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尔?”有人大声敲门,艾鼬本能地把脸皱成一团,目不转睛地看着门打开。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那是夏普,甚至是幽灵,但当蚊蝇走进房间时,她感到如释重负,一波又一波地冲刷着她,没有费心去阻止她脸上绽放出的笑容。
“谢天谢地……”她轻声笑了。“把门关上好吗?我已经厌倦了用治疗宿醉。”他照她说的做了,然后向前走去,坐在她面前的椅子上,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只有当他抬头看她时,她才注意到他几乎一句话也没说。“嗯……劳伦斯?”
“昂?”他看起来很吃惊,好像陷入了沉思。
“我能为你做点什么吗?”
“我只是想看看你怎么样……”他轻轻地耸了耸肩,“你昨晚喝多了,是吗?”
“我回宿舍了……不过是的。”她笑起来很快,“我没有让自己太难堪吧?”
“反正我也没看见……”蚊蝇给了她一个令人不安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眼神,克莱尔在他的注视下微微动了动身子,“我没有一直和你在一起。”
“你正忙着把头骨弄得一团糟……”
“并不总是这样。”他耸了耸肩,“你不停地消失。”
“我不知道你在充当我的临时保姆。”她生气地看了他一眼,“劳伦斯……怎么了?”
“你去哪儿了?昨晚?”
“什么时候?”她的心脏在胸腔里砰砰直跳,她的思维乱成一团。她没想到她会这么快就需要不在场证明,如果她真需要的话。
“在我去找头骨之后。”
“时间不早了……”克莱尔被动地摇了摇头,“我在附近逗留了一会儿,跟青蛙聊了几句音乐,然后我就直接去睡觉了。我没必要告诉你这些。”
“你直接去睡觉?”
“是的……”克莱尔几乎不假思索地就撒了谎。
“你确定?”
“劳伦斯!我为什么要骗你?”
“我不知道......”蚊蝇叹了口气,一只手抚摸着他的黑头发,他棕色的眼睛里突然混杂着一种奇怪的困惑和沮丧,“是啊,你为什么要骗我?”他很快笑了起来,“也许我应该去问问幽灵。”
这句话让克莱尔停了下来,她使劲咽了口唾沫,茫然地盯着他。
“什么?”
“我昨晚看见他了……”
“该死,他到底跟你说了什么?”她的声音里有一种扭曲、愤怒的味道,克莱尔下意识地把桌子边缘抓得更紧了。
“他什么也没告诉我……但我不傻,克莱尔。”中士翻了个白眼,“不像你……”
“我不——”
“上了我们的副队?”蚊蝇嗤之以鼻,在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之前就打断了她,“还有比这更蠢的吗?”
“我没有……上他。”
“那你当时在干什么?打牌吗?”他阴沉地笑着,“我告诉过你……我不傻。”
“我和他睡过一次……”
“你以为这样会好点?你觉得他现在会开始尊重你吗?”劳伦斯摇了摇头,“你把自己降低到了他的水平。”
“我对他没有任何期望……我也不想从他那里得到任何东西。”
“你昨晚说了……”
“看在他妈的份上,劳伦斯!”克莱尔控制不住自己的叫喊,沮丧就像暴风雨一样席卷全身。她讨厌在最好的时候犯错,尤其是当她被自己的错误逼得走投无路的时候。“你凭什么有权告诉我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我是你的朋友……”
“没错。你不是我妈妈……你也绝对不是我的上级。”
“不……因为那样你也会想上我?哈?”
“这是不公平的。”
“这有关系吗?”蚊蝇翻了翻眼睛,脸上带着伤人的笑容,“那是什么?他无视你的方式?或者,也许你正是因为这些侮辱才开始……”
“他是……合适的。”克莱尔轻声地说,几乎感到羞愧。她停顿了一下,把头扭开,使劲眨着眼睛,试图重新控制住局面。她失败了。突然间,愤怒似乎成了她的全部,对自己愚蠢行为的自我憎恨在她的血管里沸腾着,这种仇恨被蚊蝇的严厉言语所造成的伤害强化了。当她再次开口的时候,她的语气尖锐而尖刻。“让开。懂吗,劳伦斯?”
“真相开始有点刺痛了?”
“滚开。你没有权利这样跟我说话……这样跟任何人说话!”
“所以我现在不被允许关心,是吗?”
“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了?”克莱尔嘲笑着,很快地站了起来,“你所做的就是他妈的攻击我。”
“我想让你意识到——”
“意识到什么?我的错误吗?你觉得我有多天真?”她耸了耸肩,满脸愤怒,“我不是小孩了,劳伦斯。我知道我做了什么。”
“那为什么是他?为什么是那个一点都不在乎你的人?”
“你为什么在乎这个?”克莱尔啐了一口,“真的吗?是什么让你今天早上醒来决定来和我玩这么趾高气扬的游戏?”
“你真是难以置信。”劳伦斯翻了个白眼,“你真的不知道?”
“知道什么?”
”去他的...”中士慢慢地站起来,向后退了几步,尽管他从来没有背对着她。“如果你不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
“劳伦斯……”
“省省吧。”他走到门口,终于转过身去开门,“我只希望你知道你在做什么。”
“看在上帝的份上……劳伦斯!”
毫无希望。她还没来得及绕过桌子,蚊蝇已经走了,门在他身后不吉利地关上了,克莱尔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她闭上眼睛,握紧拳头,试图呼出她所有的沮丧,她的身体突然感到紧绷和肿胀。不知何故,他们都失去了控制,在这个过程中,她最终与她在基地里最亲密的朋友打了起来。
克莱尔坐了下来,双手抱着脑袋。现在她真的有种地狱级的宿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