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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稍纵即逝

    紫鹃与王娴相偕离去后,朱北坤尴尬的朝文定笑了笑,道:“这位姑娘挺有趣的。”

    “是呀!紫鹃姑娘做任何事都是率性而为。”而文定心里想着的,却是她粗暴的一面。

    文定的一句话却让朱北坤欣喜不已,道:“原来这姑娘叫紫鹃,这名字真好听。”文定心想,紫鹃如此强硬的脾气、禀性也会使人迷恋?这男女之事,果真是让外人不足以道也。

    文定将他引进房来后,他还在回味适才的情景,文定只好狠心阻断其白日梦境,问道:“朱兄,那件事查的如何了?”

    朱北坤神游的思绪这才回到现实中,颇为自得的说道:“我早就说过,这事看起来挺难,可真要做起来,却也不是那么全无希望!”

    文定焦急的问道:“朱兄,那到底查到了什么?”

    “我也是由各处得来的小道消息,融合集中起来,里面有用的大概就是,在三个月前有个行脚的货郎曾到过成兴玉器行,自那以后罗老板就显得特别的兴奋,四处与人谈生意。”

    文定暗忖,那也正是罗守财派人送玉到重庆府燕记分号的日子左右,看来这个货郎便是关键,文定问道:“那这个货郎为何人,是不是锦城人呢?”

    “那就不是了。这货郎姓曾,好像专门穿梭于那些偏远的小村庄,卖些盐呀!卖些布的,还有一些零碎的生活用品,也经常到成都来贩卖些由下面收上来的小东西。”

    “那就难找了,走单帮卖山货的商人,行踪飘忽不定,谁也不知道他下一站会到哪儿卖东西。”文定心叹,刚捕捉到的线索转眼又变的渺茫。

    “那倒也不是全无规律。”朱北坤胸有成竹的浅笑道:“这姓曾的货郎,虽然还没成家,但在成都却还有个相好,东城街面上开豆腐店的田寡妇一直与他暗渡陈仓,每次他来成都,二人都打的火热。呵呵,只要我们找到那田寡妇,还怕不知道他的行踪吗?”

    文定怪物般的望着他,疑惑道:“朱兄,你不是好几年都不曾回到成都了吗?这些闲言碎语,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呀!”

    朱北坤尴尬的笑了笑道:“嘿嘿,这都是我那班兄弟们告诉我的,那田寡妇是个耐不住寂寞的主,男人死了不到两年便勾搭上了这姓曾的,可那姓曾的又是走南闯北的,老不在跟前。那田寡妇本就是个鲜活的少妇,人都说:要想俏三分孝,那帮小子可没少到她那豆腐摊前吃豆腐,呵呵。”他笑的是前伏后仰的。

    文定实在是后悔自己多此一问,引得他说出这么多难登雅室的流言蜚语。文定羞的面红耳赤,可朱北坤却似乎还意犹未尽,继续将由兄弟口中得知的,关于田寡妇瓜田李下的趣事,转述给文定听。

    这时文定的房门猛的大开,原来紫鹃好奇二人到底有何要紧之事需要密谈,便靠在门边附耳探听,谁知听的大都又是这等淫辞秽语。她涨红了脸,一脚将大门踹开,怒吼道:“柳文定,你这都是结交的什么下流之人?满口的秽言污语,简直是不堪入耳,看我怎么替小姐教训你。”话还没说完便冲进屋里,连文定带北坤一起打去。

    “紫鹃,饶命呀!我们是有正经事要办。”文定忙向她──这个自己的保镖求饶。

    紫鹃却不肯放过他,怒斥道:“正经事就是在背后嘀咕别的妇人?柳文定呀柳文定,这一个多月的旅程,你倒是长能耐了呀!”

    文定小心的走到她面前,轻声的说道:“是关于那笔与罗守财买卖的事。你想呀,我们耗费了数月的光阴,等来的却是卖家突然的噩耗,两手空空的回去,也不好向燕老板和我们东家他们交代呀!”

    紫鹃的眼中闪烁着怀疑,问道:“那罗府都成那样了,这买卖还如何做下去?你可别糊弄我哟!”

    “岂敢、岂敢?”文定适时的将北坤给推出来,道:“这位朱兄,已经为我们探知了罗守财进货的渠道,我们与杨管事他们可以跳过罗守财这个中间的环节,直接与那人交易,岂不是更妙了吗?”

    紫鹃的小脑袋也明白了个**分,喜道:“这便是像小姐说的‘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对吗?”

    北坤也附和道:“对呀!对呀!姑娘真是聪明,文定这么一说,便能明白过来。”

    回敬他的,却是紫鹃的一记白眼。刚才他那些粗俗不堪的言语,更加深了紫鹃对他的偏见。然而她那副发嗔的俏模样,更是让他痴迷。

    他越是露出呆相,紫鹃也越是恼怨。为免紫鹃再次发怒,文定赶忙道:“那个,紫鹃你在此等杨兄及燕小姐他们回来,我和朱兄先去探探对方的下落。”说着就要拉北坤往外走。

    这紫鹃可不依,伸手拦下二人道:“那可不行,这买卖关我什么事?小姐让我来此,是随身保护你的,可不是传信的。你要出去也行,必须得带上我。”

    文定无奈之下,只好单留小王娴在客栈里等候,三人则结伴而去。

    朱北坤虽然几年不曾回成都,可熟人却是不少,一路走过,不断有三教九流,形形色色的人和他打招呼。能有此人缘,北坤很是得意,纷纷向他们回礼。然而紫鹃却对此嗤之以鼻,在一旁阴阳怪气的说道:“尽是些地痞无赖,真是物以类聚。”

    紫鹃的话呛的北坤半天说不出话来,连与人打招呼的神色也黯淡了许多,蔫着脑袋领在前面,走着走着,却被几名带着兵刃的男子给拦了下来。见到他们一个个气势汹汹的,文定暗道不妙,自忖该不会又是他的仇家找上门了吧!

    “袁少侠呀!真是巧了,我刚回成都便遇上了你,这一向可安好?”朱北坤热情的向对方打招呼。

    对方共有五人,个个脸上都是满布愁云,那拦住他之人,也就是他嘴里的袁少侠见到他后,脸色略微有些好转,道:“还过的去。朱香主这一向都在重庆府活动的,怎么也跑来成都凑热闹呀?”

    “哪呀!我原本便是土生土长的锦城人,这次是为了些兄弟们的私事回来帮着办办。”

    “哦,我来为你们引见。”说着袁少侠将他引到自己这群人面前,介绍道:“这位是哥老会的朱北坤朱香主。这位是我大师哥‘夺命寒星’曹刃,这位是浮岩山庄的少庄主崔寒,这两位是浮岩山庄的护庄铁卫乔氏兄弟。”

    曹刃与袁解袁少侠都是青城派年轻一辈的高手,再加上罗府灭门案中惨遭不幸的罗顶、罗峰二兄弟,便是江湖人称道的青城四子,在白道江湖的年轻一代中,都算是颇有威望。特别是夺命寒星曹刃,本是最有希望接下师父手中的权柄,成为下一代的青城派掌门,可江湖传言,他生性少言寡语,对于日常俗事素来也不怎么上心,所以在其师父丹方道人的眼中,反倒没有其他几个师弟讨其欢心。

    北坤知道这几位在江湖上是声名显赫,忙抱拳恭敬的道:“久仰,久仰。”

    可那几人除了袁少侠外,显然都瞧不上他,乔氏兄弟微微一抬手算是回过礼了,曹刃也只是稍稍点头示意。最倨傲的可要数那崔寒了,他不但装做没见到,而且从鼻腔里轻轻发出一声“哼”,对朱北坤的不屑之色真是表露无遗。

    北坤满面笑容的招呼他们,却无端遭此羞辱,自是气愤不已,可当着袁少侠的面也不好发作,只好装做未曾瞧见。

    袁少侠心下也是顿感颜面大失,这一路上多次被此二世祖讥讽,若不是看在崔老庄主的面子上,早就对这纨裤子弟不客气了。他走近北坤,低声向他道歉:“朱香主,实在是不好意思,今日一切看兄弟我的。”

    “没事,没事。袁少侠应该瞭解,我们这种靠自己活下去的人,和那种需要依靠家世的人不一样,这点小事没什么好计较的。”北坤故意将语气加重,话里也透着玄机。

    他不找崔寒计较,那二世祖反而要找他麻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少爷我收拾你这样的脚色,再来两个也不成问题,怎么样,要不要来试试?”

    而北坤则望也不望他一眼,还是和袁解在打哈哈。见朱北坤压根不曾理会他,崔寒立感被轻视了。

    一般喜欢瞧不起他人之流的,却也是最忌讳别人瞧不起自己,崔寒此时更是火冒三丈,怒骂道:“就连你们哥老会的吕老大,看见本少庄主也是客客气气的,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萤虫般大小的香主,竟敢如此无礼?”

    那崔寒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依不饶的挑衅,让北坤很是下不了台,泥人还有三分土性,何况初回成都的他,怎么也不能在这大街上,当着这么多熟人的面前窝囊装熊,他勃然怒骂:“骂你个二世祖还不服气,吕老大对你客气,那是因为你吗?要不是你老子崔游的面子,谁知道你娃是谁呀?”

    袁解心中那叫一个痛快呀!北坤将自己积压在胸腹中数日,要说而又没说的话给一口气倒了出来,表面上他虽然没有丝毫动容,可暗下的那份解气呀!真值得喝两盅的。

    崔寒举拳便要上去相斗,而乔氏兄弟也纷纷左右相随。袁解眼见一边是熟人,一边是同行之人,自然不能插手。眼看着北坤便要遭殃,想不到原本一直看朱北坤不顺眼的紫鹃却未坐视,她撤出宝剑,跨出两步,与北坤并排站齐,向对方喊道:“怎么,想人多欺负人少?这可得先问问姑娘我手中的宝剑。”一时五人间的气氛是剑拔弩张的,袁解也是束手无策。

    “住手,够了。”蓦地,一个低沉的声音从一边响起,是那一直未开过口的曹刃。

    崔寒面色难看之极,道:“姓曹的,少爷我又不是你青城派的师弟,凭什么要听你的话?安静的在一旁等会,我马上就能完事。”

    一旁的袁解道:“崔寒,我们出来时崔庄主有过交代,这一路上的所有事都听我师哥的,怎么这才到成都你就忘了?”

    想起这件事崔寒就不服,来查表姐一家的命案,为什么父亲要让自己听命于外人,他嘴里不以为然的说道:“哼,听他的?你们青城四子名头虽是很响亮,却皆是些无能之辈。那罗顶、罗峰原先看起来还不是满像那么回事似的,可连我表姐这样的妇道人家都不能保护周全,还有什么脸面在此对小爷我大呼小叫的?”

    这话恰好戳到他们的痛处,袁解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煞白煞白的。而曹刃也不言语,只是一步步的逼近崔寒,乔氏兄弟惯走江湖,自然不会像他们少爷这般果于自信,瞧他外表是不声不响的,可两人皆感觉到一股凌人的气势压迫过来,双双撤出兵刃护在少主面前,嘴里还求饶道:“曹少侠,我们少庄主是无心之失,看着我们是一路来的,您可别认真呀!”

    曹刃丝毫不理会他们二人,继续逼近,眼看就要到跟前了,乔氏兄弟无奈之下,只好上前抢攻,只盼着将打斗阻挡在少主之外。然而曹刃用平缓的力道便格开了两人急速的攻势,纵身错过二人,一踏步便来到崔寒的近前。

    崔寒情急之下拔剑相向,可一个照面还没接下,便被对方赤手夺过兵刃,横架在自己的颈脖间。

    曹刃的动作似乎很缓慢,也较随意,可这一切却又都是发生在电光火石的刹那间。紫鹃与北坤他们还能看见个大概,文定便只觉着他是慢慢的抬手,等抬完了,那乔氏兄弟便交叉而过,还差些跌倒,而崔寒则已落入其掌控。

    这几人的差别,就连丝毫不懂武功的文定也能瞧出来,何况是当事人呢!此刻少庄主落入他手里,乔氏兄弟更是投鼠忌器,忙将兵器收起,拜求道:“曹大侠,看在我们庄主与贵掌门两家常年交好的情面上,您可别伤着我们少庄主了。”

    曹刃也不去理会,只是逼视着手中的崔寒,淡淡的问道:“谁才是无能之辈?”

    形势比人强,起先崔少庄主还是咬住牙不肯回答,可曹刃手下稍稍用力后,他便痛的哇哇直叫,求饶道:“是我没用,是我没用。”

    曹刃这才满意的,将崔寒的佩剑丢置于一旁走开了。乔巨,乔壮两兄弟赶忙跑过来扶起少庄主,也不与他们打招呼便急忙离去。

    “走了倒好,净跟着捣乱。”没这浮岩山庄的几人在一旁搅局,袁解顿感轻松,可回想刚才之事却也不好收场,他忧心忡忡的对曹刃说道:“师哥,我们回去可怎么跟师父他老人家交代呀?他可是要我们带着他们一同查案的呀!”

    “这事我自有主张。”说着曹刃也不招呼自己的师弟,便往浮岩山庄等人离去的相反方向走去。

    言语不多,可办起事来非常果断,就连方才被曹刃轻视过的北坤也不禁为他叫好,这才是个人物。而紫鹃望向他背影的眼中,更是充满了异彩。

    袁解还要为他的不辞而别向北坤道歉,北坤这会是发自内心的道:“袁少侠无需多礼,像曹大侠这般的人物,自然不能视为常人来看待。”

    袁解也是无奈的笑了笑,师兄的脾气就是这般,哪怕是师父也无能为力,道:“朱香主能不见怪便好,在下还有件事想托付朱香主代为查访查访,不知可否?”

    “袁少侠请尽管说,我们是朋友,朋友之事便是我朱某人之事,只要是能办到的,一定不推辞。”

    袁解神色激愤的说道:“说起来实在是让人愤慨,这成都离我青城山不过百余里地,可竟有人连杀我二师兄、四师弟一家十数条人命。师尊这次命我师兄弟二人,连同我二师嫂的表亲,也就是方才浮岩山庄的人来彻查此案。”

    这件案子北坤也是最近两日才知道的,赶巧此时与文定他们要去查的,也是与这件悬案有牵扯。他也是痛心之极的说道:“罗府二位侠士的不幸遭遇,朱某也是在最近才听说,那群歹徒的手法实在是……哎!袁少侠有何差遣请说,朱某一定竭尽全力也在所不惜。”

    “朱香主能拔刀相助,在下不胜感激。差遣不敢当,袁某想朱香主便是这成都府人,在此地的关系一定是根深蒂固,能否代为查探凶案线索,不论成败如何,青城派必当铭感五内。”

    留下了联络方式,袁解便告辞离开了。

    文定他们继续向田寡妇的豆腐店行去。北坤对于方才那种紧迫的情况下,紫鹃能出手相助分外高兴,一路上边走边道:“紫鹃姑娘果然还是护着我的,那几个小子想对付我,也不问问紫鹃姑娘答不答应。”

    紫鹃被他说的恼羞成怒,明明只是义愤之举,经他这么一狡辩,倒像是自己对他有那意思了。紫鹃一手拧住他耳朵,强调道:“给我记住了,姑娘我刚才只是看不惯那几人狗仗人势,以众凌寡,和你朱北坤是一点关系也没有,下次再乱说,小心姑娘我翻脸。”说着又狠狠的拧了两下才松开手。

    他的耳朵被抓住时还疼的哇哇直叫,松开后则轻抚痛处,脸上还露出陶醉之色,满怀兴奋的说道:“紫鹃你终于也记住我的名字了,这可是件喜讯呀!”

    他这话让文定吓了一大跳,实在有些钦佩他的毅力,又不禁对他的精神状况产生疑虑。

    紫鹃真是拿这个痞子没有办法,也懒得和他狡辩,只是举着佩剑向他打去,又让他躲开了,紫鹃追打了一阵,才在文定的安抚下停下来。

    三人刚到城东的椒子街,便有几人赶着上前,文定认出他们便是昨日在茶馆见到的几位,其中领头的便是那赵小刀。

    原来正是朱北坤打发他们事先在此守候的。小刀道:“坤哥,怎么这么晚才来呀?兄弟们都等了将近一个时辰了。”边说还边看着一同来的紫鹃。那几个随北坤一道由成都来的兄弟,更是认出了这个凶巴巴的女子,一个两个的开始怪声惊叫,气得紫鹃是七窍生烟,恶狠狠的望向北坤。

    “路上遇到点事给耽搁了,这田寡妇没什么事情吧?”对于紫鹃的怒视,北坤只能回报一个无奈的笑容。

    小刀答道:“坤哥,说起来挺奇怪的,这田寡妇平日里都是早早的开门,赶着大伙上工之前要先卖一轮豆浆,可今日到现在,门板还是严严实实的竖着呢。”

    北坤望向文定,文定也瞧着他,这事看来又有了变数。北坤一咬牙,道:“先进去瞧瞧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再做下一步打算。”

    若是在众目睽睽下由前门进入,如此惊扰四邻自然是不大妥当,在赵小刀等人的带领下,文定他们来到后门。小刀先上前敲了两下门,可没人应,他回望着北坤问道:“坤哥,再来怎么办?”

    接下来怎么办,北坤有些顾虑的望向文定,而文定则将头偏向一旁装作没看见。北坤即刻领会到他的意思,微微一笑,向小刀暗暗一打眼色,小刀立马也知道该如何行事了。

    这门虽是由内插上的,可这一点也难不住这伙干惯下作营生的混混。小刀从怀里掏出一根铜丝,折弯了,将上端由门闩下部插进去,再由上部勾出来,就这么一带,门便打开了。

    紫鹃在一旁讥讽道:“哼,全都是些偷鸡摸狗的鼠辈,瞧这驾轻就熟的模样也,不知干了多少缺德事。”

    “好了紫鹃姑娘,进去再说吧!这也是没办法吧!”这事是明摆着的,北坤也懒得去狡辩。

    紫鹃还要说点什么,文定也劝道:“好了紫鹃,这也是朱兄的情急之策嘛!你难道不想我们有所收获,也免得数月的奔波就此白费嘛!”说着,便在北坤的指引下,先一步进去了。

    紫鹃暗咬银牙,心下也找不出更好的办法,跺跺脚,也跟着进去了。

    里面的情景可谓是一片狼藉,一路走进去,便看着过道处、屋子里遍地都是衣物、家什,活像是抄过家的模样。小刀不由的说道:“怎么,有强盗来过了吗?”

    看来是有人先他们一步拜访过了,北坤吩咐手下的兄弟道:“在四处看看,有什么发现没有?”这屋内乱七八糟的,可没有打斗的痕迹,显然是有人事先来搜过一遍了。

    这事怎么看都透着邪气,文定对北坤说道:“朱兄,是非之地不可久留,我们先退出去,再从长计议。”

    朱北坤也赞同文定的观点,向一班手下挥手道:人便鱼贯的退出田寡妇的屋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