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你这丫头的胆子还真不小。”老太太见到月影进来的,第一句就这样说,“你真不怕我赶你走?”
月影不傻,也知道她是质问灵君的婚事。
“老祖宗,灵君妹妹的性子,你也知道。”月影打算破罐子破摔的,“现今已是水到渠成,你要怎么处罚,我都接受。”
“起来吧,我找你来,也不是要怪你。那丫头的性子,我最是清楚。”老夫人说道,“只是要嘱咐你一句,这刚送走了灵君,俞家也该添人了,你是聪明的丫头,我也不说破了。这几日也累了,早点回去歇着。”
秋岚送月影出门时,云深果然在等着她。
他看见了,再次牵起她的手,“回家。”
郑九第考虑到灵君的心情,把行程延后了一天,他估摸着,过两日家里人也知道自己成亲的事情,到时候回去,郑父郑母也能准备一下。
云深在院子碰到梳起妇人头饰的灵君,两人互相看了一会。
“大哥。”灵君抬头,眼圈红红的。
“傻丫头,是嫁人了,要不是再也不回来了。”云深劝道,“以后大哥不在身边,你受了委屈,尽管回家,大哥这里永远有你的一双碗筷。”
灵君听后,眼泪更是流个不停,她舍不得离开家里,也有些担心回郑家后的日子。
她担心舅姑难以相处,更担心这里的一切。
“我拜别了祖母和娘亲,晚上就走了,想去看看嫂嫂。”灵君说道。
“你嫂嫂娘家有事,刚走了。”云深劝道,“你别担心,妹夫那边,我说清楚了,他不会为此为难你的。”
灵君最为担心的就是月影答应她的请求,为她所做的一切被郑九第知道。她没想到,原来兄嫂都替自己处理好了。
“大哥,你替我谢谢嫂嫂。”灵君递给他一个本子,“这是嫂嫂落在我那里的手札,你看了,便明白她的心意了。”
因林氏娘家有事,小圆子和庆儿没人看管,奶妈子也正好病了。月影回娘家帮忙看一下孩子,顺道回家看看,没想到回来的时候,灵君和郑九第已经走了。
“真走了,不是明日才走么?”月影天黑时才回家,“我给灵君买了一些她爱吃的点心。”
“放心吧,她明白你的心意。”云深劝慰着,“过一些时日,家里安宁了,我们一起南下,到亲家看一看。”
云深这样说,月影才没有那么遗憾没赶上送灵君一程。
灵君走了,确定她到了泉州,月影才放手去处理一些事。
“阿黎,这是一些钱,够你和你娘生活好几年了,你们可以买一间铺子,做点小本生意。”月影找来阿黎。
“少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用钱打发我走吗?”阿黎并未接她的钱。
“阿黎,你的心思,我是知道的,以前我没有决定在俞家待下去,我可以忍一忍。”
月影盯着她,“现在,我决定了,这辈子呆在俞家。绝不会再容忍。”
“你先是算计姑爷,后来又打大公子的主意,还去老太太跟前告密,差点毁了灵君,这一次,我绝不能忍你了。”
“她自己去找男人,这可不关我的事,我仅是想保住她的名声,保住俞家的脸面罢了。”
阿黎回道,“老太太作为一家主母,都没处罚我,怎么少夫人就不念着我的好心了?”
月影看她不肯认错,拍了桌子,“阿黎,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可怜人。你家不看重你,作为你好友,拉你一把,没想到你背地里做了这么多事。”
“你大嫂来闹事,是你教唆的吧?灵山寺的庙祝也是你收买的吧?还有那一罐酒,也是你下了东西的吧?”
月影一一数落,“作为俞家的少夫人,老太太钦点的账房掌柜,我还没权利去解雇自己院里的一个丫鬟?”
“原来,你并不傻,是装傻罢了。”阿黎走过去,数了数那一袋银,“作为一个丫头,这些银子,确实是不少了。可是,大少夫人,如果是俞家的二少夫人,这是打发叫花子呢?”
“你胡说什么?拿了钱,赶紧走!”疏桐一直守在门口。
“疏桐,你先去守着,别让人进来。”月影吩咐疏桐出去。
“你说清楚。”
“我没什么好说的,你去问二公子。”阿黎冷笑一下。
月影想到了事情没那么简单,疏桐看到阿黎嚣张地走了出去,跑进来问道,“少夫人,她连同二夫人陷害灵君姑娘,还算计大公子和你,就这样放过她?”
“疏桐,你别说了,这事情没那么简单。”月影说道,“不管怎样,谢谢你发现阿黎在酒水下药的事。”
灵君新婚夜时,阿黎在云深的酒水下了催情药,只可惜,被疏桐发现,把酒换了。只是,那一罐酒后来还是弄丢了。
月影让疏桐拿着偷出来的一点酒水去找郎中,才知道里面下的是什么药。
她一开始看到阿黎去祠堂,还以为她念着张氏恩情,也不在意。
可还是疏漏了阿黎的心思,或许,她被家人卖给老头做妾,在破庙躲了一个月,那时,她就变了。
“这事都怪我。”月影听到云深的话,“我原是一时心软,没想到连累了晋阳。”
月影把这事告诉云深,他找了晋阳,问清楚事情。
晋阳要科考,那晚灵君出嫁,酒席上喝多了,醒来发现和阿黎躺在榻上。
阿黎威胁,要是他敢反悔,她就报官。
晋阳没有亲娘在身边,又不受家里重视,性格早被张氏磨得懦弱不堪。
他一心想要科举中榜,得个功名,这样也不至于无望。
正处于考试的时刻,要是阿黎真的去报官,那会没了前程。
阿黎找了他几次,每次都警告他不要告诉其他人。
阿黎已经快十天没去找他了,正当他松了一口气时,以为不会被纠缠了,没想到云深直接找上门。
“你也没想到她是这样的人,怪只怪我,明知她人品不行。只顾着自己,却疏忽了晋阳。”
云深懊悔,“只是阿黎突然悄无声息的,也不找晋阳。她不会真的要报官?”
“如果她的目的,真的是和我想的一样,那她不会这样做。”
月影劝他,“你这段时间搬去晋阳那里,给他辅导一下功课,等放榜后,再处理这事。”
“那我也不用搬去东苑住吧?”云深疑惑,“你担心那傻小子被吓坏了,想不开?”
看到月影点头,云深回房里收拾东西,“我现在就搬。
送走云深后,月影让石头请回一个郎中,这个郎中,曾受过她的资助,医馆都是她借款开的的。
俞家的钱庄,月影给云深出了一个主意,给一些想要自己做小本生意的人放款,签定协议,按期收取利息,并且不限时间收回本金。
这些人,都抵押了同等价值的物件。
这位郎中,就是参与这个计划的人之一。
“少夫人,你找郎中来,怎么还让疏桐装病?”石头感到很奇怪。
“疏桐和谁住在一个屋子?”月影反问。
“阿黎病了?”石头又问。
“你别问那么多,到厨房找人,让他们做点容易消化的东西给疏桐。”月影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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