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起来快去看看那个叫秋姐的军妓吧,听说她被殿下罚了二十军棍,现在都还躺在帐篷外没人救呢。”
……
“公主,殿下彻查你被罚的事,当时在场的军妓和士兵通通杖罚五十,好多军妓承受不起都咬舌自尽了,如今私营里都快空了。公主,你就消气了,醒醒吧。”
……
“公主,洛侍卫亲自来给你上药了,洛侍卫说倘若老奴服侍不好公主你,老奴一家人就等着一起陪葬吧……”
……
“公主,求你快醒醒吧,你若再不醒,老奴的全家性命都掉在你手上了!”
……
迷迷糊糊中端午总听见有人在她耳边嘤咛不停,吵得她根本无心睡眠,可是身心疲惫不堪始终不想睁开眼睛看看到底是谁人呓语,只要稀里糊涂的睡着就好,什么都不用想。
眼前总是黑幽幽的一片,端午只身一人站在苍茫的黑色中,无边无垠,端午欲走去这一片黑色空间却总是回到原地,茫然无措,端午只得呆呆地站在原地……
“参见洛侍卫。”
“敷药。”
“是。”
服侍端午的麽麽熟练地将端午身上的薄纱卸下来,露出一片通红血色的后背,隐约可见几处伤得浅的地方已经结痂。翟洛抖动瓷瓶,瞬间冰凉通透的感觉渗入端午的皮肤,也将端午从黑暗之中拉了出来。
“公主醒了!”麽麽惊呼。
虚弱无力的睁开双眸,映入眼脸的是以前伺候自己的那个麽麽,原来她还没死,还在那个叫司空凌的男人手里。
上药的手有刹那的凝固,随后又若无其事的继续抖动瓶身,极其认真,不放过任何一处微小的伤口。翟洛从未近身过任何女人,自然心境平和,况且又是执行殿下的命令,所以他丝毫未曾把男女授受不亲放在眼里。
背后的清凉愈加浓郁,端午挣扎着想要起身,麽麽却急忙阻止,“公主,洛侍卫正在敷药,请稍安勿躁。”
既然是侍卫那定然是个男子了?端午倏地脸红不已,低下头,居然只有肚兜挂胸……羞躁难堪。为何偏偏此刻要醒来?
敷好药,翟洛收起瓷瓶,他还得为她再上一次药,不予看她转身就走。
端午一直紧闭着眼,不明为何会有男子出现在她的面前,整理好心境揣测那男子已走出好远,缓缓道,“麽麽,端午想要洗澡。”
“公主,你就别为难老奴了,你的后背才刚刚敷好药不能洗澡,恐怕得等到你伤好以后才能洗澡。”麽麽哭丧着脸,殿下要她好生伺候着公主,若是有半点差池,全家人都要跟着一起陪葬。
“哦。麽麽,你知道一个叫秋姐的军妓吗?她现在在哪里?”
“回公主,老奴已经将她送回到私营去了。”
“那么麽麽能否替我将她请来?”
“恐怕不行,她因擅自闯入殿下的寝帐被罚二十军棍,又无人照料,估计已命悬一线。”
“什么?”端午猛然起身,背后严重伤处被撕裂开来,顾不上疼,欲从床上走下来,“我要去看她。”
“使不得,公主你现在本就是养病之身,不益多加走动,况且公主你现在是在殿下的寝帐范围内,这里本就是军中的禁区,没有殿下的命令谁都不敢擅入。”
“明白了,那么就请麽麽帮我穿衣吧。”端午忍着背后丝丝疼痛,双臂展开。
麽麽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了一眼端午,“公主,若惹恼了殿下,以后的日子定然不好过。”
“谢麽麽提醒,端午知道。有劳麽麽了。”
麽麽心中微叹一口气,既然吩咐下来那么她就只能执行,是福是祸都是天意。“是。”
夏日愈深愈热,茂密高枝蝉虫嘶鸣,踩着树荫一步一步踏向司空凌的寝帐。守卫手持长矛拦住前行的端午,说明来意求见殿下,守卫快步前去通报。得到许可后,端午在麽麽的搀扶下走向那个手握她和她身边人生杀大权的男子。
“参见殿下,公主求见。”麽麽快步上前,轻敲房门恭顺无比。
“进来。”不冷不热的语气,端午甚至可以想象到那个男子玩世不恭冷淡的模样。
“是。”
麽麽轻启房门后侍立一旁,待端午走进去后再才关门站到端午身后。
“你们都先下去。”
端午直视司空凌,他躺卧塌上,手持书简,云淡风轻般悠然。
“是。”
翟洛和麽麽转身告退,房内便只剩下端午和司空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