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我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一点,说道:“晓飞啊!你从大叔家刚走,我就来到杏杏的屋里,发现她的身体还是热的,说明是刚被人害死的,大叔实在是不希望这事,是你这个孩子干的。唉!明天,咱们两个人去县衙请县令大人,把这个事情给说清楚。”
晓飞一听我这样一说,他一脸诚实样子,似乎有些害怕,又像是在澄清地说道:“大叔啊!杏杏妹妹真的不是我害的,我们两个从小在一起长大,如同亲姊妹一般。再说了,就在前些天,你们几个老人还都同意我俩的亲事,我怎能下的了手啊?也没那个必要啊叔。”
晓飞的父母也一块站在我的身边说:“杏杏这个孩子遭到坏人杀害,咱们大家心里都很难过,晓飞和杏杏这两个孩子,可以说是青梅竹马,晓飞不会对杏杏下此毒手的。”
“是啊!晓飞是咱们看着长大的,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老弟你还不知道啊,亲家你要是不放心他,咋还会同意这门亲事呢,你说对不对……”
……
我起身准备向门外走时说道:“仕进老兄啊!我真不盼望着杀害杏杏的凶手是晓飞啊!这个事情只能让县令大人给查个清楚了。”
“大叔,大叔……”
……
牛顺治说完后起身离座跪在地上,给宾胥无和张智慧磕了几个头说道:“小民亲眼目睹牛晓飞,在小女刚遇害后,他从小民家中出来。小民牛顺治万望大司理大夫大人,县令大人,早日抓住凶手为小女报仇啊!”
大司理宾胥无问道:“牛顺治,你女儿尸体现在何处?”
“小民回大人的话,小女的尸体现在仍然放在家里。”
大司理宾胥无下令道:“张县令,传令下去:立即前往,野牛山牛家坡村牛顺治家里,查看现场并对牛杏杏进行验尸。”
“下官尊令。”
宾胥无和张智慧一行人来到野牛山地带,坐在轿子里的宾胥无不断用手,把轿子侧面的小窗帘子撩开一个小口。一会儿,看看这边,一会儿,看看那一边。啊!这里虽然没有陡峭雄伟,高大入云的山峰。但是,起伏不断的低山丘陵还是连绵不断的,放眼向远处瞭望,四周都是重叠的一眼望不到边的,高高低低大大小小的山脉。轿子在崎岖不平的山谷羊肠小道上,一抖一晃地慢慢向前走,轿夫们时而不断用手,把伸入曲折的山间小路内的树枝推出去。越向南走山越高大,人烟也就越来越稀少。走了大半天的路终于来到了,野牛山牛家坡村,牛顺治的家门前,宾胥无一低头从轿子里出来了。
这时候,天又飘起了雪花,在这寒冷的冬季,不大的北风也把宾胥无冻得打了一个寒颤,他整了整帽子和衣服,向四周看了看,心里想:这里真不愧是野牛山和牛家坡,眼前全是大大小小的山岭,怪石林林,地无三步平,乔木灌木横生,既是现在看着干枯的野草,也能想象出夏季这里草树是多么茂盛。
这里肯定是个野兽出没的地方,要不,野牛山和牛家坡的名字怎会产生呢!
牛顺治的小院就坐落在这荒郊野外,人烟稀少的地方。也果然像牛顺治所说的,这里的牛家坡村,人家和人家相距都较远。孤独一处的牛顺治家院墙也不很高,宾胥无走进院子看了看,这个很小的院子里还建了一个羊圈。
他查看了一圈,没有发现院墙上有人翻墙的痕迹,院墙门上也没有人暴力破坏的情况。牛顺治唯一一个房屋,是一个两间在一起的房子,通过外屋才能进入里屋,牛杏杏住的房间。宾胥无在外间牛顺治住的房间里看了一遍,门窗和屋内的一切东西都正常。
接着便走进里屋牛杏杏的房间,宾胥无向四周查看了一下,这个里屋唯一的一个窗户,是木制方格型的,方格只有一般的碗口大小,并且窗户上的窗纸仍完好无损,窗台上的尘土如旧,外屋和里屋中间没有门子,只吊了一个门帘,也没有破坏的痕迹。
再看牛杏杏的床上就不一样了,虽然她爹牛顺治给她盖了一条被子,并没有严重破坏女儿被害现场,床上还有被凶手撕破的牛杏杏衣服,牛杏杏身下的褥子明显不整齐,她的脖子上有明显被人用手指掐的痕迹,这充分证明牛杏杏是被人活活掐死的,真是惨不忍睹。
宾胥无又发现,她的右手指指头上有点红色,宾胥无用左手拿起牛杏杏的右手一看,她的指头上原来是血液,又一细看,牛杏杏多个手指指节盖内有肉丝,再一细看牛杏杏的左手,多个手指指节盖内同样也有许多肉丝。这说明了牛杏杏生前遭到强暴时,本能地进行了激烈的反抗,最终由于软弱无力,命丧歹徒之手。由此可想,杀人凶手的脸上、手上、手腕上或者凶手的身上,都有可能留下了牛杏杏用手指挖得血道道。
宾胥无命人将牛杏杏,两手指节盖内的肉丝取走。
仵作也报告:“禀大人,牛杏杏的确遭到凶手的强……”
宾胥无下令衙役将牛晓飞逮捕候审。
……
将牛杏杏指节盖里的肉丝,用温水泡开后细看,有的肉丝是人脸部的表皮,有的是手上皮肤……
宾胥无根据这些情况分析:被害人遇害时,当时可能出现的情况是,牛杏杏家院墙门未关,凶手从此路过看见院子里的牛杏杏,长得美丽动人,就心生恶念,便借口进入家中,花言巧语和牛杏杏说起话来,得知家中只有牛杏杏一个人在家时,凶手便趁牛杏杏不注意,强行将牛杏杏抱进里屋,欲对牛杏杏不轨,遭到拒绝后,在施暴过程中遇到牛杏杏拼命反抗,牛杏杏在激烈的反抗过程中,两手多次把凶手的脸部和手等处抓破,事后凶手心狠手辣,为了逃避罪责,竟然动了杀人灭口之心,把牛杏杏用手活活地掐死,然后逃之夭夭……
从肉丝的分析中来看,凶手脸部肯定多处被抓破。
第二天上午,宾胥无在小海县县衙传令升堂问案,衙役们分两边站立,县令张智慧在大堂内一侧设坐位坐下。
“传原告牛顺治,被告牛晓飞上堂。”
在衙役们的威武声中,原告牛顺治,被告牛晓飞二人双双跪在大堂之上,磕了三个头异口同声地说:“小人见过大司理宾胥无大夫大人,见过县令大人。”
宾胥无一拍惊堂木“啪”的一声说道:“被告人姓啥,名谁?是怎样杀害牛杏杏的,要如实招来。”
牛晓飞对宾胥无又磕了三个头,一脸冤气,两手抱拳施了一个礼说道:“小人姓牛,名叫晓飞,十五岁,家住小海县野牛山牛家坡村,父亲名叫牛仕进,母亲名叫牛连彩。大夫大人,小人和牛杏杏从小一块长大,亲如兄妹,可谓是青梅竹马,父母又和牛仕进大叔,给我和牛杏杏两个人定了亲,小人怎么舍得杀害牛杏杏妹妹啊!”
“牛晓飞,本大夫问你,牛杏杏遇害后,牛顺治亲眼看见你从他家里走了出来,这个你又怎么解释呢?”宾胥无看了看牛晓飞的脸上,没有被抓破的痕迹问道。
牛晓飞向宾胥无施礼说道:“大人,那一天小人从山上挑着两捆柴,回家时路过牛仕进大叔家门口时,院墙门没有关,在平常这个时候大叔去放羊不在家,只有杏杏妹妹自己在家,平时我们两个就经常在一块玩耍,我就放下两捆柴,走进了牛杏杏的院子,甜甜地叫着,‘杏杏,杏杏……’,她没有答声,我以为杏杏没有听见,便大声连喊道‘杏杏,我来了,杏杏,杏杏……’,喊着我走到屋子门口,还是没有听到杏杏的答话声,在平常的时候她听到我的喊声,就会应声笑着跑出来。今天可能是没有在家吧!我也没有多想,转身就向外走。走出门外挑起两捆柴,刚走了两步就听到大叔喊我的声音,大叔说让我进家喝点水。因为我和牛杏杏定了亲,不好意思和大叔在一块,便借口天晚推辞了。谁会想到杏杏她……她……”牛晓飞哽咽得说不下去了。
宾胥无看到牛晓飞的脸上,没有被抓破的伤迹,又看了看后者的脖子和手上,也没有被抓伤的地方,听到牛晓飞的解答也有一定的道理。心里思考着:凶手多半是另有他人,牛顺治家处荒郊野外,山多林密,人烟稀少,便于凶手隐藏,昨天自己一行人前去查看现场,凶手知道官府的人去查案后,必定已经成了惊弓之鸟,不利于再查到证据。
顿了顿,宾胥无心生一计……
就见宾胥无一脸怒气,猛的一拍惊堂木“啪”的一声,厉声下令说道:“来人啊!把杀人凶手、强奸犯牛晓飞拉下去押进大牢,听侯判决。”
牛晓飞一听吓破了胆,瞪着两个惊慌的眼睛赶忙连连磕头,与求救命一样哭着大声急喊道:“大人啊!大夫大人啊!小人冤枉啊!小人没有杀死牛杏杏,小人没有强奸牛杏杏,小人真的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