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更)
云霄摇了摇头道:“你们不懂男人。娶妾娶色,一个男人娶妻,或许因为跟妻子素未谋面,抑或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己未必喜欢,所以并不急着进洞房,可是纳妾则不然。纳妾的,自然都是自己看上的女人,求爹爹告奶奶才让正妻点头同意,哪有不急着进洞房的道理,还傻兮兮地跟道贺的官僚宴饮达旦?你敢说这里面没猫腻?”
被云霄这么一说,柳飞儿豁然开朗,把纸条又看了一遍,细细分析道:“当真漏洞百出!太子纳侧妃,再怎么说也应该是礼部会同宗人府操办,早在秀女筛选的时候就应该闹出动静了,怎么咱们的人一点都不知道?”
康玉若也捧着账簿说道:“这么大的婚事,采买应该半年前就着手了,看看咱们在大都的那些商号,这一年来每个月的进出账一点变化都没有,普通东西没卖出去多少,更不消说蜀锦、云锦、宝石、金银器皿了;相反,生皮、熟皮,木材、粮食、甚至马料、粗盐倒是卖得挺多,这是纳侧妃呢还是备战呢?”
云霄和柳飞儿都是微微一抖,彼此对视一眼,接过账簿细细翻看。
半晌,云霄抬起头坚定地说道:“就是备战!不过备战的不是扩阔。看,不单大都的商号,就连山西、河北的商号也是如此,这些地方,大部都是控制在孛罗帖木儿的防区。”
柳飞儿惊讶道:“这厮准备南下了?凭他的兵力,纵然能占便宜也会实力大减,这不是便宜了扩阔?”
云霄摇了摇头道:“不可能,孛罗帖木儿没那么傻。”
“那就是和扩阔对掐?那不是更傻么?”
云霄淡然一笑,说道:“恐怕还就是这么回事,不是傻,是被逼出来的。”
康玉若皱眉道:“怎么说?”
云霄解释道:“张士诚在咱们手上吃了瘪,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元气,所以,短时间内不可能再给孛罗帖木儿什么物质支援,孛罗帖木儿的根基远在关中,千里赍粮,得不偿失,所以,孛罗帖木儿要想在中原站住脚,必须拿下扩阔的地盘。而扩阔又跟太子打得火热。孛罗帖木儿南下,只要咱们跟他一耗,扩阔就可以渔翁得利,他才不干呢!”
柳飞儿又一阵迟疑:“那跟这个太子有什么关系?”
云霄仔细地将几方情报一对比,意味深长地说道:“鞑子皇帝年纪大了啊……”
柳飞儿眼睛一亮,问道:“有证据?”
云霄含笑道:“你看,鞑子皇帝北狩,扩阔看上去被升了官儿,实际上地盘反而少了,同样是升官,孛罗帖木儿的地盘比以前大了,说明什么?皇帝不在朝,太子毫无前兆地纳侧妃,同时和官员宴饮达旦,你说这一夜功夫,能谋划多少事情出来?如果能有一份宴饮官员的名单,那我就更能确信了!”
康玉若笑道:“看来这太子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云霄朗声一笑,站起身道:“看来局势比咱们预计的要好得多!这一下,我可就有十足的把握闹他个天翻地覆了!”
柳飞儿亦是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道:“看把你高兴的!好了,我乏了,先吃点东西回屋躺躺去,得赶在动身前,好好调息调息。等会儿我让厨下把晚饭直接送过来。”说罢,自己走出了房门,临走时,诡异地朝云霄眨巴了一下眼睛。
云霄还沉浸在喜悦中,高高兴兴地坐下,看着满桌的情报说道:“嗯,你去吧,天儿有点回寒,记得别让敏儿踢被子。”一边坐下,一边抄起笔,头也不抬地说道:“晚饭不要太油腻,还有让赵师傅把厨下的活儿忙完了也早点歇着,别再准备宵夜了,有些糕点热茶对付就行。明儿你就和翎儿开始拾掇拾掇,打点北上的行装,我这儿再忙两宿就该差不多了。”
柳飞儿撇撇嘴,嘟囔了一句:“没良心!”转身走了出去。
情报虽然不少,可架不住云霄运笔如飞,何况,康玉若也一直带着丫头们在不断地分类整理。晚饭送过来的时候,书案上堆积如山的册子已经消去了不少。在云霄的濡染下,就连一向守规矩的康玉若也养成了一边端着饭碗一边翻阅公文的习惯。紫园的丫头们更是恨不得直接将手中的笔当筷子用。起更的时候,云霄终于丢下笔,长长舒了一口气,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云霄喜静,对云霄了解至深的丫头们看到云霄闭目养神,也都轻轻地放下笔,乖巧地退了出去。康玉若也是放下笔,却没有离开,只是坐在案边,托着腮帮,静静地看着云霄的样子。
片刻功夫,云霄睁开眼,看到康玉若正失神地盯着自己,笑道:“怎么?突然觉得夫君貌似潘安,钉进眼珠子就拔不出来了?”
康玉若脸色一红,捋了捋鬓发道:“潘安不过一副好皮囊罢了,像他有什么好?”
云霄点点头道:“也是。与其像别人,还不如做自己。倒是你,我就怕那一天我年老色衰,你们都不要我了。”
康玉若“扑哧”一笑道:“哪有男人说自己年老色衰的?说年老色衰的也是咱们女人才对,过了三十,一天比一天见老,到时候,还不知道有多少俏姑娘争着抢着进府呢!”
云霄嘿嘿笑道:“我说你们几个,总把我当作坏人一般,怎么就没见过你们往好处想想?”
康玉若站起身,给云霄换上一碗热茶,摆到云霄面前,说道:“不由地我们不这么去想。再过几年,你就快登上人臣之巅,到时候,十个妻妾都算少的了,那些个鞑子不说,故宋一朝,二品以上的那些官儿们,光是小妾就是几十个,还没算那些家养的歌妓、通房的侍女、暖床的丫头,一来二去,一个男人不知道夺走了多少处子红丸。我这已经是往好处想了,若是更坏……”说罢脸一红,低声道:“你看那苏轼和张先,虽然文采、为人绝佳,可是七老八十还要纳妾,当真有些……老不羞,你这般年纪,姐妹们两三个一起来,已经不堪挞伐,再过些年,姐妹们都老了,谁吃得消你?男人过了四十,身体康健的不少,女子过了四十,谁经得住夜夜笙歌?到时候还不是便宜了你?”
云霄没有接那茶碗,直接一把搂过康玉若,横抱而起,放在自己大腿上笑道:“我还是头一回听说女人嫌自己丈夫这个的!”说罢凑到康玉若耳边低声道:“若是我不行了,回头你们又要怨我了,那些个闺怨诗词不就是这么来的?”
康玉若脸色又是一红,低声挣扎道:“说什么胡话!快放开,让丫头们看见了笑话!”可云霄的手掌已经探进了身上短袄,直接解开了襦裙的腰带。
“啊!”康玉若一声低呼,就想立刻站起来,谁知道一挣之下,贴身的短袄传来轻微的“撕拉”声,康玉若立即一阵慌乱:怎么就扯破了?正在惊异间,云霄的手掌已经攀上了自己的峰峦,轻轻地揉捏起来。
腰带已经被解开,若是强行站起来,恐怕整个襦裙就会直接滑落,这个家伙每一次都是手法极快,恐怕就连底衣、亵裤的带子也解开了,若是到时候一并滑下,那不是更丢人?康玉若再也不敢动,只得涨红了脸,咬着嘴唇,带着怨嗔地看着云霄。
云霄的动作越来越过分,在康玉若的峰峦上肆虐一阵之后,手掌顺着光滑平坦的小腹一直往下,长驱直入,却没有直逼要害,而是抚上了修长光洁的大腿。康玉若身子陡然一躬,立时绷得紧紧地,可那只可恶的手,却一下子冲向了溪流的发源地。这一下,康玉若彻底放弃了妥协的念头,直接从云霄的腿上跳了起来。果然,襦裙、底衣、亵裤一下子全部滑落到地面,黑漆漆的草地一下子暴露在空气中,康玉若连忙弯下腰拾掇,准备直起身时却被云霄按住后背,旋即,一根火热的东西就进入了自己的身体。康玉若闷哼一声,身体往前一冲,慌乱之间连忙扶住书案,却发觉身体内的那根东西仿佛又涨大了一圈,身后传来一声低低的喘息,那根东西猛烈地动了起来。
隔着木制的墙壁,七八个丫头齐齐地站成一溜,或是将耳朵贴在木墙上凝神细听隔壁有粗有细的喘息声,或是红着脸透过细小的夹缝窥视着隔壁的一切,整个屋子,只有着扑通不歇的心跳声和女孩儿们特有的喘息声。
康玉若都快要疯掉了,她几乎可以肯定,没有关紧的门随时随地都会有一个丫头推门进来送宵夜。若是让她们看见,天哪,这简直就是灾难!可自己却连挣扎的勇气都没有,顺着大腿淌下的热流就已经让她知道此刻自己的身体根本无法拒绝这种撞击。可是这个家伙却一点都没有速战速决的意思,难道真要弄得自己筋疲力尽才肯罢休?也正是这种近乎偷情的气氛,让康玉若觉得自己更加敏感,该来的东西似乎比往常来得更快一些,撑着书案的双臂也无可控制地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