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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唇枪舌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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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禹王在梦幻换空间里见到了日思夜想的儿子,又惊喜地发现儿子小小年纪本领高超,原思想着让儿子帮他一把,没想到儿子却猛然间推了他一把。禹王就好像是一跤跌下了云端,吓得他忙闭了双眼,大声惊呼,

    “儿啊!儿啊!父王还有话说呢!”

    当睁开双眼时,谁知道自己还在卧榻之上,惊了一身的冷汗。

    禹王稳定了心神,和衣而睡。细想刚才自己冒险用的“梦魔大法”,竟然成功了,心中颇有些兴奋。

    梦中的情境历历在目:儿子虽未成年,但是长得清秀挺拔,潇洒帅气。虽然穿着一身布袍,身上却有一股王者之气,让他很欣慰。再想到儿子原来是跟广成子大仙学艺了,这就更让他放心了。唯一让他纳闷的是那雷都阿曼怎么做了梦幻空间的魔主?如果这次不是儿子救他,恐真的就难回来了。梦幻空间是不能再去了,禹王寻思着。一会儿他眼前晃动的是儿子的英武雄姿,一会儿又是雷都阿曼被打飞的情形,再也睡不着了,翻来覆去的在床榻上翻锅饼。

    梆梆梆梆梆,

    五更的梆子一响,禹王想想今天该是上朝的时候了。他命侍女点亮灯盏,伺候穿衣起床。梳洗完毕,又唤来随侍官,准备上朝事宜。

    天明时分,禹王驾坐大殿,文臣武将山呼已毕,分立两厢。

    禹王昨夜见了儿子,心愿已了,今天心情显得格外高兴。精神头也抖起来了,王者的霸气也显出来了,只是那两只熊猫眼暴露了他一夜未眠。禹王环视左右,见文臣们一个个目透睿智,器宇不凡;观武将们一个个英姿飒爽、威武彪悍,甚喜。

    昨天和师弟的一番谈话,他心里已经有了初步设想。但是一人智短,所以他还想征求一下臣子们的意见。

    禹王遂传王令道:“关于雷都阿曼之死后续一事,孤已经有了初步的设想。孤这次命莫仰去西盟安抚。实为安抚,暗地里则是要观察怒威的态度。昨日莫仰回城,禀报了所闻所感,并且还带来了怒威的谢恩书。怒威名义上接受安抚,暗地里却图谋不轨,这也是意料之内的事,也印证了孤的猜测。为今之计,孤想听听各位爱卿都有什么高见?”

    “哇呀呀呀……”

    栾动闻听,暴叫几声,第一个蹦出来,朝上一躬道:“王上,我们还等什么?商讨什么?栾动愿率领一万兵马,马踏西盟,杀了怒威那厮。”栾动急不可耐地要领兵出征。

    “栾爱卿,匹夫之勇!那怒威不是等闲之辈,一万兵马够人家填牙缝吗?!姑且退立一旁!那位爱卿还有良谋?”禹王斥退了栾动又问。

    皋陶从文臣里闪了出来,“王上,臣还是那个建议:一、增派援兵固守关隘,等时机成熟,再行出兵;二、王上下一道罪己书,昭告天下。臣相信,王上护佑天下苍生的诚心会令怒威感动的,他就会弃了叛乱之心。请王上三思!”

    “皋陶,你身为一等大臣,怎么会说出这等低三下四的话来?真骚的我脸红!怒威他就是一匹狼,王上施再多的恩德,他也会认为那是王上虚伪的作态,怎么能挡得住他叛乱!王上,姬傲愿倾全国之兵马,生擒怒威,献给王上,方能彰显王上的威仪!”姬傲不等禹王表态,气冲冲地出列奏道。

    “不可,荆宜有话讲。”

    文臣中又闪出一位官员躬身奏道:

    “王上,皋陶大人所说乃下下之策,怒威叛乱已成事实,只是没有证据,若要再施恩德,怒威会欺王上无能,更会助长其叛乱之心,王上则会自取其辱;但是若要此时出兵,操之过急。王上作为部落联盟盟长,恐率先出兵,反落别人口实。其他部落首领会认为王上意在吞并弱小部落,壮大自己,会造成其他部落人人自危的局面。若他们抱成团,那就得不偿失了。不如这样,我们首先暗中派出一些探子,化妆进入西盟,暗地里搜集怒威叛乱的证据,其次需王上下一道密令。密令各个关隘守将秘密训练兵马,做好战争和防务准备,但是要造成内紧外松的假象。一旦怒威叛乱形成事实,我们则可名正言顺地派兵征剿。师出有名,王上再让其他部落派兵增援,则其他部落不敢不派兵。到那时王师西征,军将齐心,一股气可灭之。”

    “嗯!荆爱卿的分析甚合孤意。孤担心怒威会联合其他小邦,暗地里许以土地、财帛。那些夷狄多凶蛮,素有野兽、巫术助阵,我们的胜算又有几何?”禹王的担心不无道理。

    “王上所虑极是!夷族小邦早对中原腹地虎视眈眈,如果怒威振臂一呼,再许以重码,定会结成联盟,图我中原。为今之计,我们也可未雨绸缪,在全国上下招募兵将,征求能人异士。臣相信,凭借王上的威望,不出数天,王驾面前定会圣贤满座,良将满棚。另外,王上可再下一道密旨,密令其他部落首领暗中训练兵马,随召随调。我们这里有他们的儿女做客,他们不会不从王令的。”荆宜又出班奏道。

    皋陶见自己左也不是,右也不是,不由得心生怨愤,“荆大人,想当初我劝王上防范怒威叛乱,你百般阻挠,说不是时候;现在我劝王上顾全大局,以退为进,你又劝王上严阵以待,你究竟是什么意思?拿那些部落首领的儿女作要挟,只会让他们和王上离心离德。”

    朝上众臣见左相皋陶恼羞成怒质问荆宜,都不作声齐刷刷的眼睛一起射来,看荆宜如何回答?禹王也并不阻拦。

    荆宜不慌不忙,先是朝禹王施了一礼,又朝皋陶深施一礼,“皋陶大人,你我同为左右相,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临大事者,头脑要清,判断要明,不能瞻前顾后,亦不能信口开河;若时机不对,则效果不同。先一次刚斩杀了雷都阿曼,你劝王上防范,事件尚不明朗,如果怒威没有叛乱的意思,你反倒给了他叛乱的理由。这一次,怒威的叛乱之心昭然若揭,只是苦无证据,我们不能等到怒威打到了家门口才拿起武器反抗,被动挨打吧。你说拿那些部落首领的儿女作要挟,我就是要他们投鼠忌器,有所顾忌。”

    “王上,皋陶年老糊涂,想问题不够周全,已是无用之人,请王上恩准皋陶回家养老。”皋陶觉得面子上挂不住,向禹王请辞。

    禹王哈哈一笑,“皋爱卿不必计较太多。左相右相,都是孤王的臂膀,你们想让孤少一只胳膊吗?为了国家大事,意见不同,无可厚非,孤不怪。好了,荆爱卿,你年纪稍幼。皋爱卿是两朝重臣,你就豁达一点儿,主动握手言欢!”

    荆宜一乐,“皋陶大人,是荆宜言语过激,请海涵?”

    皋陶不好再说什么,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荆大人,是皋陶太较真了。”说着二人在众朝臣的注视之下握手言和。

    禹王龙颜大悦,微笑着欠了欠身,问道:“那位爱卿还有话说?”

    皋陶、荆宜都是重臣,他们的意见一般都具代表性,其他人只会附议,哪敢再有异议。

    禹王点点头道:“好!就依荆爱卿之言。”说完,他向下看看,又道:“皋爱卿、荆爱卿,依你们看,本次出兵平叛该用何人为帅?”

    荆宜看看皋陶,示意您先请的手势。

    皋陶躬了一下身子,尴尬地一笑道:“王上,目前挂帅之人老臣尚未想好,还是请荆大人谈谈吧?”

    荆宜微微一笑,胸有成竹道:“王上可御驾亲征。”

    这简单的七个字令在朝的文武又把眼睛齐刷刷地盯到了荆宜身上,什么样的表情都有。

    栾动当时就怒了,从武将中又一跃而出,冲荆宜道:“荆宜你好大胆!一个小小的怒威怎可劳王上亲征,某将不才,愿再次请令平叛。”

    荆宜平静如常,反驳道:“哎?栾将军,王上亲征平叛,有两大好处:一则可鼓舞军将士气,事半功倍。二则那个部落首领敢不用心派兵,阵前表忠心。”

    “哼哼!你们文人就是胆子小,还表忠心?怒威那厮有什么本事?他还没来呢,就把你们吓得哆嗦了,要是到了战场上还不吓得尿裤子。哈哈哈……”栾动鄙夷地一阵狂笑。

    “好了。”

    禹王看栾动又爆粗口,一拍龙书案,喝道:“栾动,不要争了,孤决定亲征。”

    “王上你……”栾动刚想劝阻,禹王挥挥手道:“栾将军的心意孤明白。你不要说了,孤要亲事亲为。”

    “王上英明!”荆宜高喊。荆宜这一带动,朝上齐呼王上英明。

    禹王笑了笑,又故意问道:“荆爱卿,孤亲征可以,可不能亲自为帅,现还需一位领兵大元帅,你看哪位将军合适呀?”

    又是一个难题。

    下面的武将们一个个吹胡子瞪眼,就看荆宜如何回答呢。

    荆宜则不慌不忙,整整袍袖,一躬到地,道:“恐怕王上心中已经有了人选,臣不敢妄言。”

    禹王心说,荆宜这家伙还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想什么他都知道啊!可又不甘心,又问道:“哦?此话怎讲?”

    “今日侯朝时,听莫仰大人说王上昨日已经见了一个人,想必答案就在那里。”

    “荆爱卿真是有心之人!你觉得他怎么样?”

    “不二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