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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菲的话让女人脸上青白夹杂,雅灵却莫名的一阵痛快,余光看着女人咬牙的模样,雅灵有些迷茫,这女人……是专程来找她的?

    “你究竟是谁?”

    雅灵沉默的走了几步后,突然这样问。

    适时,那女人正跟在她身后,听她这样问倒也不惊讶,快走几步越过她的身边,一句轻飘飘的话游进她的耳里:“林佳茹。”

    “……还有一个女人,叫作林佳茹,如果遇到了她,那就不要说任何话,转身走掉,不要相信她任何的话语,不要对她报以同情,不要被她的眼泪欺骗,不要问为什么,只要记住这些就好了!”

    不要问为什么,只要记住这些就好了!!

    雅灵征征的看着眼前转眸含笑的女人,后者似乎料定了她会有这样的反应:“怎么?想了什么吗?用不用我提醒你一些?”

    雅灵费力的敛起心思,声音极轻:“你,真的是林佳茹?”

    “我有必要骗你吗?”

    “很好。”雅灵突然笑了笑,“那么,我们之间没有什么交谈的必要了,再见。”

    提步便走的雅灵让佳茹倒是愣住了片时,待缓过神时,神情己脱去了掩饰的笑容:“你不是想知道自己从前的事情吗?”

    “不用了,那些回忆不要也罢,能这样生活下去,也不错。”她步子迈的极大,似乎离她越远,就离幸福越近一分,请原谅她,她懦弱了,但请相信,她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能够幸福。

    身后隐约还能听到佳茹喂喂喂的叫声,雅灵一手掩着耳朵,一手掏出手机,食指动了动,屏幕闪现出一张两人相拥的照片,雅灵低头笑着,只是那笑容有些许的收敛,耳朵上的手拿下来,轻轻摩梭着那照片,俨然他就站在面前一般,低低的声音除却她自己并不会有任何人听到:“我这样相信你,究竟对不对呢?你不可以让我失望的,知道吗?”

    是你让我相信了这原本虚飘的一切,所以,千变万变,这世界即使瞬间倾覆,你,也不可以变,不可以……

    菲一脸幸福的被众人围绕在中央,有人说了一句该扔花束了吧,大家哄闹的都叫菲扔到自己的方向,菲点头如啄米,视线扫过众人落在了不远处的雅灵,隔空向她眨眨眼,雅灵收起复杂的心思,快走了几步来到菲事先说好的方向,也依照着众人举着手等着抢着那代表下一段幸福的花束。

    “准备好了吗,我可要扔了。”

    菲说完,手中的花束己经脱了手,众人的双眼都随着花束的轨迹移动,雅灵看着它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双手也不由伸到最高,快了,快了,它就要属于自己了。

    “啊!”

    忽然就生了变故。

    雅灵的脚脖处钻心的疼,整个人倒在地上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心里很是遗憾,明明就可以抢到的。

    抚着脖踝处,想用手心的温度让这疼下去一下,她猜想应该是刚刚跌到是不经意间扭到的,可是凭空的,她为什么会摔倒?

    耳边忽然安静下来,她勉强抬起头,一束花蓦的被伸到了眼前,她躲闪不及被花片刺到眼晴,眼泪瞬间就滚到了腮边,眼前又是模糊的一片。

    “呵,你要的话,就送给你。”佳茹的声音在耳边响着,她有些僵住,隐隐猜到了自己摔倒的原因,顿时有些难以置信的想要看清佳茹的表情,却听到她凑近耳边说的话:“就像是男人,你手里的,都是我不要的,你从来就没有赢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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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雅灵的眼里己经有了愤怒,佳茹却仍就自顾自的说着:“宁思远?呵,多好听的名字,他在思念谁?你?还是……我?”

    “你这是什么意思?”雅灵强忍着疼痛站起身,菲这时己经赶到她的身边了,看了一眼两人此时的情景,就己经明白了大致的状况。

    “这位小姐,我不管你今天是来找谁,我以主人的身份请你离开,因为这里没有人欢迎你。”

    “话说完了,我自然会离开,只是有些事情我不说出来,怕你一心要护的这个小东西以后会怪你哦。”

    雅灵挥开她欲抚她脸颊的手,抬眼看到四周的众人都在好奇的看向这里,微一沉呤,把菲的手拉开,向前推了推:“菲,这是我和她的事情,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不要因为个别人影响了心情,相信我,我会处理好的,去吧,他在等你呢。”

    “让他等着,竟然有人在我的婚礼上闹事,我倒要看看她这张嘴里能吐出什么花样来!”

    “菲!”雅灵口气微重,“相信我,我不再是那个惊慌失措,惶惶不安的雅灵了,我想要独自解决这件事情,而且,那些人你不解决的话,十分钟之后,还会有时间和我合影吗?”

    “真的可以吗?”菲有些担忧:“你……心肠太软,对付这种女人,你……”

    “菲,没关系,去吧。”

    菲走时,还是一脸的不甘不愿,佳茹在一边看着,轻哼一声。

    “走吧,有什么话到那边一起说吧。”

    佳茹笑笑,不甚在意的走到一边坐下,雅灵跟在后面还未等坐下,就听佳茹说:“这么费事做什么?我要说的不过就是几句话而己,说完我就会离开,余下的事情说是你自己的了。”

    雅灵在她面前停住,声音有些冷清:“说吧。”

    “呵,这种态度啊?”

    “说不说随你,我真的没有太大的兴趣。”

    “没有?没有为什么要跟过来?”佳茹说完看着雅灵转身欲走,只得继续说道:“好吧,不和你卖关子了,凑过来一些,这种事情,被别人听可不太好。”

    雅灵站的笔直,双手在身侧握住拳头:“有话就说,没有什么需要避人耳目的。”

    “好,就给你个痛快。”

    佳茹站起身,头微俯,长发刮落到雅灵的鼻间唇上,她有一瞬间的窒息。

    “你现在爱的这个男人啊,呵,完完全全是个假的。”

    雅灵看向她,双眼微微的睁大。

    “宁思远?呵,还有什么?张思远?王思远?李思远?不过一个名字,想要怎样都可以,再动听的名字只要他愿意,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雅灵讨厌她此时的气息和语气,身子微微后退:“你说过,曾经是我很好很好的朋友。”雅灵的声音有些忧伤,因为她在不久前,真的以为她是生命中的那一束破空而来的阳光,准备照亮她身后沉睡的生命,可仅仅十几分钟以后,希望就破灭了。

    “是的,我没有骗你,我们当然是好朋友,只是,是以你的角度来看的。”

    雅灵眼里有不解,有迷惑,更多的是失落和伤感。

    “你曾经看我比自己还重要,变着花样扮着小丑只为换我开心一刻,那时候,谁都知道林佳茹的身边有一个赖皮狗一样的女生,只要林佳茹吩咐的,她都会去做,哪怕是,所有女生都不会去做的事情,你过去就是这个样子,没有骨气,没有自尊,没有任何让男人动心的地方,你是个可怜虫,幸好有我收留你,所以,在你眼里,我是你最好最好的朋友。”

    雅灵垂低了头,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你应该理解,如你所见,我有骄傲的资本,在那时,我的身边就己经有了那么多的追求者,你心里有没有嫉妒我不清楚,或许那些男人都没有入了你的眼吧,直到,他……”佳茹单手挑起雅灵的下巴,暧昧异常的说:“知道我所说的他是谁吗?”

    雅灵眼里平静的有些异常,她微微错神,很快又扬起笑,甩开她的下巴道:“就是你口中的宁思远。”

    “他来追求我,然后被你看到,自然而然的,你的小手段就开始了。”

    佳茹一直观察着雅灵的的反应,在看到她仍然不为所动的样子后,不禁升起了一丝怒意:“你是没有听清楚吗?我说你口中的那个宁思远根本就不是什么追了你很久的痴情男人,他是我的男朋友,我的未婚夫,他爱的从来都是我!他从来就不叫什么宁思远,他叫苏维,苏氏总裁,苏维!”

    雅灵慢慢的抬起头,看到眼前佳茹泛红的脸和怒瞪的双眸,竟然轻轻笑了起来:“恩,然后呢?”

    “什么?”佳茹不懂她的意思。

    “我说,然后呢?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你不去找你的未婚夫来找我做什么?他不忠贞的守在你的身边辛辛苦苦的跑来我这里又是为了什么?他不是你的未婚夫吗?不要告诉我他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又是改名字,又是隐瞒过去,只是为了,好玩?你觉得这个借口有说服力吗?他若真如你所说的那么爱你,你只要一个电话过去,他就会乖乖的回到你身边了,还要你亲自跑过来样子像个猴子一样上窜下跳的指责我吗?”

    佳茹一时无语,即惊讶于她所反驳的话语,也征愣于她不同于以往的敏锐,竟有些无力辩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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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没有意外,今日可以结局。

    不过,只一会,佳茹便重新扬起了笑:“若说是可怜你呢?其它的我也不想多说了,在这里我只想还原你一个真相,他叫苏维,是我的未婚夫,我们从学校时起就在一起了,其间你曾经从中破坏过,以至于我离开过几年,而他来找你的原因,你可以自己猜测一下,报复?戏耍?呵,随你去猜吧,他是不是说过要与你结婚?是不是给过你承诺?是不是温柔体贴,浪漫细心?是不是处处给你惊喜让你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这些……他对我也做过,不过,哪个真,哪个假,大家心里都会有个答案,他……”

    “十分钟了。”雅灵打断她,扬起的手腕又放下。

    “什么?十分钟?”

    “对不起,我只向菲借了十分钟,现在要离开了,你所说的话我己经听到了,后面的事情似乎就与你无关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再见。”

    雅灵没有任何留恋的转身便走,片时,又听到她的声音传来:“对了,忘记告诉你了,我己经不是从前的那个雅灵了,那时的哪怕是一只狗,都与现在的我无关,而你,如果有本事,就把他从我的身边夺走吧,不管是谎言也好,欺骗也罢,都凭着自己的实力来比试一场吧。”

    佳茹气红了脸,张口欲言,但雅灵己经走的老远,狠狠吐了一口气,才慢慢平静下来。

    明明该说的己经说了,佳茹却丝毫感觉不到胜利的喜悦,究竟是为什么?是因为她的反应太过平淡?还是因为她如今己非从前那样的心软单纯?

    不过,不管怎样,她都想信这一番话给她带来的震动不可能如她表面所表现的那样微小,至少,在她里扎下了一根刺,不管什么时候想起来,都会感觉到疼痛不堪,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事到如今,她己经分不清自己究竟要做什么了?是要夺回苏维?是要做回苏家的少奶奶?还是,只因不愿意看到曾经围绕着自己打转的两人抛开她独自的得到幸福?

    不清楚了,只是她一定要这么做,后路她没有想过,苏维应该迟早也会发现的,她从来没有这样的不理智,今天的所有,看起来,都像是孩子的睹气行为而己。

    “菲,我回来了。”雅灵看了一眼忙碌的菲,故做惊讶:“呀!十分钟都不够哦,那我再去偷几块点心回来。”

    “站住,往哪跑?就站在那,给我一分钟。”

    雅灵果然听话的立在原地,脸上的笑容也无懈可击,她的双手放在身前握着手提包,包里,有什么在不停的震动,不停的震动……

    “好了,快过来,我们单独拍几张,唉呀,这婚纱太长了啦,你倒是过来帮帮我啊。

    菲跺着脚唤来了一边忙碌至极的男人,男人始终是好脾气,对于菲孩子气的不懂事也没有什么抱怨,帮她拖着纱裙的下端一直送到雅灵面前,才憨憨的笑了笑,转身继续招待宾客了。

    “都说了不要这么长了,就是不听,你看啊,走几步就要跌一下,真是烦死了。”

    “女人一生也许就一次穿婚纱的机会,你还在这挑三捡四,我看你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吧。”

    “贫嘴!”菲扶站雅灵的肩膀下了台子,两人走到一边的树旁大致摆了几个姿势,让摄影师拍照。

    “雅灵,那个女人你离她远一点,一看就是个祸水型的,你是没有看到,这场里一半的男人都被她吸引去了,这要是放在古代,那就是……”

    “菲,我不认识她。”雅灵笑着打断她。

    “雅灵?”菲认真的扶正她的脸,不放过她脸上每一分的细节,声音里带着担忧:“你没事吧?不要笑了,我在和你说话呢。”

    “没事啊,我很好,她只是认错人了。”

    “真的?”

    雅灵点点头。

    真的,是真的,她口中的那个雅灵,她不认识,她也不记得了,所以,她认错人了。

    菲似乎仍然不相信她一般,拍完照还不放开她,又是让她陪着去酒店,又是让她全程陪着参加晚上的party,雅灵也不推辞,菲怎么拉,她就怎么走。

    敬酒的时候,菲一般有老公帮着挡着,但有的时候,两人会分开,各自负责一部分的客人,这时,雅灵就会冲到她面前,不论多大的一杯,也不论酒液是什么颜色,全部,一口灌下。

    菲劝过她几次,最后甚至不让她再跟在身边,可是离了菲身边的雅灵就随意的捡了一桌坐下,陪着桌上的客人天南海北的聊,聊的高兴的,免不了还要碰上几杯,就这样……一杯又一杯,颜色各异的掺杂在一起,纷纷的都入了她的肚。

    聚会还没有结束,雅灵就不见了。

    菲恍过神时,心急的不得了,一个人跑到各处去找她,最后,在包房的小沙发上找到了她。

    那时,她正抱着手里的手提包缩在沙发上安静的睡着,不乱说话,也不起来闹人,她醉起来,很乖,很省心,却让人有些心疼。

    因为那脸皮上糊满了泪,几乎不曾断过一般。

    菲坐在她身边,把取来的外套盖到她身上,仔细的用手帕擦掉她脸上的泪,又看了她一会,终还是别过了头。

    过了半晌,她伸手想要把她手里的包拿出来,让她睡的安稳些,雅灵却握住不放,甚至在她用力扯的时候睁开半迷蒙的眼望着她,嘴里模糊不清的说:“……是我的……不骗你……是我……的……”

    菲再也忍耐不住,一把扯过她的包,拉开拉链想看看里面究竟有什么,雅灵受到了惊吓,半晌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征征的看着她的动作。

    菲在包里掏了掏,很快,一个电话被她拿出来,掀开手机的盖子,上面五十多个未接电话,短信更是挤到收件箱快要爆掉,她看了一眼雅灵,又看了一眼手上的手机,眼珠一转,突然轻轻的把电话反拨回去,拿在手里,自己则凑到雅灵的身边,开口问道:“雅灵,醒醒,我是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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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没有意外,今日可以结局。

    雅灵半睁着眼,似醒非醒,呀呀学语一般:“菲?”

    “恩,我是菲,你怎么在这睡了?也不盖点东西,冻到了怎么办?”

    雅灵头脑有些不清楚,看了她一会就又要睡,菲把手机放的近些,逗她说话。

    “雅灵,你刚刚梦到了什么?为什么一脸的泪?”

    “梦……梦到了…..什么?”雅灵费力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忽然笑了:“没有,泪,你,骗人……”

    “骗人……雅灵……才不会……哭,雅灵……有泪……要……吞到肚子里……的”

    菲鼻酸不己,眼见那泪又从她眼里流下来,也顾不得自己花不花妆,先替她擦干净脸庞,才抹掉自己眼角的一些潮湿。

    “还说不会?那这是什么?什么有泪吞到肚子里?是人就要流泪,是人就会伤心,不会伤心的那是神仙,是没有感觉的冷血人,我的雅灵才不是!”

    雅灵呵呵的笑,似乎并不理解菲都说了什么,只是她醒了才感觉到有些冷,身子拼命的缩,小小的沙发尚且留了一半的空隙。

    “雅灵,我们不是好朋友吗?你告诉我,你现在是不是很难受?”

    雅灵的笑慢慢消失了,像是被说中了什么一样,嘴角慢慢的垂下去,垂下去,成了一个委屈的弧度,眼里湿哒哒的一片,却眨眨眼,不让它们挡住眼睛的视线。

    “是不是?是不是雅灵?这里就我们两个人,没有关系,你说,没有人会知道的。”

    “不,不说。”雅灵还是固执的一塌糊涂,即使,己经醉到这种程度,还是不愿意轻易向人说些什么。

    菲不知还能会什么办法带她出口,悄悄把手机翻过来,看到那上面的状态正是通话中,电话那边却是安静一片,心里不禁感概,两人一个不愿说,一个又不知该如何说。

    “雅灵,那个女人叫什么?”

    菲把雅灵从手臂里翻过来,雅灵真的是累了,就这么短短的一段时间,就己经要睡熟了。

    “恩~~~~不要闹……让我,睡一会……”

    向她撒什么娇啊?真是~~~~~继续摇晃她。

    “雅灵,那个女人叫什么,说了就让你睡,好不好?”

    有些诱惑的意味在里面。

    雅灵眉头皱了皱,手背盖到眼睛上:“不要!提她!不要……”

    雅灵的情绪有波动,这说明今天雅灵的失常完全就是因为那个女人,菲有些摸到了门路的感觉,上前继续骚扰雅灵:“说嘛,说了,就让你睡了,她叫什么,说啊,说出来……”

    雅灵放下手臂,水蒙蒙的眸子看向她,那眸了太过清澈,显些让菲有些心虚,半晌,雅灵嘴一垂,声音里带上了哽咽:“她,她叫林佳茹。”

    菲听到她开口,于是继续诱她说话:“那,她今天都说了什么?”

    “她说,她是我的好,朋友,可是,她又说,过去的我,像一条没有,尊严的,狗,我不是的,我,怎么,可能会,是那个样子呢,我……过去,好糟糕……”

    菲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雅灵还在这里,说不定她早就跑出去四面八方的寻找起白天那个臭女人了,竟然敢这么说雅灵,明知道她那么期待着知道过去的事情,却这样残酷的歪解事实,这让她怎么忍受的了?!

    “好了,乖,没事了,没事了,她在乱说,一定在乱说,当她从来就没出现过,好不好,现在就乖乖的睡,等到醒来的时候,就什么也不记得了,好不好……”

    雅灵眨着眼睛,脸上布满希望破碎涌上的伤心,也许曾经想过要用过去来承载今天的心惶,可过去被赤果果的摆在面前时,又痛苦的像是失却了所有的动力一样。

    纵然坚强的在那女人面前潇洒的转身,纵然在离开前还说了那么慷慨激昂的一番宣言,纵言她也学会了成长,学会了把情绪敛在心里表面一副详和,可里面呢,那心里面……难受的要命!

    思远,你知道吗?她曾对自己说,好吧,相信这个男人,因为相处的时候,她是那么真切的感觉到你眼里所有的爱意,她曾经以你为暖,以你为支柱,所以,她想为你坚强一些,不顾世事,不理别人的任何绯言,只相信你,无条件的相信……可,这样的午夜时分,迷醉时刻,她紧绷的弦断了,惊惶忐忑都冲上脑际,占了上峰,此时,她失却了所有的防备,只想躲到一个人怀里哭,用力的哭,哭光了所有的眼泪,她就又是雅灵了。

    “苏……苏维?”雅灵呢呢喃喃的咬着这两个字,像是摆弄着手里的玩具,只是摆着摆着摆不明白了,手忙脚乱的想逃开又绊倒在它旁边,只能惊谎失措的看着它:“她,说,这个名字,是,他真正的,我的,思远,是假的,假的,哄我玩的,她说,我是个很,坏很坏的,女人,我破坏了,他们的感情,然后,我的思远,就,出现了,为了,来让我哭,让我伤心,让我为他们的那段,时光赎罪……好复杂,好像电,一样,可,她说的,好认真……”

    菲此时己然有些惊呆,她未曾想竟然会套出这么一个消息出来,转眼看着手机上还在不断闪烁的名字,眼里有些刺痛,她同雅灵一般,不愿相信这些就是事实,但,这个钉了,己经扎在了心里,想当做没有,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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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没有意外,今日可以结局。

    她现在算是明白了雅灵此时的感觉,纵然万般的相信宁思远,心里也是不好受的,她大概会在酒醒之后装做什么都没发生,如若没有今天晚上的事情,这个内幕,大概会被她瞒住一生吧。

    “笨蛋,傻瓜!如果弄不明白就去问他啊!”

    雅灵摆了手指在唇边:“嘘~~~他在工,作,很忙……不打,扰他,听话,不打扰他……”

    菲皱皱鼻子,终于耸动起肩膀,一把捞电话,口气己经很不客气了:“听见了吗?你都听见了吗?那个叫什么林佳茹的女人,你究竟认不认识?她凭什么这么说雅灵?她任什么?是你给她的权力吗?雅灵这么伤心的时候你在哪?我问你,你在哪?她冻的一直在发抖,她就躲在一个黑黑的小屋子里抱着你的手机不肯撒手,心里那么难受都不肯打扰你,你知道不知道?白的,黑的,黄的,她没有酒精中毒就己经是万幸了!她活该是不是?活该把一个男人太放在心上,所以连这样的事情都要化在肚子里,醉成这个样子都不肯说?!你如果是个男人就现在给我回来,明天之前我看不到你,雅灵你就休想再领回去!我告诉你,不管你是宁思远还是苏维,雅灵就只有一个,你如果你干干净净的以一个真实的身份来爱雅灵,我就用优秀男人砸晕她,不要怀疑我的能力,女人火起来那是很恐怖的一件事情!”

    许是被她的愤怒所惊吓,许是,原本他就己经不知该说些什么,待这边余火未消的菲停下话音时,那边仍然是一片的寂然。

    身边的雅灵仍就扯着她的衣尾,断断续续的说:“不要,大声,小一点,小一点,声音,他,忙,嘘,轻轻的,乖啊,轻轻的……”

    “我……”菲扔下电话抱住雅灵,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感觉:“我怎么就交了你这么个朋友啊?!”

    雅灵红着双眼,却抬手拍着她的后背:“乖啊,睡,一觉就,好了,乖……”

    婚礼一结束,就只留下满目的残局,菲自从从雅灵的包房里出来,整个人就难以再提起心情。

    “是不是累了?不然你先回去,我去和爸妈说一说,余下的我来处理就好了。”

    菲听到男人温柔的声音,便向后面倒去,稳稳的落在了男人胸口。

    真好,累的时候,有这么一个胸膛等着她。

    可,雅灵呢?每一次伤心的时候,都只有她一个人,多么的不公平。

    想着想着,眼圈竟然红了,身后的男人看到,顿时慌了手脚,扶着她到一边坐下,又是摸她是不是发了烧,又是看她的脸色好不好,她是他的宝,不用心护着,怎么能行?

    “宇,有你真好。”菲张开双臂搂着男人的脖子,深深的体会到幸福原来是这么真切,累时有人陪,冷时有人暖,伤心时有人疼,生病人有人急,这不就是幸福吗?

    反观那包房里的雅灵……菲只希望明天,那个男人会带着希望一起来接她,最好,用永远这两个字囚住她的一生都好。

    天色渐明,晨露刚刚沾染枝叶,街上一片空落。

    菲的新婚之夜,刚刚经过一番缠绵,正疲惫的要睡去,耳边不知哪个不懂事的家伙偏偏把电话打的震天响。

    男人的手臂越过她帮她接了电话,按着她让她休息,她不满的嘟喃了一句,挤进男人的怀里寻找舒服的位置,男人伸开手臂垫在她头下,一边小声的对着电话说:“你好,哪位?”

    “雅灵在哪?”

    突如其来的一句让男人有些反应不及,把手机拿远一些看了看,并不是菲的,有些了然,轻轻捅了捅睡的香甜的人儿,手机递过去:“是找雅灵的。”

    菲睡意朦胧的双眼在听到雅灵的名字时瞬间莹亮,拿着手机就坐了起来,可是很快,又缩回到被子里,脸上火烧一般的:“不许看!”

    男人呵呵点头,转过身去。

    “喂?你是宁思远?”

    “雅灵在哪?”

    对方一句废话也没有,直接奔主题。

    菲心里还有着怒气,但关乎于雅灵,就不得不暂压下来:“她在饭店的615号房间,昨天她说什么也不要回家,我只能把她送过去了,现在的话,酒应该快醒了,你去碰碰运气吧。”

    对方二话不说就挂了电话,菲对着手机郁闷了一会,才用力的扯了两下被子,声音恐怖的说:“他要是我的男人,我非把他生吞活剥了不可!”

    一边的男人不由的打了个寒颤,只好装哑巴。

    车子在公路上急驶,沿路的景色飞快的掠过,天色还早,路边的行人并不多,但这样的速度,还是将路上的相临的车子远远的甩在了后面。

    车窗被完全的落下,凉风吹入,吹乱了他工整平贴的发,却露出了他异常疲惫的眼及有稍差的脸色。

    他似乎有些六神无主,手支在窗边,不时的抚着嘴角,指尖的方向有些奇怪,总是在绕着眼窝处打着圈子,他的眼神也不似平时的那般冷静,在看到信号灯要转变的时候,会有焦燥掠过眼底,而那时,又往往会一脚油门狠狠冲过去……

    车子在疾驶的时候,两次三番的遇到突发状况,那时候会突然的刹车,人也会向前猛的冲过去。

    短短的一段时间内,他的大脑完全是空白的,手握着方向盘,眼神僵直,耳边似静又吵,隐约有女人口齿不清的说:“苏,苏维…他的,名字…我的思远,是来让我伤心的,让我流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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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话常谈,新文在旧文简介上,想等文肥了再收的亲,先动动手指吧,收了再说吧。华抱抱

    如果没有意外,今日可以结局。

    他是个无神论者,并不会相信什么预感或是心意相通,可是自从那个电话以后,他的心就慌乱的像要飘离开他的心胸口一般,这种感觉很陌生,他不曾有过,更不曾这么强烈过。

    车子很快又行驶起来,目的地俨然己经不远了,那种感觉却越来越明显,几乎边手指都受了牵连,无法准确的把握住方向盘。

    车子歪歪扭扭的开在公路上,险生环生,车笛声不停的在他耳边响起又消失,他心里乱极,无比渴望能够安静下来,喉咙干渴,扯掉了领带,还是无济于事。

    把车子开到路边,有其它车子经过时,就会有人探出头口出不逊的叫嚣着什么,而他的反应则有些麻木甚至是迟钝的,只望着那人不停嚅动的嘴唇,却没有任何的反驳。

    他也曾试着把精力集中在一点,重新发动起车子,可是下一秒,就又在无能为力的情况下重新停下来。

    天色己经越来越明亮,交通的早高峰己经到来了,奔跑在公路上的车子明显多了起来,车辆拥挤在这条公路上,像是搅在一个锅里浓稠的汤汁,互相漫骂的声音夹杂着汽车喇叭的声音像是一个拳头,不断的击打着他的神经,他感觉自己即将到了零界点,再有一些什么,就会崩溃掉。

    他的车子停在了绿化带的附近,这里是明令禁止停车的地带,果然,很快就有交警盯上了他的车子。

    “先生,这里不允许停车。”

    他听到声音,反应还是很迟钝。

    “先生,你有什么问题吗?可以自己把车子开走吗?”

    交警大概注意到了他的脸色,这样凉的早晨,车里的他竟然在额头上密布着一层细汗,领口敞的很开,衣服被他自己扯的有些狼狈。

    他回答的有些茫然:“当然。”

    转过头,动作有些僵硬,但他真的发动了车子,只是,只开了短短的一段距离,便又停下。

    “先生,我看你现在的状态很不适合开车,需不需要我们提供帮助?”

    “不,不需要。”他深吸着气,平复着混乱的心情,露出一个自认为完美的笑容,才努力的把车子开上正途。

    路上拥挤的情况比想象中的还要糟糕,几分钟的时间,车子才前进了几十米,抬头望去,前面似乎黑压压的挤满了车子,每个人都在焦急的等待着能够顺利的通过。

    他刚刚平复一些的心情又开始有了变化,不得己,推开车门走到车外,站了一会,走到邻车的窗前:“有烟吗?”

    那是一个年轻的男人,很爽快的把烟弹给他,他接住,说了句谢谢,转回到车边点了烟狠狠的吸了一口。

    堵车的现象始终不见有缓解的样子,他己经吸完了一根烟,还是只见前面有人在指挥着车辆一个个的通过。

    “是不是前面出了什么事情?”

    那年轻的男人也探出头来望。

    他并不想讲话,此时他所有心思都在雅灵的身上。

    “要不要再来一根?”

    那年轻人竟也推开门走出来,拿出一根烟递到他的面前,他摇摇头,抬眼望着前方,嘴角抿的有些紧。

    “这一段路一直是这样吗?”他问,状似无心。

    “倒也不是,今天的情况有些严重,也许,是前面出了什么事情。”年轻男人看似对这片很熟:“上了桥,再下桥的时候,坡度有些陡,很多时候不了解这一地带的人会失去了防备心,事故也是经常发生的。”

    “恩。”他的回答有些敷衍,他对这个并没有兴趣。

    “不过,像今天这么厉害的,还是第一次呢!你看看,都快睹到下桥口了,难道是连环车祸?”

    他没有答话,因为他的胸口突的紧紧一缩,此时并未到中午最最炎热的时候,他竟然会一瞬间的大汗淋漓,胸腔里像是进了一团火,不停的烧灼着他的内腑,又消费了所有的痒气,他捂着脖子艰难的呼吸,头却晕的几次险些跌倒,不得己,扶住一边的男人,整个人己经有些神知不清了,只有那痛苦的感觉每一秒都在折磨着他……

    “你没事吧?先生?先生?”

    “水…..水…..”他困难的吐出这两个字,幸好,那男人听清楚了,于是拿出自己车里的水瓶递过去。

    他张着嘴有些贪婪的连喝了几大口,才觉胸口的那阵闷热有些消去,可是人还是使不出力气,眼皮很沉,十分的想睡,意识似飘在半空中,每一秒钟都可能飘飞而去……

    凭空的,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忽的深深攫住他,他蓦的睁大了双眼,越过重重车阵,看向正前方。

    那里,不知是不是风向的原因,隐约可见一些灰色的烟雾缓缓游来,它们飘在城市的上空,并不很明显,不甚在意的话,很有可能会被忽略掉,但,紧随在它们之后的,却是更加浓重的烟尘,一团团,一片片,聚在一起,沾粘的成巨大的灰色云朵,正慢慢的笼罩住他们的上空……

    犹如被一道惊雷劈中,他脑中嗡嗡作响,双眼像是被那团烟雾吸引住,无法移开半分。

    耳边有那年轻男人叫喊着:“天啊,是那宾馆起火了……”

    下一秒,他己经窜出了老远,车子顾不得,形象顾不得,自身的安全更是顾不得!

    奔跑在车缝中的他像一只红了眼的豹子,愤怒、恐惧到极点!

    身子危险的擦过一辆车子的车镜,那车里的人就探出头来骂,却见他己经窜出了老远,根本就没有回应他的感觉。

    越是向前,他的感觉就越是痛苦,那灼热的气浪显然还相隔很远,但为何他却仿佛就置身于火海中一般,嗓子里,肺腔里,一团团的,都是那种让人窒息的烟尘。

    外套在奔跑的时候被他甩落,领带也被他丢到了什么地方,他的横冲直撞让不少人有了怨言。

    “先生,前面的道路己经封锁,禁止通行,请你绕路换行吧。”

    有人拦住他,好心的叮嘱,他却听不进去任何的话,挥开那人的胳膊,人就灵活的窜了出去。

    后面有人追过来,但追了几步就放弃了,因为,他前面的地带,如若是正常的人,就不会明知是死路还要向里冲了。

    那是一幢三十多层的建筑,火究竟是从哪屋开始燃起的,此时还没有结论,因为那火太大了,消防车在下面不停忙碌,所盖住的也不过是零星的一些烟尘,那火势丝毫没有因为他们的努力而减小一分,反而如一个张着血盆巨口的魔鬼一层层的吞噬着余下的楼层。

    他还未跑近,就被气浪掀乱了头发,脸上灼烫的感觉有些熟悉,竟与先前的那种感觉如此的相似,他一征,人有些站立不稳,一脚跌跪在地上,扑起了满地的浮灰,游进了他的鼻子和口腔。

    “咳,咳……”他猛烈的咳起来,咳的天昏地暗,咳的流出了眼泪。

    耳边吵吵闹闹,他逞强的站起身,拉住一个人就问:“人呢,逃出来的人都到哪里去了?”

    被他拉住的人也是一脸的惊恐,显然还没有从这场灾难中脱离出来,只一个劲的摇头:“放开我,让我出去,好大的火,让我出去……”

    他松开她,又向前奔了几步,气浪里的温度比刚刚又高了几度,他的胳膊上一阵阵的刺痛,却没有时间去理,又是拉住了一个个,同样的问题,他简直在咆哮了:“人呢,逃出人的人呢?!”

    他总是在问逃出来的人在哪里,却从来不敢碰触有无人没有逃出来这个问题……不敢……真的不敢……

    他到现在才明白,那种从电话挂断开始的不舒服、刚刚胸口的灼痛、难以呼吸的窒息感、嗓子里干涩的感觉都是为何了,那正是一个人处在火场中的感觉,他……竟然在数千里之外预感到了这场灾难的发生?!

    而那种身临其境的感觉背后的原因,他却不愿想,不敢想,连一丝一毫都不敢……

    “他们在哪里?回答我!”

    手中的人一副惊魂不定的样子,显然是回答不了他的问题的,他甩开他,焦急的左顾右望,终于,在人群外,看到了一个厨师打扮的男人,几步跑上前,拉住那人的领子,把他的脸扭向自己:“告诉我!从这里面逃出来的人,都送到哪里去了?”

    那人也是一脸恐惧的样子,手里握着一个炒菜的勺子,像是正在工作的时候,惊慌失措的跑出来的。

    “我,我不知道,不知道,什么人?没有人,这么大的火,哪有人?”

    “闭嘴!我问你逃出来的人去了哪?”

    “先,先生,你不要问我,我什么也不知道,我跑出来的时候,里面己经全是黑烟了,我不知道有没有人跑出来,可是那么大的火,不可能有人……”

    他一个大力将他甩出去,自己也是连连退了几步,摇了摇头,像是在安慰着自己:不可能的,雅灵一定,一定早就己经醒了,她从来不会这样的让他担心,不会,她一定是躲到了哪里?她在生气,所以不愿意见他,一定的,一定!

    “先生!你做什么?”

    几个人一起拉住了冲破安全围护进入火场的他,他暴怒的甩开钳制他的人,跑到一个正扶着水枪救火的消防员。

    火场里,各种材料焚烧时的声音盖过了一切,他不得不凑到那人的耳边,用力的喊:“你们救出来的人都在哪里?”

    “这里危险,回到外面去!”

    那人没有回答他,只是用力的推开他,他躲过他,再次问道,这次,那人招了招手,后面的几个正摆弄着器材的男人跑过来拉着他向外拖,他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然中途甩开了三四个人的手臂,揪着那名消防员的衣领,声音寒冽的说:“在哪里?告诉我!”

    许是被他的表情吓呆了,那人顿了顿,竟道:“我们到这里的时候,火起经窜到了十层,除了那些事先跑出来的员工,余下的……”

    他的话没有说下去,但表情却是黯然的,毕竟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转眼间就葬送在这场大火中,他们的心里也是不好受的。

    他征了一征,忽然最后的一根弦砰的一声,断了。

    手软软的垂在了身侧,表情一瞬间被绝望布满,胸口里的感觉更加明显了,而这次,他似乎还听到了一个声音,虚弱的,满怀绝望和忧伤的控诉:“思远……为什么我陷入绝境地的时候……你总不在我的身边……”

    那火一定没有瞬间就吞噬她,所以,他承受的痛苦是那么的漫长而难忍,他揪紧了胸口,眼却不愿闭上,那熊熊的烈火就像是燃在他的眸中,一点点的,烧毁了他的整个世界。

    “苏维,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我先你离开了,你……你会不会有一点点的伤心啊?”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表情紧张且不安。

    那是一次爬到山顶的时候,他和她坐在最高的一个亭子里,他们背包里的水都喝光了,余下的,都是一些干粮,两人都极渴,为了不让她过于慌张,他就开玩笑说多少人想长睡于此还都不如意,他们算是承了天大的福了。然后,便听她小心的问出先前的问题。

    那时,她的发,还只有这么一点点长,爬山时冒出的细汗粘住了她额前的发,再经过山风一吹,整个人就像是舞台剧中的小丑,夸张且滑稽。

    看着她以这种形象说出这样严肃的话题,他不禁破口笑开,她似乎被吓了一跳,只是看着他,却不说话,半晌,才垂头揪着背包的肩带,一副落寞的模样。

    然后他说了什么?他记不起了,但他似乎说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却始终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她仰着头等着他的答案,直到旅途结束,她也没有等到,结果,这个问题就成了无解的,无望的,永远不会再被她提起的问题。

    那时的他们,怎会了解生命的无常?怎会知道当年那个尽乎白智的问题到了今天,成了真,变成了事实,重新摆在了他的面前,等着他去回答?

    世事难测,弹指一挥间,她的、他的笑颜或许就将不再,心里的,胸口的,积压的那以多含蓄的,未曾表达的,想要等到以后慢慢表露的情感,随着那人的离开,也消失的一干二净。

    也许,她还有话要对他说,她还有小小的惊喜要在他生日的时候才送他,她的脑中早就构思了一幅与他的未来画卷,只待哪天他得了闲,一起坐在桌前慢慢的向他道来……更或许,她……在闭目的前一秒,还想着如能活着出去,就将那句未曾说过的爱你,大声的喊给他听……

    那么多的可能,全部都化成了灰烟,人一去,带走的不只是她的世界,还包括所有所有与她相亲的人的。

    他绝望,他愤怒,他疼惜,他悔恨,他胸口痛的几乎要下一秒就倒地,他的手却想狠狠的挥自己巴掌,千种万种情绪,到最后,只化为了一种无力……

    想再骂她一声傻瓜……都无处骂去……他……怎能不无力……

    他的身影就像是一颗突兀的棋,本不该出现,但却没有人跑去拉他出来。

    安全线内,火红的消防车,奋力扑火的消防员,一根根高压水枪,一个个被抢救出来的己然黑焦的尸首,当然,还包括无数次趁着火势渐消便冲进去随着消防员一起救人的他。

    时间分秒过去,火势也在慢慢的减弱,可是,那并不是因为他们的努力,而是,可以烧的东西,己经所剩无己了。

    遍地的狼狈,痛心的哭喊,一群群人向这里奔来,地上的每一个暂时盖住尸首的布料都被再次掀开,看到的,却都是无甚差别的模样。

    他在这个混乱的世界里迷失了,他找不到继续下去的方向。

    他该去哪?

    那一具具焦黑的如同木桩的尸首里,是不是,就有着小小的她?

    所有逃生出来的人清点了一遍,没有她。

    所有的目击证人收集了线索,还是没有她。

    火是从四楼开始烧起来的,而她……住在六楼,火势蔓延的规距大概连小孩子都该知道,那熊熊的火苗是张着巨大的口向上吞着每一个阻挡它的事物。

    整个大厦险些被烧成了一个支架,除了几个零星逃出来的人外,这里……成了生命安息的地方。

    “回来了?今天还是这么晚?你猜我今天在家里做了什么?不想猜吗……呵,没关系,我乱说的,你先躺一会,我去准备晚饭……”

    “阿维,我昨天看了一个故事很有趣的,我讲给你听好不好?是说……啊?哦,没关系,工作重要,工作重要,不用理我,我……先睡了。”

    “这周六……一起去看爸妈好吗?他们……应该,会,很想我们吧,当天过去,当天回来就好,不会留……出差?这周六就走?那……我去帮你准备东西,宾馆里的东西都不干净的,还是家里的用着放心……”

    “……那……那个……我今天……新买了一套睡衣……想……想看一看吗……今天……早一些睡好吗……哦……呵,呵呵,没,没关系,我就是,就是让你看一看它的颜色,没,没其它的,你去吧,这种宴会迟到了,不好的……”

    “阿维,你看那些小孩子啊,淘气的要命,快看,他走都走不稳还想去揪女孩子的头发,呵,手脚都胖胖的,好可爱……还有那个……阿维……我们……也……也要一个宝宝……好吗?”

    他那时的回答是:“雅灵,这件事情再拖一拖吧,公司我接手没有多久,许多事情还在磨合阶断,以后再说吧。”

    是的,他是这么说的,然后,雅灵就再也没有提过这件事情,她盈着满满期待的目光,终是从那些孩子们身上收回,敛进心里,从此不再重复着同样会出错的问题。

    他感觉眼眶胀痛难忍,唇边有什么咸咸的,苦苦的,他的腿软下去再软下去,直至找到了地面的支柱,一双手却只能撑在地面厚达半指的灰烬里……

    “……阿维……我们……也……也要一个宝宝……好吗?”

    他恍惚的笑了,探在在半空抚了抚,眼里温柔的让人沉溺:“好啊,当然好,你想要几个,雅灵?二个,四个,还是看也组成一支足球队?回答我啊,雅灵,几个呢,恩?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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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话常谈,新文在旧文简介上,想等文肥了再收的亲,先动动手指吧,收了再说吧。华抱抱

    今天还是没能结上局,果然话不能说的太满啊,华华本估计一天能更上五更,可惜,华华老喽,早就过了码字机的年纪了,不过,离结局就只有四五章的样子了,亲们再次原谅华一次吧,明天?算了,华也不敢承诺了,只承诺几章之内就完结,另外,会有苏的番外,里面会有苏和雅的小宝贝们出来客串,亲们有糖的要准备好,小家伙们刚刚长了牙牙,对这些甜的东西喜欢的紧啊!

    耳边总能听到有人在不停的喊叫,仿若他心里始终也无法喧泄出来的绝望。

    左手边不远处,有人正摇着一个只有上身还能看出些许模样的尸首,嘴里嘶厉的叫:“我还爱你啊,真的,还爱你啊,都是误会,都是误会……”

    误会?如今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人去了,你的爱纵始能说服整个世界,也没有了任何意义,那人在时,你在做什么?在什么?浪费了大好的光阴,只为面子,只为那气度,只为那莫名的骄傲,总以为以后还会有时间,没关系,慢慢来,总会有机会的,呵,多天真,上帝眼里,你或许和那蚁虫一般,谁会在意你有没有时间?会不会清醒?当某一天,遭遇变故、手机失窃、家里搬迁、工作变动……你与她也许就会海角天涯,一生也无法相见。

    更或者,就如今天这样的一场火灾……你与她相隔的,更不只是几天的飞机,二十几个小时的行程,那将是天堂与人间的距离,你迈不过,她也再无法回来,心里纵有再多的想法和美好的期许,也都只能换成满满的悔恨。

    六年啊……他们曾经有六年的时间可以相爱……

    明明可以相爱的……

    却……

    不知是什么力量支撑着他摇晃着站起身,视线缓缓的扫过这一片火后的狼籍,极困难的迈出一步又一步,耳边的哭喊声渐渐变的飘虚,如同他的步子一般。

    他走到正在复核着数据的人面前,伸手就要去拿那本子,那人一恍神,竟真的让他给拿去了,待伸手要夺时,他却己经把本子递了过来,英俊的面孔被浮灰盖了大半,眼下一条沟壑,疑似是泪,漂亮的双眼,灰蒙蒙的一片,看不出什么色彩,整个人就像是己经魂游物外。

    “这份数据是不是有可能遗漏?”

    连说出的话都是呆板平直的。

    “当然,这并不是最终的数据,但是,这己经是我们第三次复核后的结果了,应该,与最终的数据不会相差甚多。”

    他似乎没有听到他后面的半句,在他前面那句说完时,他就忽然拍上他的肩膀,这举动着实吓了他一跳,他的眸子望紧他,莫名的压迫感,手指也像是要压进他的肉里:“还有希望对吗?”

    他点点头:“也许。”

    他似乎脱了力,手下又用力了几分才撑住了身子,却抬头给了他一个极浅的微笑:“我可以全程和你们在一起吗?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会全力的配合,不论什么事情。”

    “这……”

    “我会代表公司捐赠大批的消防物资,并且出资进行大量的防火知识宣传,只要你们有需要,我们会无条件的配合。”

    “那……好吧。”

    “现在所有的线索就是这些了,大厦的中央系统全部被烧毁,所有电脑里的资料及客房信息也都付之一炬,手里唯一留存的,只是大厦里一个工作人员下班前拷贝的客房登记记录,我们目前能做的,只是按照这个来核对失踪及死亡人员的身份资料……”

    负责收集现场信息的人员正在向同组的人员汇报工作的情况,他的手里,是刚刚打印出来的客人名单,而他们,正依照这个名单逐一的对比及录入,完成这一步骤后,就完成了第一步的收集工作。

    “请……让我看一看。”

    蓦的,那个总站在他们身后,动作比谁都灵活,神情比谁都紧张,却比谁都沉默的男人突然开了口,他上前一步,伸出手,眼,微微别过,竟似,不敢放一眼在那张名单上一般。

    “他是谁?”

    有人问,这种场合,不该有不相关的人在场,这是组内的纪律。

    有人凑到那人耳边,大致的说了情况,又保证他不会弄出乱子,才平息了那人的怀疑,见他仍就固执的伸着手,几个人互看了一眼,把名单交给了他。

    他在拿到名单的一瞬间,心里还中祈祷,还在希待着奇迹的出现,也许,她根本就没有住在这里,或许,只是菲那个女人记错了……

    手上的名单有两页余多,每个楼层都记的详详细细,从五楼以上都是客房,那数字也就从501一下排了下去。

    他的视线极缓极缓的向下移动,滑过516,转过605,再向前,606,607……

    终,还是落在了615。

    手指盖住的部分一点点龟速的移开,露出下面黑色的打印字体,他的眼,因这过份的紧张而漆墨一片,眉头皱起己有许久不曾放开,手指又移开一些,客房信息:方!

    他似被当头一棒击中,从脚底一个激灵直冲向头顶,连天灵盖都噌噌的作响,那手指松散的瞬间,雅灵两个字重重的撞进他的眼里,瞳孔一收,一股从胸口痛上的苦楚迅速袭来,他捂住嘴,人己经跌倒在地上……

    “咳咳咳……”

    从未有过的强烈咳意一阵阵的上涌,绵延不断一般,脸上的血液迅速褪尽,耳里,脑里,都是混乱至极的状态,他咳的整个人都要震起来,眼前一黑,他听到周围人的惊喊声及有人唤医生的声音。

    他胡乱的抓住一人的手,张着嘴,却是半天才说了一句:“……她还活着,相信我……她……不能就这么去了……”

    该有多痛啊!大火烧在身上,皮肉炸开,火点燃了头发,内脏都似乎开始燃烧一样,他的雅灵最怕痛了,她总要想尽办法的躲过一切扎针的机会,还要有他的柠檬糖,他都不在身边,她痛时,向谁去求救啊,向谁啊……

    急诊室里送来一个一般狼狈却相当英俊的男人,他的病症很奇怪,只是拼命的咳,像是要把心脏都咳起来一样,明明人己经昏迷了,那咳意却不止,医生们前后检察了几遍,还是摇摇头,说不出确切的症状,只模模糊类的估计是燃烧时烟尘混进了肺里,才导致了病上久咳不停。

    注射了平咳的药剂,收效也不大,几个医生在一起商量了一下,只好,先注射一些安神的药进去,让病人先止住咳再说。

    一针下去,很快,他就平静了下来,只是额间冷汗不断,人也不安稳,手时而会抬起来胡乱的抓着东西,手上的针头被他屡次的扯下来,再粘上去,再扯下来,医生护士都是一头的汗,即使再大的耐性,对付这种病人,也是很想早早的解决了了事。

    “有病人家属的联系方式吗?”一个医生一边记录着病人的情况一边向送他过来的穿着消防服的人问道。

    “这个,我们也不太清楚,我们正在救火,他就突然闯进来要求和我们一起救人,结果,中途就这样了,我还要赶着回去处理事情,什么事情等他醒了以后直接问他吧。”

    “这个可不行啊,他目前的精神状态这么不稳定,如果有什么突发情况,我们是需要有病人家属签字的,出了什么事情,我们是负不起这个责任的。”

    “真是麻烦,早知道就不同意他加入我们的队伍了,这样吧,你们也在场,我们一起翻一翻他都有什么东西,如果有证件就更好了。”

    医生想了想,也只有这个办法,于是又同他一起进了病房。

    “李医生,他刚刚又开始胡言乱语了,点滴的瓶子差点被他掀下来,这样下去……”

    医生给护士使了个眼色,她点点头,走过去,把病人甩下来的针头再次扎上去,他们是医生,有职责救死扶伤,但要是病人出了什么突发的情况,责任可就不在他们了,毕竟,他们也是进行了相关的措失的。

    护士把工作做完以后站到一边,医生和那个送他过来的人一起来到床边,消防员打扮的掀开被子,在他的衬衣口袋和西装裤口袋里翻了翻,嘴角一扬,掏出一个手机来。

    有了它,事情就好办了。

    翻开手机的盖子,正要寻找相关的有用信息,就看到上面十几个的未接来电,看时间,大概就是大火将要扑灭的那时,那时候现场喧哗的很,各种声音都掺杂在了一块,怪不得会听不到。

    “就第一个吧。”

    没有每一个的翻看,只选了最开始的一个回拨回去。

    电话响了一会,才见有人接起来,是个女人的声音,像是正在家里,因为听到了电视的声音。

    “阿维?阿维!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那个女人惊喜的声音传到三个人耳中,大家都眼色一亮,可以肯定,这个女人是认识这个男人的。

    “你好,请问你与电话的主人相识吗?”

    他的话一出,电话那边就静了静,半晌,那女人的声音低了几度,语句也不再像刚刚那样时断时续:“他怎么了?手机掉了还是你们偷了他的手机?”

    “其实是……”

    “如果是上在两种,那么手机你们留下就行了,如果是想以他做危胁,那么抱歉,你们可能选错人了,我与她并不是很熟。”

    三个人有几秒钟的时间都默不作声,这个女人前后转变之大让人措手不及,先前的惊喜同后面假想他危险后的冷漠形成了强烈的反差,让人有种冰透心肺的感觉。

    冷静了一下,才接着说道:”小姐,并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只是这位先生突发了一些状况,现在在医院里,能不能麻烦你通知一下他的家属,我们会十分感谢的。”

    “医院?”

    “是的。”

    “……把地址告诉我,我现在就过去。”

    收了电话,三个人还是没有什么轻松的表情,不过,每个人都有事情在身,也就没有再说些什么。

    过了不一会,就有一个女人小跑着过来,那女人长的极其漂亮,跑动间,纱裙带起的无限旖旎,让人幅想联篇。

    “苏维是不是在这个病房?对了,就是那个刚刚送进来的那个男人。”

    “是的,小姐是?”

    “我……我是他的未婚妻,我姓林,你叫我林小姐就好了,我现在能进去看看他吗?”

    “可以的,不过病人的情绪不是十分的稳定,最好不要发出过大的声响,有什么事情叫我们就好了。”

    林佳茹点了一下头就推门而入,进门的第一眼就就看到了躺在床尚打着点滴的苏维。

    几步赶过去,俯身细细的看了一遍他的情况,却只见他除了脸色不大好外,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伤痕,也就放了心,拉来椅子,轻轻坐下。

    她与他也是有一段的时间未见了,自从上次他莫名的失踪后,人就像是凭空蒸发了一样,她找了很多次,甚至还去了他的公司,可是都没有找到他,她也曾怀疑过他是不是去找雅灵了,可也只是想一想罢了,在她看来,雅灵除了一颗痴心外,就没有任何的可取之处了,即使有,这么多年他们都没有撞出什么火花来,离了婚,他更不会傻的去寻她了,而且,林落带回来的消息也说雅灵正和另一个小子打的火热,骄傲如苏维,怎么还会去淌这趟混水?

    只是,千算万算,她算错了一点。

    两人并不是没有撞出火花,两人只是步调相差了几步,雅灵爱他的时候,他未曾发觉,等到雅灵离开时,他的爱刚刚苏醒,没有什么道理可言,晚了一步,错过了半生。

    要不是林落偶尔提及说或许可以去雅灵那里寻寻看,她大概一辈子也不会找到这里,更不会看到让她怒不可遏的情景。

    两人竟然,竟然成了情侣,每天浓情蜜意的相处在一起,看那架势,极有可能再次牵手。

    明明己经煮好就差上桌的菜,如今却叫别人占了先机,她愤怒的几乎想让林落把雅灵彻底做掉算了,可转念一想,想到了比这更加省力的办法,雅灵从小就斗不过她,现在,她仍然是这样。

    天色在一点点的暗下去,病房里十分安静,苏维并没有如护士所说的那般情绪不稳,反而是安静的有些异常。

    佳茹坐在椅子上无聊,就拿起他的手机翻着玩,翻着翻着,一个名字赫然闯进她的眼里,她神色一凛,看向床尚的男人,恨不得摇醒他质问他这个名字究竟是什么意思。

    那手机的屏幕上,显示的只有四个字:宝宝妈咪

    “宝宝妈咪?”她念了一遍,冷哼一声:“那我的名字该不是丑陋的巫婆吧!”

    越想越是气不过,不用看也知道这个标识的是谁的电话号码,含蓄如他,竟然会用这种名称作为她的代名词,可见,两人的关系,己经发展到了什么地步!

    手指在那个名字上面快速的动作,很快,就翻出了删除了按钮,想也没想,就删掉了那个号码,还是觉得不够解气,把信箱里和她有关的信息都删了个一干二净,才把手机甩到他的手边,站起身,走到窗边。

    不可以,不可以就这么放过她们,是谁说过爱她的?就这样的爱?只几年的时间,对另一个女人就天长地久的发誓了?

    即使,她不在乎了他的那份情,她这段时间的努力也不能白费,更何况,他与她,这对曾经害她遭受那种事情的罪魁祸首祸首,凭什么可以这样简单的得到快乐?

    “哼,想的容易!”

    窗外的夕阳己然落山,城市被笼进轻纱中,有星辰零星的跳出来,妆点了这夜空,异常的美丽。

    只是这样的夜,她却没有心情去欣赏。

    站的久了,她有些疲,于是回到床边,正要坐下,忽闻手机响起来。

    看来电,是个陌生的号码,于是接了电话,第一句便说:“你好,我是苏维的未婚妻,他现在不方便接电话,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和我说。”

    话筒那边有类似于机器嗡嗡作响的声音,却没有人说话,她怀疑这是个骚扰电话,于是想要挂断。

    但在最后一秒的时候,却听到那边似乎又有了声音。

    “喂?你哪位?”

    “思远的手机为什么会在你的手上?”

    “都说了他不方便接电话,不在我这,难道,会在你那?”声音一挑,满满的挑衅意味。

    “……我打了电话给朋友,听说他今天是去找我了,我只是想告诉他,我提前回了店里,麻烦把电话拿给他。”

    没有软弱的挂断了电话,没有无头苍蝇的质问为什么他会和她在一起,电话那头的女人冷静的让她吃惊,她莫名的有了一些心慌。

    “怎么了?难道是你偷拿了他的电话?那样的话就算了,他还会来店里找我的,不打扰你了。”

    “等等!你怎么脸皮太厚还是根本就没有听清我在说什么?他当然就在我这里。”

    “那让他说一句话吧,你这么自信,一句话而己,没有什么关系吧?”

    她气结,半天不语,又听电话那边的人说:“算了,他也有马虎的时候,手机落在你那也不碍事,哪天再取回来吧,就这样了,我先挂了。”

    “他在医院。”

    “……哦?”

    佳茹眼珠一转:“他让医生通知我后,就昏过去了,所以,我说他现在不方便接电话,我想,他一定是想在醒来后第一个见到的是我,所以,医院的地址我不方便告诉你了,抱歉,这应该也是他的意思。

    这一次,是她主动挂掉的电话,嘴角的笑有些得意,她能想象到敏感的雅灵在听到这番话可能有的反应,越是想,心里越如下了一场酣快淋漓的雨,舒服的不得了。

    再望一眼外面,夜色又深了一些,墨色的天,月亮只有小小的一牙,这样的夜里,会有一个女人偷偷躲在哪里暗自伤心吧,呵。

    双眼从窗外转过来,不经意扫过苏维的脸颊,顿时吓的有些征愣,苏维半睁着双眸,紧闭着唇,目无焦距的看着前方,不知有多久了。

    她一惊,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有没有听到刚刚的电话,但转念一想,即使他听到了,也没有什么,她的话里根本就体现不出和谁通话,而且看他此时的表情,根本就是一副还没有完全清醒的神态吗。

    于是,暗暗放下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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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更,困的亲,先睡吧,身体重要。

    她并没有马上开口,因为她不知他现在都知道些什么,只好不变应万变,谁知,她不开口,苏维更是没能开口的迹象,整个人倒真像是傻了一般,呆呆的看着一点,眸子里的光,也似散开了一样。

    她有些没了耐性,故意弄出了一些声音想引起他的注意,可一切都是无用功,他像是凭空隔出了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

    漫长的夜里,她靠着椅子上,坐也不是,躺也不是,心里的不适感随着情绪的烦燥都堆叠起来,终于,她耐不住用手捅了捅他。

    他微转过头,看了她一眼,她还来不及表达自己的意思,他又转过头,恢复成方才的模样,她气的有些想笑,又不禁怀疑,他不会是被什么刺激到,傻了吧?

    确定他不可能再理会她的,她索性靠到椅背上,假睐起来。

    有人说过,人最痛的时候,反而会忘了疼痛;人最绝望的时候,再大的打击都不算是什么;人最难过的时候,反而是一言不发,眼眶干涩不会有丁点的潮湿……

    老人们都了解,越是这样的状态,越是危险,一般在场的人,都会劝他哭出来,这样会好些,不然,这小小的情绪,真的会把人逼疯。

    她并不知道,刚刚的他,经历了怎样的一番变故,现在,又是怎样一种心理状态,她与他,早己经各自走了很远,或许,根本就从未曾亲近过。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她竟然真的就这么睡了过去。

    他手上的点滴是很大的一瓶,护士为了让他能够安净一些,速度也放的极慢,但纵是这样,点滴瓶里也没有多少的药剂了。

    他始终不曾注意过自己,而床边的佳茹,正睡的香甜,更不会想到这一层,那瓶里最后的一滴液体流光后,就只余下长长的输液管里的那一些药剂了,而这些液体下将的速度却比之前快了许多,眼看,那液体到了尽头,再进去的,就只能是空气,这将是很危险的事情……

    “呀!”一声小小的惊呼。

    一个身影随之跑上前,她的手里还拿着东西,气也有些喘,头发有些乱,后面的发蝇掉了一大截。

    她跑到床边后,夹住手上的东西,就小心的拔下他手背上的针头,又轻柔的帮他在针孔处揉搓着,以防止有淤血。

    床边己经有人在椅子上睡着,她半俯在床边的姿势有些不舒服,于是只好蹲在床边,把手上的东西放到他腿边,一只手继续揉着他的手背,一手去摸他的额头。

    有些凉,但还算正常,轻轻掀开被子,再看他的身上,除了胳膊上有一些小小的擦伤外,没有什么其余的伤口,她放下心,就安静的看着他的侧面。

    他仍然是半睁着眼,似是睡着,又似是醒着,她含着笑蹲在床边,虽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但他此时最需要的就是有一个人陪在这里,等到他愿意说话时,自然就会说了。

    揉了一阵,她放开他的手背,感觉背后有凉风涌入,于是起身去关病房的门。

    小心的拉上门,转过身,却见他的头侧向她这个方向,眼己经完全睁开,手微微上举,似乎还是没有力气,但他好似是在招呼她。

    她微微一笑,向前走了几步,却见他突然闭了眼,嘴里嘟喃着一些什么,手背盖到眼上,很挣扎的样子。

    “思远……”极轻的唤了一声,她不确定他是怎么了?

    可就是这一声,她看到他剧烈的抖动了一下,再然后,手,轻轻的从眼上挪开,垂落,再抬起。

    眸极慢的睁开,再睁开,直至眼里,完全装的都是她……

    她微歪着头,有些疑惑,却也莫名的有些伤心,他的样子,让她也难过了起来。

    这是怎么了?

    昨天晚上菲送她过去后,她只睡了一会,就感觉很不舒服,翻来覆去了好半天,到了凌晨还是早早就醒来了,于是打算早早退了房回去。

    在六楼退完房,走到四楼的时候,一度被漫上来的烟呛倒在楼梯口,她不知道是那是什么,只感觉一边的墙壁灼烫的吓人,也有不知从何处涌来的烟一起涌进她的鼻子和口腔,她真的好险就要昏在了那里,幸好,随身带着他送的手帕,用水打湿了捂着鼻子跑了出来,她也曾告诉过店里的人这个消息,可得到的只是说电线短路,并不是什么大问题,于是她自己也没放在心上。

    从宾馆里出来,因为时间还早,又不敢回去打扰爸妈,就只好跑回到店里,好半天,才想起电话可能在菲那,打了电话又得到了他回来打她的消息,就这样……才把电话打到了他那里。

    接下来,得到的就是他住院的消息,至于他为何会住院,又为何是这种状态,她一无所知。

    雅灵的视线扫过了在椅子上酣睡的佳茹,视线有些微动,脊柱却挺的笔直,头也没有垂下,为了爱,她己经勇敢了不是一分二分,不然,也不会在这样黑的夜里,独自跑遍了附近的医院,最后找到这里,她并不相信佳茹所说的话,因为女人的嫉妒有时会是很可怕的,她宁愿相信这些日子与他相处时自己的感觉,这样对自己公平,对他也是公平的。

    耸了一下肩,视线扫回到床尚的人,瞬间,人就呆住了。

    她的思远,一只手臂撑着床半坐起身子,脸色还是不好,惨白惨白的,头发乱的厉害,身上的衬衫己经成了灰色的了,扣子崩掉了两颗,锁骨下面,有几条刮伤的痕迹,但最让她震动的是他的视线。

    那样痴痴的纠缠住她的身影,那种神情,己近有些疯狂了。

    她有些气促,又唤了一句:“思远……”

    蓦的,她就看到,他干涩的眼眶里,泪,转瞬间就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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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该还有一二更就结局了,看看时间,凌晨了呢,亲们早晨好,华,试着再努力一更吧!

    她是真的慌了,暂且不想知道他为何流泪,他这样的状态,她己经心疼的难忍。

    她这边己经想要奔过去,却见他努力的抬起了胳膊。

    她几乎是冲到了他的身边,抬手在他的脸上胡乱的抹,想抹掉那些本不该属于他的东西。

    她的思远,怎么可以……流下这些东西呢!

    该是多么伤的事情,才会如此的表现?

    “哭什么呢?有什么事情我都会陪着你一起解决啊!”

    擦不干净,这男人的眼泪,还真的不少呢。

    她叹了口气,用手盖住他的眼睛,一手拍着他的背:“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太阳落了,还会出来,今天过了,还有明天,况且,你又不是一个人,有我呢,我在你身边呢,即使哪天你变成了穷光蛋,后面跟着一屁股的债主催着你还债,我也会和你一起天涯海角的逃命……”

    她兀自说的专注,却觉后背一紧,人就落到了他的怀里,她的手赶忙从他的眼上挪开,语气里有些责备了:“好险就伤到了眼睛。”

    他不语。

    从她进入病房后,她就没有听到他讲话,此时她不免生出了一些怀疑,一边拍着他的肩膀,一边试探的问:“思远……有什么事情说出来没关系的,是不是,你的嗓子,出了什么问题?”

    得不到他的回答,她就觉得自己猜想的似乎是对了几分,不由的,心里也伤感起来,却仍强笑着安慰他:“这有什么大不了的?言多必失,安静些倒是少了很多麻烦,比如说,有人借钱时,呵呵,而且这世上不还有一种语言叫哑语吗?很漂亮的,我都想学了很久了,明天我就去买教材,我们一起学啊!”

    她这边说的还很起劲呢,耳边就听到了他的声音。

    这无疑就打破了她的猜想,但她的心里却好受不起来。

    因为,传来的不是别的,是他的哭声。

    如果受伤的兽一般,男人只有伤心到了极点才会出现这种哭声,她被他的哭触到了心里柔软的情感,鼻子也是酸酸的。

    她的思远,究竟是怎么了?

    拍着他的背,像对待一个伤心的孩子,她挨着他的头,感受到了他的悲伤,他哭泣的像是要调动起全身的细胞,连那耳边,都在轻轻的颤着呢。

    好了,不哭了好吗……

    小小的怀抱拥不住大大的他,却能给他温暖和支持,拉着他的胳膊放到自己的怀里,暖一暖,揉一揉,最后慢慢握住,另一后还是拍着他的背,一下一下,耐心而温柔。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

    她的腿都有些麻了,手也拍的麻痒痒的一片,握着的手,不再冰冷,开始回温了,她有些欣慰,在他肩上磨噌了一下额头。

    感觉到他的颤抖弱了许多,她才放开他,凑到他面前,微仰着头看他。

    忽而用手也学他一般,刮了一下他的鼻尖:“不羞,哭鼻子,花猫一只了。”

    他笑,笑的有些难看,笑着笑着,那嘴角的弧度就又平了。

    她扮鬼脸,扮的千奇百怪,夸张异常,又握着双手求他说大爷赏点笑容,可怜的小模样到真有几分落魄小乞丐的感觉。

    终于,他笑了。

    她松了口气。

    他笑了又笑,有些止不住的。

    她又皱起了眉头。

    这回,又是怎么一回事?

    她说:“思远?不笑了好不?”

    他摇头,笑的头发都在不停的颤动。

    她抓耳挠腮的想不出办法,扁着嘴坐在床边看他笑。

    他笑够了,忽然低下头说:“雅灵啊。”声音哑的几乎失了音色。

    她欢快的应着:“恩,小的在。”

    他把她的手举到眼前,低下头吻了一下,说:“明天有时间吗?”

    她因他的动作而有些脸红。

    “恩?什么事情啊?”

    “我们结婚吧。”

    “哦……..啊?”她后知后觉的叫。

    他想也不想的堵断了她的疑惑:“我等不及了,明天,就明天,不论什么事情,推后,好吗?”

    “啊?”她又是一声无意义的轻呼,说完,又觉得傻气,挠挠头,道:“思远,你今天很怪的,说不好的感觉,就是……很怪。”

    “如果需要拜见家长,今天晚上就过去,明天我们去登记,早晨八点半他们会办公,八点钟我们见面。”他的声音恢复了一些,但还是因为急切而变了一些音调,听起来,怪异的像是唐老鸭。

    她想忍着笑,觉得这个时候是最不该笑的,可偏偏,他现在这种声调,她就是忍不住,终于,还是破了功,笑了一下。

    他听到后竟急问道:“是同意了吗?”

    “思远~~~~”她拉开他的手,握在手里暖,有些语重心长:“今天你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这样的状态下你说出什么我都是可以原谅的,但是现在不许再说话了,躺回去休息,明天的事情明天再想,养好了精神再说吧。”

    “雅灵,我不是在胡言乱语,我……”

    “你什么?”蓦的插入的女音让两个人都是一愣,似乎直到这时,两人才想起屋子里还有另一个女人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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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一更,受不了了,明天,咳,是今天晚一些奉上,番外就是苏先生的幸福生活,也会有养儿育儿的小烦恼,也会有娇妻陪伴的小幸福,总之,就是一个成功男人家里边的那些事情。

    两人同时望过去,见佳茹不知何时早己经醒了过来。

    或许是在他哭的时候,也许是笑的时候,也许从头至尾她就没有真正的熟睡过。

    此时,她坐直着身子,双臂环着胸,好整以瑕的样子,像是捉间在床的正妻。

    “苏维?”她意义不明的唤了一声,突然嘴角有了笑意,放下手臂,微耸双眉,一副无辜又呆愣的表情露出来,小手怯怯的伸向他,话语断断续续:“过,来,很冷,抱抱。”

    雅灵有些糊涂,不明白这女人几秒钟间的变化为何般。

    再看向身边的思远,他的目光清凌凌的,并未风因她的变化而兴起的任何波澜。

    有些糊涂,也有些许的好胜。

    她叫:“思远。”

    “恩,怎么?”他很快就转头,目光温柔,是她所熟悉的,于是,她的心安了。

    “她在我来之前就一直守在你身边,不谢谢她吗?”

    他点头:“会的,不过不是现在,手里是不是拿了东西?这么久了还不给我?”

    她动了动手,把夹住的盒子举到他面前:“弄了一上午,只烤出这么个东西,明明材料都是一样的,唉~~~师傅们的厨房又被我毁掉了……”

    他打开盒子,里面蹲着两个胖胖圆圆,上面抹着一层果酱,疑似蛋糕的东西,味道闻起来,甜的有些发腻,其中还夹着淡淡的糊味,理智警告他,这是危险物品,马上扔掉才是英明的决策……

    他抬手夹了一块,又看了她一眼,嘴角涌起一个可以溺死人的笑容,毫不犹豫的塞到嘴里,大大的咬了一口,仔细且神情陶醉的咀嚼着,最后慢慢的咽下去。

    看到她紧张的在望,他两三下解决完手里的,有些护食的护住盒子里最后一个,面带警告:“送人的礼物,不可以要回去的。”

    她用力的点头:“都归你,都归你。”那表情,好似推掉了一个多大的麻烦一般。

    他心里暗笑,明白她对自己的手艺也是心知肚明,才这般神情,也不揭穿,只状似喜爱的模样,几秒钟内又解决了一个。

    虽然口味差些,却不难看出她的用心和体贴,里面的很多材料他是吃的出的,都是极难调兑的。

    他这边刚刚咽下去嘴里的东西,那边,她就己经把水送到了他嘴边,脸上微带歉意:“喝一点,能把味道冲散一些。”

    他微征。

    她用手推着水杯,让水流进他的嘴里,才说:“尝过的师傅都说……可以给它一个超酷的名字。”

    他好奇的挑眉。

    她有些难为情:“毒药。”

    倒是真的很贴切,他不禁想。

    却还要去帮着重整她倍受打击的小尊严,连着不停的说好吃、就喜欢这个口味、创意很特别是他们没有品味……好不容易把她哄出了笑容,却有个疑问慢慢浮上来,想着想着,竟真的问了出来:“那为什么带给我?”

    她是真的心虚了,恩啊了半天,才说:“是和师傅们打的堵,如果有人愿意吃我的东西,就不把我破坏厨房的事情告诉谢楠。”

    他沉泠,谢楠对她的影响力似乎很不小,这一点,他决定重点关注。

    “所以,我成了赌资。”

    她不置可否,只捂嘴笑,一脸轻松的看着空空的盒子,只知道自己的麻烦算是解决了,要知道,谢楠要是知道这件事情,她的日子会惨不忍睹的

    两人如此光明正大的忽略自己,佳茹的脸色越来越差,腾的站起身走到雅灵面前,趁两人都不注意的时候,抬起左臂,照着雅灵的脸颊就扇了过去。

    手指带着呼呼的风声向着她的脸颊过去,半路,却被人一把抓下了。

    宁思远,不,应该称他为苏维,一边和雅灵说着话,一手就准确的拦住了佳茹即将打到雅灵的手,并没有多么的用力,目的,只是挡住她而己。

    她却怒不可遏的挣脱自己的手,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你拦我?”

    雅灵这时也回了头,她还不清楚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恩?”

    苏维的力气似乎己经回来了,他坐起身,把雅灵拉起来坐到床边,护在自己的范围里,头转向佳茹:“坐下。”

    佳茹哪里会听他的,仍就一脸的怒气,看到他以身护着雅灵的样子,几乎被愤怒冲散了理智,冷哼一声,正要再言。

    “谁送你过来的,佳茹?”他很平静的问道。

    “什么意思?”

    “己经可以自己认路了吗?恢复的很好,这样我也可以放心了。”他答,也算是替佳茹解开了疑问。

    她瞬间呆住,底气消了一半:“什么放心?我……只是暂时的恢复而己,你可以向医生了解,我这种病情,是可能会反复的。”

    “会有人比我更适合照顾你的。”他打断她的话。

    “胡,胡说什么!除了你,我不会让任何人靠近我的!”她己经乱了阵脚,因为他的表情太过平静,她有种无力掌握的感觉。

    “可,我己经不能再留你在身边了。”他道,温柔的看着雅灵一眼,才继续说:“我的妻子也许不会同意。”

    砰!

    被重石砸中的感觉。

    佳茹是满满的激愤。

    雅灵则是疑惑加上惊讶,末了,有小小的喜悦从嘴角里偷溜出来。

    “妻子?你的妻子?”佳茹大笑:“你的妻子?哈,你的未婚妻在这里,你的妻子也在这里,不觉得很可笑吗?”

    “没有什么矛盾的地方,这里只有我未来的妻子。”

    她气结,胸口剧烈的起伏,原地不停的走着步子,忽而抬头:“谁?她还是我?说清楚!“

    “她。”

    他的声音并不是很响亮,因为嗓子吸进了过多的尘烟,他现在还无法完全的恢复正常,但这并不影响他表达自己的想法。

    佳茹因这简单的一个字就定在原地,表情复杂至极,相对于其它人来说,无论是语气还是态度,他都没有多么的冷酷和残忍,可,她就是被他的一个字伤到不能呼吸,也许,只是她从未想过,他!苏维!会当着雅灵的面如此直接的拒绝了她,没有半分的犹豫,就把她推出了他们的世界。

    那个曾经自己连多一眼都不会看的女人,凭什么得到他如此的重视和深情?他竟会为她,将他们己订婚的事实都推的一干二净!

    “不想解释解释这是怎么一回事情吗?”

    他摇头:“我会解释,但不是现在。”

    “那我呢?对我的解释呢?我们的订婚仪式都见了报,电视直播,那么多人的眼睛在看着呢,你怎么说?怎么给大众一个说法?说啊!”

    “思远……”雅灵唤他。

    他低头看她,她牢牢在盯住他的双眼,半晌,笑开了:“需要我回避吗?”

    他不答,只问:“相信我吗?”

    她看到他脸上些许的紧张,握了握他的手:“不相信还会跑到这里来吗?”

    见他松了一口气,雅灵话音陡转:“不过,等到回去后,你就要坦白交待事情的来笼去脉,我不懂的地方,你要书面检察,我无法接受的地方,你要负荆请罪,我……”

    “好,都答应你。”他的神情是满满的纵容。

    雅灵满意的点头,站起身:“我去问医生了解一下情况,你们先聊吧。”

    “站住!”佳茹上前一步要拉雅灵的胳膊,苏维轻松的懈去她的力量,雅灵顺利的出了门。

    “放开!苏维,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负心的男人,枉我从国外回来还念着你的旧情,一心想着和你继续下去,你却……毁掉我们的承诺,连我们定婚的事实都否定了,还……好马还不知回头草呢,你如今这又算什么?补偿她?”

    “佳茹,你爱过我吗?”他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在床边坐下,慢慢的问道。

    “当然爱,不然我为什么要回来?”她怒吼。

    “为了林落,为了林家的家产,为了你一系列的阴谋,却单单,不是为了我。”

    她惊呆,却马上狡辩:“我听不懂,林家的一切原本就属于我,我为什么要去设计它?林落是我的表哥,我们之间更别提会有什么特殊的关系了!”

    他静静的看她,像是第一次认识她一般,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手抬起来,在她的脸颊处微停,道:“佳茹,你知道我是从来不打女人的。”

    她茫然的点头,下一秒,啪的一声,她的头撇向一边。

    “这一巴掌是为了雅灵。”他说,同时甩手给了自己一下:“学校的那场误会,你害的不只是我,雅灵在里面才是最无辜的,你简单的一个利用,却毁了一个女人的半生,而我,胡乱的被假象所欺骗,没有及时的发现真相,所以,这二巴掌,是我和你一起向她的赔理。”

    佳茹的头还歪向一侧,尽管他用的力气并不大,但他的举动却己经让她脑中空白无力思考。

    如此绅士如此风度的他,宁愿做出这种举动,他好狠,他的目的,不就是摧毁她心里的骄傲和执念吗!

    她还没有回神,又听耳边一声响亮的巴掌声。

    “这一下,是为了那六年的不闻不问,我是个混蛋,曾经用了最残忍的手段让她在那漫长的六年里过着痛苦不堪的日子,她的努力被我踩在脚下,她的爱我视而不见,我用婚姻套住她,用责任说服自己,偏偏不敢承认心里那萌动的情愫,我为我的懦弱感到可耻,为我的逃避感到愧疚,我理应承受。”

    他的话虽然都是他自己的自责,可每一句又都像是说给佳茹听的,她心里混乱一片,只觉有什么在脱离她的原本的轨道,向着陌生的方向跑去。

    他扶正她的脸,微叹气,手一抬,又是一下。

    “这一下,还是为了雅灵,林落的所做所为,均是你一手策化,佳茹,你怎么能下的去手?怎么能?雅灵那么的信任你,你竟然唆使林落去那样的对待她,佳茹……你知道当我看到那些照片时,第一想法是什么吗?我很想重回到那段时光,仍然会相遇,仍然出手相救,但,我不会将雅灵现交给你,我会将她带离你的身边,从那一秒就爱上她,一直人生的最后……”

    佳茹满眼的不甘,眼里泛起水雾,却狠狠的望他。

    他视若无睹,调子有些悲伤,抡手又是一个巴掌结实的甩到自己的脸上。

    “还是为雅灵,她最困难的时候,我不在她身边,她失去亲人的时候,我不在她身边,无数个夜晚,无数个团聚的节日,我依旧不在她身边,她需要我时,我在满足你的需要,我的手心盛满的都是你随时掉下的泪,她的,我却错过了那么多……”

    “够了!够了!“她大叫,近乎狂乱的挥着手臂。

    他制住她的手臂,摇头:“不够,差的太多太多!”

    抬手,挥出,她的脸上又落上他的手掌。

    “这个,是为我。”他声音发哑,如愿的看到她难以置信的眼神:“你险些害死了她,让我失去了最爱的女人。如若今天的火灾,她没有逃过,那么……佳茹,你和林落,将会体会一种如炼狱一般永远尽头的痛苦,我……不会再心软一分,我己经为你做的太多,从这时起,余下的所有,我都会留给她,包括她的惩罚权。“

    “你……你疯了,你一定是疯了,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佳茹,你爱的林佳茹啊,都是假的,你说的都是开玩笑的对不对?”

    他摇头:“佳茹,你该回去了,我并不想看到你,甚至不想听到你的名字。”

    “不会的,不会,你不会这么对我,不会的,你说过爱我的,我们,我们还定过婚,你都忘记了吗?”

    “那只是为了安抚雅灵,让她对我的离开不会兴起疑心,以方便我和应医生研究药的事情。”

    “你?你利用我!?”

    “佳茹,最没有资格说这句话的,就是你。”他的声音突然严肃:“你和林落做的那些小手段,可以骗过林伯伯,却瞒不过我的调查,我不知道你的胃口有多大,一个林氏觉得不够,又瞄上苏氏,林落做事不够仔细,虽然有你的内应,但很多事情上都留了马脚,我们并没有花费多少的力气,就己经掌握了他太多的线索,那些个小危机,实际上,只是我们设下的烟雾弹,目的不在其它,只是想纠出林落,另一方面……也是我在放你一条生路……”

    “只可惜,我低估了你们的贪婪……”

    佳茹己经完全呆愣住了,似是要说什么,又实在是说不出什么。

    他叹气:“佳茹,你欠她太多了。”

    她突然看向他,眼里的怒火和不甘都一起涌上来:“少跟我说这些,我就问你一句话,你当初说过爱我,如今天却转爱她们,你又如何对得起我?”

    他似乎早就知道她要问这个问题,在她问完的下一秒,就扬起手掌,甩向自己。

    啪!

    响亮的一声,打偏了他的头,打碎了她所有的希望,也打惊了门外的雅灵。

    “这,并不是我的歉意,是代曾经那个还不懂爱的小子受的惩罚,抱歉,他无法再爱你了,他爱上了另一个女人,无论那爱里包含了怎样复杂的情感,亦或是那本身还会有怜惜,补偿和感动,也都无所谓了,他只是知道,离不开了,这个女人,他离开就是痛,少见一秒就不会心安,看着她的时候会想到永远这样相依的在一起,时不时的还会幻想有了他们的宝宝,会更加努力的工作因为想给她一个无忧无虑的生活,听着她说话,即使只是恩啊的虚词也觉得舒心,周日不想一个人在家,总想着有她陪在身边,聊聊天,发发呆,相依着坐上一整天也不觉得烦闷……这是不是爱,都不重要了,他只是没有多余的心思再放到另一个女人身上了。”

    “苏维!”佳茹大喊一声后就整个人委顿下去。

    “回去吧,雅灵在外面站了一会了,夜晚风凉,她怕是受不了的。”

    佳茹因他的这句送客的话语而面色灰沉,许久,才不甘愿的猛的拉开门,最后看了一眼苏维,狈狈的跑出去。

    苏维在门边摸到雅灵的胳膊,果然是凉凉的,于是转身关门,拉她到床边坐下,捂了又捂,不停的呵着气。

    “思远?苏维?哪个是你?”

    “你认为是哪个,就是哪个。”

    “你要解释的好像有很多,我白天还要上班,怎么办?”

    “晚上的时间有很多。”

    “坐车的那一个小时?”

    “不,是从下班后到你起床前的所有时间……”

    “……”

    “思远……”

    “恩?”

    “我们是复婚吧?”

    “不,宁思远与言雅灵,当然是新婚。”

    “那个女人很漂亮,那么好的身材,还有标准的瓜子脸呢,那么长的睫毛,弯起来都可以当雨刷……”

    “可她脸上的粉厚可以做蛋糕,睫毛重的可以当雨伞,唇上的口红更是可以去绘画了……”

    “唉?你的嘴好毒……”

    “有吗?明明只是真话而己……”

    “那,我呢?”

    “……”

    “惨不忍睹?”

    “我在寻找下口的地方,要咬一咬才能清楚,让我来验一验……”

    “……你翻手机做什么?”

    “乖,睡会,明天要早起……”把她按到腿上,盖了被子,才按了号码:“低价抛售所有林氏的股票,阻断他的供货渠道,将手里掌握的工程商名单逐一打去商量合作问题,务必要拿到所有林氏未来的单子,余下的事情都由你处理吧,原则只有一个,让它,从我的眼里消失。“

    “你……这么做,是不是……”

    “雅灵,我己经给过他机会,这一次,我不会再放任他了。”

    因为,她险些就要因为他的心软而丢掉了性命,他的忍让,到此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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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佳茹的具体情况,一些配角及相关小迷题的解释都在余下的番外里,结尾这一章无法全部展露,只好放到后面来说,另,番外不会太多,点明即可,所以,亲们不用担心会再跟很久,最后,提前祝亲们圣诞节快乐,要玩的开心哦!

    番外

    【两条路如何抉择】

    晚一些的时候,他接到了菲打来的电话,电话里,她的口气一如继往的愤愤,可其中,也夹杂着一丝不安,在僵硬的问完雅灵在不在他身边后,犹豫着问了一句他在哪里。

    他此时正侧躺在病床上,被子都被雅灵不知不觉的卷到了身子下面,他被晾在一边有些不甘心,就把她搬到自己怀里,雅灵睡的很熟,电话铃声也没有吵醒她。

    “在医院。”他简单的回答了问题,马上就听到那边道:“果然,我今天看到了新闻,听说那个大厦烧的就只余下一个轮廓了,心里还想着你会不会冲进去找雅灵……喂,你的伤,很重吗?”

    “还好,只是吸进了一些烟尘,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那就好!”对方还是有些余气未消:“不然雅灵还要去医院照顾你!”

    他失笑,雅灵现在不就在自己身边安安稳稳的睡着吗,要是把这个告诉了菲,那女人保不住会把话筒喊爆掉吧。

    想了想,他道:“新婚快乐。”

    菲顿时气软,嗫吁着:“别以为这样,我就原谅你,你要是再敢让雅灵遇到状况,我就替雅灵去投征婚表,把身边的男人都推给她认识!”

    他一时无语,这女人是清楚了他的软肋吧,动不动就要介绍男人给雅灵认识,他是不是应该邪恶一点,把这女人先弄到火星去?

    “不会的,我现在很想把她和我的名字早点写进红本子里,可惜,她好像并不是很愿意,这……我真的很难办……”

    “你再说一遍,你要干什么?”

    “和她结婚。”

    “天!你开玩笑呢吧?!你们才认识多久啊?不,不对,你们应该认识很久了,我想起来了,那个女人的事情你解决了吗?就敢向雅灵求婚,你告诉你,你……”

    “没有其它人,只有我和雅灵。”

    “那也不行,你这个男人一定有问题,又是未婚妻,又是另一个身份的,雅灵真的就能原谅你吗?而且,谁会保证你以后不会再突然失踪,然后雅灵也像那个女人一样跑到另一个女人面前又喊又叫的?”

    菲的话,像是一道清冽的气息窜进了他的心里,瞬间清醒了他所有欲掩而掩饰不住的心燥。

    他神色骤黯,低头看着怀里的雅灵。

    她整个人都缩在被子里,只余下半张脸,这是她睡觉时的习惯,他屡次纠正也没有什么效果,索性就随她去了,他伸出手指替她把眼下掉落的睫毛拿下去,又看了半晌,只觉得自己突然有些惶恐起来,先前的自信都被打碎的彻底。

    是啊,他凭什么就那么自信雅灵一定会原谅他,还痴痴的答应他的任何条件?她爱的是现在宁思远,她相信的也只是这个他而己,她愿意为他夜里跋涉,愿意为他无条件相信,愿意为他咽下脆弱展露坚强,愿意为他独守门外暗自忐忑,这些,仅仅是因为她爱他,宁思远,爱的莫名其妙也爱,爱的破绽百出还是爱,爱的疑窦众生她仍然爱,她爱啊,爱的惨了!

    他知,他当然知,哪怕他又变成了王思远,赵思远,李思远,她仍然会害,这感情己经成了她的本能,流进了她的血液,她没有抵抗能力,因为她曾因这爱,毁了半生,这刻骨的感觉,她怎能忘。

    可是,他却也知,她虽爱,却更加恨。

    即使这恨她从未说过,他却知道一定会有,因为置身处地的想一想,若是他,遇到这样一份无妄的爱,他也会恨,恨到骨子里,再如何甜蜜的弥补,也会有刺在那疼着,一辈子都无法安心。

    且,她是不自信的,因他过去的种种无意识的行为,她的自信落进了尘土,被他不知踩踏了多少遍,他的漠然,他温柔的残忍,将两人越推越远,越推越远,直至,她望他,都己经如仰望神柢了。

    这一切的一切,纵然是他的无心所为,但,主犯却是他啊。

    当一切都尘埃落定的时候,他也张开了双臂欲迎接这份伤痕累累的爱时,他却蓦的发现自己有些无力了,他看到,他的面前摆着两条路,两条后果会截然不同的路。

    他不得不去抉择。

    第一条,继续欺骗,用一堆的借口掩饰住佳茹口中的一切,继续顶着宁思远的身份,继续着相爱的童话,然后顺利的结婚,生子,牵手一生。

    这条路,若行的顺利,没有任何人出来拦阻,她也一直都没有恢复记忆,那么,会是一条非常完美的路,因为,他可以幸福,她也可以幸福,唯有一样,他的内心会饱受责磨,每分每秒都会恐惧她恢复记忆,每分每秒也都在不停的撒着谎,用这个谎去圆那个谎,就这样,伴着谎言过一辈子。

    第二条,揭露真相,告诉她,他真实的身份是苏维,他们过去曾经有过一场地狱般的婚姻,她苦苦爱他多年而不可得,最终被深深的伤害,成全了他们而离开,她的父亲早己经死亡,现在所谓的父亲不过是冒名顶替,她痛苦的时候,他从未在她的身边,她捧上真心的时候,他总会亲手打碎,女人最美的一段时光,心里最纯节的一段爱恋,都毁在了他的手里,他甚至亲手将她推到别人的怀里……

    这条路,他若行了,便有可能是一条绝路,路的尽头是无边的苦崖,掉下去的不只是他还有她,她如今重整的世界将被打碎,无数痛苦的回忆将会潮水般涌上来,她也许会从此失去了真正的笑容,不再敢碰触爱情,甚到不再容易相信人心,因为母亲的隐瞒,她会很受伤,因为曾经所爱之人的欺骗,她会有被玩nng于手掌心的错觉,从此,更加委顿下去,她也许会逃到什么地方安静几日,再回来时,她的心己经灰了……他纵使努力的再多,她都会当帮他是在弥补,是在补偿,她会躲避他,会因为想逃离他而匆匆的寻找一个人嫁掉,而继续开始一段没有爱的婚姻,从此,把先前的痛苦又重复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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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的有些晚了,原谅,呵,还会有一到二更,等华华吃了饭后再来码,这章开始,就是在解决一些不得不面对的问题了,如继续欺骗,还是用原来的身份得到爱情?下几章会揭露苏曾经花费过的心思,都是在小地方,多半亲们都是没有发现过的,所以,当华华写出来后,亲们就会知道苏先生,其实在很早就己经为雅在布着未来的路了,至少,从他醒悟之后他就努力的让雅灵幸福一些。不知亲们会不会因这些而原谅他一些哦。

    【也许醒来】

    尽管他并不愿意去思考这些,但如今,不想到解决的办法,他与她的路,该如何行下去?

    解决了佳茹,就解决了一切吗?

    内心的自责何时能平息?一辈子吗?直到死去躺进棺木中的那一刻吗?

    她呢?如若最后有人告诉了她真相,她会不会在知道的那一刻就崩溃掉,因这一生,她都是活在欺骗中,不曾抓过任何真实的东西。

    他心里百转千回,手中的电话轻轻的安断。

    他给不了菲答案,就像是现在,他艰难的呼吸险些被脑中所想到的一切压跨。

    他和雅灵,要如何圆满?

    真是一个恶俗到不行的故事不是吗?可,故事的最后,却无法用一句王子和公主从此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来概括,因为那只是童话,至多两页篇幅就结束了,而他与她,却还有那么长的路要走。

    恩~~~~

    雅灵翻了个身,却因为被子卷的过紧而卡在半途中,艰难的呼吸不得,不由的闷哼了一声。

    他的思绪被打断,赶忙帮她拉了被子露出口鼻,又松了被子一边让她能顺利的转过身,她脸上的不舒服换成了满足,嘟喃了一句什么,继续睡了。

    他却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早,护士例行过来检察,他示意她轻一些,护士简单的检察了一遍,有些不可思议的通知了医生,医生过来也是上上下下的检察一翻,最后也是一脸纳闷的告诉他可以出院了。

    他笑笑送走了两人,见雅灵还是没有醒的样子,就自己去办了相关手续,

    他记起车子停在了半路上,估计现在己经被拉到了哪里,于是招了的士在医院门口等待,自己回到病房里背起雅灵走到车边,先把她扶进车里,自己又坐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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