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襄公提出这个问题,就是提出新的困难,或是变相推辞。
卫惠公闻此言的确有些为难,便说道:“舅舅大人,恕外甥实在愚昧,请舅舅明示。”
“此事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外甥啊,你不妨前去鲁国一趟,将此事告诉你姨母,请求鲁国派出兵马,舅舅再派人前往其他友好国家,邀请他们共同出兵卫国,这样事情不就迎刃而解了嘛!”
法不责众。齐襄公绕了一个大圈子,他的意思原来是这样。
“外甥代母后多谢舅舅的帮助!多谢舅舅的指点,舅舅的大恩、大德,外甥牢记在心中,今生今世永远不会忘记。”卫惠公听到齐襄公,答应、承诺自己出兵卫国,瞬间皱着门头的脸,笑成了一朵桃花,急忙拜倒在齐襄公面前,磕头谢恩不止。
……
事不宜迟,说动身就动身。卫惠公盼望已久的事情,总算有了点希望,他像一个懂事的十几岁孩子似的,在齐襄公面前,请教了一些面见姨母时的礼数,就带着一份厚礼,启程到鲁国而去。
……
长话短说,卫惠公一行在三月下旬的一天,到达了鲁国都城曲阜,他按照舅舅齐襄公的嘱咐,先来到姨母文姜的太后宫里,面见自己多年未见过面的这位姨母。
文姜:(?——公元前六百七十三年。)姜姓,原名姜婉,齐国之女,齐僖公的女儿,齐桓公的姐姐,鲁国太后,鲁恒公之妻,鲁庄公之母。
……
“禀太后,您的外甥,卫国君主公子朔前来拜访,他在宫门口候旨觐见。”侍者施礼道。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文姜与这位亲外甥,不要说在一起生活了,就是见面的次数也能数清。但亲人就是亲人,在一起的日子再少也是亲人,再说外甥还有亲姐姐连着呢,自己心里那能不亲呢?
当文姜一听是自己的亲外甥来到,心里一下子高兴起来:“啥?本后的外甥公子朔来了?”
“奴才回太后的话,是卫国……”
“快请,快请他进来。”
“哎呀!哎呀!我说这两天怎么老是做好梦呢!原来是外甥朔儿,他不远千里前来看望本后的啊!”
“哈哈,侍女,侍女,你看看本后的头发样式怎么样,行不行?”
文姜眉开眼笑,低头看了看身上左边的衣服,又扭身看看右边的衣服,两手不停地在整理着头发,她的两条腿不知什么时候已走到门外。
……
“姨母,姨母,外甥朔儿拜见姨母大人……”
虽然多年未见姨母,凭着过去的印象,卫惠公也认出了面前的这位尊夫人,就是自己的姨母。
卫惠公离文姜还有十多步远,‘咚’的一下便双腿跪在地上,向自己的姨母爬去,他一句话没有说完,泪水便涌满了两眼。
“朔儿,姨母的好朔儿,你可来了,你可来看望姨母了……”文姜触景生情,她看见外甥公子朔,就如同看见了自己的亲姐姐,心里一阵发酸,两颗豆大的眼泪‘啪嗒’一声,顺着脸滴到地上。
文姜向前急走两步,两条胳膊一下子抱住卫惠公泣不可仰。
……
“姨母,姨母,我们不哭了,咱们这不是见面了吗?”作为小辈的卫惠公,看着文姜痛哭不止,自己心里虽然心如刀割,还是一声声劝导着姨母。
“不哭了,咱们不哭了,朔儿快起来,你大老远的来到姨母这里,我们团聚一场不容易,应该高兴才是,快起来。”文姜擦着脸上的泪珠。
“姨母,您说的对,我们应该高兴才是。”卫惠公一边起身,一边两手扶着文姜的右胳膊。
“朔儿,你母后一向可好?”文姜已有好些年没有见到姐姐,心里特别惦记着,声音依然哽咽地问道。
“姨母……”刚刚止住了哭声,文姜这一问,话题又捅到了伤心处,卫惠公嗓子里怎么也说不成话,热泪像断了线似的,‘啪嗒,啪嗒’地滴了下来。
“哦!这是怎么了?难道你母后?”文姜看着面部表情不一样的卫惠公,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担心地问道。
“姨母,一言难尽啊!”卫惠公长叹了一口气。
听了这句话,文姜才想到,外甥朔儿,他为什么能有空跑到自己这里来,再看朔儿的穿戴、打扮,还有他的随身护卫们,哪一点能说明朔儿是君主身份?
文姜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朔儿,是不是卫国发生了什么大事?”
卫惠公‘扑通’一下跪在文姜面前,热泪盈眶地叫了一声姨母。
“起来,朔儿快起来,有啥事咱们到屋里说话。”
……
“反贼,逆臣,这些挨千刀,挨万刮的东西,真是丧尽了天良……”文姜一听卫惠公的话,自己的姐姐,在八年前就遭到左公子他们的软禁,顿时气得文姜两手直打哆嗦。
“姨母,外甥此来,一是看望姨母。二是奉舅舅(齐襄公)之命,望姨母看在姐妹昔日情份上,与齐国一起出兵卫国,杀死这些逆臣、反贼,救母后于水深火热之中。”卫惠公连连施着礼说道。
“出兵,出兵,一定出兵卫国,杀死这些无法无天,丧尽天良的反贼,救出姐姐,救出你的母后。”
一母同胞,那能不心连心呢?文姜痛不欲生,只想一下子发兵卫国朝歌,救出自己的亲姐姐。
‘扑通’一声,卫惠公双腿跪在文姜面前,感动得热泪直流,竟然张着大嘴‘啊’地大声痛哭起来。
前者两手抱拳高高举起,施着大礼谢着说道:“母后有救了,母后可有出头之日了,外甥朔儿代母后多谢姨母救命之恩!朔儿多谢姨母解救母后之大恩!
姨母的恩德,朔儿今生不会忘记,就是来生来世,也会铭记在心的!”
说着,卫惠公趴在文姜面前,连作揖带磕头。
“朔儿,快起来,姨母是外人?怎么还谢个不停?”
“姨母,您的救命之恩德,朔儿就是变成牛马也报答不完。”
“傻话,朔儿快起来坐下说话,不要再说什么谢不谢的。”文姜上前双手拉起了卫惠公。
……
“来人哪,”文姜红着眼睛,急声命令道。
“奴才在。”
“速传王儿觐见。”
“奴才遵旨。”
……
二十来岁的鲁庄公,听到母后文姜的紧急旨意,他不知啥事,就急匆匆地前来面见母后。
鲁庄公:生于鲁恒公六年九月丁卯日,(公元前七百〇六年——公元前六百六十二年),姬姓,名同,他是鲁恒公之子,是鲁恒公与文姜所生,为春秋时期鲁国十六位君主,(公元前六百九十三年——公元前六百六十二年,在位三十二年)。
鲁庄公虽然年龄不大,可他是个大孝子,
在鲁庄公十几岁时,就登上了鲁国君主之位,鲁庄公在母后文姜的辅助下,不但在政治方面比较稳定,在经济上也取得了很大的进步。
所以日常中,鲁庄公对母后的旨意或教训,可以说是虚心接受,言听计从。
……
“儿臣拜见母后大人。”鲁庄公行着大礼,拜见母亲文姜。
文姜仍然有些急不可待,开门见山地说道:“王儿,速速点兵五千,明日出兵卫国。”
五千兵马这个数量,文姜心里清楚,卫国这个弹丸之地,它是抵挡不住的,再说还有自己娘家齐国的军队。
五千人马?鲁庄公心里一怔,卫国咋了?鲁国要出这么庞大的军队?“母后,发生了啥事?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