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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说透

    玉儿看着横眉立目的雅尔哈齐笑了。

    “就因为撂了牌子才着急呢。想来, 但凡有门道的打听一下就知道那木都鲁氏是因为什么撂了牌子的,这事儿虽说没让她送命, 可未来的好日子却没了,一般儿好的人家也不敢再娶她回去, 差的,她估计又看不上。此时,如果能进了亲王府,给你做侧、做妾,岂不好。再怎么说,继福晋是她的姑母,进了王府, 自然会好好照应。如果再找着机会生个儿子, 到时母以子贵,岂非就入了你的眼。”

    “那样的女人爷怎么可能要。”雅尔哈齐嫌弃地哼。

    玉儿笑道:“人家长得也不赖不是。

    雅尔哈齐看了怀里的女人一眼,在她耳边轻喃:“你会愿意我碰别的女人?”感觉到怀里的小身子一下僵了,他得意地笑:“你个妒妇, 婚前我就知道了。”

    玉儿咬着牙揪他耳朵, “知道是妒妇你还求回来做什么。”

    雅尔哈齐被她揪得呵呵乐,顺着她揪扯的力道一下压在她身上,玉儿赶紧踢腾,“走开,别压我。”

    雅尔哈齐呵呵笑着去咬她的耳朵,边咬边道:“别的女人,爷也看不上。你是妒妇爷也只好认了。”

    玉儿气咻咻道:“要不要我帮你也纳十个八个小妾回来, 让你天天做新郎。”

    雅尔哈齐抬头看玉儿的脸:“你真的舍得我碰别的女人?”

    玉儿笑道:“当然舍得,你乐意,你就碰呗,我还能捆着你手脚不成。”

    雅尔哈齐看着她脸上那个明媚得过了头的笑容,狠狠打了个哆嗦:“爷怎么觉得浑身发冷。”

    玉儿笑道:“冬天了,多穿件衣服呗。”

    雅尔哈齐不信地又问:“你真的乐意给我纳妾?”

    玉儿从眼角瞄他一眼:“你放心,只要你要,别说十个八个了,八十个,一百个,我也让你纳。”

    雅尔哈齐被媳妇儿的眼波流转摄了心魄,呆愣愣地就往前凑:“让我亲亲。”

    玉儿一根手指抵着他的额:“亲什么亲,正说着给你纳妾呢。”

    雅尔哈齐被她定住:“纳什么,一些个庸脂俗粉。”

    平儿翘起唇角:“有天香国色的,要不要?”

    陡然变得冰冷的笑容让雅尔哈齐打了个冷战,回了神:“后果是什么?”

    玉儿微眯着双眸:“你和你的如花美眷过甜美的日子,我和我的乐器书籍过清静日子。”

    雅尔哈齐双手一收:“我呢?你不管我了?”

    玉儿被气乐了:“唉哟,多少娇花嫩蕊都乐意管着你呢。你且找她们去就成。”

    雅尔哈齐坚定地摇头:“我还是守着你吧。别人再嫩再娇和爷又没关系。”

    玉儿嘻笑道:“纳回家就有关系了呢,你不是有两个法定的侧室名额还空着?”

    雅尔哈齐咬着牙:“你都不和我过日子了,要那么多女人做什么。”

    如波的凤眼儿勾魂流转:“天下女人这么多,何必一定要我呢,反正再怎么着我也是你嫡妻,一辈子也只会守着你不是。”

    雅尔哈齐要是现在还不明白,他就是个傻的:“你守着我,就是不让我碰,是吧。”

    玉儿笑道:“我一年给你买几百个妾,让你夜夜做新郎,你只会忙得乐不思蜀、分/身乏术,哪会有空闲时间碰我呢。”

    “算了,我还是守着你这个妒妇吧,别的女人,就不要了。”

    玉儿眼波一横:“我可不妒,谁会像我这样大方为夫君买妾?谁娶了这样的嫡妻不都得美死了。”

    雅尔哈齐认命地瘫在她身上:“别人美不美,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你要不让我亲近,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玉儿斥道:“一边儿去,重得跟猪似的。”

    雅尔哈齐翻个身让她趴在自己胸前,摸摸她乌鸦鸦的头发:“成婚前我就认命啦。谁让我遇上你呢。”

    玉儿嗤笑道:“亏了?”

    腰间的剧痛让雅尔哈齐一吡牙,重重吸了一口凉气:“没有,嫌了,嫌大发了。”

    玉儿满意地从他腰上移开手:“今儿既说到了,咱就说个通透话,你以后若是要纳侧、纳妾都使得,我不阻着你,只是,你只要碰了别的女人,就别想再碰我一个手指头,反正嫡妻只要管好家,生了儿子,就够了,是吧。”

    雅尔哈齐哼道:“出嫁从夫,夫君想碰就能碰。”

    玉儿笑睨他一眼:“到时我病了,不能侍候你呢。”

    雅尔哈齐唉叹道:“知道了,就算你是个醋坛子,妒妇我也乐意守着你,行了吧。”

    玉儿笑眯了眼:“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逼你。”

    雅尔哈齐心想,这还不是逼?这都逼上梁山了。

    可是,谁让自己稀罕她呢。

    “你都想些什么呢,现在皇上答应了不给我指侧,阿玛也不会再插手我的后院儿,继福晋那儿爷根本不希得搭理她,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玉儿笑道:“你忘了,昨儿太后还说要给你指秀女呢。”

    雅尔哈齐叹口气:“放心吧,太后自己的亲孙子还操心不完呢,哪想得到我。”

    玉儿摇摇头:“这个,可说不准。你只记得,若有一天,你情到浓时情转薄了,告诉我一声儿就行,只别让我从别人的口里听到你养外室什么的事儿。”

    雅尔哈齐看着媳妇儿眼中的悲凉,胸口一痛,亲了亲小脸儿:“放心吧。我说了守着你就只守着你,别人还能强了我不成。”

    玉儿喷笑道:“这个可真说不准,这下药啦,酒醉啦,什么手段都可能遇到,没见今儿连继福晋都用上了。”

    雅尔哈齐瞄她一眼:“那样的情况,应该不赖我吧。”

    玉儿不屑地瞥他一眼:“只要你心志坚定,便不会有什么药能让你迷失神智。

    “媳妇儿,这世上稀奇古怪的东西多了。你夫君我大小也算个香饽饽不是,这可咋办?”

    雅尔哈齐为自己的贞/洁问题犯愁了。

    玉儿想到老和尚那串儿念珠,也是,这世上,还真是什么都有,“别吱声儿,让我想想。”

    雅尔哈齐美滋滋看媳妇儿为自己伤脑子,唉呀,他就喜欢媳妇儿心里眼里全是自己。

    想了一会儿,还真让玉儿想到一样好东西。

    “我倒是想到一个法子了,与苗人的情蛊相比,性质温和许多,效用却更好,嗯,你也不用急,等你什么时候真的觉得守着我一个人也挺好的时候,咱再用。免得你什么时候变心浪费我的好东西。”

    雅尔哈齐有些好奇:“你还懂苗家的情蛊?”

    玉儿摇头:“听过,没见过。只仿佛听着像一种毒,以蛊相逼让人屈服似的,不可取,没意思。”

    雅尔哈齐乐了:“那什么样的可取?”

    玉儿瞄他一眼,哼笑道:“自然是两情相悦了。如果没有真心,守着个躯壳有什么意味。”

    雅尔哈齐低笑着在她脖子上蹭,“骄傲的小东西。我再没见过比你更高傲的女子啦。”

    玉儿嘻笑道:“我可不骄傲,我待人接物一直很温驯谦卑的。”

    雅尔哈齐气哼哼道:“唯独对着我不温驯?”

    玉儿趴到他唇边轻轻吐息:“你喜欢我以谦卑的样子与你相处?”

    雅尔哈齐想了想那场景,打了个冷战:“算了,还是现在这样子更好。要不然总像个假人儿似的。”

    看看近在咫尺的樱唇,雅尔哈齐顺应心意又啜了啜,惹得玉儿白了他一眼,雅尔哈齐却觉得媳妇儿给自己抛了个媚眼儿,乐得呵呵笑。

    “怎么就是假人儿了?这世道的女子不都这样吗?”

    雅尔哈齐想了想,“别人不知道,可为什么这谦卑两字放你身上,我怎么都觉得不衬呢?”

    “我在皇上、太后面前不就很谦卑吗?”

    雅尔哈想了想:“谦有;卑,没见着。有礼而已。”

    玉儿拍他一下,“这话可不许乱说。叫人听见就不好啦。”

    雅尔哈齐笑道:“我又不傻。再说,咱俩说点儿私房话,还能让别人听了去?

    玉儿又拍他一下:“咱在说继福晋呢,怎么歪这儿了?”

    雅尔哈齐一听这话,脸色又阴了,“这事儿,没完。”

    玉儿看看他,也不劝,反正,自己也很窝火,只是不会什么阴暗手段,有他帮着自己找场子也不错,谁让他是自己男人呢。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两人相携去往正殿,庄亲王见着儿子儿媳相携同来,微笑着点头。以往,儿子总在外面跑,有多少时候能陪他吃饭呢?就算两人坐在一起,也大抵是如对大宾,哪有现在这样和谐的气氛。

    下人很快送上各式菜色,摆满了一桌,玉儿服侍着两个男人用饭,庄亲王待她布好菜,指指一边为她备的饭桌,“你也用吧。还有下人服侍呢。”

    玉儿甜笑着行礼坐到了自己的桌上。

    饭后,三人又移到庄亲王的书房内闲聊。

    “阿玛哈,天气越来越冷,您也多加件衣裳呀。这会胳膊是不是疼了?”方才一进厅里,玉儿就感觉到庄亲王的右胳膊气血有些凝滞。

    庄亲王愣了一下,继而欣慰地笑了。

    “你这孩子,心倒细,阿玛哈只是写字久了点儿,无妨。”

    玉儿摇头道:“阿玛哈,您现在的年纪也该多注意保养才是。”

    庄亲王第一次感觉到原来被晚辈孝顺是这样温馨暖心的事儿,相起阿尔济那舒缓红润的脸色、安恬舒适的神情,是因为儿孙绕膝吧?

    庄亲王眉眼舒展:“好,阿玛哈以后多注意。”

    雅尔哈齐看着自己阿玛舒展的眉眼挑了挑眉,也不吭声,低头拨拉盏里的花瓣,抱怨道:“为什么我也要喝这些花花草草泡的茶?”

    玉儿抿嘴笑道:“只是这会儿刚用过饭的时候喝,平时你还喝你自己的好茶便是。”

    雅尔哈齐把鼻子凑到茶盏边嗅了嗅:“都有什么?”

    玉儿笑道:“桂花,菩提子花。对肠胃有助益的。”

    庄亲王没忍住,看了看自己的茶盏,自己的也换了?

    玉儿自然看到庄亲王的动作了:“阿玛哈要是不习惯,改成普洱茶也很好。”

    庄亲王笑着点点头,儿媳妇一片孝心是好的,不过自己确实不习惯喝这些花花草草泡的茶。

    玉儿又吩咐下人换成普洱茶。其实方才她就想着给庄亲王泡普洱,可又担心他多想,干脆给两人上一样的,不行再换就成。

    仆人很快送上茶叶茶具,小炉。

    雅尔哈齐看着媳妇儿冲茶、滤茶、倒茶,看着一杯红浓明亮的茶汤被放到阿玛面前,一推面前的杯盏:“我也要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