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拨换城出发后,天气始终晴朗,再加上物资准备充足,大军过握瑟德,再抵达疏勒镇和剩下四千汉兵会师时,比起高仙芝预估的日期整整提前了八天。
“且让大军多修整两日。”
疏勒镇城外的大军帅帐内,高仙芝朝众将吩咐道,虽说兵贵神速,但是保持士卒的体力更为重要,尤其是出了疏勒镇后,就不再是沿着沙海边缘的平原行军,而是进入沈郎口中的高原地区。
“都护英明。”
众将离开后,只有沈光被留了下来,在长安城的时候,他和高仙芝还有封常清是反复研究过行军路线的,虽然他不像高仙芝和封常清实地勘察过地形,但是奈何他开了外挂。
他那本电量只剩二十不到的电子书里有完整的世界地图集,只不过他之前只是逮着里面他觉得有用的东西摘抄,却是忘了地图更管用。
虽然千年时光,细致的地形会有变化,但是大的地理是不会错的,高仙芝和封常清能亲自勘察的路线,也就是抵达葱岭守捉所在的地方,再往后便只能靠从那些胡商处得来的地图来规划行军路线。
只不过有了沈光加入以后,对高仙芝这样的名将来说,原本最担心的后半段行军路线就等于开了地图挂,这也是他信心十足的原因,甚至敢让全军多修整两日。
“连云堡地势险要,是块难啃的硬骨头,都护需得提前做好准备!”
“那是自然,某早就让葱岭守捉派斥候前往婆勒川勘察水文。”
高仙芝不无得意地说道,有了充足的财力支持,他这回准备更加充分,早在四镇汉兵汇集之前,他就让葱岭守捉派遣老兵担任斥候先去连云堡附近侦查敌情。
再说这回还有沈光提供的精准地图,这些老兵斥候也不算是去送死,加上重金悬赏,葱岭守捉那儿这回足足有近百老兵争当斥候。
“这几日,沈郎好好再调教下麾下众军,到时候过了特勒满川,沈郎当为右路军主帅。”
高仙芝拍着沈光的肩膀道,这回出征小勃律,沈光帮了他大忙,他自当有所回报。
“到时候某让李嗣业到沈郎你麾下听命,若有机会,不必等大军汇集,拔了连云堡。”
沈光见高仙芝这是让自己拿下这出征小勃律的头功,不由大为感动,只不过他不是贪功之人,当即摇头道,“都护,此战非同小可,李兄乃是都护中军悍将,岂可轻易于人,到时候军中人心不服,反倒是祸事,还请都护三思。”
“沈郎啊沈郎,某这是要送奇功于你,这军中哪个敢有非议,要不是有沈郎你在,我安西军哪能有眼下这般富裕的仗打。”
高仙芝感慨着说道,不过沈光仍旧坚持,他最后也得悻悻作罢,才知道自己远不如封常清了解沈郎,当日还在延城时,他便曾经和封常清商量过此事,结果封常清便一口断定沈郎绝不会接受这奇功,没成想还真让封常清给说中了。
……
“主君。”
“大家不必拘谨,这连日行军下来,辛苦了。”
沈光如今麾下碎叶军两千余人,放在此番出征的大军里,也就比高仙芝亲领的中军差些,却是比之军中任何将领所部都要兵强马壮。
“方才都护和我说,要保举我为右路军主帅,不过却被我拒绝了。”
军帐内,听着沈光所言,南霁云等众将都是神器一变,他们当然清楚这偏师主帅便意味着功劳,可是自家主君却拒绝了大都护这等好意。
“此番出征,大都护有言在先,左右两路军当择优而选,我虽和大都护私交甚笃,但岂能因私废公,坏了军中和气。”
“不过这右路军主帅,我也志在必得,所以接下来大军出疏勒镇后,还望诸君带好底下士卒,为我争一争这主帅之职。”
“愿为主君效死。”
沈光的光明磊落,让南霁云他们都是大为钦佩,一个个都拍着胸脯说道,再说真要细论起来,诸军之中他们碎叶军的装备军辎乃至于俸禄都是最好最高的,哪怕他们是新军,但也绝不会输于那些安西军的老牌劲旅。
“这几日好好休整,不要浪费体力。”
说到这儿,沈光看了眼白孝德,白孝德连忙道,“主君放心,这几日某自吃了睡,睡了吃,绝不搅扰南八他们。”
这番话惹得众人大笑起来,沈光亦是道,“又不是养猪,谁叫你吃了睡睡了吃的,这两日若要松筋骨,自和军士们踢球耍乐就是。”
……
“沈郎君真是好毬技,这过人真是一绝。”
安西军中,自沈光弄出了后世的足球和橄榄球后,这两样运动便大受欢迎,尤其是蹴鞠,更是人人喜爱,便连高仙芝也会时不时下场踢几脚。
疏勒镇外的军营校场上,眼下沈光便已黏着那气毬连过四人,一脚将毬踢进了毬门里。
赢了球后,沈光自是下了场,这三天修整,军中士卒们除了吃吃喝喝,便是看球解闷,今日这最后一场球,他们这些将领全都下了场,不少士卒私下开了盘口,高仙芝也全当没看到,毕竟明日就要开拔,接下来要走的路可就没那么好走了。
“某就说了,押沈郎肯定没错。”
沈光刚下场,就看到了得意洋洋的李嗣业大着嗓门在那里显摆,他身边两个亲兵则是捧着各种各样的钱币,喜滋滋地数着数目。
李嗣业虽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