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大财,喊得左佑宁呆滞也听得一边坐着的老王大夫差点摔下椅子。
床上躺着的这位,可是大金堂堂的皇子,你却叫得这么顺口,问题是这名字,这名字真的很···
老王大夫实在想笑,可又不敢笑出声来,低着头肩膀止不住的颤抖着。
瞥了眼老王大夫,在看了像是吞了苍蝇的左佑宁,宋灼蓁心想这也不能怪我啊,要怪也得怪宋承孝给你选这么个身份。
“名字是人家父母取的,你就是在不喜欢也没办法”特别是在你还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时候。
你的名字倒是好听,你敢用吗!
宋灼蓁的提醒多少让左佑宁捡回些理智,可是,他还是不想被人那么叫。
“你是我妻子,要叫也不能直接叫名字”感觉这名字只要不是从她口里喊出来的,就没那么辣耳朵,就没那么让人绝对心颤“你这么直呼其名,别人会怎么看我”
还以为他们家她当家呢!还以为他要看她脸色,这不是在打他的脸?这怎么可以,头可断,脸不可丢,男人就该堂堂正正的,绝对不能让女人踩在脚下。
左佑宁的内心那叫一个丰富,可惜了,生在一个人人平等的世界,后半辈子又活的无比精致宋灼蓁就没什么尊卑感,有的只是对任何阶层的人的尊重,所以,在面对比自己小太多的人时,这人在她眼里就是个孩子,是孩子当然就该叫名字。
可原主的记忆告诉她,这么叫是不行的,特别是这么叫自己的丈夫时。
在这里,一般农家都叫什么哥,什么妹的,讲究点的人家都是叫相公,娘子,富户家叫夫君,夫人,官家叫爷或是老爷,女的还是夫人这点倒是一样了。
以他们现在的身份,只能叫什么哥什么妹,可这大财哥··她实在喊不出口。
瞧着宋灼蓁那一脸的为难,左佑宁这心里也不知道咋的,就这么不舒服。
“让你喊我一声爷就这么难?”
“·····”
爷?!
宋灼蓁表情一僵。
还爷,你这是身份用了人家的,认知却不换啊?还想占我便宜?当我是你丫鬟?
“我说大财,你现在是农家汉子,你见过那个农妇管自己男人叫爷的,我若叫了,出了门不会有人觉得我们是夫妻,只会有人以为我们是爷孙”
“····”这简直就是强词夺理“有这么年轻的爷爷?”
翻个白眼宋灼蓁指像一边的老王大夫“你问老王大夫”
突然被点名的老王大夫愣了几秒,而后咳了咳清了下痰才道“要是在京城,没人会这么觉得充其量就会以为宋姑娘是您的丫鬟,可这不是在乡下吗,乡下人虽然粗糙,可这辈分该怎么就怎么,不能乱的”
所以,要是在这里喊了爷,别人是真不会往你们是夫妻那方面想。
他都只能用一个农家汉的身份了,还要让他入乡随俗,好,他就问一下,农家该怎么叫自己的丈夫。
“你们这里是怎么叫的”
宋灼蓁突的想笑。
一个大财就让他受不了,要来个大财哥,也不知道他是什么反应。
于是,宋灼蓁童心一起,眨巴着眼,眉眼抛得还没喊出口,就将左佑宁给膈应到了。
“··大财哥~~”
左佑宁面部神经失调,老王大夫感觉自己不该站这里,人家小两口在这里打情骂俏,他一个老东西杵这里太不合适了。
“我去瞧瞧人参”
还好他是真得去看人参,不然都不知道还得看多久。
宋姑娘调弄起小子来,他都看不过去,那模样,就跟戏文里的纨绔调戏良家妇女似的。
老王大夫说着就走,也不给宋灼蓁或是左佑宁阻拦的机会,房间里很快就只剩下宋灼蓁跟左佑宁了。
瞧着左佑宁那比吞了苍蝇还难看的脸色,宋灼蓁做出无辜的脸嘴来。
“大财哥~你到底要人家怎么叫你吗”
左佑宁又想吐了。
当然,这回不是想吐血,而是想将隔夜饭给吐出来。
真没想到左佑宁会不习惯这种嗲声嗲气,宋灼蓁一秒变正经。
“看吧,还是叫你大财好些”
“····”只要她不故意做出那副嘴脸来,叫大财哥也不是不能接受,当然,要不叫更好“就没有别的叫法了”
耸了下肩,宋灼蓁道“有”
“什么?”
做好准备,左佑宁等着在被她恶心一把,可这回宋灼蓁没做作给他看。
“相公”
相公?
感觉有些上不得台面。
不过比起直呼其名,大财哥的,要好很多。
“就叫相公吧”
“····”你倒是能将就听,我却将就着叫不出来好吗“能换个吗”
左佑宁眸光闪了闪。
“相公,夫君,爷,随你选”总之就是不要喊名字也不许喊大财哥。
“····”她那个都不想选。
“你没忘记本皇子什么身份吧”
“?···”这是打算用身份来压人了“皇子殿下是想离开了,这真是好啊,皇子殿下既然想离开了,我喊什么还有什么关系,殿下什么时候走?”
口口声声的皇子殿下,含着的笑还那么真挚,这是多希望他赶紧离开?
瞬间,左佑宁让宋灼蓁弄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殿下,你什么时候起程?”
“··你闭嘴”他要是能走还计较什么称呼“口渴了”
宋灼蓁面上无动于衷,心里却在想这是在暗示她什么?
“我说我口渴了”
“喔,我让柳湘给你打水”
“····?”
让婢女给他打水?
她不是农家女吗,不该她自己去打?
“你是怎么做人妻的,你就是这么服侍自己丈夫的”
这是哪里来的火气?
不过“这不是第一次做人妻,不知道该怎么服侍丈夫吗,要不,你等等,我过去那边问问大伯娘”
服侍?
他真以为她是小农女,真以为自己是她丈夫,还服侍,他就不怕他承受不起。
“你~~”他觉得他没被敌人杀死,却要被她气死“··你去打水”
不会服侍,我教你。
左佑宁被宋灼蓁堵得再次面部神经失调。
就没见过要去问长辈怎么服侍丈夫的人,心里腹诽着左佑宁这时半点没意识到,自己不过是一假丈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