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盈盈人如其名,长得温柔婉约,她没有谈乐器,而是现场作画,画了一副观音图献给左太后。
左太后对这个侄女也是喜爱不已,夸奖的话如流水一般倾泻而下,其他官眷见了也是一叠声得夸赞。
之后便是兵部尚书嫡女,皇后的亲妹妹何千蕊。
何千蕊不唱歌不抚琴,拿了把木剑,表演舞剑。
她显然有些武功底子,招式舞起来毫不拖泥带水,让人看得赏心悦目。
舞剑罢,掌声热烈。
皇后含笑看了眼自家妹妹,转头吩咐宫女送了盏温酒过去。
有这三个人打头,一众女眷们都放松下来,开始攀比着谁更有才华些,气氛一下就热络了。
在长安王家庶出女儿高芷溪表演完古琴后,葛婧忍不住站了起来。
她也要表演古琴,且以她的技艺,她敢说在这太极宫中想来她排第二,无人能排第一,绝对比长安王家那庶女强!
到时候刚刚南阳王府所受的难堪就算不能尽消,起码也能挽回些颜面。
她走到大殿中间摆放的古琴处,对着太后、皇后等人行礼后,便坐下来,双手分开放在弦上,调整了下呼吸,双手轻轻按动琴弦,一曲《良宵引》便在太极宫中缓缓流淌。
一曲毕,众人安静了一瞬才纷纷鼓掌。
南阳王妃等南阳王府众人雪白的脸色才恢复了些红润。
葛氏也是满脸笑意得看着外甥女。
葛婧果然是下一辈中最杰出的女儿,这一手一露,她未来夫家也不好说什么。
“不错,琴曲也贴合今日中秋之意。”
左太后淡淡点头。
葛婧挺直脊背,蹲身行礼后,退了下去。
有葛婧珠玉在前,下面出场的闺秀们都直接无视了古琴,想来是自问都没有葛婧出色。
闺秀们陆陆续续得都表演着,穆婉暗暗记下了三四个后还在看着,周沁小声道“你这都看了不少了,还选,可别挑花了眼。”
“不会,我嫂嫂家天河也到了娶亲的年纪了,她也要相看呢。”
“穆天河?他今年都十七了吧?听说去年中了举人,十六岁的举人可是年轻有为。”
穆婉脸上带笑道“可不是,我家里那几个要有天河的天份,我怕是要梦里笑醒。”
“后年下场吗?”
举人中了,接下来就要准备会试了。会试三年一届,不巧穆天河考中举人的这年正好举办了会试。
他没参加,只能再等三年,与任熙彦一起了。
“说是在准备,可我嫂嫂想着先定亲,等后面中了,立刻成亲,两不耽误。”
“可惜你没有女儿,否则你嫂嫂还用得着如此操心。”
周沁道。
穆婉笑了,自得道“这倒是,我若有女儿,定然嫁回娘家去。我那个外甥自小稳重,做事情都先想清楚了再做,我爹、我大哥对他都很满意,私下里和我说穆家将来最有出息的没准就是他。”
周沁听着心中一动,目光微微后移,看向了任舒。
成辕是不能想了,虽然今天左太后出面为任舒正名,但她的妹妹,淮阳候夫人左氏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定然知道内情,怕是看不上任舒了。
但听穆婉说的穆天河,也是年少有为,大家又是姻亲,若穆婉能帮着牵线没准能成。
穆家只五品,任灏是一品,任舒嫁给穆天河也算低嫁了吧?
周沁想到这,就斟酌着话语。
“弟妹,当初你是想着帮三房任瑜与你外甥牵线?”
周沁压低声音道。
穆婉一愣,立刻反应过来,视线往后扫过,道“哪能啊。三弟妹过来请我牵个线,我也就帮着她问问,与我娘家却无关。”
周沁心知她在搪塞,转而道“经了这次宫宴,你是能选中可心的儿媳了。我就难了。”
穆婉道“你怎么难了?熙彦不是定亲了?”
任熙彦十六岁上和国子监祭酒的嫡长女定了亲,女方比她小四岁,当时任泊安还没有被皇帝免职,两家关系不错,就说好等着女方及笈后再成亲。
今年年初的时候,两家已经定了婚期,就是明年开春后的五月十六成亲。
“熙辉应该也议亲了吧?熙林年纪小,倒不用急。你是都差不多了,哪像我。”
穆婉说着不由带了点酸意。
周沁背靠怀国公府、又是一部尚书家的当家大太太,多的是人想和她联姻的。
不像她,父亲是五品官,丈夫是个八品县令,儿子别说中进士了,连举人都没中,说亲上就差了周沁一大截。
“儿子我倒不担心,就是舒儿的亲事怕是难了。你也听到了,葛家当着太后、皇后的面如此诋毁任舒,她的名声多少受了影响,京都还有谁家愿意娶的?”
穆婉陡然明白过来,周沁这是想让她去娘家给任舒牵线呢。
哼,任舒的名声早坏了,她嫂嫂疯了,才会给天河娶个曾经有中邪名声,现在又被众人猜疑失了清白的女子回去!
她收了笑,温煦道“舒儿自有她的造化,你也不必担心。”
周沁便明白穆婉不肯帮忙了。
两人都不再说话,全看向了场中。
此刻表演的是怀国公府的周若妍,她跳了段舞,虽然不错,和舞姬们还是有不小的距离,且是现在为止选跳舞的唯一人。
世家贵女们虽然从小学习琴棋书画,可大多都是为了陶冶性情,塑造形体,少有人专门去学舞蹈的,毕竟宴请时最常见的是身份低下的舞姬,难不成她们还去和舞姬比舞吗?
众人零零落落得捧了场,转头就开始低声取笑,这是自甘沦为舞姬与人品评呢。
狄氏不悦得瞪了她一眼,到底是庶房出来的,上不得台面!
锦华公主看了一路,迟迟没见任舒上场。
周若妍一下去,她就朗声道“听说任二小姐才华出众,不下场表演一下?”
左太后闻言,暗暗瞪了眼自己女儿。
锦华公主可不怕左太后,虽然不清楚母后为什么对她和颜悦色,但谁让她看不惯呢。
众人的视线都热÷书焦在了任府,像葛氏和南阳王府等众人脸上或多或少露出了嘲讽。
狄氏等怀国公府的人和周沁则满脸担忧。
周沁更是懊悔,当初不应该娇宠着,琴棋书画都没让她深学。
狄氏虽然坐在另一案后,却也挨着周沁,俯身靠近她道“不如也让舒儿舞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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