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板探走近栗板真,问:“哥,我们什么时候,把这一切告诉给青青和?19??梅?”
“那就明天吧,现在太晚了,她们已经休息了,别打扰她们。”栗板真说,“明天上午是省政府的座谈会,下午休息。这样,明天下午三点,还是在这里。都成,你一定要参加,辛苦你把事情的经过对梅梅和青青再说一遍。”
于都成收敛一下心神,双眸精光闪动,语音微滞,说:“嗯……好吧,明天再说。”
“到了明天,我对这个还未成年的人类特种人,该说些什么呢?当她知道父母的真相后,她会是一种怎么样的反应?”
于都成这样想着,心中忐忑,把目光投向窗外。
窗外一片漆黑。就如琉晶界的未来一样,凶险异常,深不可测,难以捉摸。
第二天,省政府的座谈会一直开到上午将近十二点才结束,栗板真、栗板探兄弟俩在省政府的宾馆简单吃完午饭,就回到酒店。
此时,于都成、车苗、阙妮和姐妹俩刚也刚好在六楼的中餐厅用餐完毕,大家共乘一趟电梯,前往各自房间休息了。
于都成躺在床上,思想激烈,辗展反侧,难以入睡。
他不知道,这个自己八年前路过救起的小女孩,当知道自己的父母亲还在另外一个星球忍受着病痛折磨的这个消息后,会是一种怎么程度的反应。
栗板真、栗板探目前根本不知道栗板索和栗翰梅那波诡云谲、叱咤风云的未来,下午要不要把这一切告诉他们?
姐妹俩虽然已经从昨天上午的绑架中脱险,但是接下来,她们所面临的险恶将更加难以想象。这方面的信息,要不要及时提醒栗氏兄弟俩?
还有更遥远的未来,栗板索在寻找红宝石、栗翰梅作为人类特种人之一并肩鹫族与四大异族联盟进行恶战所面临的凶险,等等,等等……
一个又一个问题簇拥着,接连出现在于都成的脑海,令他应接不暇,眼花缭乱。
不一会,便在昏昏沉沉,晕晕乎乎中睡去。
闹钟响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半了。
于都成洗漱一番,活动腰骨之后,接着脱掉背心,扭腰冲拳,拉松韧带,接着又练一字马,做了两百个俯卧撑。
休息十分钟,再用三分钟的冲了澡,穿上衣服后,刚好是两点五十六分,接着便神采奕奕、元气满满地往栗板真的总统套房而去。
栗板探和阙妮已经在房间等候了。于都成的屁股刚一坐下,门外就传来一整叽叽喳喳的声音,几秒之后,栗翰梅的身影就冲了进来,后面紧接着的是栗翰青和贝尔丽莎。
贝尔丽莎把姐妹俩带到沙发上坐下,用征询的目光看了栗板真一眼,栗板真把头微微一摆,贝尔丽莎会意,转身退出房间,关好了门,忙她自己的去了。
栗板真双眸一闪,见大家都已经坐好,接着把目光凝在栗翰梅的脸上。
栗翰梅只看了大家一眼,就感觉到,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不大一样。
她微微怔了怔,但随即恢复了平静。
“梅梅,这么多年来,大伯一直都在美国,对你的关心很不够,希望能够得到你的谅解。”栗板真凝视着栗翰梅好一会,先作了个开场白,“但是,大伯一直都在内心里惦念着你,经常向二叔了解你的情况。我们大家都非常高兴和骄傲的是,这么多年来,你健康成长,全面发展,任何一个学科都出类拔萃,独立生活的能力也很强,什么事都有自己的主见,得到了老师的最高评价……”
栗翰梅长长的睫毛一跳,抓住栗板真换气停顿的短暂瞬间,立即插话:“大伯,谢谢您!我觉得,您真正想说的,好像不是这些,您就别说我的表现啊成绩啊什么的,好不好?其实,那根本不算什么,您说您最想说的吧。”
栗板真突然觉得一阵心慌。
他搏击商场多年,不知经历过多少次形形色色的谈判,较量过的高手更是不计其数。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要把那个沉重的话题亮出来时,面对着自己的亲侄女,他突然感觉到自己是如此的力不从心,甚至还带着几许心虚和恐惧。
“梅梅,除了于都成叔叔外,我们在坐的所有人,都问心有愧,都非常非常地对不起你,今天,我们大家,真诚地向你谢罪……”
栗板真深吸了一口气,表情由刚才的惭愧渐渐转为哀伤:“这么多年来,我们一直都在骗你,骗你爸爸妈妈在英国工作,其实,爸爸妈妈并不在英国,他们是在……”
不等他说完,栗翰梅突然像一只受到惊吓的梅花鹿一样蹿了起来,她发疯似的跑到栗板真的跟前,抱着他的腰,撕心裂肺地大哭起来!
栗翰梅每哭一声,栗板真他们就觉得好象有一把刀扎进了心脏,然后又被狠狠地挖刮一下,以至于他们一直强装的平静面色,也变得痛苦扭曲、惶恐不安起来。
听到栗翰梅第一声凄厉的大哭之后,车苗和阙妮鼻腔一酸,泪水再也控制不住,接着夺眶而出。
“大伯,你什么都别说了,什么都别说了,”悲痛至极的栗翰梅眼泪与鼻涕同流,她甩动着头,一个劲地在栗板真的腰间摩擦着,“一切我都已经知道了,我不怪大家,大家都是为了我好,才这样做的。我不会恨大家,我要感谢大家……感谢大家骗了我,给我编织了一个美丽的谎言!正是这个谎言,才让我有所等待、有所期盼、有所动力……才有了我的今天……”
“梅梅妹妹别哭,你哭,我也会哭的。”栗翰青捧着妹妹的脸,自己也呜咽起来了。
车苗和阙妮急忙赶了过来,一个拍着栗翰梅的肩膀,一个擦着她的眼泪和鼻涕,忙得不可开交。
栗板真他们眼角发红,呆呆地坐在一旁。这种时候,他们什么忙也帮不上,什么话也显得多余,也只得如此了。
终于,栗翰梅停止了哭声,在车苗和阙妮的搀扶下,回到原来座位上。
栗板探靠近栗翰梅,一把抱起她,让她坐在自己的膝盖上,用面巾纸轻轻地擦拭着残留在她眼角的泪痕,问:“梅梅,二叔也骗了你,非常对不起你!告诉我们,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现我们在骗你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