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胥无经过连续几天的努力,把刨墓盗尸案和自己主动接过来的,假称人子骗吃骗喝案,两案都查得水落石出,圆满地画上了句号。
县令张智慧对宾胥无破刨墓盗尸的案子,佩服的是五体投地。他在宾胥无面前说了很多敬重的话,并要设宴款待一表谢意!
宾胥无婉言谢绝了县令张智慧的美意,准备离开小海县县衙回都城临淄。
县令张智慧恭恭敬敬,客客气气地,送大司理宾胥无一行,走到县衙大门前,张智慧亲手给宾胥无撩开了,轿子的门帘。
“大人,”就在这时侯,突然听到一个男的声音喊着:“大人啊!大人啊!你要为小人做主啊!要为小人的女儿报仇啊!”
宾胥无和张智慧几乎同时向声音的方向看去,是一位五十来岁的男性老者,他一头白发,衣服很旧,补丁摞补丁,背也驼的比较厉害,满脸痛苦的拖着两条抬不起来的双腿,慢慢走来。
……
“小民叩见大人,”这位老者,露出两只皮肤粗糙的手,颤抖着一抱拳,双腿一软就跪在地上。看得出他的心情相当悲痛,他再次哀求地说道:“大人啊!您可要为小人的女儿报仇啊!小女死的可惨了,我那心爱的女儿小小年纪,就无辜遭到那个牛晓飞的毒手……”
宾胥无一听这个老者还知道凶手是何人,他随即下令衙役传老者县衙大堂问话。
县令张智慧两手一抱拳向宾胥无一施礼,对老者说道:“原告,你是哪里人,姓啥名谁?你女儿怎么遭受歹徒毒手,要如实向大司理宾胥无大夫大人诉说。”
这位老者一听,大堂之上坐着的是轰动四邻八乡,刚刚破了刨墓盗尸一案的大司理宾胥无大夫,他立即来了精神,向宾胥无磕了三个头,过度悲伤的他张着颤抖的嘴,流着鼻涕,泣不成声地说道:“小人牛顺治见过大司理大夫大人,见过县令张智慧大人。”
宾胥无看着牛顺治虚弱的身体,怜悯地令衙役给他搬了一个坐位,牛顺治向宾胥无大人千恩万谢后坐下,慢慢地从头至尾说起了事情的经过……
小民牛顺治年龄五十一岁,家住小海县东南十五里野牛山的牛家坡村,牛家坡村说是个村,实际上就是在野牛山的一片山谷地带中,零星住着十多户人家,家与家最近的距离也有几百步远,人们主要以放牧牛羊为生。小人的妻子多年前去世,只有一个年龄十四岁的女儿,名叫牛杏杏。在我女儿两三岁时,我老伴不幸患病,多方求医无效,离我俩而去,我即当爹又当娘含辛茹苦地,把我女儿一把屎一把尿的养大,我父女二人艰苦度日,相依为命。
在昨天下午,我去山上放羊,家中就只有我女儿自己一个人。黄昏时分,小人赶着几只羊走到家门口时,看见邻居牛晓飞刚从我家走出来,挑着两捆柴要走。我热情地连声喊他:“晓飞,晓飞,你来家里坐一会儿,喝点水再回去吧!”
这个牛晓飞听到我的喊声,回头看了我一眼,仿佛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大叔,你放羊回来啦!不麻烦你老人家了。”
“看你这个孩子,大叔是外人啊!叫你来家喝点水怎么能说是麻烦呢?”我说道。
晓飞一边挑着两捆柴要走,一边推辞说道:“大叔今天快黑了,时候真的不早了,改日再来向你老人家问好!”
……
牛晓飞这个孩子,今年十五岁,人生长的白皮细肉,仪表堂堂,与人说话和睦可亲,中等个子。他是附近最近的一家邻居,两家有几百步远的路,他的父亲名叫牛仕进,他的母亲名叫牛连彩,牛仕进这位老兄大小民一岁,今年他有五十二岁,这对老两口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儿子。
小民和牛仕进多年来关系亲近,如同亲兄弟一般。我女儿杏杏和这位老兄的晓飞,从小就经常在一起玩闹。两个孩子慢慢的长大,也亲密得像亲兄妹一般。我们老哥俩看着两个孩子,都有意让他们结为夫妻。
我也想着自己年老体弱,家里也没有个男孩子,这两个家距离很近,日后孩子们照顾两家老人还方便些。就在前些天,两家老人把他们的亲事定了下来。
我看着远去的牛晓飞不由自主的笑了,进家把绵羊赶进圈里,关好羊圈门,一边向屋里走,一边亲切地喊着孩子:“杏杏,杏杏……”
接连喊了几声,也没有听到她的答话声。心里想,这孩子出去了?还是没有听见?就提高声音喊到:“杏杏,杏杏……”
“怎么回事?”我一边喊着,一边向孩子屋里走去。
“啊……”走进里屋一看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我的宝贝女儿杏杏,她……她……她一丝不挂地,赤裸裸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于是,一种不祥之感立即涌向心头,心脏突然加速“咚咚”急跳起来,急走两步向前连声喊着:“杏杏,杏杏,我的孩子啊!你这是怎么啦?杏杏,杏杏……”
看到杏杏一点反应也没有,我心里如万箭穿心,左手快速扯过来一条被子给孩子盖住身子,用手一摸孩子的脸还热乎乎的,脸上的肉也软乎乎的,一丝意识闪进了我的脑海里,杏杏还有救,杏杏一定还有救,赶紧用右手大拇指掐住杏杏的人中,嘴里不停的哭着喊道:“杏杏,杏杏,你醒醒,爹就在你身边……”
无论我怎么晃着,喊着,再也没有看到孩子睁开眼,再也没有听到孩子的声音。
丧女之痛。
痛不欲生的我抱着孩子的头,泣不可抑地放声大哭起来……
一把鼻涕,一把泪,五内俱崩的我,突然看见杏杏脖子上,有明显手掐的痕迹印,“啊!孩子是被人掐死的,是谁这么狠毒?害死我的女儿……”
我明白了女儿的遭遇……
心如刀割,悲痛之情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女儿很小的时候就没有了母亲,已经是个不幸的孩子了。如今遭到歹徒的强暴,又被那个心黑毒辣的坏人给活活掐死,我孩子的命这么就这样苦呢?
“牛晓飞,一定是牛晓飞干的。”我心想,女儿身上还热乎乎的,说明被害时间还很短,痛哭流鼻的我想起在自己回来的时候,亲眼看见牛晓飞刚从自己家里出去。一定是他趁我放羊不在家,心生歹意,对我女儿下了毒手。不行,去他家找牛晓飞一起见官去。
天已经全黑了,崎岖不平的路上,深一脚浅一脚,我来到牛仕进老兄家门前,急乎乎地喊道:“牛晓飞,晓飞,晓飞……”
“谁啊?谁啊?”牛晓飞听到喊声出来一看是我,亲切地说道,“啊!是大叔啊!快来屋里,快来屋里坐坐。”
牛晓飞又转过去身子,即高兴又害羞地对他父母说道:“爹!娘!是我大叔,杏杏的爹来了。”
“那还不快点请你大叔来屋里坐。”牛晓飞的爹娘说着就起身向外走迎接我。
我这时也正好走进屋里,老兄牛仕进夫妇,连忙亲热地招呼我坐下:“啊!是亲家啊!快请坐,快请坐……”
我开门见山地怒声问道:“晓飞啊!你挑着柴回家时,路过我家的时候,你进我家里干了些什么?”
“大叔,我挑着两捆柴路过你家门时,看到门开着,就放下柴,想进家看看您老和杏杏妹妹,当我来到院子里,喊了两声大叔,没有听到你老的答话,又喊了几声杏杏,她也没有答声,我想是不是你们有事都没有在家呢?看天时候也不早了,就没有进屋直接出来了。大叔,有什么事吗?”牛晓飞看我的脸色不对,就有些紧张地问道。
我突然一阵心酸,忍不住痛哭起来。
牛晓飞一家人一见我哭了,都过来劝着我问道:“亲家,不要难过,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叔,是什么事情?您老慢点说.”
……
“晓飞啊!你真的进大叔家没有干别的事?”我又追问道。
“真的,大叔,发生了啥事?”牛晓飞担心而紧张地问答。
“晓飞啊!你从大叔家走后,我走到家里喊了几声杏杏,她没有答声,当我走进她的里屋一看……”我哽咽得再也说不下去,用旧棉袄袖子擦了好多下眼泪和鼻涕,又断断续续哭着说道“来到杏杏住的里屋一看……吓得我心里咚咚直跳,大叔我就这一个女儿,还正在青春年少,竟遭到歹徒如此毒手,我的女儿啊!我可怜的女儿啊……”
说着说着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悲痛,不由得放声大哭起来。
老兄牛仕进一家三口看着我哭的老泪横流,他们也颇为同情和愤怒:“歹徒、凶手是谁呢?好狠的心哪!”
“报官,报官,一定要抓住这个凶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