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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我后悔了

    “她连自己都顾不好,家里还养了一只很烦人的狗,更何况——”

    “可是,把我丢出来的,是你啊。”

    她一直在听他说话,目光也落在那张精致好看的面容上。

    其实,他说了什么,她没有听进去多少,她只是在想,似乎那天,是他让她滚的。

    秦苏墨被女生打断了。

    微微愣住。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拳头有些发硬,又缓缓舒展,似乎,连语气也不太好了,“那么,我现在改注意,我不打算放温故走了。”

    本就是个强势的人。

    温故觉得,这才像秦苏墨说出来的话。

    她还是沉默。

    她不说话,秦苏墨一点办法都没有,一点都没。wavv

    很多时候,他经常被她这副样子给气着,可现在,他一点都不生气,只是告诉自己,再耐性一些。

    “好,我们不纠结这个。”秦苏墨只能换个话题,“还要不要回华夏?”

    他从来不做打脸的事,一旦决定了,天摇地动都不能撼动半分。

    可那天,他却后悔了。

    说开除就开除,她能不难过吗?

    他这个人,从来都是死鸭子嘴硬,欺负了人家又后悔,还愿意不承认,只能态度服软,轻声慢哄着。

    “还想回华夏吗?”

    见女生没有反应,秦苏墨又重复了一遍。

    只要她点头,随时随地,都可以回去。

    “我不知道。”

    不知道算是个什么答案?

    “我。。。”

    沈非瑜很好,林菁菁,宋茹惠,也很好,还有好多同事,都对自己特别好,唯独苏知新出现以后,大家都更偏向于她了。

    诚然,如果温故是他们,也会欣赏一个有学历学识的人。

    但苏知新知道她的一切,知道她的弱点,好几次都能对着痛处狠狠地锤下去。她却在外人面前装得漂亮,让所有人都觉得是温故的不对。

    温故不想和她相处,所以也不想再继续待在华夏。

    又不是离开公司以后,小老板就不是她的小老板,朋友也不是她的朋友了。

    所以,温故考虑了半天,终于给了一个还算明确的答复,“不想了。”

    “嗯。”

    秦苏墨这次没有再冷嘲热讽地,“不回去就不回去。”

    温故吸了吸鼻子,一想到苏知新这个人吧,眼眶便开始红了,本来都好好的,她一出现,所有好的都变成不好的了。

    秦苏墨看着她红红的鼻头,骤然明白了原因。

    “是不是有谁欺负你了?”

    如果没有猜错,大概是被排挤?或者被人欺负,不然不会这个样子,也不会突然说不想待在华夏影视。

    从前被她室友针对的时候,亦是这样委屈又难过,还很纠结。

    或许,和纪淮真的没有关系。

    后知后觉,秦苏墨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很愚蠢。

    离开华夏,温故也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去哪里?除了在学校念书,剩下的时间便躲在秦宅无所事事吗?

    秦苏墨紧了紧胸口,“告诉我,谁欺负你?”

    说起来,他倒也真好意思提,很多时候,欺负她最狠的就是他自己。

    “也没有。”

    温故和挤牙膏似的,问一句,答一句,吝啬每一个字。

    她倒也不去纠结苏知新的事情,比起那个女生,显然,秦苏墨要更过分一些。

    见温故像一只担惊受怕的兔子,眼神底下难掩恐慌不安,手攥着裙子,也不知道要打算什么时候才松手。

    秦苏墨心软,“让我看看,伤在哪里?”

    说罢,便想掀开她的领口,温故往后一躲,“不,不要。”

    “乖,听话。”

    温故就是将手抵着衣服,不让他碰。

    秦苏墨叹了口气,“好,那总该告诉我,现在有没有好一点?”

    温故不说话,只是点头。

    男人几乎想用力地锤一下床沿来发泄,多说几个字就这么难?

    “温故,跟我回去。”

    这下,不再是哄着的语气了,而是命令。

    温故愣愣地看着他,许久,才咬唇挤出半句话,“你是我见过。。。”

    “最什么?”

    “最。。过分的人。”

    像是思想挣扎了很久。

    温故极力忍着,鼻子和眼眶却很诚实地红了。

    “是,我很过分。”

    他并未生气,反而因为她愿意说话而心情好了三分,浅浅的笑容浮在脸色。

    “我。。我讨厌你。”

    “嗯,你讨厌我。”秦苏墨依然笑着,“还有吗?”

    温故摇摇头,“没了。”

    “可我不在的时候,你还是会想我。”

    “你——”温故猛然一下子,脸涨得通红,“乱说。”

    可这,确实是事实。

    陌生的环境让她有点害怕,即便她知道自己很安全,云杉姐对她很好。

    晚上睡觉,温故常常翻来覆去睡不着,早知道不该看那部很烂的恐怖电影,没有秦苏墨,闭上眼睛,全都是那个可怕的画面。

    她懊恼的同时,又会有些难过。

    如果他在,一定会将自己搂进怀里,没好气地说上一句,“有什么好怕的,白痴。”

    可他不在了,狠狠地欺负了她,又将她扫地出门。

    秦苏墨一直单膝跪着,手撑着车沿两侧,形成一种将温故围住的姿势,从头到尾没有变过,“所以我现在要带温故回去,不然她会难过,因为她一直在想,自己是不是被丢下了。我要告诉她,没有,一点都没有。”

    温故恼极了,他怎么就爱往自己脸上贴金,偏偏,一贴一个准。

    他清楚她对他的习惯和依赖,她并不坚强。

    她懦弱胆小,却有勇气救程清池,大抵是因为她还有他啊,所以会有做事情可以不用考虑后果的底气。

    丢下温故,秦苏墨怎么舍得呢?

    没了他的保护,她要吃多少亏才能融入社会的复杂。

    光是想一想,他便觉得心脏在抽动。

    其实那天赶她下车,秦苏墨便后悔了。

    雨那么大,温故又没带伞,也没带钱,衣服也只穿了单薄的背带裙。

    那个时候,他倒是真觉得自己是霍云杉口中的“神经病”。

    她哀求他别这样,可偏偏,当做没有听见,还是冷着脸,让人滚。

    折返回去,幸好温故没有走,只是,傻傻地淋着雨,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秦苏墨看见之后,握着方向盘的力道骤然加重,心疼地差点嵌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