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稀云集的夜空,一轮明月顽强地在层层迷雾穿走,时而露出她那皎洁的面庞,时而被乌云弄得面目全非,渐渐地,她升高、升高,再升高,终于挣脱了黑暗的羁绊,乌云沉没在她的脚底,她高悬在浩瀚的长空,大地一片清白。
楚江大桥工程指挥部朝旭办公室里的灯还亮着,丁克坐在与朝旭说话。丁克:“电脑收去后,工作很不方便。”
朝旭:“是啊!马上要投标了,好多资料都在里面呢!没法,只有配合呗!”
丁克:“银行的、于坤的还有洪波的全都收上去了,这可怎么行?”
朝旭:“但愿早日破案,工作才能正常啦!你自由,我现在被例为监控对象。”
丁克笑道:“难得有这样的机会,轻松几天吧!”
朝旭:“人轻松了,脑子里负担更重啊!你先休息吧!我要回忆一下电脑里的资料,把当前几件紧要的事例出来。”
丁克:“好!我先走了,您也早点儿休息噢!”
朝旭:“嗯!”一声,开始工作。
室外,昏沉沉的天象是要下雨了,楚江在沉睡的西山下流淌,远处隐隐约约传来悠扬的古筝声——《十面埋伏》他虽然被监控,因马上要进入招投标,他不得不把所有的方案做出来。也好,被监控了,干扰少多了。
这天清晨,他在室内做完*,洗漱毕,准备用餐后继续工作。忽然,只听到走廊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咚咚咚”几声敲门,朝旭将门开开,见几名公安人员站在门口,他问:“有什么事吗?”
其中一个年纪大一点的说:“朝总,我们队长请你去一下。”
朝旭说:“行!”说着,从沙发上拿起衣服夹在手腕上,随他们下楼,来到一楼专案组的办公室。公安局刑侦队长正在看一件东西,见朝旭进来只瞟了他一眼,朝旭问:“队长,您找我?”
刑侦队长“嗯”了一声,也没叫他坐下,后面几名公安也还站着。只见刑侦队长将手中那张纸递给身边的一个干部,并对他说:“给他看看吧!”那个公安干部接过来,很严肃地将那张纸往朝旭一递,说:“你好好看看吧!”
朝旭接过纸一看,是一封挂号信,上面写着“朝总,款项已收悉,请明示,唐祖国。”朝旭看后,绉了绉眉,将信递给刑侦队长,问:“此人我根本不认识,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甚么意思!”刑侦队长把桌子一拍,厉声对他的部下命令道“先给我把他扣起来!”
几个公安干警闻言一拥而上,不容朝旭分辩,立即将他拷上手拷。
刑侦队长怒容满面地指着朝旭说,“你监守自盗还贼喊捉贼,不认识!带走!”
朝旭大声说:“这是栽赃陷害,你们不去查证施行这种雕虫小技的真正罪犯,却来诬陷好人,你们要对这种滥用职权的行为负责。”
于坤在楼下对着二楼,大叫:“丁工——!丁工——!朝总被抓了。”
丁克从二楼窗口伸出头来问:“怎么回事?”
于坤:“朝总被公安抓起来了!”
丁克:“什么——?”他回身跑下一楼。
朝旭带着手铐,被三名公安人员推搡着出来。
丁克立即跑过去挡住公安人员着急地大声嚷道:“朝总是清白的,你们不能这样对待他,你们凭什么抓他,放了他,放了他!”
几名公安大声说:“让开!让开!不然,连你一起带走。”两名公安上前一把揪住丁克,恶狠狠地说:“你想死啦!还不滚开,就把你作为妨碍执法一起带走。”将丁克狠劲推到一边,丁克又冲上来吼道:“你们执的哪家法?为什么没有证据乱抓人,你们还讲不讲理?……。”丁克还欲争辩。
朝旭挥着带手拷的双手大声说:“老丁,事实将证明我是清白的,让开,谅他们也不敢把我怎样,赶快报告程总。”
丁克含着眼泪点了点头,让开了。
公安干警打开警车车门,有意掐着朝旭的后颈脖,使劲将他推进车去。这时才呼叫警笛,一溜烟往城里开去。
丁克看在眼里,心痛地流着泪对在场的人说:“他一开始就不想来的呀!他知道有人害他呀!这可咋办啦?”
“朝总不是说叫你赶快报告程总吗?”于坤提醒道。
“是呀,是呀!”丁克醒悟了。这个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场合的高级知识分子,一时急懵了,回过头赶紧跑进办公室打电话,向深圳的程佳运总裁报告了这件事。
程佳运接到丁克的电话大惊道:“真是岂有此理,你一定要想办法保证朝总的安全,不管花多少钱都行,绝对不能让他受伤害,我马上就出发。”
丁克说:“所有的款项都被冻结了,只有您亲自来才行啊!”
程佳运从电话里坚定地说:“我今天就到!”
丁克放下电话,走到楼下,这时,马伯清从一辆的士车上下来。丁克强忍心中的愤怒,对马说:“马主任,快想想办法吧!朝总被公安局抓走啦。”
马伯清感到很吃惊的样子,望了一眼丁克说:“哎呀!有这事儿?怎么会把他给抓了呢?”并以手击掌,一幅着急的样子,口里一个劲地念着:“这可咋整,这可咋整?”他踱了几步,忽然回过对丁克说:“要不这样吧,您留在这儿,我赶快进城去找找代市长想想办法,怎么样?”
丁克无可奈何地点头说:“这事全靠马主任啦!程……。成不成你都要来个电话呀!”丁克本准备说程总马上就到,突然想此事不能让马知道,怕他从中作梗,于是改了口。
马伯清说:“行!”迅速转过身,叫住刚才送他来的那辆的士,面带笑容,头也不回地钻上车走了。
马伯清坐进了一家茶馆,要了一杯“参须墨通”高档营养茶,笑眯眯地哼着小调,用那长勺搅拌着,喝了几口茶后,便拿出手机给代宇庭打了个电话:“市长,已经把那小子给办了。”对方回话说:“告诉他们,手不能太软,有我呢!”马伯清收住笑容,轻声但很有力地说:“是!我马上就告诉他们,您放心,我一定帮您出了这口恶气!”
“朝旭,你就是那个敢与我们市政府领导作对的朝旭!行啊你,胆子不小嘛!我看你是活腻了,到我们楚云找死来了。”
云塘区城管队审讯室里,几个身着便服的城管人员,对朝旭大呼小叫,朝旭被公安警察推进这间屋子时,冷不防被他们打了几拳,他带着手拷的手擦拭咀角的鲜血,怒视着城管队员,不屈不挠地说:“你、你们凭什么打人?你们循私枉法,有什么权力,凭什么审讯我?你们究竟是干什么的?。”一边说,一边注意到放在房子中间,可能是准备审讯时给他坐的那条木凳子,他想好了,一旦这些家伙向他动手,必须毫不退让的自卫。既使是公安人员,刑讯*供也是错误的,何况这些不明身份的人,若让他们逞凶,不仅让他们白揍了,而且这帮恶棍会更加肆无忌惮。
“嘿嘿——!小子哎!这也叫过堂,懂吗?我们是干什么的,用得着你来管吗?死到临头了,还敢教训我们。”一个瘦不拉及的高个子,看上去是个领头的,他勾着个头对朝旭说完这几句话,手机响了,他接完话,突然,反过身去,向其他几人一挥手,恶狠狠地说:“打!给我把这‘还乡团’往死里打!”听到瘦高个喊声“打”,几个城管队员一齐挥拳向朝旭扑来,朝旭恼羞成怒,叫道:“既然你们无法无天,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来吧!”说着,一脚将他刚才看到的那条凳子,勾送在带手铐的双手中,旋即向扑向他的几个恶少扫去,两个家伙立时被打翻在地,另一个端着手腕哀叫着向后退,爬在地上的一个家伙企图伸手撩朝旭的阴,朝旭毫不客气的挥起一脚,踢得他“哇哇”直叫。其他几人见朝旭如此勇猛,一个个既怕又恨,在他们手中,还从来没有谁敢反抗过,尤其如此毫无畏惧,且手段了得的反抗。一个个象发了疯似的,抓起桌上的茶杯、茶壶、墨水瓶向朝旭砸去,外面的几人有的搬起石头、砖块也向朝旭砸来,朝旭左抵右挡,多数被挡了过去,有的还回击到几个恶棍身上,打得碎片乱飞,朝旭自已身上也被砸了几砖头。但他全然不顾,他边还击边想,对这帮家伙如不奋力回击,自己不被他们打死也会被他们弄残,五六人打一个,自己认定,这完全是正当防卫。他机智地高呼:“正当防卫,打死勿论。”毫不迟疑地挥着条凳,向这帮混蛋东西步步*近,只到把他们赶出这间房子。只听“啪”的一声,铁门被重重地关上了,门外的叫骂声,哀呼声,乱糟糟的。门外的叫骂声,哀叹声,乱糟糟的。只听一个家伙高声说:“他妈的,把他关在里面,锇他三天三夜再揍他,看他还这么横!”
又听一个人对屋里高叫着:“朝旭你他妈老小子你等着,过两天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走!咱们走——!”糟杂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朝旭经过一场激烈的抵抗,加上未吃早餐,已觉筋疲力尽。他的后胸和一只腿,被那几个该死畜牲打了几砖头,在奋战时尚未觉得怎样,现在一停下,感到隐隐着痛。他用条凳顶住铁门,并用身体靠着门坐下,两腿轮换着平放在条凳上,不时用两手抚摸着,他厌恶地看着发出响声手铐,无可奈何地等待着。
丁克和于坤楚江大桥工程指挥部商量。
于坤:“程总要下午四点到,等下我去接程总,那您就在家等马主任的电话。他咋还没来电话?”
丁克:“哼!他会来电话,我看他是巴不得出事哩!”
于坤:“要不要告诉朝总家里?刚才他爱人还来电话,问朝总在哪?我说出去办事去了。”
丁克想了想:“还是暂时不要告诉,他爱人如果知道,肯定受不了的,等程总来了再说吧!”
于坤:“程总来了咋办?我们都是人生地不熟,难啦!”
丁克:“只有带程总去找江秘书长了,请他出面,引见市领导比较方便。”
于坤:“他会去吗?”
丁克:“我想会的!江秘书长很看重朝总。”
一个上午过去了,丁克一直没有等到马伯清的电话,程总要下午四点才到,可他还没有朝旭的消息,他到市公安局打听,回答说朝旭根本没到市局,他束手无策,心中甚是着急。朝旭的妻子凤玲接连打了几个电话,问朝旭现在哪?他怕凤玲受不了,不敢将实情告诉她,扯了个谎敷衍过去了。人生地不熟的丁克,只能憔急地等待程总的到来。
“海韵宫”酒店的包厢里,马伯清在陪劳苦功高的公安人员喝着酒,刑侦队长得意地说:“请马主任放心,这事根本不要我亲自动手,由他们交给几个城管干就行啦!我要叫他不死也得脱层皮。臭小子,还想跑到楚云这地前逞能,有你好看的。”
马伯清说:“我看干脆把他做了得啦!”
刑侦队长急忙接道:“这这——可不行,马主任,我们可以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但不能出人命,出了人命,我这个刑侦队长怕是保不住了,您说呢?”
马伯清冷笑道:“哼哼!怕啥,天踏下来地扛着,被你们变作法摆平的人还少哇!他可是多年来和代市长对着干的货呢!刚来时与老副市长方格明,竟敢在市长办公会上大干一场,他简直狂妄到了极点。早在群工部当副部长时就说,公安部门糟透了,简直是警匪一家,相互勾结,残害人民,好象只有他才代表人民。”他的造谣煽动,引起这几个公安干警的极大愤怒。
刑侦队长听后,喝了口酒,眉毛一扬,将杯子使劲往桌上一放,对几个手下说:“听到吗?你们给我狠点儿,他妈的豁出不要这个*吊刑侦队长啦,现在就把他给摆平了。”
几个公安中,有的摇了摇头说:“急啥呀!反正在我们手里,又跑不了,今天折腾了一天,那几个小子也都回去了,明天吧,死活也就是明天了。”
刑侦队长看了一眼马伯清说:“您看呢,马主任?弟兄们都累了,是不是……。”
马伯清端起酒杯,大方地说:“嗨!行!明天就明天吧,来,干啦!”
下午四点,程佳运所乘的飞机到达楚云,丁克开车到机场接着。程佳运见到丁克的第一句话就问:“朝总人现在哪儿?”
丁克摇摇头,说:“我打听一天了,不知道公安局把他弄到哪儿去了?”
程佳运听后显得很紧张,把手一挥说:“快,快进城,先找江枫,千万不能出事。”小车在高速路上飞速前进,程佳运坐在车上,绷紧的脸上带着怒容。
车进城后,程佳运顾不上休息,他带着丁克,通过江枫直接找到了楚云市市委书记家里。
书记:“老江啦!你怎么把他们带到我家里来啦!”
江枫刚欲回话:“我……。”
程佳运:“您这是什么话?您是楚云的天,人命关天,不找您找谁去?”
书记白了江枫一眼:“好!行行行!找我找我。说吧!”
程佳运怒不可遏地劈头就问书记:“你们楚云还是不是**的天下?为什么敢这样无法无天?为什么要抓我的人?他是回家乡搞建设的呀!不是送回来让你们把他给整死的呀!”程佳期运从来没有这样不冷静过。
市委书记看着他只楞神。
丁克在一边插话说:“就凭一封栽赃陷害的信,既不调查,又不听申辩,逮着就走,这是执行的哪一家王法?你们还讲不讲理。”非常冲动,声音也特别大。
书记的秘书:“你是谁?怎么这样没礼貌?”
书记对秘书:“你一边去!”
江枫给书记解释:“书记,事情是这样的,前不久,楚江大桥工程指挥部,被盗3600万元,公安局怀疑是指挥长朝旭作案,把他给抓起来了。”
书记对程佳运:“公安局是不会随便抓人的,这点你应该相信,他肯定是有问题嘛!”
程佳运:“书记!我跟您这么说吧!别说他朝旭不会作案,退一万步讲,这几千万就是他拿了,我情愿送给他,我不追究!”
书记:“哈哈哈!老总!我们这是个法制社会,他在当地触犯了国家法律,就得依法办事。这不是你追不追究的问题。”
程佳运:“我可以肯定,朝旭决无作案嫌疑。”
书记:“你太武断了吧!”
程佳运:“书记阁下,恕我直言,你们楚云太轻视人才了。朝旭,你们懂他吗?不懂!你们根本就不懂他。我懂,他是一个*行非常高洁的、真正的男子汉,是本公司的财务总监,财务总监啦!掌握着本公司数十亿的资产,他会在乎这几千万吗?只有你们内地,没有见过钱的人,才会这样看他,他要钱,需要采取这样的手段吗?”
市委书记笑了笑:“话不要说绝了,人都是在变的,见财起意,也未可知呀!”
程佳运很严肃地:“书记阁下,你大错特错了,我曾经提出,要把这数十亿资产的公司交给他,他坚决不同意接受,坚持要我儿子接班,你们对他这种高风亮节了解吗?”
市委书记听了,无话可说,偏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总裁,您的意思我懂了。”
程佳运很不客气地:“你根本就不懂!”
书记:“好好好!我不懂,我不懂,行了吧!不过,你今天先回去,我亲自来处理这件事,明天交人给你,这总可以了吧!”生气,又无可奈何地。
程佳运坚持道:“不行!我现在就要见到朝旭,现在就要见到他,不见到他,我不走,咋样?书记阁下,是不是也叫人,把我也给抓起来?”
站在一旁的丁克要发火。
江枫扯了一下他的衣服,示意他坐下。
丁克*着手不肯坐。
书记苦笑道:“哪能呢!您看,这都全下班了,这……。”说着,看了眼江枫。
江枫的心情和程佳运是相通的,他没有迎合书记的推诿:“既然程总如此心切,我想,是不是请政法委书记,给市公安局长打个电话,先放人。”
书记不高兴地看了一眼江枫,很不愿意地拿起电话,拨通了政法委书记家,没人接,又拨曾宽。
书记:“曾宽,市公安局今天抓了一个人,你知道吗?嗯!对!是朝旭,通知他们放了吧!”
程佳运在一旁激动地插话:“在什么地方,我去接。”
书记抬头望了下程佳运,接着给对方说:“人在什么地方,弄清后马上告诉我,我在家等你的电话。嗯!好!”
市委书记家里,几个男人沉默如一组雕塑,谁也不说话,谁也不看谁。
电话铃响了。
书记接电话:“哦!人在云塘区城管队。”他放下电话,对程佳运“人在云塘城管,具体位置到了区公安局就知道了。”
程佳运:“走,快走!”又回过头来,握了一下书记的手说:“谢谢!书记阁下,相扰了,请原谅!”
书记摇了摇头,回到沙发上坐下,怒气未消,嘴里:“公安尽给我捅娄子。”
秘书:“这个江枫,都退到二线了,还这么多事。”
书记:“正因为退线了,他才不管呢!平时,他敢吗?”他划着火柴,抽了支烟“不过——!这个总栽,对朝旭这么器重,亲自来救他,不容易啊!”
秘书:“朝旭原来是办公厅群工部副部长,下海在华宇任常务副总。”
书记:“我知道,他说楚云轻视人才,就是说这。”
程佳运三人出了市委书记办公室,驱车直奔云塘区公安局。
天渐渐黑下来,当他们三人赶到云塘公安分局时,昏暗的灯光下,丁克发现朝旭被两个公安人员扶着,一瘸一拐地从审讯室里向外走,他激动地对程佳运说:“朝总,那是朝总。”程佳运抬头望见了,吃惊地说:“怎么,他被打啦!这帮畜牲,简直没有人性。”他,这位素质向来很高的总裁,今天忍不住第一次骂人了,他情不自禁地擦了擦眼泪,对丁克说:“停车!”,车刚停下,程佳运迅速下车向朝旭快步走去,口中念道:“怎么能这样对你,怎么能这样对你哟!”冲上去紧紧地把朝旭一把抱住,朝旭叫了声“程总。”眼泪止不住往下流。程佳运说:“是我害了你呀!是我害了你呀!回去,我们撤,不干了,坚决不干了,撤,撤——!”
朝旭听了,一把抓紧紧住程佳运的肩膀,伸直了胳膊,刚毅地看着程佳运说:“撤!决不!我要让他们看看,华宇人是不会屈服的,是不相信高压的,是顶天立地的。只要我朝旭不死,我就要让华宇人建设的楚江大桥,坚决地屹立在楚江,让华宇的形象耸立在七千万楚云人民心中。”
程佳运心痛地摸着朝旭带血的脸,含着泪花点点头说:“嗯!不撤,不撤,听你的,我们不撤,我全力支持你。”回头对丁克说:“丁工,走!咱们去医院。”
朝旭开始不同意,说他在部队练过几手防身术,虽然挨了几下不碍事。程佳运坚持要他住院疗养,并说他可以在医院办公,朝旭这才同意了。朝旭坐上车后,对丁克说:“先送程总去休息,完后找个地方吃点东西,我一天没吃饭了。”程佳运摸着朝旭的头发说:“不!我也两顿没吃啦,陪你一起吃饭,再到医院。”
朝旭感激地说:“谢谢您!”拍了下在前面开车的丁克“老丁,还是弄点酒,活血。”丁克“噗哧”一笑说:“嗯!喝酒喝酒,越活越久。”
程佳运看到朝旭受了这样大的挫折,象没事儿一样,如此乐观向上,多好的人哪!心里很佩服。但对这件事,他很不服气,一定要为朝旭讨回公道。
第二天,程佳运找到江枫,再次找到市委书记,要求惩办打人凶手。市委书记不知道朝旭被打一事,听后感到非常惊讶,立即给管重点工程的代宇庭打了个电话,叫他过问一下这件事。代宇庭很痛快的答应了。
过了不久,代宇庭给市委书记打电话汇报说,公安局并没有打人,是交给城管队临时看守时,与几个城管队员发生口角动了一下手,情况并不严重,这几个城管队员挨了公安局的批评。市委书记听了,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朝旭住的是老干疗养院,条件甚好。当天下午,马伯清买了一簇鲜花,一篮水果,笑容可掬地来到医院看望朝旭。此前,丁克曾将自己托马伯清了解被抓情况,并设法解救,而马伯清一天不开手机的事告诉了朝旭。朝旭早在云塘城管队审讯室被打时,从那几个素质不高的打手口气中,就知道这是一个有策划的阴谋,后台很可能就是代宇庭,马伯清是具体组织者,公安局怕承担责任,于是交给了城管队员,那个瘦高个儿接电话后,喊“打”的,说不定就是马伯清打来的,朝旭心中好不愤慨。
朝旭躺在病床上,程佳运、丁克坐在病房。见马伯清进屋,谁也没给他打招呼。丁克既不起身,也不给程佳运介绍,愤怒地瞪眼看着地下,抽烟。
马伯清:“哎呀!朝总!您受委屈啦!”
朝旭应付地:“老马!谢谢你的关心啦!我知道,你不愿意看到是这样一个结局啊!”看了一眼愤怒的丁克。
马伯清斜丁克一眼,附和着:“是呀,是呀!怎么会是这样呢?”
朝旭轻蔑地一笑:“我母亲说过‘江湖不险,人心险啦!’若非程总及时赶到,你就要到火葬场去,看另一种结果啦!”
马伯清不自在地挪了一下坐姿:“我看,那倒不至于吧!”
朝旭:“我也不在乎,不过,要整死朝某也不那么容易,该死的跑不了,不该死的绝不会死,吉人自有天象啦”
马伯清:“那是,那是,吉人自有天象!”
程佳运从朝旭怀中取出体温表,照了照“还好!36度5。”
朝旭:“谢谢您!程总!”
马伯清:“啊!他老人家就是程总?”
朝旭没吭声。
程佳运看也不看他,抚着朝旭的头发,笑道:“看着你就舒服!”
朝旭笑了。
马伯清试探性地:“朝总!既然程总来,可以和他老人家说说嘛!换个人来楚云不好?何必担这个风险呢?”
程佳运这才回过头,很不客气地看了眼马伯清。
朝旭:“哈哈哈……,换个人来,对付你们———楚云这帮不法之头,能行?”
马伯清:“这么说,您还是要坚持下去?身体支撑得了?代市长对您可是很关心哪!”
朝旭厌恶地:“老丁,给我来支烟。”
丁克赶紧走过来,递给朝旭烟,并给他点着。
朝旭似笑非笑地:“代市长对我一直很关心,请您转告代市长,就说我朝旭感激他,我们以后相处的时间可能还很长,对我朝某能关心得到的,尽管关心好啦,只要我不死,我知道该咋回报他。”忽而,他转换一种口气问:“嗳!老马,你对这起案子是怎么看的?”
马伯清心神慌乱,也抽支烟:“说不好哇!对这些事儿,我也不懂,依我看,这样大案子没有什么破不了的,您看呢?”
朝旭有所指地:“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这样大的案子破不了,我看公安人员就都该下岗了。”
程佳运说话了:“我倒要看看,他们除了变着法子打人外,还有没有什么真本事。”
朝旭:“我要看看,到底是哪个亡命之徒,如此胆大妄为,我要到看法律对他的严惩!”
马伯清:“那是那是!您休息。”对程佳运、丁克“程总、丁工,你们坐,我走了。”慌慌张张退了出去。
程佳运根本不理他。
丁克:“讨厌!”
程佳运对朝旭:“这人,肯定就是你说的那个一把手咯?”
朝旭“噗哧!”一笑:“程总的记性真好!可不就是他。”
丁克:“我刚才和朝总说的马主任就是他,托他去公安局打听朝总,一天不见人影,还把手机给关了。”
程佳运摇摇头:“楚云市政府——!嗯——!”
江枫走了进来。
程佳运马上起身:“啊!江秘书长!”
江枫:“程总!您好您好!”放下礼品,走到朝旭床前“怎么样?没伤着要害部位吧!这些该死的家伙!打人——!”
朝旭:“谢谢秘书长!”
程佳运:“是得谢谢秘书长,要不,我连市委大院也进不去呀!更别说闯市委书记家啦!”
丁克:“市委书记对秘书长很恼火呢!”
江枫:“我怕啥!我又不再想往上爬了。他干气猴吧!”
程佳运:“秘书长!凶手查到吗?”
江枫:“查个鬼!我就是来告诉您的,代宇庭告诉我说,公安局并没有打人,是交给城管队临时看守时,说朝总与几个城管队员发生口角,动了一下手,情况并不严重,这几个城管队员还说,朝总打了他们。公安局把城管队员批评几句完事。市委书记听了,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程佳运:“胡扯!楚云市就是这样处理问的?难道人被打了就打了吗?人身保障都没有,还怎么工作?”
江枫:“朝总!你真打了城管!”
朝旭点头:“他们六七个人气势汹汹向我扑来,什么酒瓶、砖头,木棍一齐上。我为了自卫,因为手上带着手铐,*得我一脚挑起审讯室的条凳,抓起一顿乱扫,那帮小子被我打得跑出门外,将铁门反锁着,说是要把我饿死在里面。不是那条板凳,昨天必死无疑,陈总不及时到,我也完了。”
程佳运:“你还手是对的!他们执法犯法,你进行自卫,就要这样对付这帮亡命之徒。我要告他们,一定要告他们。”
朝旭:“程总!算了吧!您不必生气了。他们几个字就可以搪塞,如,瓜田李下嘛!既然市委书记出面‘特赦’了我,想必以后谁想再动我,也得掂量掂量了。”
程佳运:“就这样算了?”
朝旭笑笑:“嗯!算了!也给市领导留点面子。”
江枫:“程总的心情我理解,原来我们只注意到工程上的事,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书记出面处理这种事,在楚云没前例。”
程佳运:“我不会领他的情,当然,我得感谢江秘书长,您不出面,我连门也进不去。”
朝旭:“这几个月来,江秘书长一直帮我,否则,我也早走人了。”
程佳运对朝旭:“您咋谢人家秘书长的?”
朝旭:“江秘书长是楚云的清官,他除了在我家吃顿饭没给钱,我没给他半点贿赂。哈哈!”
程佳运:“人以群分——。”
江枫:“物以类聚,我和他的(指朝旭)性格是相通的。”
程佳运:“有秘书长关照,我放心了。秘书长!这可是你楚云推给我的一座金山,我华宇的顶梁柱啊!”
江枫:“您放心!等他出院了,我把公安局几个朋友约请出来,给他们交个底,看谁还敢胡来。”
程佳运:“好!”又对丁克说:“丁工记住,朝总出院前,一定要全面的检查一次,特别是看有没有内伤,把检查结果传真给我。另外,你一定注意他的安全,再出事,唯你是问。”
丁克笑道:“程总放心,我会的。”
程佳运走到朝旭跟前:“我今晚回深圳,这段时间主要将息身体,工作是做不完的。这次,我就不去看你母亲和弟媳了,待身体基本恢复后,要告诉夫人。”
朝旭感激地握着程佳运的手:“谢谢您,您也要多多保重身体,我抓紧把这边的事安排好后,尽快回去。您晚上一定要坚持散散步,稍微走远点不要紧的,叫人陪着,过道要走人行天桥。您不抽烟的习惯很好,待我把一些事情理顺了,也象您学习。”
程、朝二位企业领袖互相牵挂着,相视良久,依依惜别,丁克看着,好生羡慕。
丁克曾给朝旭说过,他没把这件事告诉他妻子凤玲,朝旭也以为过几天好了就没事了。谁知事有凑巧,朝母邻居的女孩与城管队里一个参与打朝旭的小子相好,这小子将他打朝旭的事告诉了这女孩。女孩听后大惊失色,说他母亲就是她们家的邻居,这小子开始求她隐瞒,这女孩不仅不同意,而且说,我听我妈说过,朝旭是个很有本事的好人,叫我找对象就要找他那样的人,想不到你竟然去伤害他。行了!你过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光道吧。一气之下和那小子分手了。回家就将这事儿告诉了母亲,得到了母亲的坚决支持,并和女儿一起到朝母家,将这件事和盘托出。朝母闻讯大惊,当时就心痛得哭了起来,随即拨通了儿媳妇凤玲的电话。凤玲放下电话,哭着到了婆婆这儿,婆媳又抱头痛哭。哭了一会儿,凤玲拨通了朝旭的电话,问他究是咋回事?他究竟在哪儿?朝旭知道再瞒也不行了,就避重就轻的告诉了她。凤玲放下电话,与婆母洗了把脸,锁上门,扶着婆婆,要了台的士直赴老干疗养院。
婆媳二人一进门,只见朝旭坐在病床上弯着身子在改文件,朝母喊了声:“朝旭儿啊!你咋啦?”和凤玲哭着直赴他的病床。朝旭见母亲和妻子来了,还没来得及下床,被她二人按在床上,文件也散落在地上。朝旭急了,赶紧说:“妈,别压坏了我的文件。”朝母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掀被子捡查儿子的伤情,朝旭含着泪笑道:“别别,我下来。”说着下了床,对母亲和妻子说:“你们看,这不好好儿的吗?”
朝母抬头看着总带有儿时稚气的儿子,关切地问:“儿子啊!到底发生啥事啦?你惹着谁啦?你可是从小到大,娘手指头都没碰过你呀!”说着又抽泣起来。凤玲拉着朝旭的手边抽泣边说:“我就知道出事儿了,两天都没给你打通电话,是谁这么缺德?我要去告他。”
朝旭扶着母亲坐下,又把妻子扶到自己的床边半站半坐着,然后,把事情的简单经过说了一下,安慰母亲和妻子一番,并说程总已经来过,把一切事情都处理好了。
朝母叹了口气,说:“真叫历经磨难啦!楚云这个地方咋就这样容不得人呢?真正的罪犯抓不着,却狗咬吕洞宾,邪——乎!”说到后面两个字,老人气不打一处来,声色俱厉。
朝旭:“妈——!好了!凤玲!今晚我回家吃饭。老丁你也到我家吃饭,给于坤打个电话,叫他今晚不要来医院了。”
丁克:“我就不去了,晚上,我要把这几张表弄出来,明天要送规划局呢!你们全家吃个团圆饭吧!”
朝旭想了想:“那行!”回头“妈!我们回去!”
朝母还在抽泣,老人点头“嗯!回去!”
晚餐,妻子凤玲把丈夫和婆母接到家里,做了几道好菜,叫回朝斌一起吃了顿团圆饭。免不了儿子问长问短,母亲心痛儿子,又发了不少感慨,妻子只是一个劲地给丈夫和婆婆敬菜,其实,她有好多话在心里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