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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UND65(“沙漠”的风声)

    四月二日晚上,赓胥酒店里1503房间房门开着一条缝。透过这条缝可以隐约看到一个青年瘦削身影在沙发前,他刚刚转过身来坐在沙发上。然后掐掉了手里抽剩下的半支烟。他拿起自己的茶杯的时候,冲门外说了一声:“进来吧。不要再自己觉得失意了。咱们现在可是冠军队伍了。”门外的人,怎么听都觉得梁超说的话这么别扭。前半句还像是安慰人的话,后半句就是完全的黑色幽默了。梁超可能都不明白黑色幽默的具体定义是什么,而确实是一个开黑色幽默玩笑的高手啊。

    梁超依然还是客客气气的给孙福源也倒上了一杯茶。梁超的喜好最近换成了用苦丁茶搀着普洱一起喝。很多人都接受不了这种味道。而孙福源无所谓,每次进这个房间,或者说每次他和梁超见面都不是为了什么特别现实问题。心里揣摩着别的事情,孙福原的嘴里就差不多丧失的味觉功能。他喝下了一口茶。没说什么,梁超知道了这次又得自己先开口了,想了几秒钟,终于想出了话头。

    “咋样了,不再感到难过了吧。我劝你还是别介意,虽然这次我们是彻底的输了不假。”

    “嗯,我已经不怎么介意了。这次要是没有你的帮忙,怕是很难堪。尽管现在我们更难堪。”

    “确实我们做的很恶心,只不过现在我还没有感觉到恶心到可以收手的地步。只要《世界》这个比赛后面的秘密不被揭露,只要艾伦教授不告诉我他参与游戏开发的目的,以及这个游戏隐藏的秘密,我就不会收手的。”

    “你会再怎么样?继续玩弄选手和观众?”

    “我会让这个比赛不能正常的进行下去,除非有什么人告诉我我想知道的。”梁超说完,又点燃了一支香烟。(好孩子不能学抽烟。)

    “我到觉得,你较真起来,真像一个被剃了胡子的布鲁诺。”

    “太抬举我了,我可没有这么了不起。”梁超弹了一下烟灰,烟灰缸里的烟灰好像都快要溢出来了。“好了,说说你有什么所得吧,为什么么你又振作起来了?为什么你最后的时刻可以和谢天的dy打的不相上下呢?”

    孙福源没有着急作答,他摘了眼睛拿起一张纸巾在不停的用拇指转着圈擦镜片。他向镜片上哈了口气说,“为什么振作起来了?因为我一直都这样吗,要么就是自暴自弃小题大做,要么找到一条能解释的通的道理说服自己。而我现在恰恰找到了。就在我心灰意冷的时候,我知道了谢天那个时候的感觉。”

    “哦,有意思啊,给我讲讲是什么样的感觉呢?我能不能有那样的感觉呢?”梁超兴致一高,不停的往烟灰缸里弹了几下烟灰。

    “可是我还没有拿准是不是这回事。所以先不告诉你好了。总之我是又重新找回了自信。下次我会赢的。我一定还是第一!”梁超这个时候,发现自己面前的这个小伙子的眼神又重新放出了当初刚见到时的光芒。不禁笑了一下,心里想:你还真是一个孩子呢。

    “对了,你的那个朋友呢?叫江伟的那个小伙。咱们三个呆会出去喝点吧。明天就各奔东西了,下次可能都不会再回到一个组里了。你说呢?”

    “江伟刚才就走了吧。他在南京上学,这是请了几天假才回来参赛的。所以他就匆匆的回去报道了。所以这次没有机会了。”

    “他参赛的目的是什么?看他的身手确实不错,但是他不是谢天的朋友吗?为什么还要帮着我们呢?”

    “我们好像都是谢天的朋友啊?”孙福源一说完,禁不住自己都乐了,他发现怎么自己也那样的会玩黑色幽默了。“只不过现在我们都无意中成了人家的绊脚石而已。”

    梁超没有说话,继续等待着回答。

    “这么说吧,他肯定也是想考验谢天的吧。他不是真心来帮我们的。过了这次,确实下次恐怕都找不到他了。不过还好下一次正式点的比赛是明年一月份以后。这段时间,我们有的是人可以拉进来。”孙福源戴上了自己的眼镜。“下次会更加艰苦,下次想用外力影响比赛的可能会很小。还是要看个人的实力。毕竟是全国性的比赛。”

    然后是一阵子的沉默,中间一个服务台的电话打了过来说:“梁先生,明天你预定的去香港的机票已经送到了。”梁超答了一声谢,然后挂上电话。啥也没说。

    “你有什么打算呢?”孙福源开始反过头来问,“想从艾伦教授问出来什么东西呢?”

    “说实话,我现在都没有想好。但不如装傻先问问他一个堂堂的脑神经的知名专家为什么会投身游戏开发呢。难不成这个游戏还能在大脑中产生什么影响,难不成世界还真动用上了现在最先进的关于大脑方面的研究成果吗?”

    “这到也难说。任何事情做好了,都是技术和意识两个方面的结合。格斗游戏也是这样的道理。熟练的操作是一个方面,先进的战术思想更是重要。难不成教授可以从我们这帮人不同的操作中找出不同人的内心想法来吗?难不成我们的大脑反应也能显现在游戏画面上为他所知道吗?”

    梁超听了觉得孙福源说的有些意思,虽然只是猜测,但是一上来恐怕已经很接近结论了。他不禁点了点头。已经过了10点钟,客房的服务员来收拾茶具了。梁超客套了一下,然后把自己的半支烟给掐灭了。孙福源看见烟灰缸里那堆抽剩下的半截烟,他不禁觉得好笑。梁超曾经解释过为什么要这么抽,他说自己有的时候不忍心看烟完全烧的灰飞烟灭,所以每次抽到这里。孙福源可笑的是,一个连烟都可怜的家伙,真的能执着的把一件事情做到底吗?

    与此同时,江伟正乘坐着回安度的长途汽车颠簸在高速公路上。为什么选择大巴他觉得这个时候他还是不想碰到谢天的两个队友的。谢天没有问题,他并不是不好意思和他碰面。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而已。等回到安度再说吧。江伟这次的假注定是请多了。他准备回家看一下妈妈,老爸已经喝的不行了。躺在床上什么都不能干。整天神志也不大清晰。妈妈只能在家里开了一个小卖铺,空闲的时间在去照顾他。所以平时进货的时间都非常的紧。江伟听到这些,都有心休学来帮忙算了。老爸的身体算是喝垮了,现在只能算是拖个时间而已。江伟一想到这里,一点同情他的意思都没有。一个好好的人,怎么能让自己给弄成这个样子。母亲说道这里,总是落泪说,都是给酒害的呗。这些男爷们,好个什么啊,不就是爱喝两口吗。可是这跟酒有什么关系?不还都是人的选择?

    车上的其他乘客差不多都睡着了。车内的灯也熄灭了,走在这条高速路上,能看到的只是外面三三两两的平房所散发的亮光。江伟看着那些橙黄的屋内的灯光,不禁突然间眼睛模糊起来,他想起了以前学的课文里,形容家庭的温馨往往就是用上了室内暖暖的灯光。他埋下头闭上眼睛,他让自己什么都不去想。这个时刻,只要一想东西,所有对美好家庭生活的渴望以及对父亲的原谅都往他的意识里冒,他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快充满了同情的意味。马上都要软下来,不过只有他的脑海中一直固执的认为,他永远也不会原谅父亲。

    长途车开到了没有平房的更加荒凉的地方,江伟和外面的风景一样,融入了这片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