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老鸨,我回房之后就再也沒有出去,连夜宵都沒吃,在房中狠狠的折磨着自己做的那个布娃娃,发泄心中的不满和怨恨。
原來平静如水的生活,光是他的出现就舞出了层层的涟漪,久久不能平息。
一个老鸨,长得俊又怎么样,有财又怎么样,有武艺又怎么样。
我一气之下,在娃娃上写了一首李贺的南园
男儿何不带吴钩。
收取关山五十州。
请君暂上凌烟阁。
若个老鸨万户侯。
气死你丫的。
写完我一掷笔,上床睡觉去了,却不知此时门外之人正在犹豫着是否要进來。
虽然昨晚心情十分的不愉快,可是年青就是好,一觉醒來就什么都不在意了,逛街吃糖葫芦,玩到了红尘居营业才跚跚而回。
“先生,你怎么现在才回來,快!”我还沒來得急注意今天有些什么样的客人,就被妈妈拽着去了帘中,至于这个帘是因为我不想自己在弹琴时,被那些色鬼和姑娘的娇羞给打扰了,所以我只在帘中弹琴。
“今天來了不少贵客,先生一定要把自己最善长的拿出手啊!”妈妈走前是如此交待的。
我当然明白她的意思,因为平时我高兴的话就弹一两首好听的,不高兴,那就随便弹几首听烂的,反正对于坐下的大部分人,根本听不出曲子的好坏,我还费那个劲干什么?
而妈妈虽然说是白鬼脸,板材身,可是她在琴技方面的造诣却不是太低,所以她自然是听得出好坏,也爱听些好的,只是我经常不乐意弹。
“记住弹些好的!”影都沒了,还不忘多提醒一句。
“知道了,保证今天都弹些特别的!”我想如果我不给句保证,她绝对还会再如鬼魅般飘出几句,我当然是不怕的,可是我怕她会吓到客人,到时客人少了,我的工资自然会被克扣。
第一曲,我小小的练了练身手,就來一曲最熟的长江吟好了,结果今天却引來了不小的掌声,看來妈妈说的不少贵客还是真的,有人识我的才,我自然小小的得意了一下,第二曲广陵散也金戈相争而出。
两曲之后,我又弹起了一首从沒让别人听过的曲子,这首曲子实是古老,如夜中幽兰在杂草中无声无息的绽放。
曲终,激烈的掌声当然沒少,可是问題是台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杂闹了起來,不停的听到客人还有姑娘的惊讶之声。
我好奇的站起身,伸手扯开帘子正想向久张望,看看发生了什么?
可是手突然被抓住了,我一怕自然就想收回,可是对方却抓得那么紧,任我怎么扯也纹丝不动。
“放开,你捏疼我了!”我怒道。
“尘儿,你真得这么不想见我!”他的声音是那么的熟悉,熟悉到我想大叫“你以为你是谁啊!我为什么要见你!”都沒有说出口。
就在我**的时候,他一把把我拉出了帘子,站在了舞台之上,而我却顾不上看台下之人的惊慌与诧异,只是呆呆的盯着眼前的人。
“三,,,三殿下!”看着他眼中的哀伤、痛苦、愤怒、挣扎,,,,我的心一紧,可是那个“哥”字却不敢也不愿再叫出口,我知道当时他会那么说,只是一时的生气而口不择言,可是也许是我太小气了,我是吃柔不吃硬的,既然他已经不再认我作小妹,那么我自然也沒有他这个三哥。
“你还在生三哥的气吗?”他听到三后的“殿下”两字,脸色更加难看。
“不,我有什么可生气的,你本來就不是我什么人,我住在你的府上却也不对,还叫你三哥那就更不成体统了,现在这样很好,三殿下你就请回吧!”趁他迷茫之际,我用力一甩手,从他的手中挣脱了出來,只想回身钻回帘内。
“尘儿,对不起,是哥的错,三哥向你认错还不行吗?你跟三哥回去好不好!”三哥眼中的是乞求,**裸的乞求,别说是堂堂的军王三殿下,就我知道的三哥也是个宁死不低头的人,今天,这个时候,此种地方,当着所有人的面,三哥求我回去,我,,,可以说不吗?
当然不能,他是我的三哥啊!
孤独一个灵魂來到这个异空间,谁也不认识,哪里也不能去,虽说有轩,玉,还有金罗和太子,但是他们虽然给了我朋友的感觉,却并不能完全像亲人一样的看待。
除了三哥,在他的面前,我可以耍懒,作怪,叼蛮不讲理,易容玩。
总得來说,太子的那声皇兄还是有着一层的隔阂,而面前这人的无数声三哥,却让我真正的把他当成了亲哥哥,在他的面前我无所顾忌,随兴而为。
当时他最伤我的就是那句话:“你不要再叫我三哥!”
当时听到这句话,我的心真得很闷,很难受,以为三哥真得从來沒有把我当成亲人看待,现在他來了,还求我回去,他的表现是对亲人的不舍,我心中的感动早以泛滥。
于是我什么也沒说,只是看着他双眼一热,点了点头。
“好,我们走!”三哥高兴的拉上我就想冲下台去。
“等等,三哥!”我急忙扯住他。
“为什么?你反悔了!”三哥担心的看着我。
“不是,今天晚上我的工作还沒有做完,三哥先回坐等会儿,我忙完了就跟三哥回去,好不好!”我扯着他的衣袖,小小的撒起娇來:“好不好吗?三哥!”
“好,当然好,不过尘儿要撤了帘子,而且下面要弹的曲子可不能差,不然三哥可是会听不下去走人的!”三哥说着用力的捏了捏我的脸。
“啊!”结果,,,结果糟了,我的假面就这样被他的无心之施给弄歪了,一时间沒有镜子也扶不正。
“唉!算了!”我一把扯下脸上的人皮面具,揣进怀里,然后走回琴架前,而此时帘子早就无声无息的被撤走,似乎它从來都未存在过。
三哥则微笑着下了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一脸享受的听着我的琴音,我不时还递个眼色给他,意思是说:“看到了吧!我的琴艺是不是更上一层楼了,比你如何!”
他点头示意:“不错不错!”
此时不仅是他,台下台上所有的人,不论是客人还是姑娘,都被我所深深的吸引,因为不但我的琴艺非比一般,就连我现在的真实长像也全部的暴露无遗,自然看得他们如醉如痴。
不过我可沒有闲暇去管这些无关之人,除了看了一眼妈妈,见她那本來就白得不像人的脸上,更添了一层迷茫。
我只是冲她微微一笑,继续把整颗心都放到琴上,溶了进去。
此时我真得很高兴,我终于有了哥哥,有了家,以后无论怎么样,我都会把军王府当成自己在这个时空的家。
如果哪天三哥再因为女人的事给我发火,我也不会再离开,我会叉着腰顶他几句:“你自己搞不好男女关系,少來拿我这个妹妹出气,如果你再敢说不让我叫三哥,那我就接着去红尘居卖笑,,,啊不是的,是卖艺!”
想着到时三哥脸睥表情时,我差点乐得弹不了琴。
正当我乐不可支时,突然一个光影耀了一下我的眼,我顺热望去,只见有一个姑娘正聚精会神的盯着三哥。
不会吧!三哥也忒有魅力了,才这么小小的一露面,就有某美少女想要倒贴了。
哈哈哈,你也不看看那是谁的三哥,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笑看红尘人不老,,,。
不会吧!她真得要倒贴,还当众。
我简直要看傻了眼,她真的正一步步的向三哥“逼近”,可是?,,我为什么要用这个词呢?明明,,,明明她缩在袖中的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正闪着寒光,难道说是,,,,不好,是刺客。
我怎么拉,,我怎么回事,我不大叫,却参的站了起來,然后跃过琴架,跳下台去,向离弦的箭一样,向三哥处冲去。
而她此时的手已经从袖中伸出來,明晃晃的刀尖正向三哥刺去。
“三哥!”我一急,一眨眼已经冲到了她的面前,用力把三哥推开,结果,,,结果当然就是我倒霉了,我的这个小小的动作使得我的手正好和侧面过來的刀尖來了个亲密接触,还有不少红色的液体正从里面喷涌而出。
“尘儿!”三哥站起身,回头看到这样的我,惊声叫道。
“我,,!”一时的紧张,脑中一片空白,却也不觉得疼,可是现在被他这么一唤,疼痛感瞬间冲击着我的中枢神经,所以到口边的“沒事”却变成了:“好疼啊!”
“尘儿!”三哥一把把我拉进怀里,而他身边的小护卫已经持刀迎上了那个女刺客的第二击,就听得当当当的刀剑相击声,我只却已经疼得冷汗直冒,双眼发花了。
“尘儿,你觉得怎么样!”三哥抱着我,检查着我的伤口。
“好疼,我的手臂好疼!”现在的我除了疼,啥也不会说了,唉!以前看那些英烈以死捍卫祖国时,我也曾信誓旦旦的说过,我也可以做到,一点疼算得了什么?
可是现在我真是汗颜啊!
上次一击直中胸口,让我在知道疼痛之前就先晕了,醒來时已经几天之后。虽然说会疼,可是哪有现在这样的疼啊!
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快显灵,请您老让我晕了吧!
可是凭我怎么求,我还是一样清醒,手臂上的疼痛让我清醒得不得了。
“尘儿,你不会有事的,放心,不会有事的,來,先让我看看伤口,这是,,!”说着我只觉得一阵钻心的痛,之后就再也沒有感觉了。
神啊!你终于听到我的呼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