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继续申诉着“哀家要这皇位干什么?哀家只是不甘心,从没想过谋权纂位。皇帝误会哀家了,你一定会后悔的,哀家被你的妃嫔算计了。”
咸丰又回过神了,口气严厉了“你一天到晚地没事找事,整个宫被你搅和的没一日安宁,你这是自作孽不可活,是活该。”
太妃睁着眼“你个不孝子,不孝子,先帝啊,先帝啊”没喊完。
咸丰继续道“朕已经仁至义尽了,可是你为老不尊、诛求无已,这个结局是你罪有应得。你去对皇阿玛哭诉吧,对祖宗们哭诉吧,朕不拦着你。”
太妃没有力气了,虚弱极了“儿啊,你误会哀家了,你真的误会哀家了。”
咸丰站了起来,无力道“这寿康宫就是你的牢房,你依然是皇贵太妃,依然按皇太后规格奉养,一切都如旧,您安心的颐养天年吧。”
咸丰要走,太妃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恳求道“皇帝,让哀家见见你六弟吧,让哀家见见你六弟吧”
咸丰站着不动“只要朕当一天的皇帝,你就永远也见不到他,听清了吗?”
咸丰挣着胳膊,可太妃死死抓着不放,她又道“哀家活该,哀家愿承担所有的罪责,恭亲王什么都不知道,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还望皇帝不要迁怒于他,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咸丰挣开了太妃的手,一下子把太妃从炕上扯了下来,他惊了一下,伸手要扶,可伸出去的胳膊又立即收了回来,一时间也不知所措了。
太妃近似哀嚎了“皇帝不要迁怒你六弟啊,他什么都不知道,是哀家该死,哀家该死”
这时殿门又砰地一响,云嫔进来了,张修德后面追着“哎呦云主儿,皇上在里面呢”人已经进来了,他又关上门,退了出去。
云嫔看到太妃坐在地上,立即冲到咸丰跟前,抱着他的腿哭着“皇上,这一切都是臣妾做的,跟太妃无关,您赐死臣妾吧,跟太妃无关。”
太妃接住了云嫔的话“哀家自作孽不可活,皇帝不要责怪云嫔,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咸丰低头看着云嫔,说话了“你快把太妃扶起来。”
云嫔松开了胳膊,咸丰没有再说什么,走出了殿。
太妃又喊着“皇帝啊,你冤枉哀家,你会后悔的,哀家不服。”
云嫔和太妃互相看着,她的眼中尽是恼怒之情,又哭又笑,也就不知是哭是笑。说话了“一定会连累王爷的,王爷被您害惨了,报应,这都是报应”
太妃给了云嫔一巴掌,斥道“你个死丫头,哀家冤死了”眼前一黑,晕倒了。
咸丰刚出了殿,玉兰外面进来了,她冲到了跟前,哭了“皇上,皇后娘娘皇后也知道此事了”
咸丰点着头“知道了,朕这就过去。”也不管玉兰了,也不再说话了,顾自一人默默地走着。
太监们、侍卫们都紧紧跟着,张修德伴着玉兰走着,说话了“懿主儿,您可算来了,奴才可吓死了。”拧巴脸“您知道是怎么回事吗?奴才是一点不知,求您告诉奴才吧,这样心里有个底,好劝劝皇上。”
玉兰气得咬牙切齿“你教的好徒弟,去问他,他什么都知道。”
张修德难为死了“主儿唉,奴才的徒弟好几个,您指的是哪一个?”
玉兰看着咸丰的背影“不重要了,死人的话不重要了。”瞪着张修德“你告诉小铃子,让他去慎刑司自尽,过了今天他还活着的话,本宫就让他生不如死。”
张修德纳闷极了,玉兰加快了脚步,留他一个人凌乱着。
寿康宫到钟粹宫的路很长,咸丰此刻却觉得太短了,他有些打怵,不敢过去看如雅了。路总有尽头的,他也终究会走到尽头的,很快,钟粹宫到了。
殿门紧紧关闭着,奴才们都跪在院子里,他走到了殿前,低头问着跪在一旁的青鸾“皇后如何?”
青鸾哭得伤心极了“回皇上话,皇后娘娘难受极了,难受极了”
咸丰点点头,又自个推开了门,双脚跨进了门槛,然后又把门关上了。
如雅跪在佛像前,她听到了咸丰的脚步声,一扭头正好跟他四目相对。
两个人都红了眼圈,如雅低下了头“臣妾对不起皇上,对不起皇上”
咸丰扶起了如雅,搂着她进了暖阁“没事,是朕对不起你,是朕没有照顾好你……”一同哀伤着。
玉兰院子里站着,赵来庭外面回来了,说道“主儿,奴才已命人看好玫贵人了,下一步怎么做,请主儿指示。”
玉兰接话道“皇上还没发话,本宫不敢做主了,让人看好她就行,万不能让她自戕死了,太便宜她了。”
赵来庭应着“主儿安心的,奴才知道的。”
这时,丽嫔抚着肚子过来了,玉兰吓了一跳“你怎么过来了,咸福宫出事了吗?”
丽嫔赶忙道“姐姐安心,没有出事,好好的,就是过来看看皇后娘娘。”
玉兰惊讶道“你知道是什么事了?又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办得好事!皇上陪着皇后呢,没事没事,你快回去,快回去吧。”
丽嫔点着头“姐姐不用担心,我是听见奴才们嚼舌根,便过来看看了。”又道“既如此,我先回去了,姐姐好生宽慰娘娘,一定会好起来的。”
玉兰看着赵来庭“你送丽嫔回去。”又指着几个太监“你们都跟着,紧紧地跟着,不送回宫里,就不能离开。”
奴才们应着,丽嫔笑着“姐姐安心,我好得很。”去了。
燕儿外面进来了,看见丽嫔过来了,惊讶地张着嘴“主儿,丽嫔不能出来啊,要是在路上怎么着”不敢说了“这指定是谁使得坏,太坏了。”
玉兰叹着气,问着“你打听到什么了吗?”
燕儿点着头“打听到了。”继续应着“奴婢问了御前的太监,他们说刚刚春、英常在找皇上说话,然后皇上就生气了,一个人离开了养心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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