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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
几乎是同时的,两人都逸出一声轻呤。
他的手指几乎要僵掉,五指像被施了法张开着无法合拢,他的神情还是惊愣的,以至于雅灵心里开始感到挫败,怀疑他对自己这具身体根本就提不起来兴趣。
眼里掠过一丝黯然,她嘴角有些牵强的笑:“我,你……你……水,对了,我,去看水。”
没关系,她想,这本是人之常情,不该怪他的。
可是,刚刚要把他的手拿下去的时候,他却动了,而且是极迅速的动作,他的手瞬间合拢,上身也俯下来与她完全贴合,他的唇吻去她所有的默然,他的主动打消掉她莫名的猜测。
“我只是…..不敢相信……这个惊喜……太大了,雅灵,我不敢相信……”
他断断续续的话填进雅灵唇里,雅灵所有的猜测都被打散,此时,只有满心的欢喜和甜蜜,和对即将到来的事情淡淡的恐惧和期待。
他的手指灵活的游走在她的身上,她最后的防护也掉落在地上,他的头埋在她的胸前,她的手指穿过他的发,紧咬的唇像是在压制着什么……
他的舌像只淘气的小蛇,爬遍她的全身,她的意识却是越来越散,越来越弱,本不想开口发出那些奇怪的声音,但到了最后,她甚至只能用声音来宣泄身体里那些陌生的感觉……
她感觉自己的两腿被一双手轻柔的分开,然后,他的唇凑过来,边吻着她边不断的说:“雅灵,雅灵,傻丫头,我回来了,你一直等的人,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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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不想码这些了,不想啊,哇哇哇!!今天一个久未谋面的老朋友过来,己经几年未见,所以玩的晚了些,亲们原谅华华。
她抓住他话里的疑点,问话有些断断续续:“回,来?我一直,在等?恩……”
他作乱的手探到她腿间,他的眼却牢牢的盯住她的每一分表情,这些都是属于他的,她只为他而展现的,那颊上和身上的绯红,微仰的头,水润的眸,半眯半闭眼时的醉人神态,一切都是他的……
好满足的感觉。
只是有些事情,他还不想要她知道。
他只要她像现在一般就好。
她现在会笑,哪怕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她也会笑,她有爸爸,有妈妈,有朋友,有追求她很久的男人,有了大房子,有了美好的期待。
不久的将来,她还会有一个属于她自己的家,会有一个她和爱人共同的孩子,会有作为妈妈的喜悦和幸福,会有因丈夫过于优秀而升起的自豪,会有被人不断宠爱的分分秒秒,会有那么多那么多过不完的幸福日子,最后的最后,她还会有能与爱人相守到老的满足……
这些,就够了,她的心不大,想要的也不多,过去几年,只一个男人就填满了她的全部世界,现在,他只要把这些一点点的都堆到她的心里就好了,除却阳光和温暖,他不允许再有风雨和寒冷侵进她的心。
“雅灵,我是谁?”
他问,看她娇俏的面上一双眼时都是他的样子,就再次吻上她的唇,片时后,才稍稍离开。
“雅灵~~~~”
他的尾音拉的很长,缠缠绵绵的像是一片羽毛轻划着她的心,她想要应,但唇哪里还能得到闲?每一张口,他必会纠缠过来,吻到她气息将尽,又会放开她,在她耳边娇宠一样的不断念着她的名字。
撒娇的语气像孩子,索吻的热切又像个兴奋的少年……
她趁着他刚刚离开还未开口的机会,快速的说:“你是思远啊。”
他看了她几秒钟,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半晌,那笑就又出来了,只是,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那弧度里,总有几分的水份。
“是的,是思远,我是宁思远,雅灵记住这个名字就好了……”
他又侵过来,用气息扰乱她的思考……
“思远,我是思远,雅灵,把这个名字印到你的心里吧……”
她在他怀里融化掉了,他抚摸着那潮湿的蕊口,轻声问:“它己经准备好了,那……我可以进去吗?”
她努力的透过水眸看清他此时的表情,汗湿的发盖住了他平时总是光滑的额头,发下的双眼却是坚定且温柔的,她点点头,紧紧的闭上眼睛,眉间的隆起让她看去像是在准备承受着什么。
他一愣,抬手摸摸她的眉间:“有什么问题吗?”
她摇摇头,只说:“没关系的。”
他还是无法只顾自己不顾忌她的感受,于是微微撤离一些,认真的捧起她的脸:“有的,你的表情己经告诉我了,是什么问题,是我吗?我让你感觉很不舒服?”
也许……有这个可能,毕竟他……咳,并不是什么高手……
“不是的。”她睁开眼,看到他脸上内疚的表情后,才吞吞吐吐的说:“不是,不是你,的问题,是,听说,第一次,会,会很疼……”
他一惊,手就松开了她,她的头落到枕头里,有些清醒过来,以为他是被自己吓到了,于是撑起身说:“没关系的,我,我不怕疼,我,天生就不怕疼的。”
有一瞬间,他满眼哀伤,似是有千言万语要说,到了嘴边,却不能对她解释一句。
小骗子!她不怕疼,谁会怕?从前是谁一看到针管,就要手软脚软向后躲的?
对于她的谎言,过去他常常信以为真,但现在,他仍然要装被骗了,只因他,没有办法来揭穿她,就像是她刚刚那句:“听说,第一次,会很疼的……”他又怎么来告诉她,她并不是第一次?
谎言就是这样,说了一个,就要有另一个来圆,圆来圆去,连自己都差些要信以为真了。
在她现在的世界里,她是从不曾有过男人的,更不要提亲密的接触,唯一的一个,就是现在的他。
她会不会因为这些破绽而再次怀疑起这个世界,而重新变的惶惶不安?甚至连他给她的幸福都会认为是假象?会不会?会不会又像那天晚上,一个人蹲在天桥下面,不哭不闹,却满脸惶恐?
他有些无措,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他找不到最恰当的谎言来圆先前的那个,这个顾虑甚至让他此时燥动的身体都慢慢平息下来。
雅灵实在是敏感,因他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他心里一定又想了什么,于是心里也忐忑起来,轻轻碰了碰他:“思远……”
他回过神,抱歉的笑,看了一眼两人此时的情形,雅灵的双腿还置在他的腰间呢,他把她的双腿放下来,勾起身后的被子盖住她,自己从她身上翻下来,侧搂着她,让她儇进自己的怀里,仔细掖好被子的每一个缝隙,才说:“我都糊涂了,如果把发烧传染给你怎么办……”
她抬起头仔细的看他的表情,有些不相信:“早该传上了,也,也不差,这些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又在胡思乱想,先睡吧,有了你,我的病会好的快一些。”
“你一定是有事情。”她不相信。
“为什么这么肯定?”
“凭我的直觉。”
雅灵咬咬唇,脸上的绯红还在,但己经在慢慢的褪下:“如果,是因为我刚才的话,我,收回。”
“不是的,和你无关,真的,睡吧,好吗?”
他的话语雅灵明显不信,但他不愿意说,她又能怎样,想到刚刚两人的情形,那样的时候他却能突然冷静下来,若不是万不得己的事情,就是他对她真的提不起感觉。
可明明先前的他,己经,同她一样的几乎迷乱,为何会突然的就……
理不清脑里的想法,她退出他的怀抱,声音涩涩:“我去看水。”
“是智能控制的,不用管它。”
雅灵没有了借口,就探出手去摸自己的衣服,他拉回她的手,看到她别扭又委屈的脸,只得叹口气道:“我不想这么草率的完成这件事情,等我们大婚之后,你想逃也逃不掉的。”
虽说,因为他的话,雅灵有一瞬间的幸福至极,但偏偏脑中的弦就是绷的紧紧的,如何让自己放轻松下来都不成,只好呆在他怀里沉默不语。
而宁思远那边,几秒钟内想出这样一个不算借口的借口己经是不易了,再让他解释下去,恐怕话多会必失,露了马脚,所以明知她只有三分信,七分还在怀疑,也只好同她一起保持着沉默。
气氛渐消,温度也在慢慢的降下去,昏暗的房间里,两人的呼吸声越来越轻。
宁思远悄悄的睁开眼,眼下一个黑茸茸的脑顶,此时正有规律的微微动着,头发噌着他的下颌,很痒,也很软。
雅灵己经睡了。
昨晚那么晚才睡,今天又起了个大早,方才还……耗费了那么多的精力,此时的她,真的累坏了,原本还想同他冷战几分钟,迫他说出他的理由呢,可到了最后,眼睛就不听话的往一起粘,没用几分钟,就以这么方式缴械投降了。
“睡吧,最近你太累了。”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头顶,动了动嘴型,声音轻的像催眠曲。
窗外,悦耳的鸟鸣声不时的飘进屋内,帘子被风吹的飘飘荡荡,窗边几枝她曾提过的小花正安静的‘坐’在花瓶里晒着太阳,怒放的花片间不断飘来一阵阵若有似无的芳香,清淡却让人留恋……
他半倚着身子看着熟睡的雅灵,将她脸上每一个细节都看上几遍,包括那鼻尖新起的小小的红豆豆。
手指隔空阵着她的面,心里不禁沉呤:就是这样一个女人,要陪他走到人生的尽头。
有时想想真的是很神奇,谁会想到,那个午后巷子里,倔强、狼狈且平凡的她,会成了他的牵绊,他的寄托,他要守着护着一生的女人?如若他早就知道,是不是就不会浪费了那么久时间?
“仅此一次,下次再把自己弄到这么累,不管什么原因,我都不会再依你。”
嘴里说着极轻的威胁语,手指却帮她把头发向后梳了梳,被子也拉了拉:“不过说起来,宝宝是需要有人照顾的,若是有了三个,四个的话,家里没有母亲照顾,说起来,也是很麻烦的一件事……”
碎碎念了几句,他径自的笑了,轻揉着她的头,像是在与她商量:“是男孩还是女孩呢?不然,两个男孩,两个女孩?”说完,似乎又有些不太合心意,凝神想了想,又说:“还是男孩吧,我不在的时候可以帮我看住你,否则,依你的糊涂性子,不知又要给自己找多少的麻烦……”
“不过,女孩儿似乎也不错,很贴心,你一个人在家时……权当陪陪你……”
“可……我不希望他们抢了你太多的时间……怎么办?我好像又不希望家里出现其它的人了……”
他的声音极轻,虽然说了很多,但雅灵没有任何要醒过来的预兆,宁思远说到开心时,就俯头偷香,仿若雅灵真的在听,在分享他未来的计划一样。
自言自语了好一阵,偷香也偷的饱饱的,才极小心的抽出他的胳膊,把雅灵头下的枕头拍的再软一些,才她放下去,雅灵碰到枕头就转过身用手抱住,动作间,又是一片的雪白暴露在空气和他的眼眸里,他一时呼吸渐急,血液上涌,下床的动作竟是有些狼狈。
套上睡衣转走到窗前,把窗子关了,帘子拉紧,才转出房间把被门关上。
雅灵到现在还没有吃饭,这一点,他可不能忽略过去,她的胃病需要养,温补和规律的饮食才是治逾的关键。
另外……
他也需要一个冷水澡来来浇灭他身体里未熄的火气。
虽然,他还是个低烧的病人……
……
好香!好香啊~~~~
是什么东西在她鼻子周围转来转去的?
她伸手去摸,摸了个空,不服气的再次去抢,还是抢空,难道是她的幻觉?
吧吧嘴,咽了一口口水,她在枕头里噌噌噌,然后,又要继续睡……
“雅灵~~~~你的肚子在叫了……”
谁?谁说她的肚子在叫?她的肚子…真的在叫啊!咯咯,他怎么知道的?她自己都不知道呢?
“要起来喝粥了……很香的……要不要尝一尝?”
她此时睡意正浓,却也肚饿的要命,听他这话后,心里矛盾的要命,即想真的尝一尝,又想抱着枕头多睡一会……
不太灵光的脑袋想了想,做出一个一举两得的行为,仍就是抱着枕头,双眼紧闭,只是,嘴唇慢慢张开了,像个等待着妈妈喂食的雏鸟:“……吃……一口”
他哭笑不得,本想用粥诱她醒来,却没料到她懒成这个样子,不但不想起来,还贪心的不放过即将到嘴的美味,真是……拿她无法呢。
把粥先放到一边的桌子上,他转身继续游说她:“雅灵,五分钟就好,先起来吃继续好不好?”
“乖,你听,你的肚子在抗议了……”
“不吃的话,就要凉掉了,凉掉的东西我可是会倒掉的……”
“雅灵,雅灵,雅灵……小懒猫,起床了……”
“雅灵……”他叹气,怀里的女人至多是眨眨睫毛,睡的那叫一个香甜。
探手摸摸碗沿,还是很温,但粥这东西凉的快,不快喝掉的话,对胃还是没有好处的。
他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它,唇角突然一扬。
舀起一勺粥倒进自己的嘴里,放下勺子的同时,头迅速俯低,唇贴紧她的的,舌头挑开她虚闭的牙关,将口里的粥都渡给了她,当然,不能忘了小小的与她纠缠一会……
雅灵被勉强的灌了一口粥在口里,不得不咽下去,那温暖的粥刚刚下了肚,下一口就又被送进了口里,她努力的吞咽着,偶尔还要躲着那随之而来的灵活的舌,真真是有些辛苦。
“唔……”她摇头,有些拒绝了,宁思远回头看去,桌上的继续碗己经快要见底了,他口里还有最后一勺。
眉一扬,饭的质量和数量都要有保证,所以……
他这个香还是要偷的。
雅灵一定不知道,某人眼里,她就同那粥一般,都是那么可口,只是,一个要现在就全部吞到肚子里,一个,则要留给他一辈子,慢慢的品尝。
吃过了粥,偷足了腥,宁思远就不再打扰雅灵,放她到床尚继续睡去,自己本也想陪她再睡会,可是手头的工作还有一些,还是先处理好了再说吧。
……
若是在平时,工作起来的他,很少会分心,但如今,却出了差子。
每每到关键的时候,脑子就开始悄悄的走神……
出来的时候,她身上的被子盖的严不严?她睡觉的习惯虽然还好,但偶尔会踢被子的毛病应该还没有改……
勉强压下心里的杂念,双眼盯住眼前的文件,手指在键盘上飞快的打了几行字后,他的双眼又轻轻飘开屏幕,转而飘向窗外的……
窗子是关上的吧?要不要去确认一下?
午后的风也是不小的呢……
如果再着了凉……
胡思乱想着,手边的电话就响了,接起电话,那边的人张口便是向他要东西,他看看自己手边的文件,上面哪里半个字?分明连百分之十都没有完成。
“一个小时后,我会把东西传给你,请原谅,耽误了你的工作。”
那人在电话里诚惶诚恐:“苏总,不要这么说啊,都是我,明明是自己的工作却还要麻烦您来帮忙,我,我一定会十分努力的完成你交待的工作的,一定,请您相信我!”
他笑笑,说了几句鼓励的话后,就放下电话,专心的做起眼前的事情。
只是,这专心,也只不过半个小时而己,然后就不知不觉的变成了偶尔分心,再一会,就是有些神不守色了……
抬头望了望书房的门,又低头看了看手头的工作,终是认输了一般,站起身,大步的走出门,拐回到卧室门前,极轻极轻的推开门,看到雅灵还是他走时的那个样子,只是肩头的被子掉下来一些。
他上前帮她把被拉好,看了她几秒,忍不住俯身又亲了一下,才走到窗前,检察了窗子和窗帘都关的很严密后,才有些不舍的离开。
他这边刚刚离开,雅灵那边的被子就动了动,不大会,从被子里探出一个毛茸茸,头发有些凌乱的小脑袋来,她左右看了看,确定房间里没有人了以后,才呼呼的喘了两口气。
“闷死我了。”
她低声的抱怨着,把被子拉下去一些。
宁思远怕她受凉,所以被子都盖的极高。
不过,闷的她好幸福呢。
眼睛溜到他离开的门边,她笑的有些傻,得了多大的便宜一样,头就在枕头里不停的磨噌了好一会,才再次咧着嘴探出头来。
他好细心,好体贴,好温柔,还好…可爱。
她捡到了一个宝吧?估计全世界的女人都会爱上他,可他,却说追了她好久好久……换言之,她的魅力都可以迷晕火星人了吧?!
可为什么先前那么多次的相亲就没有一次成功呢?
百思不得其解,最后自我安慰说那些男人没有眼光。
舌尖绕着自己的唇边转了一圈,缩回嘴里时,有丝丝的甜,红着脸发呆,想起他刚刚那让愉羞死的喂粥方法,心里的小兔子就开始不安稳了。
一根根的数手指,只怨自己醒的太早,在他喂第二口粥时就醒过来了,不然,也不会像现在一样乱乱的,慌慌的,很想睡,又不能睡。
他的手艺真好,粥糯糯的,喝到肚里,连胃都是暖的,她甜滋滋的想,会做饭的男人不多了,会把饭做的这么有味又营养的就更不多了,偏偏,他还有那么好的性格……
怎么办?她怕这是个梦了……会有人告诉她该醒过来了吗?
手指在枕头上划圈圈,画着画着,唉呀一声,烧着脸埋到被子里。
原来,刚刚不小心画出了一个人体形状的物体,那肩,那背,那修长的双腿,不用细看,也知道是某位男士刚刚性感的形象。
身材也是那么好啊……她不禁又小小的补充了一下。
身上盖的也是他的被子,整个世界都是他的气息,她似又想了他怀抱的感觉,有些涩然的笑了笑。
他刚刚有说过……大婚,他说的是与她大婚是吧?她后知后觉的感觉惊喜无比,迟钝的刚刚感觉到幸福,又突然的想起他在门口时说的那几个数字,此时听来,倒像是他在向她……表白呢。
2,1,25,12
爱,你,y,l
爱你,雅灵。
她不知道自己理解的对不对,但即使只是一个猜测,也可以让她幸福上好半天。
虽然说,刚刚那个让她介意的事情还是不能完全从心里消散掉,不过,相对来说,这后知后觉的幸福,还是来的更加真实一些。
她起身,被子滑落下来,凉意瞬间欺上身体,低头一看,脸就像是煮红的虾米,忙从地上捞起自己的衣服胡乱的往身上套,在系胸衣扣的时候,眼眸触到了那颈下的几颗红红的小草莓,又是一阵火烫袭上脸颊……
蹑手蹑脚的走到门边打开门,走廊里非常明亮,从那大块的扇面玻璃望出去,所见到的仍是那一片片的绿意,她掩嘴浅笑,心里决定原谅他先前那个不知真假的借口,这般用心,她还要怀疑他什么呢?
轻轻的迈着步子,很奇怪自己竟似知道方向一般,不用任何人提示就走到一个房间门前,房间的门没有关,透过门缝望进去,里面的情景一目了然。
原来是在工作啊。
她收回身,有些了然,也许,刚刚只是因为工作堆积的太多,或是昨夜工作到太晚太过疲惫,而且,他还有些低烧,是……身体实在太累了吧?!
轻松的呼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要跳进去揪他扔回床尚的冲动,他还有生病,她怎么就忘了这件事情?
扯着手指向里不停的望,脚步犹犹豫豫始终不敢推门进去,有些怕耽误他的工作。
半晌,还是转身跑下了楼。
不大会,书房的门外传来礼貌的敲门声,他一愣,抬头望去。
“是我,呃…不打扰你吧?”她的脑袋都己经露出了半个,分明是不管他如何回答都要进来的。
他笑,把东西推到一边:“进来吧。”
她的身子迅速挤进来,几步走到桌前放下手里的东西,然后就双手捏着耳朵跳起来:“呼呼,呼呼……”
他看了一眼桌上还腾腾冒着热气的大玻璃杯、药,再看一眼原地跳着嘴里吐气的雅灵,顿时明白了她被烫了手,眼眸一紧,一把拉过她,把她的手指扯到自己面前仔细的看了看,果然,通红一片。
责备的看了她一眼,她却笑笑表示没有关系。
他转头找了一遍,找不到有用的东西,心一急,把她的手指塞到嘴里,舌尖舔了舔,再拿出来轻轻吹气,反复了几次后,她手上的灼烫感就奇迹的消失了。
她羞涩的扯回自己的手指,两人互望了一眼,耳边都有些微红,他咳了一声,转身拿起桌上的药仰头就要放到嘴里,她叫住他,然后走到桌前,拿起另一个杯子折起来,又小心翼翼的把水吹的温了一些,才递给他:“吃了药,最好是去休息,不过……给你半个小时工作的时间……”她略略抬头,看到他微笑的样子,于是半敛着眸又强调了一遍:“只有……半个小时……”
他很痛快的答应了,就着她的手把药吃了下去,她拿着杯子站在他身边,他拍拍身边的椅子:“在这里陪着我?”
“恩。”又想了想:“是看住你,只有半个小时。”
他垂首,翻看文件的样子,其实只是掩饰嘴角微涩的笑意。
天是澄清的的蓝,云只有几朵,很懒的飘着,树尖个有引伴的鸟抬来报伴侣一路飞到了阳台上,就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开始唱起‘情歌’,她手里的杯子总是满的,每次等到水温了一些,就悄悄递到他嘴边,他也很自然的都喝光,很听话的样子。
满满一大玻璃杯的水都喝光后,他的头上也开始泌出汗来。
她看在眼里,知道是药效发挥了作用,这时候本该呆在被子里闷一些汗出来,病也会好的快一些,但看他的样子,大概余下的五分钟是忙不完了。
想了想,站起身要走出去。
“怎么?”他下一秒就转过头来问。
她笑,说:“没什么,马上就回来。”
他看着她走出去,重新把视线挪回到工作上,心里不禁感概,刚刚她在的时候,竟然是这么安心的状态,工作不知不觉就做了这么多,只余了一些尾子,几分钟也就可以搞定了。
笑,很是满意的样子,而后又摇摇头,似是不太满意自己青涩的举动。
很快,她就再次走了进来,这次,她的手里仍就是那个大玻璃杯,仍就是放下后原地跳脚,却没有给他扯到手指的机会,马上就跑出门去,只留下一句:“马上就回来。”
他有些起身想跟出去的冲动,想了想,又作罢。
又是一会,她笨拙的脚步声传来,他站起身,快步走到门边拉开门,站外,她抱着两床被子走的有些摇摆,看到他时,还是一愣,又很快加快了脚步,踉踉跄跄的奔到门边,用背子顶着他往门里走:“快进去,走廊里风大。”
他退后让她进来,她马上又吩咐道:“坐回去,快。”
他依言坐下,她用脚费力的关上门,就跑到他面前,一只手努力的把一床上面的被子拿下来盖到他身上。
“不用的,你坐下,安静的呆一会。”他终于有些无柰了。
“不行的,出汗的时候,不可以着凉,不然病会加重的,你忙你的,我马上就好。”
他知道说什么也是无用,就抬手想帮她,两人一起把被子挪到了他的身上,只留出他办公的手,她帮她把脖子下面的部分都拉的严严的,又转身倒水,折温,送到他嘴边:“趁热多喝一点,上次我生病的时候,连连喝了几大暖杯的水,睡了一觉后,病就真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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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思远两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忙碌,耳边是雅灵小小的念叨,忽然觉得身体似乎轻松了不少,病也真的就快好了一般,即使,他己经被她包裹的像个蚕蛹。
又被强制性喝光了一大杯的热水,他的额头和身体都出了不少的汗,雅灵把窗子和门都关上了,为了方便他工作并没有拉上窗帘,但她整个人就站在他的身旁,俨然也是一道不透风的墙了。
他一边工作一边用余光观察着她。
她似乎很难安静下来,总是会抬头看表,就这样,反反复复了几欠,她的耐性似乎被消耗的差不多了。
“呃……十分钟了。”
她不敢冒然打扰他,只提着嗓子极轻的在他耳边念。
虽然轻,但他听到了,只是此时他手里还有几件小事情想要一起弄好,并不想马上就撤手,本想转身向她多要几分钟,但待他转头看到她满是担心的表情时,所有的一切借口,都不重要了……
“正巧,己经全部做完了。”他笑着把笔记本啪的合上,被她扶着站起来,转头看到她瞬间轻松下来的模样,心里也暖了起来。
他是病人,多余的事情她不让他做,只把他推到床尚,几床被子一起罩下来,他只能安静休息。
“这个夹好,要夹五分钟。”
他乖乖的夹住体温计,因为很配合,他得到了雅灵的奖励,安抚吻一个。
“如果太冻,就要告诉我,大概两分钟要换一次……”
他又乖乖的让她把冰镇过的手帕放到头上,因为还是很配合,他又得到了奖励,安抚吻两个。
“刚刚是退烧药……这个是消炎的,也要吃,一天三次,一次…呃,八片…咳,多是多了点,但很有效,我经常吃的,来,张嘴……”
药片很小,但貌似很苦,因为雅灵的神情有些紧张,生怕他不吃似的。
但事实上,他仍然很乖,即使这药片一股脑的咽下去,味道真的不是很好,他还是表现的很完美,因为实在是太乖了,他得到了终极奖品,咳……热吻一枚。
药也吃了,温度也量了,额头也敷了,奖品也得到了,最后余下的,就乖休息了。
“己经下午三点多了……你先睡吧,我去准备晚餐。”她蹲在床边看包在被子里的他,从她的角度看过去,成熟的他,宛若孩子一般,可爱的紧。
“有没有特别想吃的?尽管提,没有关系,没有什么能难倒我!”不由的,她探出手摸摸他的脸,手指在他眼帘上顿了顿,被这样的一双眼望着,心里都软的像一滩水一般,略略有些结巴,说:“今天,换我来照顾你,机会,很难得的。”
“你想吃什么?”因为病情有些加重,他的声音像是被水气笼住了一样,却格外的亲呢。
“和你一样。”她说。
“呵。”他笑,因为他也正想说这句话。
“太油腻的不能吃了,我去问问有没有开胃的东西给你做一些,你先睡,好不好?”
他点头,她要起身的时候,他又叫:“雅灵。”
“恩?”她重新蹲下。
“不要太麻烦,只是粥也没有关系,只要是你做的。”
她脸烧,点点头,重新让起来,走了两步,回身,又替他压压被子:“睡吧,我不会离开的。”
他这才真正的闭上了眼睛,嘴角微带笑容,很快,药效上来,他便真的睡熟了。
……
“妈,是我,雅灵啊。”
“哦。”雅灵妈那边兴趣缺缺:“听说你今天请假了?是和那小子跑了吧。”
雅灵吐舌,妈妈对宁思远似乎有些不太热络,可,明明就是她张罗着要她相亲的,怎么见到他就像见了敌对双方一样?这一直就是个让她又费解又头痛的问题。
“我的好妈妈,现在是你一展绝技的时候了,有什么办法让病人可以有胃口?”
“没有。”雅灵妈回答的干脆利落。
“妈~~~~好妈妈,快说啦,你不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主妇吗?怎么会不知道呢?爸爸可是一直夸你是个又体贴又精明的妻子呢!”
雅灵妈有些软化:“你问这个做什么?要是那小子有病了,我可不管。”
“他那么健康,才不会生病呢!是……菲,她最近总是没有胃口,我才想……想做点东西带给她啊。”
“哼!”雅灵妈轻哼一声:“你给谁做我还不知道?就那个臭小子,他……”雅灵妈的话到这里被人掐断了,雅灵正疑惑着,话筒里一个男人的声音就传出来了:“想知道是吧?那小子的厨房里有菜谱呢,你去翻吧。”
“你放开我!还给他做饭?美的他,雅灵,你今天要是……唔……”
雅灵放下电话,有些哭笑不得,妈妈估计是被爸爸扛回去了吧,这对夫妻还真是……
不过,爸爸怎么知道思远家里的事情啊?哪天要问问清楚。
踢踢踏踏的跑到厨房,果然的料理台的最角上看到几本食谱,她拿起来翻了翻,里面竟然有许多页都被折过。
一页页的翻过去,她眼前一亮,这也不知是从哪里淘来的食谱,里面是按照患病症状来分类的,有温胃的,有治腹痛的,类别齐全,科目繁多。
“没想到,他竟然还会有这种东西。”不禁自言自语的说道。说做就做,很快,她就选择了要做的东西,系上围裙,挽好衣袖,又上上下下的在厨房里翻腾,找全了材料,摩梭着手掌开工。
信心是大的,愿望也是好的,只不过,有些事情,并不能总会尽如人意。
明明材料都是一样的,火候也是按照上面的方法来调节,就连时间,都做到分秒不差,可为什么就是不一样?
她舀了一勺自己做的东西放到嘴里,唔……皱着眉头一脸痛苦,飞快的跑到一边吐净,他要是吃了这种东西,估计,下一秒就会生龙活虎的自己左去医院吧。
……
宁思远这一睡,再睁开眼时,天色己是灰蒙蒙的了,头脑清醒了很多,头痛也奇迹的消失了大半,动了动身子,没有睡前的沉重感,只是一层层的汗,让他不是很舒服。
举目四望,并没有在房间里看到雅灵,愣了愣,飞快走到门前,手指还没沾上门把,门就被人推开了。
“醒了?”雅灵也被他吓了一跳,但下一秒,就用胳膊把他向里推,转身踢上门:“怎么能随便下床?会着凉的。”
“好很多了,你的方法很有效。”他笑,看了一眼她手里的东西。
她随着他的视线望过去,也笑起来:“饿了吧。”
他点点头,雅灵看他在床边坐下,才紧张的把东西送到他的面前。
他拿着汤勺,舀了一口汤放到嘴里,慢慢的咽下去,又夹了一口盘子里的菜慢慢的咬着,最后又喝了一口普通的白粥。
擦擦嘴角,抬起头,雅灵正一眼不眨的看着他,看他吃完,就忙问:“怎么样?会不会口味太重了?菜色有没有太简单?”
他只是静静的看她,不言不语,一直看到雅灵有些心虚:“怎么了?有这么差的吗?”
“是阿姨做的吧。”
他说。
她脸噌的就红了,还想狡辩几句,但看他那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就再也没有底气了:“恩,我做的东西根本就没有办法吃的,所以……”
“所以,跑回家取了东西又跑回来?”
她点头,有些被揭穿谎言后的窘迫:“妈妈的手艺比较好,我怎么努力,做的东西,也只有自己能吃下去而己。”
他的嘴角这才有了一丝笑意,抬手把面前的东西推到一边,竟是有些任性的说:“可是,我就是想吃你做的东西,怎么办?”
她嘴角微抽:“不要闹了。”
他探身到她面前,微仰的看着她低垂的头:“曾经吃过几次,是真的喜欢,其它人喜欢与否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呢?我喜欢就好了。”
她的眸子渐起一些神采,他又说:“而且,男人的愿望有时也很简单,如果在醒来的时候,能有……爱人的爱心餐在面前,会很幸福的。”
她眼瞟向别处,嘴角的笑好羞好涩的样子,他的掌心向上,拖着她的脸,小心的盛住这个笑容:“会麻烦吗?”
她摇摇头:“那,乖乖回去休息,我马上就好。”
说完,一阵风似的离开。
再晚一些,他终于吃上了他口里所谓的很是留恋的食物,他吃的很用力,咬的很淘醉,咽下去的样子也像是很喜欢一般,她托着腮坐在他对面,美滋滋的瞧着他吃东西的样子。
“口水要流出来了。”手指弹弹她的鼻子,看她又傻傻的笑了,他也忍不住扬起嘴角。
虽然很不想放她离开,但晚一些的时候,阿姨就打来电话几经的催促她不可留宿在他那里,再不舍得,他也要送她回去。
“都说不用你送了,今天晚上如果再发热,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都快走进家门的雅灵又不放心的回头叮嘱,他点点头,比个电话的姿势,目送她走进大门,半晌,才驱车离开。
待他的车离开,雅灵才从门里探出脑袋,看着他离开的地方好久,转身进了屋子。
“还知道回来啊。”
刚一进屋,就听到妈妈酸酸的来了这一句,雅灵吐吐舌,看到爸爸在妈妈身边向她拼命眨眼,于是乖乖的凑到妈妈腿边,头枕到她头上,捏着鼻子说道:“妈,他说今天的晚餐美味极了,从来就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他还说啊,能做出这样食物的人,一定是心灵手巧,蕙质兰心的女人,还有啊,他……”
“好啦好啦,别和我他他他的了,懒得管你了,我上楼了。”
雅灵妈环抱着双臂上了楼,只留下父女两个互相眨着眼。
刚刚回到卧室,雅灵就接到了宁思远的电话,经过了上午的亲密后,两人的话语间都多了一些莫名的亲呢,两人的话里并没有多少实质性内容,却足足聊了两个多小时,最后还是宁思远顾忌雅灵明天要早起,才不舍的挂了电话。
第二天一早,还是上演着相同的戏码。
雅灵妈照常的在厨房里唠叨着雅灵,雅灵也还是迫不及待的跑出去奔到某人的车里。
十几分钟的车程,两人都觉得有些短,车子停在小店旁边的街边,宁思远看着雅灵吃完手里最后一块他亲手烤的小点心后,又帮她擦擦嘴边的残渍,始终不想打开车门,绅士的请她下车。
“有什么事情就给我打电话,不要弄的太累,解决不了的事情就告诉我。”
“你的药乐要忘记吃,我会定时打电话过去检察的。”
两人几乎是一口同声,说完后,又都笑的有些发涩。
“我先下去了,开车要小心一些。”
“遵命。”他笑,右手笔到额间。
他看着她安全的走进店里,才掏出手机,编了短信:未来的日子还有很长……编写完,点了‘她’的名字,发送过去。
很快,那边传来短信:我们,一起……
这天,店里并不是很忙,附近学校的小朋友都去开运动会了,所以即使菲请了假,也雅灵也没能感觉到有多么忙碌。
不过,店里却来了一个很怪的客人,一个看去并不应该出现在这种小店里的男人。
“你好,请问你需要些什么?”
“这个,一份。”他说,声音冷冷清清。
雅灵看也不看,就去打了一份草莓味的雪球递给他:“你好,这是你点的东西。”
“谢谢。”男人接过东西,却并没有离去。
“还需要一些其它的吗?”雅灵问。
男人摇摇头,最后看她一眼后,迈着长腿回到他己经坐了三个小时的桌边,拿起勺子有一搭没一搭的吃起来。
奇怪的男人,之所以奇怪,正是在此。
他从今天早晨迈进店里后,一共点了七个蛋筒,两个冰糕,一个雪球,而且,清一色的草莓味。
倒不是男人爱吃这个味道的东西有多么奇怪,而是男人的味口和他的行为让她不禁有些绯侧。
那么多的冷饮下了肚,怎么就不见他要去卫生间呢?
正想着,眼前一暗,不用看也知道又是男人过来了。
“你好,有什么能帮助你的吗?”她客气的问。
男人看了她几秒,张口问道:“你对我的印象是什么?”
雅灵讶然,足足有半分钟的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和他大眼瞪小眼。
他的声音平静冷然,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什么怪异的地方,其实事实上,他脸上从来就没有过什么表情,从第一面起,就是大理石一样森然的,冰冷的。
“先生……很能吃。”半晌,她这么说。
他的眉尾动了动,嘴角似乎也**了一下,但他没有说话,只是伸手又点了一下蛋筒,还刻意加重了声音:“要草莓味道。”
她转过身借拿蛋筒的机会掩饰一脸的郁闷,今天该不会是碰到精神患者了吧?这是第十一个了。
装好了蛋筒,雅灵转身递给他,他接过后,又是停留了几秒钟才转身离开,步子有些慢有些重,不知是有些堵气的成份在里面还是等待着她叫住他?
店里难得一见的清闲,连谢楠都请了假去和齐朗约会,后厨的师傅们闲的都去打磕睡,只有雅灵站在收银台前,应付着偶尔零星的几个顾客。
“生意怎么样?”
本是很平静的所氛突然被男人忽然而起的声音打破了,雅灵从失神中清醒过来,忙笑着说:“还可以,今天的小朋友们都有事情,所以,会轻松一些。”
“东西很不错,是你调配的吗?”
雅灵摇摇头,指着柜台里一款很普通的冰糕说:“只有这个是我设计的,呵,不过是芒果味道的,点的人也不是很多,可能,是我的技术太差了吧。”
雅灵不好意思的骚骚头,正要问他是如何知道自己的店时,男人站起身,迈着步子己经走过来了,修长的食指一点:“这个,两份。”
“唉?这个?两份?”
“恩。”
雅灵看看男人的表情,再偷偷瞄瞄他的肚子,终究还是有些小善良在冒头:“先生,虽然你喜欢吃我们这里的冷饮我很开心,但是,吃的过多,有可能会伤身体的,不然,我先给你预留几份,等您有时间的时候再过来,或是我们可以给你送到家里去。”
“不用了,拿给我吧。”
雅灵的好心碰到了冰墙,摔了一地,碎的彻底,暗自把善良咽了回去,弯腰,拿出两个摆到他面前:“给,先生拿好。”
也许是她的口气不如刚刚的热络,男人拿了东西后,又再次看向她,这次,他开口了:“这里的环境,我很喜欢。”说完,人就大踏步的又走回去了。
雅灵有些反应不及,看到男人回到座位上又开始吃起手上的东西,才反应迟钝的啊了一声,大致明白了他是在解释。
男人看了她一眼,又转过头去,眉头小小的一皱。
有一瞬间,雅灵好像看到了一些模糊的画面在面前展开,这个场景,有些似曾相识。
正兀自失神,突然叮的一声。
是手机短信的声音,她有些迫不及待的掏出来拿到阳光下去查看:距离中午休息,还有十分钟倒计时。
她笑的异常甜蜜,身子探出柜台,透过窗子望出去,不远处,宁思远的车子安静的停在街边,一只手探出车窗,向她这边摆了摆。
她手指飞快的打字:外面太热了,进来吗?我留了东西给你。
她的动作和表情因为射入的阳光而变的清晰无比,清楚到她脸上每一分甜蜜都被填满了阳光。
男人的动作因自己所望到的情景而放缓下来,勺子插在己经变软有些化掉的冰糕里慢慢的搅动。
忽然,他站起身,举步走到柜台前,食指在桌面上敲了敲,打断了两人甜蜜的气氛。
“啊?你好,请问你还需要些什么?”
“你……”男人脱口而出的你字在雅灵清澈的目光中渐斩的没有了下文,他动了动嘴唇,却没有出声。
“先生?先生?”
“我……”
男人的我字伴随着有人推门进来的声音一起出口,雅灵看向门边,顿时脸上飞起一抹红霞,眼神也粘在那人的身上再难分开。
“思远。”雅灵开心的叫他的名字。
宁思远踩着满地的阳光笑着走过来,正要答话,却看到柜台前的男人时,脚步也瞬间定在了原地。
正巧,这时男人也闻声转过头,两个男人的视线接触,都是一愣,半天也不见哪个先开口。
雅灵迟钝的感觉到两个人之间的诡异,一会瞧瞧这个,一会再看看那个,见两人都只是平静的看着对方,没有半点开口的意思,便试探的问道:“你们,认识?”
“不认识。”
“认识。”
两人一口同声的说道。
呃……
三人都有些不自在,雅灵揪揪耳垂,轻轻扯了一下宁思远的衣袖:“思远~~”
“恩?”他转过头,脸上恢复了笑容,反手包住她的手,向她这边走了一步,也站在了柜台边。
“都出汗了,这几天简直在下火呢,明天就不要过来了吧。”雅灵自然的替他擦掉渐冒出头的细汗,他头向前探探方便她的动作,但这样一来,微侧的头,就无可避免的撞进一旁征征看着他和雅灵的男人眼里。
微一顿,他笑着点点头。
男人似乎没料到他会主动打招呼,眼神也是一顿,才回应一般,也点点头。
“还有一点烧呢……今天让妈再做一点……”雅灵还在身边碎碎念着,宁思远微侧着的面颊上一直挂着笑,任谁都能看出他此时心里的满足。
男人收回眼神,又站了一会,似乎觉得继续杵在那里也没什么意义,不发一言的转身离开,回到他的小桌子前面,继续慢慢的吃起东西来。
“恩?”宁思远听到雅灵喊她的名字,视线从男人身上收回来。
“在看什么?我是说,明天就不要过来了,店里有配餐,我将就一下就可以了,这个时候这种天气,开车出来很折磨人的……”
“不会,反而觉得很享受。”
“不行!不许!就这么定了。”
“这样很**,雅灵,我有权利表达自己的意思。”
“那就投票好了,同意我的话的举手。”雅灵说完,就举起双手,头却是歪向一边正转过头来的男人,诱hu道:“先生,今天的你所有的东西都由我请,只需要借用的你贵手一下。”
男人有些不明所以,雅灵眨眨眼,小声的动嘴型:“快举手,都举起来,快啊……”
宁思远在一边看着,目光却是投向那男人的,在看到男人因雅灵拉票时搞怪的模样而发征时,嘴角的笑就有些收敛了。
“又闹!我们的事情,去打扰别人做什么?公平一些,不可以拉外援。”宁思远微用力的扭过她的身子,雅灵双手上举俨然投降的姿势,听到他这话,忽然探去双臂,直接就搂上了他的脖子,嘴角一抹狡黠的笑,脸颊微红的凑到他耳边,犹豫着说:“你,喜欢我吗?”
他一时气短,只能咬断刚刚的话头来回应她:“当然。”
她转了转眼睛:“我不信。”
“恩?那要怎么做?”
“发誓。像电视里那样,认真的发誓。”
她忽然的撒起娇来,他竟然只是满心的欢喜没有觉察出其中的怪异,待真的有模有样的举起右手来要发誓时,却见雅灵也快速的举起双手,头一转看向一边的男人,快活的说:“先生,你可以做证,现在是三对一,我赢了。”
那男人也是一时错愕,但很快,他的眼里就划过一抹有些宠溺的笑,只是,那笑太浅了,谁都不曾有所发觉。
宁思远到这时才知被雅灵骗了,想收回手也己经晚了,心里有些无柰,对于她的行为却是纵容的。
“先生,你都看到了,我可没有拉外援。”雅灵笑着等着男人宣告她的胜利。
男人眼神莫辨,面前一堆的空盒都是他今天的战果,他的手边还尚有两三个没有解决干净的,他放下勺子,看着雅灵期待的目光,站起身,走到两人面前,定定的看着宁思远,似乎有千百句要问,却都因各种原因而说不出一句,半晌,他掏出钱放到柜台上,恩了一声,转身欲走。
“先生!先生!”
雅灵心道这男人真是个怪人,却还是提步追了过去:“先生!说好要请客的,今天你所有的花销都全免。”
男人的步子好大,几步就迈出了店外,雅灵一心要追过去,也就紧随着出了店门,外面,阳光毒辣,八月的天气,说是流火一点都不夸张。
她用手掩着阳光,视线锁定到不远处的身影上,抬腿追了过去。
宁思远此时就站在门边,看着雅灵向男人奔去,却并没有什么行动,只是,手指轻轻的握了一下,这是他紧张时的小动作。
“先生!等一等,等一等,先生!”
雅灵呼呼的边追边喊声,好不容易看到男人停下了脚步,才勉强停下捂着胸口歇了一下。
“先生,你,你等一等。”
男人转过身,看那神情像样早就知道雅灵在后面追着他一般:“有什么事情吗?”
冷冷的声音,在夏天里可以解暑了。
雅灵缓和下来,走上前去,把钱塞回到他手里,笑着说:“先生今天的消费算到我的身上,欢迎下次光临。”
他握住钱,手心里仍有她手指撤去时留下的些许余温,一向冷硬的嘴角缓缓有了淡淡的笑,他抬头看着雅灵的眼,说:“我是方凛辰,我会时常光顾的。”
“方先生?呵,好巧,我也姓方的,我叫方雅灵。”
这是个很奇怪的男人,可男人的笑,却似午夜悄然开放的昙花,一瞬间,就能迷乱人的眼。
她发现,她对他,无法不亲切,无法不坦承,无法不以朋友的感觉以对,而这些,都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几秒钟之内,她就对这男人莫名的熟悉起来。
互相道了别,她看着男人离开才转过身,正瞧见店门轻轻摇动了几下,她嘴角一笑,几步跑回到店里。
宁思远仍然站在柜前前面,看她进来,也只是微微惊讶:“店长做的这么热情,事事都要亲力亲为?”
她但笑不语,背着手一步步的走到他的面前,忽然探身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的表情,他疑惑,伸指抹了下她的鼻子:“看什么?想找到缺点甩掉我?休想。”
她笑的有些羞涩,摸摸鼻间,嘟嘟喃喃的说:“想看看你有没有吃醋而己?”
因为捂着鼻子,她的声音听起来像是被水泡过一般,很显然,是她有意掩饰,只因为心里小小的不自信。
“什么?说什么呢?”拿掉她的手,让她面对着自己,抬手间摸到了她额间的细汗,才记起她的体质本就是这样,冬天畏冷,夏天又怕热的厉害,于是拉着她走到里面坐下。
低头看了看表:“刚刚好,该休息了。”
雅灵点头,要起身去门外翻牌子。
“我去吧,你去楼上等我。”
雅灵甜蜜的一笑,有些耍赖:“一起上去,等你啊,去吧。”
挤挤眼,头枕在双臂上,一双眼就盯住他走出门。
“雅灵,一起吃吗?”
后面的几个师傅掀开帘子探出头问,他们年纪都比雅灵大一些,雅灵的性格又是与谁都严肃不起来的,所以很少有人叫她老板,都亲切的叫她雅灵。
那人刚喊完,马上就有人探手把他的头揽了回去:“雅灵哪有时间和我们一起吃,她有白马王子在等着呢。”
“是啊是啊,瞧我这记性,雅灵你不用理我啊,下午晚一点也没有关系,我去替你忙。”
雅灵被他们说的红了脸,反驳也不是,点头也不是,只好埋到胳膊里不出来。
心里和这个夏天的温度一样,暖乎乎的。
真好……
“只听过春困秋乏,你偏偏到了夏天懒的像只猫,五分钟都没有就要睡了?”
她窝在胳膊里偷笑,也不动,看他要如何待她。
他说完就等着她回话,见她没反应,嘴角一扬,蹲下身,透过她环住的胳膊望进去,正与雅灵偷笑的眼撞到一起,雅灵啊了一声坐起来,几秒后,又是扑哧一笑,脸蛋红扑扑的。
他似乎见惯了她这种举动,也不说什么,只把手中的东西放到桌上,背过身,微弯下腰:“上来吧。”
他的肩膀很宽,她曾听过这样一句话,男人是用肩膀撑起女人的一片天,她暗暗量了量,觉得他撑起的天空也许连她的家人放进去也足够了。
一手拎起便当,一手环住他的脖子慢慢的爬上去,他双手捧住她的腿窝站起身,转身上楼上走。
“思远,今天的便当好重,有惊喜吗?”
“仔细想想,上次午饭时你一直念着要吃什么?”
宁思远一步步迈上楼梯,楼梯不算陡,却有三个弯曲的折度,他轻车熟路的走上去,保持让雅灵不会觉得费力的角度。
“有吗?我一直念着要吃的东西……”想了半天也没想到是什么,撒娇:“是什么吗?告诉我嘛……”
他把她向上抬了抬:“扶好,不要跌下去。”
她搂紧他的脖子,又来闹:“思远~~~~是什么是什么是什么?”
“打开了不就知道了。”
她扁嘴,头靠到他背上:“不管什么我都喜欢吃……”
原本以为习惯于了她时不时的惊喜,但这句自然的轻喃还是让他心口嗡的一响,迈着的步子又坚定了几分。
放不开了,真的放不开了……现在即使她要离开,他怕是也要紧紧的拉住她不放了吧……
。。。。。。。。。。。。。
菲要结婚了,这个消息让雅灵欣喜不己,紧张的不知该做些什么俨然这婚礼是她的一般了。
“安静安静!你再这么走下去,我们要考虑换地板了。”菲坐在一边强抑着心里的喜悦,老成的把请贴放到桌上:“你们,一个也不许跑,不过,跑了也没关系,红包都交上来,不要给我放水,能装多少就装多少,一辈子我就这么一次,看谁不给我面子的!”
雅灵拿起请贴,大红的底面,烫金的喜字,每一样都带着幸福扑面而来。
“雅灵,到时候,你要把他一起带过来,听到没有?”
雅灵点点头,又想起他可能有工作,转头想要去商量一下,又看到菲假意威胁的眸子,只好服软。
“好吧,我努力。”
菲在店里呆了不久就离开了,听她的意思,是要回去和准老公再商量一下细节问题,送走她以后,雅灵看着门口发了一会呆,突然有一种强烈的欲/望,想要和宁思远分享这种幸福。
掏出手机编了短信:菲就要结婚了,她邀我们一起过去参加她的婚礼,下周日,你能一起来吗?
短信发出去不久,信息就过来了:当然,一定会扔花束吧,要加油,它只能是你的,明白吗?
雅灵装糊涂:不明白,不过是一捧花而己啊。
那边半天没有回复,雅灵拿着手机紧张的不停看屏幕,心里百般心思,突然有些后悔自己这般的矫情。
“因为接到花束的,会是下一个要嫁掉的人啊,笨蛋。”耳边熟悉异常的声音几乎近的似要潜进她的心里说出这话一般,她打了个激灵,人还未转过身,就被人从背后用双臂抱住了。
“雅灵羡慕她吗?有没有设想过那张贴子是自己的?”
雅灵向躲着他的气息,有些幸福的无措:“才,没有呢。”
“可我有,我有想过这贴子上的名字,是你,和我的,那该有多好。”
他们后面都是那些看好戏的面点师傅,雅灵发窘的去推开他,张罗着大家今天早些下班,回去准备红包去。
大家起了一会哄,就逐一的散去了,雅灵忙着整理着店里的东西,也准备离开。
宁思远一边帮她收拾着一边试探着问:“雅灵,真的没有想过,要和一个人永远的在一起吗?”
雅灵擦着桌子的手顿了顿,心里清楚他要问的是什么。
怎么没有想过呢?她一直都想要一个真实的,由自己创造出的家来掩埋心里的那些惊惶,而除去这些,她也真的想要安定的生活,而她能想到的唯一的人选,除却他,又会有谁呢?
只是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似乎太短了一些,即使她能说服自己,那爸爸和妈妈呢?
宁思远发觉出她的困窘,虽心有遗憾,也无法再逼迫她半分,只能提起别的话题把这个岔过去。
菲要结婚的消息刚刚公布不久,谢楠这边也有了情况。
那天他和齐朗一起来到雅灵面前,雅灵有些疑惑,谢楠犹豫了一会,才说:“我准备和齐朗一起回去见父母。”
她有些惊讶,倒不是因为他们的这个决定,而是谢楠那种向是在向她报备一样的语气:“啊,好啊,叔叔阿姨一定会很喜欢齐朗的。”
谢楠和齐朗对视了一眼,谢楠转过头,看着雅灵的眼掠过一丝的情绪:“这一次,我会让父母承认我们的关系,他不该永远活在暗处,我要让他同我一起光明正大的站在阳光下。”
齐朗探手过来,两人的手握住,不用多说一言,多么话语己经默然心中。
雅灵从心里为他们感觉欣慰,却说不出更多美好的词语来,只能说:“回来的时候,把叔叔和阿姨也接过来吧,让她们来我们的店里坐一坐,我会和师傅们商量做一些老人们爱吃的点心来热情招待的。”
谢楠笑了,齐朗松开他的手,他抬手放到雅灵头顶,又是揉了揉,她的发长长了不少,却还是扎不成顺滑的辫子,不过,手下的触感还是如往常一样,软软茸茸的。
“记得照顾自己,我不在店里的这段时间,遇到问题不要总留给自己去解决,去找宁思远商量吧,他是个不错的男人,值得你信任。”
雅灵出乎意料的乖,点头恩恩的应着。
“我不会去很长时间的,所以做不来的帐本和买不到的材料都留给我来弄就好了,后厨的地方不要随便进去,那里面很多仪器都是很危险的,还有下楼梯的时候不要又蹦又跳的,我没有办法看住你,你要老实一些……对了……”
她此一扁:“谢老师,谢伯伯,谢婆婆,你不是要移民吧?我是成年人唉,你不要总是把我当做是小孩子好不好?”
谢楠一时愣住,然后就是一脸的尴尬:“只是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店里,出了事情连个解决的人都没有,不如你先把店关上几天,等多回来以后再……”
“啊,我受不了了,齐朗,你快把他拖走吧,我的耳朵快要磨出茧子了…..”
齐朗一手拉住谢楠的衣领,唇笑眼不笑的说:“雅灵都嫌你烦了,你还在这里啰嗦个什么?走吧,雅灵用不到你来操心,自会有人来疼着护着。”
谢楠似乎还有些什么话要叮嘱,但碍于齐朗在场,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被他拖走,临到了门口,他还比量着电话的动作:“有问题就打电话,记住!”
雅灵呵呵笑着,一抬头就能看到谢楠还在频频的往窗子时望,齐朗忽然放开他的手,独自抱臂站在一边,应该是发了脾气了,谢楠这才跑到他那里,又是哄又是搞怪的才把齐朗哄好,两人牵着手离开了。
少了菲和谢的店里,雅灵一时还真的有些不适应呢,平时遇到了什么麻烦,谢楠总会在身后有个帮衬,而菲陪在她身边,很多时候都能让她开心不少,如今,这两个人一个回去操办婚事,一个和爱人去见父母,都不在这里了,忽然觉得这店里有些冷清了呢。
周五的时候,宁思远打来电话,电话里他欲言又止,犹犹豫豫,弄的雅灵一顿紧张,最后才知道,是因为他临时的工作上的问题,可能要离开几天,怕赶不上菲的婚礼。
“没关系,工作第一,不用急着赶回来,我代替你向菲献上祝福就好了。”
“雅灵,我真的很想和你一起参加,临时出了一些紧急状况,我会尽快的赶回来…..”
虽然遗憾,但雅灵曾要说过,爱他的话,就要理解他,他并不是为自己,他是为着他们两个人在打拼,这本就不该怪他的。
雅灵控制着自己的思念,这是第一次与他相隔两地。
人真是个奇怪的动物,未曾相识时,一个人也可以渡过难熬的下午,可爱上了一个人后,反而与寂寞相伴了,一秒钟见不到他,都要被思念反复折磨。
两人还会通电话,只是次数少了很多,雅灵也克制着自己不去打扰他,就这样,一直等到周日的早晨,他的车子还没有出现在院门口,她了然,他一定是还没有忙完工作了,看来,真的要自己过去了。
收拾好了一切,还专程把红包塞的满满的,才来到菲举行婚礼的地方。
婚礼现场来的很多宾客,却极少有雅灵熟悉的,但这并不防碍雅灵的好心情。
她一路走一路看,眼里的景致不知不觉就被她换置到自己的脑中,相同的场景,相同的喜悦,只是,人物悄悄的换了两个。
一抹红晕悄悄爬上脸颊,她赶忙捂住脸四处张望,幸好没有人发现,摇摇头,含着笑走到一边的椅了上坐下。
很快的,她就看到了菲,她正在人说话,一身雪白的婚纱将她的柔美完全的展现了出来,她的头顶是用花朵装点的半圆形拱门,微风拂过时,花叶抖抖索索,有时,会在叶片飘下下来。
一只男人的大手静静的遮在她的头顶,而男人,则极有耐性的俯头听着菲的絮絮不止,菲不知想到了什么,头一扭,似乎有些生气,男人上前解释,菲不听,拳头捣在他的胸口,食指则点着场地中央的那些桌椅,雅灵随着她的手指看过去,眼里有些了然。
菲大概是不满这些桌椅的粗糙,她一向是喜欢情调且精致的生活,这些桌椅虽然也看得出是经过精挑细选又仔细装饰过的,但离菲心中所想,似乎还差了好大的一段。
男人脸上满是愧疚,解释了几句后,把胸口微微一挺,那样子,分明就是想让菲打到出气为止。
雅灵捂嘴偷笑,料定菲是一定不舍得的,果然,菲嘟着嘴瞪了他一眼,手下却迟迟没有动作……
雅灵转回头,心里有些感概,平日里总嚷着要钓钻石王老五的菲,遇到爱情这回事,最后不还是乖乖的站在一个穷小子身边做他的妻子,任是也有怨气,也有不甘,却比谁都坚定能和他一直幸福的走下去,谁会说她不勇敢呢?
“你好。”
兀自失神的她,并没有察觉面前己经站定了一个女人,待她听到声音抬起头时,那女人却挨着她坐下了。
“雅灵?”女人娇美的面上盈着笑意,细长白嫩的手伸到她的面前,声音里微带试探。
“你是?”雅灵迟疑着伸出手同她握了一下,想要收回的时候,发觉手指被她拉住,一时竟抽不回来。
那女人极美,原本在雅灵的眼里,菲己经是很美丽的女人了,可与面前的女人一比,却瞬间就失去了颜色一般,因为这个女人不只是美,她轻歪着头问雅灵时的小小妩媚,眉眼的柔软,举手投足时的高贵气质都是
都是多少女人极力想要拥有的却不可得的。
雅灵有些愣住,这个女人是在同她说话吗?
“怎么,不记得了吗?”女人松开她的手,笑了起来。
“呃……是这样的,我好像是忘记了一些事情,所以……很抱歉,你是?”
女人看着她,像是在估量着她话里的准确性,半晌,捂着嘴轻轻笑了几下,道:“你连我都忘记了?呵,真是太可惜了,我们曾经可是很好很好的朋友呢。”
女人的笑意没有到达眼里,雅灵却只听到朋友两个字就有些坐不住了,又听到很好两个字,瞬间眼里就多了光彩。
“我们是好朋友?那你一定很了解我是不是?我,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只有一本日记,那里面说的就是我现在的全部,可是太少了,我想知道一些其它的事情……可以吗?”
女人微昂起下巴,道:“想知道什么?”
“比如,我曾经是个怎样的人?我有没有做过一些很好笑的事情?或是小时候的我是个什么样的个性?会不会很淘气,有没有偷偷在老师的本子上画东西?”雅灵说到这笑的像个孩子:“我一定不是个很让人省心的人,一定做过很多的糗事的,虽然不是很光彩,但是,我很想知道,我想把它们得新填充进我的生活,让它……变的丰富一些……”
一番话说完,雅灵不禁有些失神,很快,又笑笑,转过身拉着女人的手:“可以吗?说一些给我听吧。”
“这些啊……”女人正要开口,那边突然传来菲喊她过去的声音。
雅灵应了一下,转过头有些抱歉的对女人说:“能等我五分钟吗?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当然。”
雅灵站起身,走了两步才想起还有一件极重要的事情差一点要忽略掉,赶忙转身问道:“对了,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女人笑的有此诡异,微微张开粉嫩的双唇,声音刚刚出口就被一边突然奏起的乐声打断了。
礼乐声响起就说明婚礼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雅灵虽然没有听清她所说的话,却怕菲那边等的着急,只好先把这件事放到一边,转身去寻菲了。
菲这时己经在化妆室里了,看到雅灵过来,就拉着她的手,深吸了几口气后,才说:“我紧张的要死,雅灵,怎么办,我从来没想到自己会这么紧张,简直要窒息了。”
雅灵轻轻搂住她,拍拍她的后背:“你想啊,你就要同你最爱的人永远在一起了,无论谁也分不开你们,你们合成了一体,得到了上帝的祝福,你们会幸福得让所有人都嫉妒的,这个男人从今天起就要归你所有了,再有女人把目光放到他的身上,你就伦起并拳头底气十足的说,这是我的男人!多风光!”
菲忍不住笑开:“是啊,敢妄想我的男人,我就揪掉她们的头发。”
两人相视一笑,门外的乐声开始变的舒缓,菲又是一抖,雅灵握了握她的手,她才勉强的向门边走去。
“雅灵,一会我丢花束的时候,你一定要抢到哦,我会向左面扔,记住了。”菲眨眨眼,开门走了出去,雅灵也想随着她一起过去,但忆起刚刚的女人,(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拾陸文學網)便改变了方向,提步向那个女人的方向走去。
晴好的日光下,那个女人还坐在那里,粉裙长发,不动不说,就己让人难移开视线。
另一边,宾客己经就位,礼乐的调子越加熟悉,即使不懂婚礼的程序,也该清楚应该即将到了婚礼最重要的时候了,菲并不在现场,只有她的未婚夫己经在神父的面前准备就位,每个人的脸上都漾着幸福的笑容。
不知为何,越是接近,她的心里越是慌乱,无来由的,明明应该是惊喜或是期待,但她却是突生了一些拒意的,并不想上前,有些想绕路而去的感觉。
雅灵心里还在小小的犹豫着,那个女人便看到了她,起身,走到她身边,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半晌转回来时眼里己经有些冰冷。
“怎么?不是说有事情要问我吗?”女人微用力,雅灵被她扯了个踉跄,才惊讶的看向她。
“不是说五分钟吗?这己经有多久你不清楚吗?怎么还是和过去一样的不守时?”
女人有些苛责的话让雅灵脸上发烧,只得直起身道歉,女人却没有要平息的意思,转身踏着优雅的步子反回到座位上,微挑下巴:“还不过来?”
女人的傲漫无礼让雅灵心里不舒服,但女人对她那种自然的熟络又让她无法怀疑两个相识的可能性,最后抬步走到女人身边坐下。
“听说,你有了男朋友?”
女人转头问道,口气竟然有些不屑。
雅灵看着她此时脸上的表情,心中咋然,点着头说:“是的,你是如何知道的?”
“这有什么难,我的本事可不只这些。”女人倾身凑到她面前,“我还知道,你己经爱他极深,心里很是期望能与他有个今天一般的婚礼,对吗?”
这回雅灵真有被吓到了,她微微后倾与女人保持距离,心里微微有些惶然,仿若眼前的不是一个女人,而是能掐会算的占卜师,她心里所想的,她都看的真真切切一般。
“我想,只要是恋爱中的女人,应该都会有这个想法吧。”雅灵避重就轻的回答说。
“是吗?不过,相识仅仅几周的男人,就在心里奢望与之谈婚论嫁了,这也是正常的想法?雅灵啊,你真是让我夸目相看,没料到,你虽然忘了从前的一切,但大胆的个性还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啊。”
女人这句话说的诡异无比,雅灵想不明白,也不懂这里面有什么相关联,只是听到女人说到仅仅相识几周时那种微鄙的口气时觉得十分不舒服,于是口气也不再如先前的那般礼貌:“我不懂你话里的意思,我有这种想法只是因为我对他,的确有感情,而且,这感情发展的十分迅速并不是我能控制的,更何况,说是相识很短其实并不准确,我虽然不记得从前的事情,但他说过我们原本就是相处过很久的,虽然我忘记了一切,但他没有,所以,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大胆,有什么不可思议的。”
雅灵很少对人这样苛责,多半都是在话前就留给对方几分余地,因为自己的敏感所以更加会知道对方的痛处在哪里,理所当然不会明知故犯的伤到对方,只是这个女人处处针尖,话里有话,表情高傲,口气尖酸,她自思先前并没有说过什么过份的话来,她拿出这种态度又是凭什么?
女人也是一愣,像是未料到她会这样的坚锐,原本以为她会恩恩啊啊的敷衍过去,却不料为了他,她竟然可以冷着脸与她对恃。
心里不悦,表情假意缓和,原本还想再与她绕绕弯子,逗弄她一下,现在,她只想速战速决,早早的解决了这个麻烦。
“我知道我突然说出这种话来,你是一定不能接受的,但,雅灵啊,要是先前的你一定会了解,我从来不说没有证据的话,也从来没有什么心情来挑拨别人的感情,手机访问:.1.m虽然我有些心高气傲,但你是了解我的,我是直肠子,有什么说什么,而对你,我也是百加包容的,如今说出这话来,只是,不忍看你被欺骗。”
雅灵看她嘴角己经勾起笑,虽然还是有些盛气凛人的样子,却己不似先前的那般了,再一听她所说的话,心里不禁对先前的冲动有些后悔,于是口气也软了下来:“不会的,我了解自己的心,我更相信自己的感觉,虽然与他真正确定相恋的时间并不是很久,但,呵,不怕你笑我,我真的感觉与他好似老夫老妻了一般,我们之间不会存在欺骗的。”
“不会?”女人因雅灵脸上那自然流露的幸福而变的有些焦燥,“不会什么?你了解他什么?你根本就是个傻子!”
“你……”雅灵被她尖锐的声音吓了一跳:“你没事吧?”
“你还有时间管我?我问你,他都是怎么和你说的?他说他是谁?”
女人脸上的急迫让雅灵有种想回避的感觉,下意识的想结束这场对话,或者干脆把今天的相遇从脑子中抹掉,双唇却不由自主的开启:“他,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女人定定的看着她的眼:“为什么不回答我刚刚问的问题,是不敢吗?”
“什么不敢?有什么不敢?”她直起身,像是在给自己力量:“他是宁思远,曾经暗恋过我很久,在我失忆以后又固执的追了过来,所以,我们在一起了。就是这样。”
“哦~~~~”女人拉长了声音,慢慢抽回身,重新坐到自己的椅子上,右腿抬起摞在左腿上,环起了双臂,调起眼梢望她:“你看,你还是和从前一样,傻的可以,被骗了几次都还是会上当,我都有些替你不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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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坑开了,虽然还是慢热的要死,但故事会比这个好看一些吧,有空去坐坐,地址就在本文的简介页上。
雅灵眼睛慢慢瞪大,心里己经升起了怒火,不为别的,只为她这般不屑的表情来暗指宁思远的用心不纯,她当然不能接受,她是好脾气,是好说话,是有时想着吃些亏来换得天下太平,但这所有的所有都仅限于她自己,别人伤她可以,但伤害她亲近的人就不行,任是谁她都不允许!
“请你收回你的话!”她几乎是咬着每一个字说出这话来,她不能容忍别人恶意中伤她的爱人,休想!
“你这是什么口气?”女人眼神一凛,仿若自己高贵的皇权受到了挑衅一般,“你过去可从来都不敢这样同我说话。”
“过去?”雅灵轻笑:“可,我如今就只有现在和未来。”
女人还欲多言,音乐陡然一变,那是大家都熟悉的婚礼进行曲,雅灵转头看去,脸上一喜,站起来走了两步,似才想起身后的女人,歉意的说:“要不要一起过去?”
“不用了,我对别人的婚礼没有兴趣。”
这么说来,她今天出现在这里,倒是很怪异的一件事情了?雅灵心里想着,余光却看到菲己经在父亲的挽携下慢慢的走上了鲜红的地毯,身后两个小小的花童迈着小小的步子,一边笑着一边玩闹一般向空中酒着小小的花片。
“那我先过去了。”雅灵说完提步便走,只是途中不由的升起一个疑问,这个自称是她朋友的女人究竟是菲请来的宾客还是她的未婚夫请来的?真的会有这么巧吗?
雅灵猫着腰捡了一个后面的座位坐下来,这时,菲也正巧从她的身边经过,雅灵微仰头,满眼的阳光里,菲的侧脸幸福的有些不真实,菲感觉到她的目光,快速的看了她一眼又收了回去,只这一眼,雅灵就被那里面满满的幸福惊愣了,随即,又是止不住的温暖。
菲同父亲一起走到未婚夫的面前,那是个务实本份的男人,外表并没有突出的地方,只是手很大很厚实,胸膛很安全很暖,雨天记得她的伞,雪天记得她的棉衣,他是她的心情垃圾筒,她的兄长、她的父亲、又是她的情人,但,最终的一切,只是因为,他是她的爱人。
爱人,这个词一经脱口,就有甜蜜涌上心头。
婚礼进行的很顺利,当神父念起那一段大家耳熟的誓言时,雅灵心里的激动并不亚于菲。
“上帝使你活在世上,你当以温柔耐心来照顾你的妻子,敬爱她,唯独与她居住,建设基督化的家庭。要尊重她的家庭为你的家族,尽你做丈夫的本份到终身。你在上帝和众人面前愿意这样行吗?”
神父庄严却又慈爱的念出每一个字,在场的众人也似受到了感染,纷纷安静下来。
雅灵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前面的情景,胸膛里有种情绪冲撞不止,愿意吗?愿意吗?
正在这时,腰间的震动忽然惊醒了她,她疑惑的弯腰接听了电话。
“我愿意。”话筒里突然传出这样的声音。
唉?雅灵有些茫然,一时不能理解男人的话语,也正在这时,雅灵听见另一个男人当着众人,神父及菲的面,声音洪亮且坚定的说:“我愿意。”
一时间,心头百绪交集,眼窝瞬间就温热起来,有什么啪啪的掉在手机屏幕上,无法收敛,那水渍下面,宁思远偷亲熟睡中她的脸颊的照片下面是极亲呢的两个字:思远。
“你,你怎么,有空打来?”雅灵擦掉屏幕上的泪水。勉强的让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
“呵,不知道时间是不是刚刚好?我有错过吗?”
“没。”雅灵说着,耳边听到神父的声音又起,正错神时,电话里又传来声音:“有人在问你的话,雅灵。”
有人?神父?问她的话?
“上帝使你活在世上,你当常温柔端庄,来顺服这个人,敬爱他、帮助他,唯独与他居住,建设基督化家庭。要尊重他的家族为本身的家族,尽力孝顺,尽你做妻子的本份到终身,你在上帝和众人面前,愿意这样行吗?”
在问她?问她?问她是不是愿意?
电话里安静一片,雅灵却似听到了千万个属于他的声音在问她:“愿意吗?愿意吗?”
“愿意,是的,我愿意。”
不知不觉,这话就说出了口,前面的宾客转过头,一脸怪异,雅灵却管不了那么多,只觉得这一秒,心里轻松自在的不可言喻。
“我听到了,雅灵。”话筒里的声音揪回她的思绪:“不可以反悔,不可以不承认,不可以把今天的话忘掉,因为……”他笑了笑:“我己经录了音。”
恩?这个家伙!
她挂断电话的时候,菲的婚礼仪式也结束了,她转头时看到的正是两人亲吻的情景,脸一红,头转到别处,却恰恰撞进一双冰冷的眼里。
她骇然,眨了眨眼,那双眼仍就冰冷,雅灵回过头,心里乱糟糟的一片。
仪式完毕,众人都围上去祝福,雅灵走到最后面,总感觉有一道视线紧紧的粘在她的身上,不善的,挑衅的。
“菲,你一定会永远幸福的,以我这个店长的身份打保票。”
“还是以店里的销售额打保票我比较相信。”
雅灵笑起来,心里却总有些不舒服,侧头看去,那女人还坐在那里,吊起的一边嘴角,有种看着猎物在手边濒死前的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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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灵,想什么呢?”菲的声音唤醒了雅灵,菲顺着她视线看过去,有些惊讶:“这女人是谁啊?”
雅灵疑惑:“你不认识吗?”
“不认识,这么漂亮的女人,即使认识我也不会请来的。”菲吐吐舌头,又拉过一边应付着宾客的男人:“那个女人是谁?和你是什么关系?”
男人很无辜的看过去,很快就回道“没见过,可能是哪个朋友带过来的。”
是吗?雅灵又偷偷望向女人,却见她站起身,正向这边走来。
雅灵怕她又要说什么不好的话来扰乱了菲的心情,于是告别了菲自己迎了上去。
“我们那边坐坐吧。”雅灵想把女人支走。
“怎么?我只是想向新人祝福而己,你的表情看起来似乎很不愿意的样子。”
“那我陪你一起过去。”雅灵现在对这女人己经有些了解了,虽不知从前的自己为什么会和她成为好朋友,但如果可以选择,现在的她,很想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两个一前一后的来到菲的面前,菲刚刚和人合完影,一转身就看到了面前的女人,一愣,正要发问。
“你是雅灵的朋友?”那女人倒是主动,先开了口。
“是啊,你是?”
“我当然也是她的朋友。”女人似笑非笑:“曾经很好很好的朋友。”
“曾经?”菲看向雅灵,雅灵脸上表情淡淡,菲心里有了答案,转向女人:“哦,那很好啊,不知道今天的招待您是不是满意?人很多,难免要出了庇露,如果有什么不周的地方,还请多多见谅。”
“还好,我今天主要来的目的是来见雅灵,所以今天这里的一切,对我都没有什么意义,不过,礼貌所在,还是祝你新婚快乐吧。”
这般勉强的祝福不止让菲变了脸色,连雅灵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菲,你先去忙你的,我一会再过来。”
菲点点头:“一会要扔花束了,不要走太远。”眼睛瞄到一边的女人:“这位女士是来吃白饭的,即然不相识,也就不用什么礼不礼貌了,您忙完您的,就离开吧,呵,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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