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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高山流水

    周沁眼睛一亮,对呀,舒儿武功高,舞剑正合适,转头看向女儿,等着她路过的时候提醒着。

    葛氏此刻也反应过来了,以任舒的武功,舞个剑并非难事。

    何千蕊目光炯炯得盯着任舒,已经表演过的闺秀里,除了古琴、舞剑和跳舞,其他人都只是在书、画或者琵琶、笛子、萧等乐器上表演,听说任舒武功极高,她极期待看看对方的舞剑是不是比她更好。

    都当街杀人了,武功还能弱了?

    任舒笑了,轻声得仿佛自言自语“总有人喜欢找不自在。”

    兰香静静得站在一旁。

    她站起来,走到正中间,宛如其他贵女一般对着玉阶上的人行了礼,让人搬了之前葛婧用过的古琴上来。

    葛玲见了,不由道“她竟要弹琴,以为自己比婧姐姐更厉害呢?真是不自量力。”

    她对任舒从原先的不屑、讨厌早变成了现在恨之入骨,时时刻刻想看她出丑、丢面子,只要任舒不好,她就好!

    自以为说话声不大,然而此时众人都屏气凝神得看着任舒,她的话十分突兀,众人听了个一清二楚。

    葛婧恼火得瞪着她,对于这个庶出堂妹,简直厌恶极了。

    虽然恼火,但她自问自己的琴技傲视群雄,便没有出言反驳。

    锦华公主也笑道“任二小姐这是要抚琴?南阳王府的葛婧弹的良宵引极好,不知你要如何超越她?”

    任舒坐下,抬头,微笑道“请公主拭目以待。”

    话音一落,古琴特有的音色响起,众人瞬间就感觉自己置身在一片山水之间,隐隐得竟还闻到了鸟语花香。

    与太极宫一墙之隔的地方,武德帝领着成辕正驻足倾听。

    武德帝是来寻任舒地,到了这里听到曲子,下意识停了步,直到曲毕才回神,道“这曲子是什么曲,很不错。”

    他听了许多曲子,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曲子,仿佛是一副浓淡相宜的山水画,就这么缓缓地在眼前铺陈开来,让人不得不沉醉其中。

    “臣也不知。”

    这曲子闻所未闻,弹奏之人技法高超,启承转折都非常自然流畅,简直神乎其技,他敢说,天下间除此人之外,再无人能有这份造诣。

    “大辕,你去把任舒叫来,朕有事相商,顺带看看谁演奏了这曲子。”

    成辕领命而去。

    大殿里,一众女眷久久无法回神,等回过神,甄蓉蓉、左盈盈、何千蕊等人不由鼓起掌来。

    好,真是太好了!

    周沁含泪望着女儿,一边困惑她何时有了这样高超的琴技,一边又为她感到骄傲。

    穆婉神色不明地望着大殿中间的任舒,心里犹豫着要不要和嫂嫂提一提自家这个侄女。

    锦华公主满脸不高兴,她本来都打算好了,若任舒舞剑得,再好她都说不行,让她再表演一个,可现在还有必要再让她表演一个吗?

    明明武功这么高,为什么连弹琴的技艺也如此高?万一再来一项才艺,那这一殿的贵女们如何自处?

    葛婧的脸色白得吓人,此刻更讨厌,甚至说恨葛玲了,要不是她之前那话,她现在也不用这么难受、尴尬。

    “公主可还满意?”

    任舒站在大殿之间,安之若素,仿佛是这太极宫的主人。

    “放肆!”

    玉阶之上,兰嫔出言道,锦华公主是左太后的心头肉,怎由得一个臣子之女如此不敬。

    兰嫔自问此时该她出面帮锦华公主煞煞任舒的威风。

    不就会弹个琴,会个武,真以为多了不起?

    左太后看了眼兰嫔,道“听任二小姐弹琴真是一种享受,锦华应该多和你学习学习,自然是满意的。锦华是吗?”

    兰嫔一愣,暗悔失言,沉默了。

    锦华公主靠在椅背上,轻慢得道“自然是满意得,本宫没想到任二小姐除了武艺外,竟还有如此高超的技艺。若是早上场,哪还有葛婧的事。之前葛玲可是说葛婧的琴技无出其右者呢。现下看来,玲姐儿可是说错了。这任二小姐远超令姐呢。”

    左太后满意得拿起面前的小酒杯抿了口。

    葛婧气血上涌,自己知道和被人当面说出来是两回事,这下她是真正恨上了葛玲,顺带对锦华公主也恼怒不止。

    但公主身份尊贵,不是她能得罪的,葛玲就不同了,回府后她就出了这口恶气!

    其他人或事不关己,或看笑话得望着南阳王府。

    “呵,臣女迟迟不上场,就怕把别人比下去,让人没了颜面。这下果真让葛姑娘难堪了,公主,这可是你的不是了。”

    任舒说得没什么诚意,而整个太极宫内随着她的话音募得静了下来。

    她们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小姐在这么多人面前自夸得,虽然很服气她的琴技,可是不是太嚣张、太不给人面子了?

    左太后握着酒杯的手一顿,这才像那个在仁和宫里嚣张跋扈的任舒呢!刚刚那个温驯守礼的任舒绝对是错觉。

    锦华公主心中恼怒。

    “任二,你大言不惭,把别人比下去?这么多人表现了才艺,难不成你能把所有人比下去?”

    葛玲自知今日接连得罪了府里的掌权者,回府后势必要被收拾,心下惶恐惊惧,不管不顾起来。

    其他人听了深觉有理,,一脸不愉得看向任舒。

    长安王妃打量着殿中的任舒,和身旁的儿媳道“这倒是个有趣的。”

    “能得母妃一声夸赞,那姑娘也是幸运的了。”

    长安王妃笑了笑。

    任舒凉凉得看了眼葛玲,道“你要跟我比吗?”

    葛玲僵住,她手废了,如何比?再说就算手完好如初,她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技艺,立时脸涨成了猪肝色。

    “不知姑娘弹奏的是什么曲子?”

    葛婧站了起来,福了福问。

    “高山流水。”

    葛婧道“是那失传的伯牙子期之曲,高山流水?”

    任舒嗯了声,低低道“高山流水觅知音,我却不知该何处寻知音。”

    “原来是失传已久之曲,我输在这曲子之下也不亏。我有个不情之请,任小姐可否传授此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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