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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嘴炮

    陆雅兰正在折腾着给眼睛消肿时,并不知道一群悍匪离她们只有不到半天的路程。

    刘胡子跨过枯枝停在一片空地上,他挥手让底下的人休息,随后带着几个心腹走到一边。

    “马上就要到盐城了,老三这是你老家,你说说,如果我们干一票大的就走,在哪里最合适”

    叫做老三的人满脸络腮胡子,生的膀大腰粗,比所有人都高半截,胳膊有刘胡子的大腿粗,此时他蹲在刘胡子身边毕恭毕敬道:“盐城南通上海金陵,北达北平,商贸繁荣,城外的几条马路最不缺的就是商人。”

    他捡了根树枝简略地画了个地形图:“大哥你看。”

    他指出图上三个位置:“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这几个地段人烟稀少,周围丛林茂密,到时候我们找大商队劫上一波,立马就能借着地形跑远。”

    刘胡子看着地图沉吟片刻,“我们后面还有追兵,而且这里离盐城不远,一不小心可能会引来城内官兵,要避免被两面夹击,就要速战速决,所以一定要确定目标油水足再下手,我们没有第二次机会。”

    刘胡子指着地形图又细细问了老三几句,沉思片刻之后点出一条路:“这里,老二你带人过去,没有油水的放过,不要打草惊蛇,时间到了还没合适的目标也要立马撤。”

    然后指着另一条路吩咐老三:“老三你也一样,带人去这里守着,时间一到立刻回来,不要贪小失大。”

    刘胡子站起来,环顾一圈,充满蛊惑地望着每个人:“我们兵分三路,老子不可能背到一点收获都没有,只要来一票油水足的,接下来几年弟兄们躺着养膘,也照样有酒喝有女人睡”

    众人满脸红光精神大振,似乎看到美好的生活正在向自己招手。

    刘胡子满意地看着头目们斗志昂扬,他眼角一扫,看到站在最角落的老七面有犹豫。

    刘胡子眯了眯眼,抬手示意安静,众人兴奋地讨论戛然而止,都顺着刘胡子的视线看向老七。

    老七瘦得像猴,仿佛只一层皮裹在骨骼上,给人一种只要皮破了骨头就会戳出来的感觉。

    他是后面加入的,凭着机灵狠辣入了老三的眼,因为是同乡,得老三高看一分,这才能成为小头目,和其他人并没有过命的交情。

    此时被这么多人盯着,亡命之徒自带的狠厉血腥仿佛罩住老七身周,似乎他一有异动立刻就会粉身碎骨。冷汗顺着额角流进眼睛又干又涩,老七却连眼都不敢眨一下。

    刘胡子似是没有察觉到,笑眯眯问道:“老七你要有难处就说出来,大家都是兄弟,你的事就是我们大家的事。”

    “对啊,对啊,说出来嘛”

    “兄弟们都会帮你的”

    头目们纷纷附和,一时间看起来颇有些兄友弟恭,只有身处中央的老七才能感受到那不怀好意的眼神和众人浓重的杀意。

    老七浑身都开始哆嗦,几次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惨白着脸好像下一刻就要昏厥过去。

    老三见状,上前一步瓮声瓮气道:“老七你这个杂碎,今天要是说不出个一二三来老子毙了你。”杀气扑面而来。

    “我、我,大哥三哥我”老七两股颤颤,被人这么一打岔,周围气氛一滞,反倒能发出声音了。

    这些头目身上哪个没背几条人命,平日里看在老三的面子上对这个瘦猴儿和颜悦色,如今见此人事到临头了还贪生怕死,众头目开始摩拳擦掌,准备教训教训此人,还有人已经掏出了qiang。

    老七不由控制地后退几步,双腿打着摆子,如同软面条一般,也许是惊吓过度,老七说话反而流畅了:“大、大哥我有个主意。”

    “哦”

    刘胡子不为所动,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能说出个什么。

    老七不敢擦汗,赶忙说道:“大哥,这里离乾云寺只有不到半天的距离,我以前在盐城的时候有个相好,她常去乾云寺上香,我也跟着去过几次,乾云寺里最不缺的就是阔太太。”

    刘胡子眯了眯眼,示意兄弟们把气势收起来。

    身周压力一轻老七松了一口气,心知小命是暂时保住了,忙狗腿道:“我想着我们时间有限,这么干等着大商队上门也不是办法,而且就算有商队过来,手里也大多都是货物,能随身携带的钱财不会很多,倒不如我们直接上乾云寺。”

    刘胡子来了精神,站直身体,示意老七说下去。

    “我们人多,手里还有qiang,乾云寺的和尚奈何不了我们,那些阔太太身上的金银首饰就是一笔不小的钱。万一被军队堵住了,那些人能不顾平民百姓的命,难道还能不顾富贵人家的到时候我们抓几个人质就能全身而退,事后还能再赚一笔赎金,岂不是一举数得"

    老七嘴皮子越说越溜,刘胡子眼睛越来越亮,几个头目也纷纷点头,一脸期待地看向刘胡子。

    刘胡子深深看了一眼老七,拍拍他肩膀:“好小子,这主意不错,以后你跟着我。”

    又转向其他人:“我们就这么干。现在就出发,中午我们就能躺在乾云寺里吃香的喝辣的了”

    “是”

    “红杏你说我用帕子把脸挡住怎么样”

    陆雅兰带着红杏往外走,一路上总有人指指点点,有本来没有注意陆雅兰的人,也被同伴扯着袖子提醒,还有调皮的孩子跑到跟前,光明正大地盯着她看,末了还睁着懵懂的眼睛天真无邪地问:“姐姐,你的眼睛呢”

    陆雅兰一想起刚才的场景,脸就不由自主黑下来。

    被人当猴子围观就算了,还专门跑过来在她胸口插刀,偏偏小孩子又不好计较。

    这才从房间出来没走几步,陆雅兰就憋了一肚子的气。

    红杏这会儿确实想笑,但看到自家小姐恼了,只能先憋着笑意,听到问话无奈道:“小姐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不过咱们不要掩耳盗铃好不好,你拿手帕能挡住脸,也挡不住眼睛啊,那样只会让你在人群中更醒目。”

    红杏都不忍心提醒自家小姐,刚才那些围观的人中,有几个人是以前宴会上见过的。

    陆雅兰看似直直往前走,不在意周围,其实眼角一直四处乱飘,那几个熟悉的面孔她当然也看见了。本来应该上去打声招呼,不过她现在这种情况过去了大家都尴尬,所以还是当没看见的好。

    走到没人处,陆雅兰左右看看确定没有人在意她,僵直的背才放松下来。

    “完了,陆家二小姐的名声算是全毁了。”

    她彻底陷入沮丧,连周围的空气仿佛都暗沉下来:

    红杏有些不忍心,有心安慰却不知从何处说,只能哄她开心:“小姐,你之前不是说过嘛,否极泰来,想来接下来我们会走好运的。”

    陆雅兰敷衍地“嗯嗯”几声,算是回应。

    其实临出门的前,她就做好了准备,毕竟她现在这幅尊荣确实有些引人注目。

    预料到会有被人围观,陆雅兰也不打算改变原计划,只能说明这段时间接二连三有事发生,她的想法和以前有了很大不同。

    以前的陆雅兰处处小心翼翼,是为了让自己有个好名声,因为只有这样,她觉得自己才能配得上赵定生。

    但现在她发现,名声这种东西,越在意活得越累。

    自从抓花了二姨太的脸,陆雅兰已经放弃了经营所谓的名声,所以不管再遇到什么事都能以平常心对待。

    刚才被人看着,她也就是嘴上抱怨几句,毕竟任谁被指指点点都不会太舒服,心里却没有多少波动。

    陆雅兰也不再管旁人,只蒙着头向前走。

    拐过一个墙角,她脚步骤停,脸冷下来,朝前面努努嘴,对红杏说道:“这就是你说的好运你是乌鸦嘴吧”

    红杏也抬头,站在前面路口的是李秋灵,似乎是特意在这里等着她们。

    红杏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红润的脸颊颜色尽褪,一瞬间又回到了那个,自己被冰冷刺骨的水慢慢淹没鼻口,在窒息的边缘绝望挣扎的早上。她不由自主地后退几步,好像这样就能离李秋灵远一点。

    陆雅兰见状,紧紧握住红杏的手。

    下一刻她感觉到手上传来回握的力道,温暖通过掌心传递到两人心上,红杏略略放松,逐渐脱离噩梦。

    陆雅兰略略放下担忧。

    这里是供奉天王的地方,宽阔开旷,周围没有遮蔽物,发生了什么都能被人很清晰地看到。

    陆雅兰环顾四周,不远处只有一位正在扫地僧人,但远处来往的人并不少,想来李秋灵也不敢在这里动手。

    李秋灵看见陆雅兰的动作冷嗤一声:“我可不是某些蠢货,同样的手段会用两次。放心吧,没有蠢货的挑衅,本大小姐可懒得调教人。”

    陆雅兰没理李秋灵左一个蠢货又一个蠢货的阴阳怪气,实际上要不是这女人挡住了自己的必经之路,陆雅兰根本不想看她一眼。

    “你来干什么”

    李秋灵今天换了一身粉色的小洋装,长发用蝴蝶结高高扎起,时髦又靓丽,简直是人群中最美的风景线。她优雅地走过来,围着陆雅兰转了几圈,就像高傲的公主在漫不经心地挑拣商品。

    陆雅兰被心里的想法恶心到了,见李秋灵不答话,就拉着红杏准备离开。

    “怎么就走了呢,再怎么说,我们从小认识,也算青梅竹马吧,这样冷着脸也太没礼貌了吧。”

    杀人犯跑过来和受害者套交情

    陆雅兰简直要被李秋灵的无耻和不要脸恶心出一身鸡皮疙瘩。

    李秋灵喜欢装无辜,她陆雅兰可不想和这种心机深沉的人虚与委蛇,便直接了当道:“你找我麻烦是因为赵定生,可是我和赵定生已经没关系了。”

    “赵定生以后的妻子不会是我还会是别人,你确定要缠着我不放”

    见李秋灵脸色难看起来,陆雅兰忽然有点愉悦,她粲然一笑,毫不掩饰自己的开心:“你知道赵定生为什么要退婚吗”

    看到李秋灵冷下脸来,陆雅兰不等她开口就继续补刀:“当然是因为他有喜欢的人了啊。”

    “谁她是谁”李秋灵此时犹如恶鬼附体,盯着陆雅兰的眼睛里仿佛要冒出凶光,随时都要扑上来。

    陆雅兰却不怕她。

    陆雅兰觉得自己这一刻一定被二姨太附体了,平时看二姨太几句话损的别人脸色骤变没觉得有什么,现在才知道,在别人伤口上戳刀原来这么爽。尤其当这个人特指敌人的时候。

    她浑身舒爽,没回答李秋灵的问题,而是继续戳:“哇,你喜欢你家赵表哥都不知道看牢他吗喜欢的人有了心上人都不知道,啧啧,原来中西女校上学的进步青年就这种水平还不如我家大字都不识一个的扫地丫鬟呢”

    “啊你到底说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