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海关总署前每天都那么多人,也不知道这个世界怎么那多地方买大明出产的东西?为什么有那么多人要卖自己家的东西?
以前这些货物是不要缴税的,现在倒好!每次都要跑这里,不来还不行!
是谁给皇帝出的馊主意!什么海关关税充做水师费用,这不让水师不训练对付海盗,整天看着咱们老老实实做生意的商人么!
这都什么事啊!还是以前的大明好啊!
牢骚归牢骚,该缴税还得去缴税!
于是乎!海关的院子满是前来办手续的人,有主动来的,也有被动的。
水师不不管收税,只管抓偷税的和漏缴的。
海关就那么多人,而且个个都忙得团团转,你急也没用,要人家忙得过来。
那些事先申报的都还好,报上去不久就有人来对单子,再去码头船上验货、盖章、上封条,你回来交完税就可以走了。
那些抱着侥幸心理想走私的和少缴税的,都被抓到送到这里,那可就有得等了,都蹲在院子里等着,等那些守法的先办完才轮到自己。
这些暂时无事可做的家伙平时也熟悉,估计不时也会在一起吹吹牛、喝喝花酒什么的;在江南做海贸的背景都差不多了,小门小户也进不了这个圈子。
两个相熟的海商蹲在海关角落里聊开了,打发这漫长的等待时间。
“怎么的!您东家还不肯交关税么?”
“他们啊!交还是交了一点,可没交足,想蒙混过关!这不被查了,听说更惨,得加重处罚!”
“哎!老实点吧!这朝廷水师越发厉害了,早不是过去的样子了,还是老实点好!下次被抓估计更加难看!”
“兄弟!这是怎么回事?说来听听!”
“怎么您没听说?不至于吧!还跑啥海上生意?”
“没啊!怎么啦!最近不就是出了个什么钱庄吗?那个玩意,谁信啊!银子还是在自己家心里舒坦。”
“那可不一定!钱庄能帮你存钱,还给利息,出远门也方便,不要带那么多银两在身上!不就更安全么?”
边上一个等得无聊的人插了进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去!去!去!老子自己的钱,想怎么样都好!你管得着吗!”
“呵呵!这位兄弟说得在理,常年在外跑,谁不知道那银钱在身边多了麻烦大!”
“可我还是认为钱留在身边安稳,那钱庄说不定那天跑了,让老子找谁去!找官府肯定没戏!”
“这位兄弟!您又孤陋寡闻啦!现在朝中的勋贵、大臣们,谁还把钱放在家里,早都存在钱庄里去了;那钱庄的后台是谁?不知道吧!是上面,他老人家能看上你那点钱么?”
“上面?不也抄了那么多家么!你怎么就知道不会是看上老子的钱?”
“得!还真和你说到一块去,根本就不是一路人,告辞!”
“你这又是何必了,要说上面狠,还真狠!可要看他对普通人,您还真不能这么说!”
“好啦!您就给兄弟说说正事,被那家伙一打岔,都差点忘了。”
“您这家伙!也不知道您那个东家怎么看上您的,还跑南边的生意,以后往南边跑,估计不用插他郑家的旗号了。”
“这!这又是为何?福建的海关不是他们在管么?”
“是!看样子,不出一年也得归朝廷了。”
“哎呀!您就说到底怎么回事吧?真急死人了!”
“他们郑家招安了,知道吧!”
“知道啊!这都是哪年的老黄历了,但朝廷没动他们啊!”
“是啊!朝廷没动他们,但上面和他们约定了一次演习。”
“演习?是什么东西?”
“类似打仗,只不过是假打而已,那郑家输了。”
“怎么会呢?郑家可是连西洋人都打败过啊!”
“是啥啊!那些西洋人是啥玩意?和我们一样是商人,要不那些西洋人在大员(台湾)占了岛,就在家门口,他郑家不去打,为啥?互相给个面子,真要打,那西洋人还不把他给灭了啊!”
“可可这和朝廷又有啥关系?”
“朝廷的北洋水师在演习中打败了郑家的南洋水师,听说如果是真的战争,郑家没有半点胜算。”
“朝廷水师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不至于啊!也就两、三艘大军舰而已。”
“您啊!您这脑袋瓜,还真不是跑海上生活的料啊!”
单方面的参与,让谈话进行不下去了。
“五十六号!五十六号在哪里!”
一个海关官员拿着单子,站在门口大声的喊着。
“哎!在呢!人在这里呢!”
谈话海商回应着,抛下自己聊天的同伴,点着头满脸带笑的跑了过去,没有象往常那样的送红包。
另一个还蹲在哪里,茫然的看着不熟悉的一切,喃喃的说道:“这是在哪里?这他妈还是老子熟悉的大明么?”
离他不远的松江府“皇家上海造船厂”正在紧张的建设着,离他更远在天津造船厂,两个巨大的木龙骨静静的躺在船坞里,边上有很多的铁制构件。
这是大明!一个不一样的新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