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政知道燕知与怀息的情意,他曾一心想补偿燕知,可惜慕府利益远远比女儿幸福重要;况且,慕政如是说
“知儿,裴怀息不适合你,日后为父会给你更找好的。”
燕知冷笑道“父亲宠爱嫡女本就是天经地义,我又怎么敢多说半句呢?”
慕政心下愧疚,却也松了一口气。如果燕知太过平静,他反而会更加担心。
最后慕政深深看了一眼燕知,对燕落说“成亲之日就别让知儿去了,这些天麻烦你疏导她了。”
“嗯。”燕落淡淡应了声。
慕政知道燕知母女不愿见到他,知趣地离开了。
计划的那一日,在煎熬中很快到来了。
那天清晨,燕落早早地出了门。
“大人不多派些人手‘保护’燕夫人吗?”
慕槿的提问,正是慕政所思虑的。
他回想起之前燕落淡漠的语气“妾身不愿见此良缘,约了魏夫人出门。至于知儿,就留在这里,那孩子是想给自己找罪受的。”
“算了。”慕政轻若不闻地叹了一口气,“我本就有愧于她们母女,现在能给如笙的,也就这一点点自由了。”
如笙是第二次,在他面前自贬为“妾身”。
第一次,还是她与他决裂之时……
慕政低头追思了片刻,问慕槿“五小姐呢?”
“小姐……去蔻芍院找裴公子了。”
蔻芍院,是慕府正房在济州的内院。
此时,慕相歌坐在木藤椅上,笑容满面。身后是为她推着秋千的裴怀息,她从没有过如此的欢愉,好像毕生所愿即将达成。
“裴哥哥,我现在感觉自己好像是在做梦一样……我好怕梦一醒,你就不见了呀……”
慕相歌幼承庭训,往日是万万不敢说出如此露骨的情话来的;可是自己心心念念多年的少年,马上就要迎娶自己,慕相歌只想放纵这么一次。
裴怀息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在她耳边轻声说“别怕……我一直在……”
燕知进来时,就看见这么一幅“郎情妾意、情浓意切”的场景;尽管知道慕相歌是刻意叫她撞见,也明白怀息哥哥的心意,可是心中就是堵的厉害。
怀息哥哥笑的真的很温柔,带着淡淡的宠溺,让燕知有一刻竟信以为真。
燕知的目光过于灼烈,裴怀息突然看到了她,一时无言。
慕相歌朝着燕知一笑,那笑中包含了太多的情感。
得意、挑衅、同情、怜悯、不屑……
“裴公子就这么等不及,打定主意入赘慕府了?”
燕知的讥讽太过真实,裴怀息内心莫名一窒。
“嫡姐平日又怎么学的四书五经?”
慕相歌下了秋千,收回笑容,换上一副怯生生的模样,说“五妹,你要恨就恨我吧,不要记恨裴哥哥……”
燕知不愿与她多说,只留给他们一个漠然的背影。
“裴哥哥,五妹是一时想不开,你别在意……”
“我知道……”裴怀息低声说,“终归是我对不起她。”
“裴哥哥?”
到现在,他还是更喜欢慕相知吧?他求娶自己,只是为了裴慕俩家……
“那又如何?他还不是要入赘慕府。”楚央掀开茶盖,浅啜一口,内心别提有多舒畅,“往后,他就是你的夫君了,你有的是时间与他磨……”
想到那小贱种会因此痛不欲生,楚央就格外的开心,连带着对院中下人,也少了些许苛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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