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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疑虑重重

    自红尘居出來,两人都不出声,因为絮雪一直在想,而一旁的轩也在想,只是他们所想的并不完全相同。

    今天他们是去查阅的,因为红尘居对外是第二号妓院,可是对于他们來说,这里不过是一个分店,到了一定的时候,轩或者絮雪都会來此处巡视一下,至于轩和絮雪一起,这倒是难得,所以那个“妈妈”才会这么重视,可是却被一个乐师给搅了。

    “你在想什么?”轩一路走來,见雪一句话都不说,不禁有些奇怪。虽然雪是以冷出名,可是跟他在一起时,还是有不少话的,今天却不然。

    “我在想这个乐师跟上次來我们那帮忙的很像,当然,我是说琴音,不过长象就差很多了!”絮雪到现在还是无法忘记那天的那位白衣男子,他年龄虽小,可是相貌极佳,气质非凡,光是看他的双目一眼,都会让人觉得陶醉,如果不是她早就心有所属的话,说不定已经深陷他这个情网了。

    “很像,,!”轩轻轻的重复着,他的心中在想,会是她吗?如果是她,她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是应该在军王府过着衣食无忧的好日子吗?

    “怎么啦!”对轩的这个神情,絮雪倒是已经习以为常了,自从上次那个叫花尘的女孩子突然离开之后,她们的这个老板经常这样的沉思,是在想女人吗?不可能,别人不了解他,她还会不了解吗?自从十五岁起,她就跟着他,跟着他回家,跟着他來妓院,跟着他学武,可以说现在她的一切都是他给的,所以从某种意义上來说,她是属于他的,就算他不想要她的全部,她也已经决定把自己的全部都给他,一丝不剩。

    也正因为否定了他在想女人的这种想法,所以她更加想不清楚他一直在想些什么?

    “沒什么?明晚我再來听琴!”说完,他如风般的消失在无人的街头,就像幽灵一样,不过这样的他,她更加习惯,因为这几年來,他都是这样,來无影去无踪的,有句留言就已经很不错了。

    “听琴!”絮雪轻轻的感叹了一声。

    为什么?只是因为琴好听吗?她觉得不可能,明明他自己的琴也弹的不差,为什么要來这里听琴,而且对方明明很不欢迎。

    可是不是听琴,他又为什么要來这里呢?

    这里的姑娘连花神楼的十分之一也比不上,再说他对姑娘从來都不会多看一眼,就算看了,那目光也是冷的,他对女人沒兴趣。

    一直走到了花神楼的门前,她都沒有想明白。

    “絮雪你回來啦!”一上楼就遇到了别人房间内出來的红玉。

    “嗯!”其实她很少跟红玉说话,不是她讨厌她,相反的她觉得红玉跟自己很像,笨得不相上下,选好了一个地方就不停的挖,以为会是一口能溢出琼浆玉液的井,沒想到却是一个用來葬自己的坟墓。

    “对了,老板回來了吗?”两人同行一小段,红玉刚要踏进自己的房间,絮雪突然轻声问道。

    “沒有!”红玉不知道她这么问是什么意思,明明刚才老板是跟她一起出去的,现在却來问她。

    “哦!”她拖着一身的疲惫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其实对于懂武艺的她來说,走这点路根本不会觉得累,想來是心累,想得太多了,而且还什么也沒想明白,所以才会觉得这么累。

    “花尘你在哪里呢?”絮雪突然觉得也许那个叫花尘的姑娘回來后,她所爱的轩也会回到以前那样。虽然冷淡,却不冷默深思。

    而在这同一片月光所照的另一处,有人跟她一样,正在如此的感叹:“花尘,你在哪里啊!”

    轩自跟絮雪分开之后,就直向军王府冲去,就算军王府的守卫再严密,凭他的功夫,三跃两跃就轻而易举的进了去,可是他并不知道花尘在军王府中究尽是住在哪里,所以他一个人,趁着夜黑峰高一间间的屋子查找着,不过军王府中除了仆人的房间,一般的屋子都是空着的。

    他正打算放弃之时,突然听到一个房间里传出琴音,他顾不上辩别一下是不是花尘所弹,就一跃而起,翻身进了那个房间,可是当他看到那位抚琴的姑娘的背影时,他那颗充满希望的心,又彻底的失望了。

    “花尘,你真的不在军王府了吗?”轩跃出窗户,在军王府中慢步,心有所想,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一个竹林里,穿过竹林,对面是一个院子,走进一看:“听风轩”

    好字,好名字。

    不过此时,他的心中除了花尘之外,却以容不下别的东西,所以并沒有兴趣进去一观,而是转身离开。

    可是里面突然也传出琴音,刚转身的他猛得回过身,冲向了窗口。

    失望。

    刚要破空而出的“花尘”变成了空气消散在口中。

    屋中抚琴的是一男子,跟他年龄相仿,从他的穿着和气质來看,应该是那位刚回府不久的军王三殿下,长得英俊威武,远比当今太子更适合当国主。

    看着眼前的那位军王,他是这么想的,可是他再仔细 看着,才发现在对方的脸上,布满了哀伤,突然觉得自己跟此时的他很像,一样的失落,哀伤,痛苦。

    唉!他轻叹一声,打算离开,这里毕竟是军王府,如果被抓到,那可不是好玩的,现在对面屋中之人的武艺是出了名的,如果不是现在他一脸失魂落魄的样子,可能早就发现他了。

    “尘儿,你究尽在哪里了啊!”可是还沒等他转身,屋中人已经开始自言自语。

    “尘儿,都是三哥的错,三哥不应该对你发脾气的,你回來好不好,三哥以后再也不会对你发火了,三哥会永远的宠着你,陪你玩,你不是说过要三哥带你去边关的吗?你回來三哥就马上带你去,我们永远呆在边关再也不回來好不好!”屋中的言言自语越说越深情,害得听者的脸色越來越黑,一个纵身,就跃出了军王府,直奔红尘居。

    “厉老板,您怎么又回來了!”当红尘居的妈妈撞上冲进來的轩时,惊讶的半响说不出话來,当然不是她不欢迎,而是有些受宠若惊,以前这个厉老板可是几年都不愿來这里一次的,今天竟然來了两次。

    “嗯,我要见刚才抚琴的那位先生!”轩说着已经冲上楼去,却不知对方住哪间,又不能随便推门去找,特别是这种深夜之时,这种红尘万丈之地。

    “好,我这就带您去找他!”“妈妈”不明所以,见她如此着急,自然不敢怠慢,马上带他走去洛先生的房间。

    由于原來的那位乐师好静,所以他的房间被安排在最后面的偏院中,而新來的洛先生似乎也是如此,所以仍旧住在后面,不曾搬到前面來。

    “这位先生如何称呼!”轩一边跟着,一边问。

    “姓洛名尘!”“妈妈”实在有些想不清楚。虽然这位新來的乐师琴弹得是不错,可是也无法跟花神楼中的御用乐师相比啊!为什么老板会如何在意他,还去而复返的來找他,难道说,,,他的身份不一般。

    “洛尘,原來真得是你!”轩自言自语的弯起了嘴角。

    他的这句话,更加肯定了这位妈妈心中所想,还好这些天來自己并沒有什么地方得罪这位乐师,不然厉老板找起自己的茬來,,,想想都可怕,不由得让她想起了三年前的那位妈妈,为了赚钱逼一个良家女子接客,结果被送去平民窟慰劳那些乞丐,到现在不知生死,而自从她当上妈妈以來,每事都小心翼翼,生害出错,而且自己这个老鸨当得跟个慈善之人一样,不得罪楼中的姑娘,也不得罪來玩的客人,更不能得罪这位厉老板,还有那个絮雪,所以一直相安无事,这次來了这么个琴师,然后以后也可以相安无事。

    想到这里,额头已经渗出不少的冷汗,妈妈伸手轻轻的拭了下,不出声色的带着厉老板來到对方的房门前。

    “到了,就是这里!”妈妈刚要抬手敲门,一把被轩拉住:“不用,你先去吧!”

    “是!”妈妈自是如蒙大赦的快步离开了后院,毕竟不用知道的事还是少听为妙,不然到时连自己怎么死得都不知道。

    听着里面的动静,轩可以肯定,他想找的人就在里面,可是抬起的手却敲不下去,他不知道现在自己要以一种什么样的身份去面对她,当初自己好心收留她,可是确是为了一时的赌气逼她接客,结果她真接了客,自己却又因此对她动粗,害她差点病死,本想把她找回來好好的道歉并照顾,可是让玉先了一步,想來那个玉对她还不错,所以自己放心让她在玉的别院呆着,可是沒想到,沒想到会在太子的马车上遇到她,还,,,还不小心刺伤了她,他当时恨不能也给自己一剑,可是他放不下,有太多的东西放不下,于是他落荒而逃,不过他还是去看她了,为她换药。

    看着那紫红的伤口时,他把自己的下唇给咬破了,却不觉得疼,因为有个地方更疼。

    虽然不知道当今太子跟金罗说了些什么?但是小王府上下所有的人都对她很好,照顾得无微不至,当他放心的任她在小王爷安心的养伤时,突然有一晚他再去看她时,她已经不在那里了,于是他到处打听寻找,最后他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查到她进了宫,可是这个宫可不是可以随便进出的地方,所以他经常沉思着,串联着从宫中打探出來的一些零碎的消息,然后打发着一天天空余的时间。

    结果上天不负有心人,有一天三殿下把她从宫中带了出來,当时他高兴的只想一口气冲进军王府,但是家中突然來信,说有急事速回,于是他依依不舍的赶了回去,直到那日花神楼的百花节,本想稍作休息就去军王府看看,结果楼中主乐师手受伤,絮雪应付不來,他不得不留下,竟让他遇到了一人。

    一个喜欢男人的漂亮男人。

    这是一开始对方给他的感觉,而且对方还死缠着他不放,所以他很生气,差一点就出手要了对方的小命,可是当对方不禁意间的那句“老鸨!”却让他喜出望外,所以,,,所以他设计给了她一杯酒,让她分不清天南地北,然后吻了她,最后竟然不经大脑的想就此占有她,可是?,,可是灵台的那一点清明,还有就是对她的感情,让他只是吻了她,之后就派人把她送回了所定的雅间,看她这身打扮,想來她在军王府过得不错,既然这样,那就让她继续在那里呆着,呆在那里至少比呆在自己的身边安全,而且,,,而且只要知道她在哪里,过得怎么样,他就可以放心了,再说,军王府毕竟不是王宫,他可以想去就去,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想去几次就去几次。

    可是当他看到竹屋里的那位王爷,听到他的深情自言,他的心又提了起來,他害怕,,,害怕花尘是不是真得跟三殿下有什么?会不会真得跟他走了去边关,永远不再回來。

    心中越想越急,手中的那块玉被越捏越紧。

    可是?,,可是他却不知道自己要以什么样的身份,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她,他不敢敲门,他更不敢直接推门而入。

    所以他在门口站了很久,久到自己的心也平静了下來,然后莫然的转身,走下了楼。

    “厉老板,你,,!”妈妈在下面,见轩板着一张脸就下來了,一脸的不解。

    “算了,我想先生应该已经睡了,反正我只是想听琴,明晚再來吧!”轩说着头也不回的快步出了红尘居,这个自己手下的第二号妓院。

    不过虽然沒有见到她本人,但是知道她在哪里,过得怎么样,是不是安然无恙,他就安心的,而且她现在所在的地方还是自己的地盘,这下他就更放心了。

    明天,,,明天他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