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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不必看她面子

    看到王昫面露凝重,任舒又道“她父亲因你受伤,又拖延病情,落下了后遗症,最近这段时间又发病了,她请了许多医馆大夫也没能治好他,你或者可以从这入手。”

    “她爹病了?”

    王昫第一次知道。

    任舒淡漠得看着他“有段日子了,你连这个都不知道,还自得说自己真诚道歉了?”

    王昫面露愧意。

    “姑娘,你来了。”

    顾秋棠走了进来,第一眼看到的不是任舒,正是满眼愧疚的王昫。

    她转身就想走,触到任舒的目光,硬生生得停了步子,无视王昫,到了她身旁。

    “姑娘,昨天有从关外来的人,带了许多鹿肉来,你要不要尝尝?”

    任舒点点头。

    王昫道“我也想吃,能不能也给点吃吃?”

    顾秋棠压根不搭理他,自顾出去了。

    王昫丧气得目送人出门,这才收回目光。

    任舒看着这样的王昫,总觉得违和。

    “舒姐,听说你当女官了?不用进宫当值吗?”

    当初她当女官的消息传进镇国公府,葛氏脸直接拉了下来,她将中秋宴上南阳王府被太后奚落的事全怪到了任舒头上,当下就不阴不阳得说了些风凉话。

    王昫越发看不惯自己母亲的样子,又碍于母子情分,不好说什么,便不怎么去找葛氏了。

    老太君见了,倒挺欣慰他明白了事理。

    古萱自然是为任舒高兴得。

    中秋宴她因为规矩没学好,没有进宫,只能听王昫和王昕两人说一说罢了。

    “不用。”

    王昫想到武德帝对任舒的态度,也没多问,只道“舒姐,陛下现如今可勤奋了。看奏报、看批注,可努力了,和以前比就跟换了个人一样。”

    “你不也变了?”

    王昫闻言不好意思得挠头“我这不是知道自己不足,将来若想当将军,总要努力多学一些才好。”

    “当将军?你应该会是个好将军的。”

    王昫笑道“真的吗?有舒姐你这话,我就放心了。”

    顾秋棠再次推门而入,身后带着三个婢女,端了鹿肉,还有蔬菜瓜果等过来。

    任舒让兰香也坐下一块吃。

    “这鹿肉果然不错,烧的好吃。”

    王昫一连吃了三块十分满足得道。

    顾秋棠虽然不搭理王昫,但闻言还是高兴地。

    “姑娘,你觉得呢?”

    “好吃。”

    任舒慢吞吞得夹了放进嘴里,又夹蔬菜等,一点看不出好吃的样子…

    顾秋棠不知她说的真假,每次任舒就在这吃饭好像都是这样,没有什么喜欢的,也没有什么不喜欢的。

    “顾姑娘,舒姐就这样,吃什么都一样的感觉。但她从不撒谎,说好吃,就一定是好吃。”

    兰香不高兴王昫这么说自家小姐,瞪了眼他。

    顾秋棠虽知道王昫是为她解惑,但并不领情,专注得关注着任舒。

    王昫见状郁闷得不行。

    “他说的没错。我说好吃就是好吃。”

    顾秋棠这才笑了“姑娘喜欢就好。还有许多,不如姑娘带回府里,让任老爷、任夫人等都尝尝?”

    “好,你安排吧。”

    顾秋棠闻言,这才完全相信,高兴得应声。

    吃完饭,漱了口,王昫怕顾秋棠又要走,忙道“顾姑娘,听说你父亲病了,我请太医过来瞧瞧?或者需要什么珍贵的药材我都可以找来。”

    顾秋棠一点都不想搭理他,可想到父亲又犹豫了。

    “你父亲是被他打的,让他出钱出力也是应该的,不必纠结。”

    任舒道。

    顾秋棠这才蹲身福了福,硬邦邦道“有劳。”

    王昫高兴得站起来,一会摆手,一会挠头,无与伦比得道“不用不用,应该的应该的。我我,我这就去请!”

    说完就跑了。

    任舒笑了笑“他还有一颗向善之心。原不原谅你自己做主,但你父亲的病因他而起,由他医治并无不妥,无需有什么心理负担。”

    顾秋棠怔楞了一会道“多谢姑娘开解。我依旧恨他,可他既能和姑娘交好,人应差不到哪去。若他真能让我爹少受些罪,我…我就原谅他。”

    任舒失笑“你不用纠结,你恨他,讨厌他,和他找人医治你爹是两回事,也不必看我面子原谅他。他之前做的事给你们造成伤害是事实。”

    顾秋棠泪水毫无预兆得落了下来,点了点头“多谢姑娘。”

    任舒又待了一会儿就回了府。

    九月初一,一大早得就有小太监来了任府,皇帝宣任舒进宫。

    周沁派莺歌过去传话,顺带看看任舒有什么需要。

    吴璇正和丈夫、任瑜等孩子在用早膳,闻言问了句“二小姐可带了换洗衣物?”

    下人摇头。

    吴璇挥手让人下去,目露沉思。

    “大房的事,我们少掺和。那二侄女也不是个好惹得。”

    任泊朗道。

    “我明白,也就问问罢了,你别多想。我一个庶出媳,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任泊朗闻言不大高兴,却没说什么。

    任舒进了宫,被人引着去了务政殿。

    “任舒,你来了。”

    武德帝从龙椅上站起,走了下来,手上拿着几张宣纸。

    “你看看,这是朕这几天查了历年记录整理出来的。朕想着就按你说的先开恩科,等有了人便派到三洲去查查救灾的真实情况,朕极想知道事实如何。”

    任舒接过翻了翻,前面的几张写了开恩科的情况,又历年开恩科先皇们用的理由。

    大启朝开恩科甚少,从开国到武德帝已经过去一百多年,开恩科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总共就两次,还都是因为官员太过稀少,不得不开恩科补充官员而增设的。

    武德帝并没有只局限于本朝,前朝开恩科的情况他也找了,前朝开恩科没什么规律,大多是皇帝想开就开,只要他们高兴。

    看了这许多,武德帝便心中有数了,在纸上做了批注。

    宣纸的下面几张则是都察院历年派人下地方查访的档案批注,武德帝将原因、理由、职责、结果等等列了出来,这让任舒倒对他刮目相看了。

    “这些都是你自己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