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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早餐

    “哇,老头子,你的内裤居然是红色的!”许诺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的鬼叫。

    正在低头思索、努力组织语言的老头子霍然抬头,只见许诺双眼白雾蒙蒙、犹如纱罩,正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这是眸光太过炙盛的缘故。

    “透视!”老头子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赶紧用手遮住裆部,发现许诺还在盯着自己,便顺势抬脚将其踹得嵌入对面山石中。

    远处尘烟四起间,老头子挥手在周身形成一层白色雾罩,瞬间出现在浑身不能动弹的许诺面前,恶狠狠的警告:若有第三人知道此事,他便杀人灭口。许诺立马发誓,各种狠毒誓言层出不穷,直到老头子满意后才将许诺从石头中抠出来。

    许诺不敢停留,抗起一块千斤巨石,一溜烟跑没影了。老头子这才抬手擦了擦额头,小声嘀咕道:“我老头子有多少年没冒出过汗了?以后得防着这小子点,不然身上还有什么秘密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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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谷中尘烟弥漫,许诺背负数千斤巨石,左脚缚后,只以右脚着地,如独脚鸭般蹦跳前行。他的左腿枷锁已经打开,现在专练右腿。其每一次着地右小腿都会没入地下尺许,然后奋力跳跃将右脚拔出,同时再向前……

    如此练习一个时辰后,许诺改单手着地倒立跳跃,其右臂后负,左手触地,双小腿后曲以承载千斤巨石。这样训练难度更大,每一次左手落地整个小臂都会陷入地下,溅给许诺一脸泥土。

    又一个时辰后,许诺体力透支倒地不起,他在原地躺了一会,便拖着疲惫的身体先到湖边清洗一番,才返回茅屋,费力的爬进老头子准备好的药桶里,恢复体能。

    周身火红药液在自身气机的牵引下缓缓注入体内,刺激并滋养着许诺的气血之力,也在增强着许诺的肉身。

    这是老头子的主意,“训练时间表”第三项:体能训练,单手、单脚负重跳跃累计两个时辰。

    半个时辰后许诺走出药桶,按照“训练时间表”现在该去“钟杵林”训练了。

    许诺出门,却看见老头子站在门外,身边趴着一头不知名的凶兽。此兽身大如牛、似虎非虎、似豹非豹,看到许诺向自己走来目露凶光,咧嘴露出半尺长的尖牙。

    许诺在老头子身前站定,疑惑的看着后者,不知道老头子要搞什么。找头凶兽来看门?山谷里就三个人,他和老头子还有一个闭死关的刘青山。难道是防止其他凶兽来此撒野?

    老头子说过,“百万大山”里的凶兽受某种规则的束缚出不来,而“十万大山”中的凶兽受不了“百万大山”的苍莽之气根本不敢靠近这里。说白了,这个山谷根本不会有凶兽出没,许诺来此五个多月连只兔子都没见过,平时想吃肉也只能在湖里抓鱼蟹解馋。难道老头子要给自己改善伙食?

    “猜对喽!”老头子好像知道许诺想什么似的,笑呵呵的说道:“体能训练很辛苦的,虽然给你准备的药食里什么都有,但缺少了生气,就是那种彪悍的凶狠之气,就像这头苍虎身上的气息。”老头子用手轻抚苍虎后背,那个大家伙顺间安静下来。

    许诺咽了口口水,突然觉得那个目露凶光的家伙挺可怜,但自己已经小半年没有吃过肉了(鱼肉不算,没嚼头),赶紧起火下锅吧。

    其实许诺自从打开内五锁,对食物的需求已经越来越少了,加之老头子为他准备的药食,吃东西已经变成可有可无了。流口水纯粹是嘴馋了,既然老头子说吃了有好处,那还等什么。许诺就要转身回屋拿家伙什,脑子里想着到底是烤着吃还是煮着吃。

    “活吃。”老头子开口说道,“要让你回归原始,真正过上‘茹毛饮血’的生活,激发你体内原始的野性。”

    “生吃!”许诺皱眉,这样嚼起来味道可不怎么样。

    “我说的是活吃,就这样吃。”老头子用手拍了拍旁边目光不善的家伙。

    许诺忽然想起老头子给的“训练时间表”上第二项的内容,在山顶修炼之后,体能训练之前,只有三个字:吃早餐!

    许诺当时还在纳闷,吃个早餐还需要单独列出来,现在看来果然是另有玄机,这个早餐可不容易吃啊。当然,他也不用太过担心什么,老头子不会让自己干超出自身能力太多的事情。

    “开饭喽。”老头子说完便收回放在苍虎背上的手,那家伙低吼一声,瞬间起身朝许诺扑来。

    许诺侧身避过,同时左脚上前一步,右手握拳一拳砸在苍虎后腰位置。那个如牛一般大小的家伙被许诺一拳砸飞出去十几米,落地后刚想挣扎起身,又被脚踩“迷踪步”,瞬间近身的许诺一脚跺的半边身子陷入泥土里。虽然半边身子陷入地面,但苍虎凶性不减,依然龇牙低吼,挣扎着想要起身反击。许诺无奈又给了它一脚,这下整个身子都陷进去了。

    “行了,山林灵长都不容易,激发出凶性就好,不要打杀了。”老头子适时开口。

    “这也太弱了!”许诺嘀咕,“难道自己想差了,不用打生打死?”

    老头子被逗乐了,“吃早餐而已,你见过跟食物打生打死的?”

    “可现在已经中午了。”许诺不满道。

    “补你的早餐!别贫了,赶紧在它凶性最盛的时候,喝下它的热血。”

    “喝血就行,怎么喝,喝多少?”许诺问道。

    “用刀,用手,用牙齿,随便你,喝到喝不下为止。”老头子没好气的说道。

    许诺俯身,撮指成刀,在苍虎脖颈处轻轻一划,顿时热血滚滚而出,许诺直接用口接住吞咽入腹。鲜血入腹便化作滚滚热浪涌向许诺四肢百骸,有股无法言明的原始苍莽之气在许诺体内悄然散开。

    半刻钟后,许诺喝了有大半盆,实在喝不下了,才停止吞咽,转头看向老头子。

    老头子来到苍虎身前,手指发光在其脖颈伤口处轻轻一抹,顿时止血。又拿药草在其伤口敷上,那个家伙也像认命似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任由老头子施为。

    “你先盘腿消化片刻,我去将它送回去。”不待许诺回应,老头子便提着萎靡不振的苍虎离去。

    一炷香后,许诺起身朝后山“钟杵林”而去,“训练时间表”第四项:“钟杵林”内“撞钟”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后,鼻青脸肿、浑身伤痕的许诺爬回药桶内恢复。

    又过半个时辰,许诺起身,接下来这个项目是自己最期待的,“训练时间表”第五项:瀑布下练刀两个时辰。

    老头子终于要教自己刀法啦,已经好久没碰过刀了呢。许诺带上玄铁刀出门,直接往竹林瀑布而去。

    老头子似已等待许久,看到许诺过来便开口问道:“你确定以后都用刀了?我说的是主兵器。”

    许诺点点头,“我喜欢刀!”

    “看来你以后会有一位刀道大家的师傅。”老头子笑着说道,见许诺沉默不语,便又指了指其手中的玄铁刀,“耍一套看看。”

    许诺退后,在一处平坦地带拉开架势,右腿后撤蹬直,左腿在前微弓,双手握刀,刀刃向外,刀尖下压,突然一刀斜劈,迅猛如雷。

    许诺在武技一途上本就得天独厚,加之爱刀,肯在用刀上下功夫,故而刀法早已登堂入室。随着境界的提升,许诺的手臂力量、身体韧性、出刀速度等全方位提升。

    只见玄铁刀上下翻飞、残影片片,砍、削、撩、刺,加上脚下“迷踪步”的配合,许诺这套刀法耍的是虎虎生风、酣畅淋漓。

    打完收功,许诺右手下垂,反握刀柄,刀背贴于手臂,左手做了个气沉丹田的动作,长长呼出一口气。而后站定,看着面带微笑的老头子,等待点评。其实心里美滋滋的,今天这套刀法可谓超常发挥,看老头子的表情应该挺满意,要给几句表扬了吧。

    “不错,不错!劈砍有力,腾挪有度,出刀技巧皆有可取之处。”老头子果然没让许诺失望,给予肯定。

    “这套刀法是龙师傅所授,我又集各家所长,思索实践良久才练成,觉得最适合自己,请老头子指点。”许诺心里乐开了花,表面却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

    “哟,大宗师啊!”老头子调侃道,“不过称之为‘刀法’是不是有些过了?”

    许诺也不脸红,山下“大宗师”嘛,虽然在修行者眼里或许不算什么,但在那些个山下好汉的眼中,这套刀法可不得了。只是有些疑惑,“不叫刀法,那叫什么?”

    “勉强达到‘术’的范畴,可称‘刀术’!”老头子给出答案。

    许诺依旧疑惑,叫法而已,大家都这么说,老头子又何必抠字眼。忽然灵机一动问道:“难道还有其他‘范畴’,怎么划分的,什么样的刀才可称‘刀法’?”

    老头子对许诺的反应满意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