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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分析

    那两人加快了脚步, 显然听到了声音。走到假山后,进了亭子, 往后一转,入眼的一男一女正在卖力厮杀;其中一人惊呼一声, 另一人则转身退了几步,背过身去。地上两人坚持不懈地做着运动,大有一幅不到黄河心不死,不到水干不挪地儿的架式!那惊呼之人冲过去想要拉开紧紧连在一起的两人,反被那男人一挥手推到一边儿,身下尤自不停。

    费嬷嬷显然也乐在其中,各种声音毫不掩饰地传了出来。

    很快, 这一切都褪出了玉儿的灵觉, 这里离着那亭子已超过一公里了!玉儿走得还是很快的!没有外物相扰,玉儿开始揣摩继福晋的用意。

    如果继福晋想把事儿闹大,显然会找很多人来围观,可是, 这会儿灵觉里却只有两个人!这两人是什么人?是继福晋安排的吧?

    继福晋不打算把事儿闹大?那么是想以此事为把柄把自己捏在手里听她使唤?

    现在这来的两人不论是安排的, 还是意外而来的,总之,这种事儿自己还是离得远点儿的好!

    玉儿想了想,这会儿要不要引人来看看?就这样被算计了,她可真不乐意呀!

    花园子里也真清静,居然没什么人?

    继福晋把花园子的人清了?还是平日这儿人本就不多?

    转过一个回廊,看到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 玉儿提高声音问:“前面那是谁?”

    丫头闻声回头,打眼一瞧,赶紧蹲身一礼:“夫人,贝勒爷差奴才来寻你呢!方才继福晋说您已经走了,奴才正要回去禀报!”

    玉儿笑道:“继福晋身边的费嬷嬷方才领着我从花园往回走,谁知一个错眼的工夫,就不见了人影,我这只能倒回来。”

    丫头想了想:“从花园往回走,偏是偏了点儿,确实更近一些!”

    玉儿笑道:“我刚进王府,路也不熟,费嬷嬷一不见了人影,我就找不着路了,身边的丫头嬷嬷又被继福晋差了去做事,连个服侍的人都没有!”

    丫头赶紧蹲身道:“都是奴才们的错!”

    玉儿笑道:“又关你什么事儿呢,既遇见你了这就走吧!”

    丫头应命在前领路,玉儿边走边问她:“我瞧着你有些眼熟!”

    丫头侧着身子边走边回道:“奴才昨儿为夫人递过衣裳!”

    玉儿想了想:“想起来了,你是不是管着贝勒爷的衣饰?怎么他差了你来跑腿儿?”

    丫头回道:“贝勒爷看都到中午了,您还没回,就叫人来继福晋这儿看看,奴才那会儿正收拾东西,贝勒爷看见就叫奴才过来了!”

    玉儿点点头:“你叫什么?”

    “回夫人,爷给奴才取名叫莫语!另有一个莫言,我们是贝勒爷身边的大丫头!”

    玉儿点点头:“怎么今儿没见你进来侍候?”

    莫语道:“爷说有夫人跟前的几位姐姐侍候就行!平日,爷身边儿的事儿都是阿苏侍卫与小林子管着!我们这两个丫头只管着物品!”

    玉儿笑道:“小林子?可是和阿苏站在一起显得特别瘦小的孩子?不太说话那个?”

    莫语道:“是,就是那个瘦小的,听说他年幼时家境贫寒,少衣少食,因此就长得瘦小,不过,他年纪却是与阿苏一般大的!”

    玉儿想着昨儿出门就一直跟着的小太监,存在感很低,总让人一不注意就把他忽视了!

    玉儿仔细打量莫语,忍不住点头,小丫头长得清秀,眼眉之间的气息看着也沉稳。

    “你们两个大丫头跟了爷多久了?”

    “回夫人,奴才与莫言是两年前贝勒爷挑上的。”

    玉儿想了想,两年前,记得三哥说,这几年雅尔哈齐在府内挑出一批能用的人,想来,这莫语莫言就在其中了!

    这名字起得,玉儿忍不住乐,这是让人家别说话?又想先前费嬷嬷的事儿,忍不住叹气,这后宅,真不是个良善之地呀!但凡自己五感与常人一样,岂不也着了道!这一辈子估计就得被继福晋拿捏,再不敢有丝毫反抗,在这个时代,失贞,多重的罪名呀!为了以后的日子,自己也是不敢声张的!以后只能继福晋说什么就做什么了!

    又想起那茶中的药,明显是下三滥的药,还带了迷乱心神的成份,在常人看来,这可算是无色无味了。可惜,这药不能送到继福晋的口中,为了看清对方到底有什么安排,只让费嬷嬷享用了!而且,在这个时代,看到婆婆通奸,可不是什么好事儿!没准儿还得被休回家呢!

    这事儿,要不要告诉雅尔哈齐?

    如果告诉他,自己五感异于常人之事就瞒不了啦!

    不说,也不妥,天长日久,照他现在这粘乎劲儿,想瞒也瞒不了呀!

    一路思忖着回到寝房,雅尔哈齐正坐在榻上拿着本书使劲儿翻呢,抬头看到玉儿进门,一把把书扔到一边儿:“怎么现在才回来?”

    玉儿笑道:“今儿这事儿可有意思了,我说给你听!”

    雅尔哈齐一把把她拉到怀里抱住,玉儿挣了一下,却见丫头们都退了出去,才安安静静任他搂着。

    雅尔哈齐把鼻子塞到媳妇儿的衣领里,深深吸了几口气,满足地叹道:“媳妇儿真香!”

    玉儿拍他一记:“我又不爱用脂粉,香什么!”

    雅尔哈齐早发现媳妇儿妆台上没摆什么脂粉,“你娘家不是给你陪嫁了许多脂粉,怎么不用?”

    玉儿撇撇嘴儿:“那些东西都不好!”

    雅尔哈齐失笑:“你家会给你用不好的!”

    玉儿放软身体,把全身重量都交到他手上,“买的是京里最好的胭脂肪里出的,可是,那也不见得就是好的呀!看不上!”

    雅尔哈齐乐得直蹭;“唉哟,你这娇样子,让人可真是爱得不行!最好姻脂肪出的都不好!”

    按着媳妇儿脑袋就在小嘴儿了啜了一下。

    “行,咱不用那些个庸脂俗粉,我媳妇儿用了脂粉还污了本来的颜色呢!”

    玉儿抿嘴笑:“我现在年纪尚小,那些个东西不用更好!”

    雅尔哈齐的手又去解媳妇儿的衣扣,被玉儿一把拍了下去:“大中午的,你也不消停!”

    又无奈,这很容易得蜜月病呀!虽然自己这身子要得病都难!

    雅尔哈齐无奈地在那雪白纤细的脖子上蹭了许久。才捏着小手道:“你方才要和我说什么?”

    玉儿想了想,把今儿这事儿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我想着,继福晋折腾我一个上午,为的就是那杯茶呢,谁累一上午,也渴呀,可那水一喝下去,我今儿就逃不掉了!”

    雅尔哈齐把身边桌上的东西哗啦啦全扫在了地上,噼哩啪啦的响声吓得屋外的丫头都跑了进来。

    “滚出去,谁让你们进来的!”雅尔哈齐怒吼。

    玉儿看着狼奔豕突的众丫头,摇摇头,抚着雅尔哈齐的背:“好了,好了,别气,我这不是一点事儿没有嘛!”

    雅尔哈齐狠狠把她挤在怀里,紧紧咬着牙:“没见过这么下作的贱人,她们那一家子怎么就没一个好东西,这样下作的手段都出来了!”

    玉儿拍着他的背:“这事儿,我瞧着继福晋是想拿捏着我,估计想掌着你的后宅呢,现在也没听到有什么响动,应该是她没想把这事儿闹大,否则此时你与王爷早得着消息了!”

    雅尔哈齐狠狠地吸气,又一阵后怕,自己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若不是媳妇儿自己发现了,自己这刚开始的好日子……

    雅尔哈齐打了个颤,他只要想想自己的媳妇儿被人碰一个手指头都怒气填膺,如果真被别的男人……

    狠狠一踢,桌子被踢出去老远,那个贱人,他怎么能就这样算了!

    玉儿看着他被血丝充满的双眼,“我的五感异于常人,不会着了她的道的,你且放宽心就是!”

    雅尔哈齐狠吸几口气,狠狠地朝着面前的小嘴扑去,玉儿被他的力道扑得直皱眉,可他的焦灼与痛苦却也全传了过来,认命地闭着眼任他折腾。

    雅尔哈齐狠狠地吸了半天,才停了下来,把头埋到媳妇儿脖间,咕哝道:“要是能装在口袋里多好!那我就再不用担心了!”

    玉儿想着自己的空间,那不就是个口袋!想着忍不住轻笑。

    雅尔哈齐气闷地对着嘴边的脖子咬了一口:“我这又急又气,你还乐,你到底知道不知道这事有多严重?”

    玉儿轻拍他道:“知道,知道,失贞的女子要嘛被休回家,要嘛入狱再没出头之日!总之,若有这样的事儿被闹了出去,肯定没好下场!”

    雅尔哈齐叹口气:“原来你没傻呀!”

    玉儿笑道:“我有自保之力的!你别总这样担心!你忘了,当年跟着皇帝出巡塞外,在密云我还杀过人呢!”

    雅尔哈齐失笑:“你那哪算杀人呀,只能算是伤人!而且,你自己伤的人连看也没敢看!”

    玉儿噘嘴儿:“至少我射下了五个贼人!”

    雅尔哈齐点头:“如果你后来没吓得在车里哆嗦我会更放心!”

    玉儿气得伸手去拧他腰间的肉,被早等在那儿的手一把逮住。

    雅尔哈齐闷笑:“恼羞成怒了!”

    玉儿小鼻子一哼,埋在他怀里,不理他。

    雅尔哈齐被这一闹,先前胸口胀动得他目眦欲裂的怒气渐渐消了,但是,那阴冷的恨意却一点儿没少!这样狠的手段,自己拿什么回报她呢?

    看看怀里仍然无忧无虑的媳妇儿,他不知道该喜该愁,媳妇儿没被吓到他当然很高兴,可她这样没一点危机意识,也太让人不放心了!

    玉儿还真是一点儿不担心,别说她敏锐的五感能防患于未然,就算再不济,她还有空间可躲呢!这个世界,真能伤到她的人,不会是这些无干的旁人,只有她放在心上的人!

    “你说她抓着把柄想让我做什么?”玉儿忍不住好奇。

    雅尔哈齐手一紧:“你想呢?”

    玉儿想道:“不会是谋害你的性命,杀人与失贞比起来,前者的罪行显然更重!”

    雅尔哈齐郁闷地咬她:“我是你夫君,你怎么像说一个无关的人似的!”

    玉儿看他受伤的神情,笑着凑过去亲亲他薄薄的嘴唇:“她永远不可能成功,所以,我一点儿不担心!”

    雅尔哈齐因为她第一次的主动乐得不行,也不再去计较别的了,只搂着怀里的脑袋又啃了半晌。

    好容易等他放开,玉儿白了一眼:“能不能好好说会儿话!”

    雅尔哈齐被白得又凑过去亲了一下:“嗯,你说吧,我听着呢!”

    玉儿靠在他怀里,扯着他的衣角,“不是谋杀,人、财、物,基本就在这几种里面了!想通过我拿捏着伊拉哩家?她不敢!她谋的事儿不会很大!”

    灵光一闪,玉儿一拍雅尔哈齐的脑袋:“她不会还想着把她侄女儿送到你房里吧!到时生个儿子,如果再给我下点儿绝育药,岂不更美!”

    雅尔哈齐被她在脑袋上拍了一记,还没反应过来,又被她的话吓了一跳:“她敢!再说她的侄女撂了牌子,还想往我这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