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任务前仪式。对于幽灵来说,这一切都是为了分散注意力。既然他已经被派去当指挥官了?好吧,他只是觉得这更重要了些。
他总是洗澡,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毕竟所有的行动都不是干净的工作。但话说回来,现实总是这样,他永远无法确定下一次洗澡的时间,就像他永远无法确定下一次什么时候能睡得舒服,什么时候能吃一顿未经加工的配给餐一样。所以他的任务前准备会尽早开始。他会醒来,给自己吃尽可能多的碳水化合物和巧克力,然后洗澡。一旦他的身体为即将到来的挑战做好了准备,他的大脑就会紧随其后。
旁边的更衣室比起淋浴间里温暖潮湿的空气来说太冷了,当科扎克把自己擦干时,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是精确而高效的。他穿上他的拳击裤,然后穿上他的战斗裤,松松垮垮地挂在他大腿和小腿的肌肉上。他那湿漉漉的头发上的水珠已经在湿漉漉的皮肤上滴着湿漉漉的水珠,消失在脖子上的胡茬里,然后又在躯干上闪闪发光。
除了他平常的伤疤和斑纹外,他的皮肤上还有更新鲜、更新的瑕疵,腹部布满了深深的粉色线条。他笑了,他的眼睛看到他右胸肌上有一个很深的椭圆形瘀伤。他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克莱尔。那个医生并不是他想象中的天使。
8.40a.m.
“你迟到了。”从8:25起,他就刻意站在行动室外面,等着看医生是否会听从他的命令,像他告诉她的那样尽早赶到那里。但克莱尔要聪明得多。她来得太晚了,这足以被看作是一种反抗。
“简报要到九点才开始,长官。”
“我的命令是八点半。”
“我还有别的事要做。”
“你认为我在乎这个吗?我现在是你的指挥官,我说了算。”
“现在是个关键词的。”医生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幸运的是,你不是一个永远掌权的暴君。”
“你真是个伶牙俐齿的家伙。”幽灵忍不住笑了起来。克莱尔的反抗只是向他表明,她至少有点怕他。他向后靠在墙上,双臂交叉。“你不会那样跟夏普说话的。”
“我不需要。”
“平等对待。”科扎克耸耸肩。“不过,在别人面前这样对我说话,你会后悔的。”
“我对威胁没什么反应。”
“你会的。”他又笑了,不过他声音里的严肃语调是不容小觑的。“反正你可以进去。”他指了指身边的门。
”你会的。”他又笑了,尽管他严肃的语调不容小觑,“你可以进去了。”他对身边的门指了指。
“我还以为你要我早点来是有原因的呢?”
“我说过我有理由吗?”中尉得意地笑了,“如果你想让自己变得有用些,你可以扮演个善良的家庭主妇,煮点咖啡。”
“去你妈的。”
“很好……。不管你做什么,都别站在这里对我发牢骚。”他又把头转向门,“你可以从这些情报入手。”
幽灵的脸上仍然挂着得意的笑容,他把手伸进口袋,掏出他的mp3播放器,毫不客气地把耳机塞进耳朵里。他按下“播放”键,拇指把音量调到最大,一阵充满低音的响亮音乐涌进他的脑海。这首歌到底是什么,或者它在音乐史上取得了多大的成就,其实并不重要,只要那把愤怒的吉他能把世界的其他地方都屏蔽掉就行了。
科扎克靠在墙上,冰冷的水泥几乎粘在他潮湿的皮肤上,他闭上眼睛,让自己的思绪漫游,哪怕只有一秒钟也好。他的思绪又回到了前一天早上,克莱尔的挑衅,以及他想让她更生气的样子。他轻轻地笑了。这太孩子气了,但医生越想摆脱他、无视他,他就越想逼迫她。她很坦率,她知道这一点,令她恐惧的是,他也和她一样清楚。
平心而论,347中的每个人都必须有一定程度的情感盔甲,一个能保护他们不受基地队员嘲笑的角色。但是克莱尔,她的情况要复杂得多。特别是现在。因为每次她试图向他证明她很坚强、不会退缩,都只是向他进一步证明在内心深处并非如此。她害怕他。也许不是身体上的,但那不是重点。和他上床后,克莱尔彻底摧毁了她平静专业的外表,现在她赤裸着,没有任何盔甲可以躲藏。尽管这在道德上是错误的,但幽灵还是愿意尽可能地利用这一点。当然只是为了好玩。
“嘿……”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幽灵的眼睛立刻睁开了,他的心怦怦直跳。蚊蝇站在他面前,头发紧贴着脑袋,一条白色的小毛巾围着他的屁股。他吃惊而又期待地扬起眉毛。
“干嘛?”中尉自动把耳机从耳朵里弹了出来。
“我能听到你在听什么狗屁东西。”蚊蝇轻笑了一下,“你他妈要聋了。”
“哦,是的……用轻机枪扫射击要好得多。”科扎克翻了个白眼。
“说得好!”劳伦斯笑了,他的眼睛往下看了一会儿,奇怪地落在胸前。幽灵看着他,困惑的怒容掠过他的脸庞。
“嗯……蚊蝇?我在这儿呢,伙计。”
“你状态不太正常。”
“什么?这些?”当蚊蝇伸出手,指着他肚子上的抓痕时,中尉一笑置之,“它们什么都不是。”
“它们从哪儿来的?”蚊蝇的眼睛里有一种近乎紧张的神情,似乎不知从哪里冒出来。
“这有关系吗?”
“也许。”
“我醒来的时候它们就在那儿了。”这不是谎言,但如果科扎克向蚊蝇透露更多的信息,他会被诅咒的,“你在头骨的派对上看到我了吗?我当时气疯了,伙计。我不记得怎么弄成这幅样子了。”
“真的?”
“真的。”他翻了翻眼睛,手不由自主地转了转悬挂在拇指和食指之间的耳机,“现在,这二十个问题问完了吗,还是还有别的问题?”他看着劳伦斯耸耸肩,张嘴准备简短地说几句话。他的犹豫几乎触手可及,话还没来得及说完,科扎克就打断了他。“你为什么不去看看你的女朋友呢?确保她把所有的药膏都收集起来,或者做她该做的事?”
“恕我冒昧,长官。”蚊蝇慢吞吞地说着,停了下来,穿上了深绿色的t恤,“有多远滚多远吧。”
蚊蝇要么知道克莱尔的事,要么只是行为古怪惹他生气。
不管怎样,当科扎克看着蚊蝇一声不响地穿好衣服时,这个想法几乎没有打扰到他。从某种意义上说,看到劳伦斯在试图把事情弄清楚时,脑子里的齿轮在转动,是一件奇怪而有趣的事情,中士的保护欲完全错位了。科扎克暗自笑了笑,套上了自己的t恤,把音乐播放器塞回了口袋。不管劳伦斯怎么想,都不重要了。只要他不妨碍他,幽灵就不会怀疑他是个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