的恶趣味?”
十万,几十万,甚至上百万,随随便便,就能被糟蹋掉。
她不懂,“给你熨熨就好了。”
这话一说,那便是不能怪她的意思,人家都说了,会给你熨熨。
不能生气,一生气,就变成了他欺负弱小,压榨无辜的老百姓。
但这一次,温故没有。
秦苏墨看在眼里,却沉默着。
他只觉得,她但凡能笑一笑,拿出个百万千万上亿出来给她玩玩,又有何妨?
“你的脸。。。”
许久,她又开口,手指冰凉,触及秦苏墨嘴角的淡淡血渍,动作很轻。
他只是笑了笑,“没事。”
“你和谁打架了吗?”
似乎不大可能,谁敢动秦苏墨?wavv
于是,温故只能又猜,“该不会,是你自己弄的?”
怎么连自己都打?
疯了吗?
秦苏墨被这句话噎得一时之间,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说是沈寂?好像不行,有点丢人。
他轻笑着点头,“算是吧。”
还真是这样?温故默默地道了一句,神经病。
男人的声音极富磁性,“不心疼吗?”
虽不至于让人破相的程度,但碍于秦少那张完美的脸,挂彩实在算得上糟蹋了好东西。
温故一边拨弄着车上一切精细的按键,一边嘀咕道,“有什么好心疼的,反正又不是我弄的。”
这句话近似于赌气,听得秦苏墨又紧了紧搂着她的手。
说真的,还从未见他这样子过,俊容带伤,问他,也不知道回答的是真还是假。
大概发生了什么,碰钉子的反而是他自己,说出来怕被人笑话。
温故忽然觉得秦苏墨这带着一点点小别扭的倔强,莫名其妙地,反而挺解气。
霍云杉开门的时候,看到温故和秦苏墨一前一后地站着,很是惊讶。
一来是惊讶他真找到了她,二来也是搞不明白,按照姓秦的作风,大概会直接将人接回去,又何须再来霍宅一遭?
温故的情绪看着依然低落,原来是没有搞定这个小姑娘。
想了想,霍云杉忽然笑了出来。
尽管这笑声有些不合时宜。
秦苏墨看着她脖子处的伤痕,拜他所赐,难得承认自己确实错了,只将她骗他温故怀孕的事情一笔勾销。
“都快一个小时了。”
霍女士看了一眼手表,“原来秦少也有在一个小时之内搞不定的事。”
她惊讶地鼓起了掌,“你不行啊,废柴。”
于是,秦苏墨没有说话,没有反驳,只是又用冰冷的眼神示意她闭嘴。
“没天理了,秦少爷,这里是我家,现在还好意思瞪我?”她摇头。
秦苏墨不理会,只是转声问道,“沈寂呢?”
刚才就像条小狼狗似的,冲过来打他,现在人却不见人影。
“我以为没多大的事,就让他先回去了。哪里知道——”霍云杉显然几分嫌弃地瞪了他一眼,“你他妈又回来了。”
真是懒得见到这尊佛,惹不起,闹得整个霍家不得安宁。
“让我和温故说两句。”
她挑眉,又似乎在幸灾乐祸。
将女生拉进了屋子,却没招呼秦苏墨,逐客令三个字明明白白。
“其实呢,她不在你身边也挺好的,我还有些不忍心将好好的姑娘往火坑里推,谁知道下次又被欺负地多惨,是不是?”
“。。。。”
“不好意思哈,我只能尽量劝劝她,人家要是不听,我也没办法咯。”
“我给你一份价值三千万的合同。”
秦苏墨做出退让。
霍云杉立即两眼放光,得寸进尺,“三千万?不如再加一个零。”
“你做梦?”
“哦,这样啊。其实你小时候还有蛮多变态事迹值得回味咀嚼,也不知道温故有没有兴趣了解一下。”
“够了。”他揉了揉眉心,“三百亿,不能再多。”
“谢谢。”
霍云杉露出一个标准而的虚伪假笑。
“不客气。”
秦苏墨面无表情地做出最后回应。
妈的,这种典型的敲竹杠行为有够无耻。
霍云杉拦着温故的肩膀上楼,隐隐约约听见她还在说他坏话,“别理那个变态,他从小就不大正常。”
温故回以一种惊讶又迷茫的神情。
卧室的门被关上,再听不见声音。
秦苏墨又一次揉了揉眉心,两个女人在一起会发生什么?
他这下也猜不到了。
心力交瘁四个字算是知道怎么写了。
隐隐有一种不大好的预感,老底估计都会被那个女人全揭了,而且,还不一定对温故说真话。
总之,会半真半假地抹黑他就对了。
秦苏墨自认为,小时候不过只是比同龄人稍微与众不同了那么一点点,可这种“一点点”,在沈某人和霍某人眼中,就是被值得谴责千万遍的“变态。”
秦苏墨不爱说话,四五岁开始就爱冷着一张脸,嗯,变态。
可当他偶尔说几句话,谁特么让你冷飕飕地开口吓人了?嗯,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