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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突袭

    眼看李秋灵就要扑上来动手,陆雅兰见好就收,笑眯眯的样子和李秋灵的气急败坏形成鲜明对比:“呦,你还真不知道哇那你可真可怜,我收到的消息还是从赵家传过来的呢,你经常去赵家,你的丫鬟就没打听打听”

    李秋灵的丫鬟听到这话忍不住先后缩了缩,恰好被转过身的李秋灵看到,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转手就一巴掌招呼上去。

    陆雅兰趁着李秋灵收拾人没空搭理自己,连忙扯着红杏一路小跑,听到身后清脆的巴掌声以及丫鬟的痛呼声,她微微一笑。

    发生争执那天的事情,她后来想了无数遍,在场每个人什么动作神态她记得清清楚楚,自然不会忘了那个撺掇李秋灵下狠手的丫鬟。

    我收拾不了你,就让你主子收拾你,既然敢狼狈为奸,就要做好被人报复的准备

    红杏被自家小姐惊呆了,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拉着呆呆地向前跑。过了半晌,她如梦初醒,反手拽住小姐跑在前面。

    两人一直跑,直到前殿才停下来,出了这里再往前走就是山门,李三带着家丁就在那里等着。

    陆雅兰扶着因跑动而剧烈跳动的心脏喘气,红杏比她好些,只头发在跑动中有些凌乱,两人对视一眼,笑了起来。

    前殿香客来来往往,偶尔有人好奇地看看傻笑的两位姑娘,陆雅兰也不放在心上,自顾自笑着,两人之间仿佛自成一处小天地。

    不远处有梵音飘来,有香烛的烟火味在空中弥漫,大雄宝殿的佛慈眉善目,披着金色的纱衣笑看人间。

    一切都安宁祥和,陆雅兰的心情也跟着明媚起来。

    “砰”

    沉闷的声音好似从山门处传来,到了这里已经小了很多,但在静谧肃穆的此处,声响却向扩大了无数倍,刮得人耳膜生疼。

    前殿的人俱是一静,有人猝不及防之下一用力捏断了正要进给佛祖的香,陆雅兰也吓了一跳

    “小姐”

    红杏有些心惊,忍不住向陆雅兰靠近了些,两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相互依靠着给彼此一点安慰。

    一片沉寂,所有人都看向门外。过了半晌,没有动静再传过来。

    有人小声嘀咕:“可能什么重物倒地了吧”

    香客们重新把注意力收回去,开始专注于自己手头的事。大殿恢复了热闹。

    陆雅兰提起的心稍微放下,然而

    “砰砰砰”

    密集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而且还越来越近,这时终于有人反应过来,声嘶力竭地宣泄恐惧:“qiang是qiang声”

    香客们静了一瞬,紧接着蜂拥者往殿外跑去。

    “啊”

    “快跑”

    “土匪土匪来了”

    恐慌蔓延到更多人身上,一瞬间殿内所有人都被惊慌的情绪感染,下意识跟着前面的人往殿外冲去。人群四散,犹如被猛兽追赶的羊群,带着恐惧奋力向远处逃去。

    陆雅兰紧紧攥住红杏的手,以免被人群冲散,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反复回荡:红杏这个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

    陆雅兰身不由己地被人群携裹着往殿外挤去,只觉得与红杏两手相握的地方有千斤之重,似乎所有人都在用力把她们分开。

    就在陆雅兰手心冒汗,快要抓不住红杏的手的时候,压力骤然一松,她们从门里挤出来了。

    陆雅兰深吸一口气,茫然四顾。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要去哪里,脚下迟疑了片刻,就被红杏拽着往一个方向跑去。

    她忍不住回头。

    大殿门口还在源源不断地往外挤着人。陆雅兰看到,一个穿着时髦旗袍的女郎跨过门槛时,不知因为高跟鞋太高还是裙摆太窄,就被绊了一下,没等站稳,又被后面急于出门的人推了一把,就是这一把,让那个时髦美丽的女郎连求救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淹没在涌动的人群里。

    所有人都在拼命逃生,没有人注意到一条生命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陆雅兰不敢再看,回过头奋力向前跑去。

    “雅兰”

    一把被人拽住的时候,陆雅兰下意识就要反击,随后反应过来是牧太太,她连忙住了手。

    牧太太把陆雅兰红杏二人拉到角落,一边上下打量一边关切地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经历了这么惊险的一出,此时见到长辈毫不掩饰地关切陆雅兰鼻子一酸,眼眶有些红。

    她知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强压下泪意,连声问道:“牧姨,你怎么在这里你没事吧你的家丁呢,他们怎么不在身边护着你”

    牧太太拍拍陆雅兰的手背,安抚她有些紧张的情绪,“本来想过来送送你,也没让他们陪着,谁知道会有胆大包天的土匪上山。”

    她扫视一圈周围惊慌失措的人群,叹了口气:“这会儿兵荒马乱的,恐怕他们也不好找人。你家的下人呢”

    “我让他们在山门处等我,要是土匪冲上来,他们可能要么逃了,要么就被打死了。”

    牧太太冷静的态度影响了陆雅兰,她殷切地问:“牧姨我们现在怎么办”

    牧太太有时显得有些幼稚,但出了事,陆雅兰下意识就觉得她很可靠,想要依靠这位长辈。

    “土匪手里有qiang,乾云寺的武僧恐怕抵抗不了多久,这里进出只有一个山门,只要土匪守在那里谁都出不去,这里毕竟远离盐城,也不知道消息什么时候才能传到穆大帅耳边。”

    牧太太早在sao乱出现时就考虑过具体情况,现在陆雅兰问起来,她便有条不紊地分析。

    “要是土匪绑票还好,我们安全还有保障,就怕这些人进来就是一顿烧杀抢掠,那么,等军队前来剿匪恐怕黄花菜都凉了。不好办呐”

    这位白白胖胖的富家夫人此时显示出超越男子的睿智和气魄,不知道什么样的经历,才能造就这样一位享得了富贵也拿得起主意的妇人。

    陆雅兰心思一闪而过,强迫自己的脑子跟着转起来。

    她边思索边分析:“土匪攻打乾云寺不外乎劫财,为了拿到更多钱,他们应该不会故意杀出得起赎金的人,因此富人的安全保障应该比普通人大。”

    “而且,土匪敢攻打乾云寺,说明他们人多势众且贪婪毒辣,不怕zheng府的围剿,这样的人天不怕地不怕,很危险所以,他们很可能在达到目标后杀了这里所有人。”

    寺庙里人心惶惶,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尖叫着,乱窜着,有孩子找不到父母,有女人摔倒被踩伤,哭声喊声交织成一片人间地狱。

    而陆雅兰,这个半个月前被退婚时,连句诘问都说不出来的姑娘,此时表现出超乎寻常的冷静,只凭简单的线索就能推测出这么多东西。

    牧太太在恍惚中仿佛看到二十几年前在尖叫恐慌中镇定睿智的女子,当时那人也是这般冷静,最后带着大家逃出生天。

    她暗叹,陆家误人啊,要是能好好培养,雅兰又怎么会被一个只懂夸夸其谈的书生退婚

    牧太太很快回过神来,看着陆雅兰的脸担忧道:“现在只能看军队过来的速度了,其他什么都做不了。我和红杏暂时还算安全,倒是你,得想办法遮住脸。”

    陆雅兰的脸常年被厚厚的刘海遮挡着,很少有人注意到刘海下姝丽的面容,可现在眼看性命都没有了保障,万一这张脸被土匪看到了,那在死前都要受不少罪。

    陆雅兰沉默,没有人赞过她的容貌,以致于她自己都忘了,在这种时候,这张脸就是个累赘。

    她有些无措,眼睛开始不自觉的四处飘,忽然,不远处丢在地上的胭脂让她目光一凝。

    “小姐你干嘛去”

    红杏想跟上去,被陆雅兰拦住了。

    片刻她捡起胭脂跑了回来,连牧太太都好奇,不知道拿着这个东西有什么用。

    陆雅兰摆摆手里的胭脂,神秘一笑,“我们不能装穷人,但我们可以装病人啊。”

    说着,她用胭脂在手背上试着画了起来,不出片刻,手背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红疹,远远看起来已经红肿成一片,别提有多恐怖了。

    红杏恍然。

    陆家大房里的三姨太早年生过一个儿子,但孩子在七八岁的时候得了风疹,最终没有救活过来。

    因为那个孩子是陆家小辈里难得愿意跟陆雅兰玩的人,他生病之后,陆雅兰和红杏曾偷偷溜进卧房看望过。

    满脸满身的红疙瘩密密麻麻遍布全身,看起来又恶心又恐怖,把当时还小的两人吓得尖叫起来,被闻讯赶来的三姨太赶了出去。

    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陆雅兰一闭眼就是那孩子长满红疹的模样。

    风疹又叫荨麻疹,不会传染,但太过密集恐怖的话,也会让人望而却步。

    装作麻疹病人,既能遮掩面容,又可以让人不靠近她。这是陆雅兰此时能想出来的最好的法子。

    qiang声越来越弱,最后彻底听不见。

    寺内所有人都明白,土匪进了寺院。

    “当当当”

    挂在空地上的大钟被敲响,仿若敲在所有人心头。

    随后,有土匪的声音传来:“了缘大师慈悲为怀,他替你们求情了。今儿我们只劫财不伤命,只要你们乖乖到出来,交出自己的财物,我们老大就保你们安全。”

    “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继续藏着,但是,一旦被我们抓到,就别想活着离开乾云寺。”

    乾云寺的钟台似乎有特殊构造,能将声音传出很远,那土匪站在钟台上喊话,不论远近都听得一清二楚。

    只是,人们也不傻,土匪的话谁跟相信,躲起来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要是出去,就真成了人家粘板上的鱼肉。

    土匪喊了好几遍,见没有人出来,便看向站在一旁的刘胡子。

    只见他便大手一挥,跟在身后的土匪就窜出去,开始四处搜人。

    前殿的供桌底下,一个穿金戴银的胖财主被揪了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实在太胖,没有办法挤出门,还是因为腿难以支撑庞大的身体,跑不快,财主还没跑出前殿土匪就进了乾云寺,便钻到桌肚子里期望能挡一挡。

    此时财主被人用qiang指着,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别杀我,我有钱,我把钱都给你们,别杀我”

    刘胡子不耐地皱起眉,手一挥,财主被带到殿前的空地上,然后“砰”一声。

    血花四溅,财主的哭嚎戛然而止,庞大的身躯重重砸在佛殿前,溅起无数灰尘,发出不亚于之前的qiang响的沉闷声,鲜血流下来,浸透财主的绸缎马甲,浸透大雄宝殿前的地板。

    财主不能开口说话,土匪也没有开口,整个大殿只有风刮过空地的呜呜声,寺院一片寂静,只有财主鲜血流逝的声音炸响在偷偷观望的人的耳边。

    直到了缘大师悲戚地低吼响起,藏起来的人才如梦初醒。

    “你们说话不算数。”

    了缘大师的袈裟被血染成了浓郁的红色,不知是他自己的还是其他人的。他站在战死的武僧尸体中间,直直瞪着刘胡子:“你说过只要我们放弃抵抗,就不杀寺内香客”

    刘胡子肆意大笑:“哈哈哈。和尚你是念佛念傻了吧,竟然相信土匪的话。”

    见了缘大师脸色灰败下去,这名震全国的悍匪头子话锋一转:“我刘胡子最敬英雄好汉,和尚你能身先士卒,为保护不相干的人豁出命去,我敬你是条汉子,自然会遵守承诺。

    “不过,要是这些人不配合,可就怪不得我了”

    刘胡子刻意放大了声音,话里威胁的意味扑面而来,他扫了一圈看似空荡荡的寺院,示意站在钟台上的人再喊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