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以为事情不会再糟了。但当她收到信息,告诉她去夏普的办公室时,帕尔默很快意识到它们可以。
她的手在门外盘旋,不情愿的指关节和木头之间只隔了几英寸的空气。她咬了咬嘴唇,想再敲一次,但不知怎的,信号似乎没有传到她的手腕上,手臂上的某个地方出现了尴尬的堵塞。她叹了口气。12小时前,她让队长把舌头伸到她喉咙里,现在一想到要面对他,她就受不了……
走廊里传来一阵响亮的笑声,接着是明显的俄罗斯口音。克莱尔心跳加速,她的手替她做了决定。面对夏普已经够糟了,但是看到幽灵?那更糟糕。
她很快地敲了敲门,挤进了队长的办公室。
“……帕尔默……”克莱尔关上门时,他的眼睛从书桌上抬起来望着她,在白天看到斯契伯雷,几乎有种超现实主义的感觉。仍旧犀利的蓝眼睛停在那里,但是这一次上尉的整个态度比往常显得更加正式了,她猜想这是她他故意要重申前一天晚上所说的话。“你迟到了。”
“对不起,长官,我有事耽搁了。”一个明目张胆的谎言。她只是尽可能长时间地拖延他们的会面。
“很高兴看到我在你的优先列表上。”他扬起几乎是讽刺的眉毛,朝桌前的空座位打了个手势,“坐下,你打乱了我办公室的格局。”
“长官。”
“347不会花太多时间。”他叹了口气,尽管他紧绷的肩膀并没有放松,“弗林斯给了我新的命令。”
“命令?又一个行动,长官?”
“是的……搞破坏,可能是另一个干掉代号alpha的机会。但那不是主要目的。这次我们被派去搞垮他的一个供应商。”
“这是我们从安全屋得到的情报吗?”
“我们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我不知道情报从何而来,坦率地说,这也无关紧要。如果弗林斯派我们过去了,那就是派我们过去了。”夏普翻个白眼,心不在焉地用舌头舔着牙齿,“你明白因为我告诉你这个消息,你就得被派去执行这个任务?”
“我明白。”
”很好。”他慢慢地点了点头,“我会派出b队的其他人。一个八人的行动队对这次任务来说可能太多了,但我不会冒任何风险。”
“我能问一下我们要去哪儿吗,长官?”
“西北部——阿富汗西北部。”他注意到克莱尔脸上明显的畏缩,“我很抱歉。”
“没关系,我会去我该去的地方。”
”谢谢。”夏普给了她一个微弱的微笑,但那是如此短暂,以至于她不确定那是否是自己想象出来的。他的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内疚地在桌子上扫视了一会,才再次与她的视线交汇。“你知道这次我不能参加,对吧?”
“我基本猜到了,长官。”
“因此,现在你只能听命于幽灵。我让他暂时主导这次行动。作为他的副手,缇黑尔将全力以赴。”
“幽灵?”刹那间,克莱尔的思维陷入了一种全新的混乱之中。
“我知道你们两个看法不一致……”斯契伯雷停顿了一下,担忧地咬着他的嘴唇,“但是我需要你们把这些扯淡的东西放在一边,做好你们的工作。我知道他会做到的,但是……”夏普严肃地看了她一眼,“我要你向我保证。我不得不在场外观望已经够糟糕的了。”
“我向你保证,我们只做专业人士。”她话里的讽刺意味并没有消失,克莱尔在她的座位上坐立不安,向任何一个可能在听她说话的上帝祈祷,希望他不要让她的脸颊泛起毫无吸引力的红晕。帕尔默的脚在地毯上拖来拖去,她期待地看了斯契伯雷一眼,急切地想逃走。“就这些吗,长官?”
“仅此而已。”
“谢谢,长官。”她踉跄地站起来,笨拙的双手插在战斗裤口袋里,双腿快步走向门口。她的手刚刚接触到光滑的金属时,斯契伯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与几秒钟前相比,突然显得那么不确定和不受控制。
“克莱尔。关于昨晚……”
”我们不应该谈论这个。”帕尔默避之不及地摇了摇头,这些话在她反应过来前就脱口而出。她紧紧抓住门把手。这正是她一直想避免的尴尬。
“我不想谈这个。”夏普耸了耸肩,往后靠在椅子上。他发出一声几乎是悲伤的笑声。“没什么好谈的。”
“那我们在做什么?”
“……如果我伤害了你。”这突如其来的承认使克莱尔心惊肉跳。她转过头躲开了他。夏普这么坦率地说话本身就很尴尬,她不想让他感情用事,进一步恶化事态。“我当时没考虑那么多。那是——”
“一个错误。我知道。”她试图无所谓地耸耸肩,“你说过的。”
“但我不——”
“长官……我们能不这样做吗?”终于,克劳斯又转过身来面对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竭力装出丝毫没有什么不对劲的样子,即使她的腹部深处正在翻腾,“我们都很生气……没有多加思考。我们都说了不该说的话,也做了不该做的事。我们不能就此打住吗?”
“这就是你想要的?”
“这是我们都想要的。”她轻轻地点点头,“恕我直言……我们不要再搞砸了,长官。”
“我喜欢你。”斯契伯雷轻轻地点了点头,克莱尔不确定这句话背后是否隐藏着比她习惯的更多的感情,“我发誓有时你的想法就像我们的一员。”
“这就是我来这儿的原因,不是吗?成为‘男孩们的一员’”
“也许吧。”他耸了耸肩。“但我还是很感激。”
“也许。”他耸了耸肩,“但我还是很感激。”
困惑不再像它描述的是一种矛盾的感觉:拥有太多问题,却又没有什么词语能足够恰当的表达。大脑中一连串的矛盾让劳拉感到无比沮丧,她觉得自己无处可去,更糟糕的是没有人可以倾诉,蚊蝇是方圆数英里内唯一一个她真正信任的男人。随之而来的孤独是可怕的痛苦和孤立,如此的沉重,以至于给她的思想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她需要清醒一下头脑,不知何故,训练似乎是唯一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