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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绝非偶然

    皇后一怔,轻摇着嘴唇不说话。再多的自欺欺人已经没用,心知肚明的事情再怎么掩饰只会更加欲盖弥彰。她知道,玉翼寒亦清楚。

    “阿宁,寡人只有你了,只有你了!”

    “无论将来如何,臣妾都会陪着你的。”她温柔地抹去他脸上的泪痕,坚定地微笑着说。

    玉翼寒紧紧地拥抱着她,心内渐渐平复下来。他要保护身边的每一个人,所以不能再软弱下去。无论是心爱的妻子还是最疼惜的兄弟也罢,他决不允许别人再夺去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即使那人是他的母亲也不可以!

    “阿宁,寡人绝不会让她伤害你!绝不!”

    “臣妾知道。”

    玉翼寒松开她,起身道“寡人不能在此逗留,阿宁,你要好好保重自己。”

    皇后点点头,示意沈安然送玉翼寒出去。

    沈安然打开了通往自己房里的那道暗门,玉翼寒从那道暗门走到了她的房间。

    “皇后是个很单纯的人,她今日让你在场看到这一切,就表示她完全相信了你,沈安然,你是否值得皇后相信?”玉翼寒走在前面,一边走一边看着前方说。

    沈安然愣了愣,紧抿一下唇片,说“奴婢要是不辨是非,那就不配当沈清流的女儿。”

    玉翼寒闻言不语,迄今为止他对沈安然依旧有所保留,只因他实在对人性没有信心。亲如生母尚且对他心狠手辣,一个毫无关系的女乐会两面三刀也不足为奇。只有一个人他是可以完全相信的,只因那人无论在怎样的情况下都不会背叛自己的良心。他是这个皇宫里唯一一个还有心的人!

    将玉翼寒送走后沈安然并不急着回凤栖殿,她在附近漫无目的地走了几圈后朝着一座长了很多爬山虎的假山走去。

    假山后水东楼放松了身体靠在假山上,看着天上的乌云心情沉郁,周美人之死让他更加担忧沈安然的处境。关于皇帝看上一等女乐的风言风语一日比一日盛,也许下一个要遭殃的就是她了。他多么希望能够立刻带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是,他现在不能。如果能早些遇到她,今日的困扰也就不存在,他也会毫不犹豫地请求将她带走。只是,如果只是如果,时间不能倒流,他所承担的责任也不可能推卸掉。他不能做一个薄情的人,否则配不上她!

    “东楼。”他偏一下头就看见沈安然缓缓而至。

    他站直了身子,微笑着拉住她的手。

    “我以为你不来了。”

    “今日发生那样的事,我又怎么会不来?”

    “唉!”水东楼重重地叹一口气,“想必你已经看出周美人的死并不是意外。”

    “断口整齐,绝非偶然。可是,你为何要对陛下说谎?”她甚是不解地看着他。

    水东楼松开她的手,身体再次靠向假山,皱着眉头说“即使我不说真话,陛下也是知道怎么回事的。我想,你已经猜出杀害周美人的幕后凶手是谁。但是,安然,我们都对这个人无能为力。”

    “你是将军,统率着千军万马,为何要说无能为力?”

    “你还不明白吗?蚍蜉撼大树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她知道水东楼的话一点都没错,目前为止,他们真的没有人能够动摇得了太后的根基,再说,把持朝政的除了太后还有那左思明!要想一下子瓦解他们的势力,那是不可能的。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忍耐,等待一个足够有实力对抗他们的人出现。

    “安然,你不可以卷入这些斗争之中,一定不可以!”他握住她的肩头,坚定地凝视着她的眼眸。

    沈安然苦笑一声,抬头看着他说“已经不可能了。”

    “为什么?”

    “因为……我是沈清流的女儿!”

    这句话在水东楼的心湖里投下了一块大石,掀起了一阵波澜,他的心无法平静,这句话不断地在脑海中回荡,直至他回到家中还是无法平静下来。她是沈清流的女儿,而他却是与她家仇人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人。隐瞒的事情一朝揭穿之时,她是否会怨恨他?是否会将对左相的怨恨迁怒到他身上?他不敢想象,只能恨上天不公,为何没有早些遇见她!

    “回来了?我已经准备了热水,先沐浴再吃些热食吧!”温柔的声音,温顺的微笑,清丽的面孔,一如既往的体贴入微,可是,她的出现只会让他的内心更痛苦。

    水东楼看着眼前温婉的女子感觉如鲠在喉,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只是愣愣地望着她。而她从未试过被他这样注视,可他的目光并不是情人之间的缠绵而是一种夹杂着痛苦的目光。他的这一种目光她无数次捕捉到,可是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明明白白地表现出来。这已经不是她当初所见到的那种让人心动的坚毅的目光了。

    她依然微笑,笑得比任何时候都要温柔,“傍晚的时候小萱来过,特意带了一把匕首说要送给你,待会儿我拿给你看一看?”

    “嗯!”他点点头,想要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累了一天,赶紧去沐浴吧!”她温柔地催促。

    他拉住她柔软细腻的手,这双手比另一双手触感好太多太多,可是,拉着这双手心里总是觉得沉重。他宁可她是那种不可一世刁蛮任性的女人,这样他的负罪感也就少一点,但是,她偏偏不是!有时候一个女人的性情太好反而会让人感到难以言喻的压力。

    “亚萱……”他的声音梗在喉咙里,最后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

    “我身子已经很沉,不便伺候你,还得让你继续睡书房。”左亚萱抽回自己的手轻轻托着沉重的腰身,弯起嘴角,径自转身走了出去,泪光凝在眼角。

    水东楼凝望着她的身影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不过是一年的时间,他们之间已经变得同处一个空间都觉得不自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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