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真是后悔死了,当初自己怎么就没有将他追杀到底呢?没能把他斩草除根,留下了后患,造成今日的祸害。
大意,大意了,原以为,八年了,事情就算过去了,谁知……
“传,速传左公子、右公子觐见。”公子黔牟有啥事,第一时间就想起了自己的同盟者,自己的恩人。
……
“臣等参见君上。”左公子和右公子,听到君上传见自己不知啥事,二人就急匆匆地进宫面见公子黔牟。
“平身,平身,”公子黔牟的心颤抖的直想蹦出来。
二位公子,也是卫国的栋梁之臣,他们见公子黔牟恐慌的像掉了魂似的,心里很是纳闷,就施礼问道:“臣请问君上,传臣等前来有何旨意?”
“塌了天,卫国就要塌天了,那短命鬼(公子朔)搬来了救兵,敌军直取朝歌而来……”
“啊!”
左公子和右公子一听,也是大吃一惊,这些来势汹汹的军队,还有那个混蛋的伪君,来者不善啊,他们不是好对付的。
“二位爱卿,不,二位叔叔,”公子黔牟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叫爱卿还感觉不够亲热,就急忙改口道,“二位叔叔,卫国可谓是大敌当前,到了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你们可得想个万全之策啊。”
看着呆若木鸡的左公子与右公子,公子黔牟既像是在给他们施加压力,又像是在求告,说道:
“二位叔叔大人,我们可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谁也跑不掉的,退敌,破敌,才是咱们叔侄唯一的出路,唯一的活路啊!”
清楚,这实在是太清楚了。
左公子和右公子,他们的心比一潭清水还清呢。
当年,自己是如何如何地瞧不起公子朔母子,又是如何如何地推翻、追杀他,以及……实在是不敢再往下想了。
如果朝歌被伪君攻破,能‘咔嚓’一刀人头落地,那还是最好的结局。
焦急!担心!这祸到临头,数着顿数吃饭的日子,公子黔牟就是不说,谁会不清楚呢?
左公子分析了一下敌军的情况,施礼奏道:“禀君上,臣认为敌军虽然貌似强大,可并非团结一致,铁板一块,甚至他们是同床异梦。”
那怕是不切实际的话,只要带点安慰的意思,公子黔牟的心里就舒服些。
他听了左公子的话,心脏一跳,似乎有了点精神:“左公子叔叔大人,此话何以见得?”
“回君上的话,”左公子就像一位讲师一样,说道,“君上,臣认为,这支外貌强悍又强大的敌军,其组成人员都各自打算着一个本账。
他们其中,我们真正的敌人主要是伪君和他的舅舅齐国君上,其余的鲁国军队以及宋、陈、蔡,这些国家的军队,只能称作是一些帮手。”
右公子从其哥哥话中受到了启发,他眼睛一亮,施礼奏道:“禀君上,臣以为,我们应该分化敌军,不要把各路敌人搓成一股绳。”
“对,二位叔叔言之有理,那我们具体又该怎么做呢?”公子黔牟仍然一筹莫展。
左公子接着说:“具体来说,还得见招拆招,走一步看一步再做安排。”
公子黔牟点着头:“只好如此,二位叔叔,传旨下去,命军队提高警惕,加强戒备,防守好朝歌,以防不测。”
左公子哥俩急忙施礼道:“臣等遵旨。”
……
第二天上午时分,齐襄公和外甥公子朔,也就是卫惠公,同坐一辆车率领着齐国军队,以及鲁国等联军,一路凯歌,没有遇到一点抵挡,顺利地来到卫国都城朝歌。
在当时,像朝歌这类城市,它只能算的上中等城市。
齐襄公和卫惠公公子朔乘车来到城前,看了一下情况,这一万多人的军队,安排住处与吃饭,就是一个不小的问题,报仇也得一步一步地来。
于是,齐襄公便下旨军队安营扎寨,支锅造饭。
两个时辰后,大军一切就绪,齐襄公召集各路盟军将领到大帐议事。
齐军齐襄公的大帐,就坐落在朝歌的东门外,他命令齐军包围朝歌的东、南、北三门。
齐襄公请宋、陈、蔡三国军队驻守在朝歌的西门,而鲁国作为机动军队。
齐襄公升帐后,他向各国将领施了一下礼道:“寡人承蒙各位元帅、各位将军相助,心里深感荣幸,寡人在这里表示感谢!”
鲁国元帅,带兵大将军施伯等盟军将领,施礼说道:“末将们今日能与齐国君主在一起并肩作战,这是末将们的荣誉,也是末将国家的荣誉。”
“哈哈,既然东南西北能聚在一起,就是我们的缘分,寡人学识浅薄,孤陋寡闻,请问各位将军,大军已将朝歌团团围住,我们如何破敌呢?”齐襄公用谦虚又敬佩的目光,看着大家谦虚说道。
“齐君过谦了,末将愚见,今日天色尚早,末将率领鲁国军队,到东门外叫阵,先杀他个下马威,请齐国君主恩准。”
“好好,那就有劳施伯元帅了。”
“舅舅,外甥愿与施伯元帅同往。”
“也好,外甥可以助施伯元帅一臂之力。”
“外甥多谢舅舅恩准!”卫惠公公子朔施礼道。
……
时间不长,施伯率领本国人马,黑压压的一大片,站在朝歌东门外叫阵。
……
宣姜虽然被软禁,她深居宫内,可是不论怎么说,宣姜也是太后的身份,卫国的脸面还是要的,普通囚犯是无法与宣姜相提并论,同日而语的。所以她的生活还是不成问题。
齐国军队以及盟军,护送着王儿杀回朝歌的消息,也传进了宣姜的耳朵里。
“天哪!天哪!”两行热泪‘唰’的流出了眼里,此时此刻的宣姜是激动万分,她在屋里再也坐不住了,向外就跑,仿佛去迎接自己的王儿一样。
“王儿你可回来了,八年了,母后还以为这一辈子再也见不到王儿了……”
“太后,太后,您要去哪里啊?”宣姜身边的侍者,看见前者直向宫门跑去,心里想,太后,您莫不是想出宫吧?这怎么行?您被喜讯冲昏了头脑,竟然忘记,我们还被公子黔牟他们软禁着?
“迎,迎接王儿,本后要迎接王儿去啊!”
尴尬的事,尴尬的话,谁愿意直说呢?
“太后,太后,外面热,外面太热,您还是回屋里去……”
“太后,屋里还凉快些,我们到屋里,奴才好给您扇扇子……”
……
可怜!好可怜的太后,宣姜的男女侍者,含着眼泪急忙劝阻着她,嘴上说的是好听的词,心酸地差点哭出声来。
“本后不怕天热,现在不去接王儿,他还会以为本后不在人世了……”
宣姜句句,字字里带着肉丝,带着血点的话,使侍者们的眼泪,一滴又一滴地连成串流出来。
“太后,您先回屋去,君上(卫惠公)会前来看望太后的。”
“太后,您不要惦记此事,一会儿奴才去接君上。”
……
在侍者们苦苦相劝下,宣姜哭哭啼啼地总算被劝住了。
……
离天黑不到一个时辰的时候,公子黔牟和左公子哥俩,在齐国与盟军大兵压境,围困都城的情况下,在宫内紧张地商量着破敌计策。
“禀君上,伪君与鲁国五千兵马在东门外叫阵。”侍者禀告道。
“哎呀!”公子黔牟因为齐国军队他们前来犯境,心情一直不好,本来脸就长,闻此言,一张驴脸瞬间挂在了他的脸上。
“二位叔叔,怕啥就有啥,虽然现在只是鲁国军队,不论怎么说,他们也是整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