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钓于濮水?”
“对!”何不可更加兴奋,“此事很少有人知道,看来很多事我直接问你就行了!”
“你可别,我历史不好,只是稍微了解一些特别出彩的人。”
秦陌当即回绝了何不可,因为他不想告诉他太多,如果历史无法改变,预知未来还真不是什么好事。
庄子在濮水钓鱼,楚王派两位大夫前往,表明愿花重金请他做官。
庄子依旧拿着鱼竿头也不回说:“我听说楚国有只神龟,死的时候已经有三千岁了,楚国用锦缎将它包好放在竹匣中珍藏在宗庙的堂上。你们觉得这只神龟,它是宁愿死去为了留下骨骸而显示尊贵呢,还是宁愿活在烂泥里拖着尾巴爬行呢?”
“难怪,他爱钓鱼,所以叫你去找什么龙伯垂钓竿,所以叫你去找什么火中不死鱼。”南宫袂说。
“你还别说,他书里还说南方有凤凰鸟,只吃竹子开的花,只喝清泉。这不刚好,叫你找神鸟凤凰蛋。”秦陌说。
“庄周先生不愧是神人,他一定是见过那些东西,才会记录下来。”
“你不也可以吗,你现在不就在天上飞吗,写进去啊。”秦陌打趣道。
“好了,我的事已经全部告诉你们了,你要快带我去找鱼!”何不可说。
这么说来,东道主说的三人之中有所隐瞒就是这个屈原吧,秦陌还以为说的是自己没有忍心告诉他楚国的未来。
“不是正在去吗?不过我们要先去办一件事。”
秦陌望着那前方出现的连绵不绝的雪山,除了落神雪山还能是哪里。
“哇,好美的山!”
拨云见日后,天地瞬间换了新颜,阳光照耀万里雪山,其下是深蓝如幻梦般的河谷,一层纯白云雾之上,又是反射着金光的奇峰。自小长在南方的南宫袂,应该是第一次看到雪山,难免心生迷恋。
何止南宫袂,何不可应该也是第一次看见雪山,或者至少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壮美的雪山,指着那前方,居然愣是没说出话来,这确实不像是大文豪的操作。
“那那……那山有多高?”何不可指着的,应该就是落神山的主峰。
“不知道,我估摸着至少应该有个几万米,换成你们的说法也有个上万丈吧,话说你们楚国的一丈到底有多长呢?”
“万丈……”何不可一定在心中用自己熟知的距离来比较,比如从郢都出发能走到哪座城池。
“西北海外,大荒之隅,有山名曰不周?”南宫袂好像想起了什么。
“传说中共工撞断的天柱?”何不可补充道。
“你们两个,够了啊,欺负我没想象力吗?”坐在中间的秦陌,被有共同话题的两人三言两语夹击,居然插不上嘴。
“你看,它顶上是平整的,还真是被撞断的?!”何不可又问。
“……”秦陌瞬间无语,“撞你个头啊,那得多大个才能撞断?”
“如果不存在如此巨大的神人,那龙伯的鱼竿作何解释?”南宫袂追问。
“要是你们听到的都是古人编造的呢?”
“那你不是被凤凰血给救了吗,还说带我去找什么鱼?”
“好了,我说不过你们,不过这不是什么不周山,它叫落神雪山。”
“落了什么神,上面有神吗?!”
“神没有,魔女倒是有一个……哦,还有个我的朋友。”
“公子你上去过?我也要去!”
“别闹,至少零下几十度,现在我这个身体也不敢去。”
“零下几十度是什么意思?”何不可问。
“就是你眼泪还没流出来就会被冻住的那种。”
“你的朋友不怕冷死吗?”
……
秦陌让赤豹绕开落神山,现在进去无疑是送死,且不说能否抵御寒冷,那里可是有让长老受伤的存在,刚打完架要是心情不好,三人岂不是被瞬间拍死?
“这一路我们一直向西飞行,莫非真到了昆仑虚?”南宫袂痴痴的望着感觉就在身旁不远处的雪山,还是有些不舍。
“你往东飞也能到这里,地球它是个圆的,你说不周山在西北海外大荒的一角,我也可以说是东南方向。”
“咦?我好像听公子说过这个什么球呢?”
“我信秦陌兄弟的,毕竟他知道太多我们不知道的事。”
虽然两人暂时安静了,不过秦陌心里却生出了疑问,要讲科学的话,怎么会出现世界的缺口,甚至地心引力也不允许有落神山这样的高度永远的存在才对啊?
莫非当时的他们真的闯入过异界,而他们认为这就是世界本来的模样,不像秦陌这样把它进行有意识的隔离,又或者说,秦陌所处的世界,才是一个残缺不全的世界……
霞光落在锦州长街尽头的苏家大院,一只火红飞豹降落在广场,引来了一圈府兵的包围。
“什么人!”执剑卫兵大喝一声问。
“能不能生一堆火,这家伙可能饿坏了。”秦陌摸着赤豹说,“哦,我来拜访苏老爷,麻烦通报一声。”
“报上名来。”
“秦陌。”
卫兵们相视一眼,也没多说,一个人赶紧跑去通报了。
“没想到你到处都有熟人啊,混得不错。”一旁的何不可说。
外人看是如此,可秦陌心里却想,什么时候自己来苏家都需要提前通报了?
好说歹说,卫兵们终于是相信了,领赤豹去了一个能生火的地方,不过这只母豹子还算通情,原本以火焰为食的她到了这天寒地冻的幽雪国也没发脾气,要是换作青霜虎,指不定要添多少乱子。
“唷,我当是谁有这么大能耐,让苏家府卫如此慌张,原来是我死去的未来姐夫啊。”
高高的石阶上,先是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个不紧不慢的身影走入三人的视线。
秦陌眉头一皱,这语气,不像是苏天天啊,秦陌好像没招惹过他吧。死去的未来姐夫又是什么鬼,难道苏衣衣回来说了些什么?!
“衣衣呢,我要见她!”
“我还想问你,把我姐拐到哪里去了!”苏天天怒喝道。
看来是没有回来过了,那秦陌也不可能暴露她在苍炎国的行踪,于是说:“我这次路过,是想见一见苏伯伯。”
秦陌知道,整个苏家应该都处在怨恨当中,要是不帮秦陌顶罪,苏衣衣也不至于失踪,他和这件事有脱不开的干系,何况天天是衣衣最疼爱的弟弟,秦陌也不可能因此生气。
“我姐的事,你闭口不提,龟缩在后面让女人替你顶罪,你算什么男人?”
何不可看的是云里雾里,毕竟他不认识苏衣衣更不知道这其中的过节,目光只能来回停留在两人的脸上。
可是南宫袂能够看懂啊,听两人对话,很明显这就是苏衣衣的弟弟了。
“公子是有苦衷的,还请让我们见见苏老爷,以免产生更多的误会。”
“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对我姐不闻不问,原来是身边养了个狐狸精,可怜我老姐,以为找到了一个值得为之牺牲的人,结果……”
说着,苏天天将一把黑色的剑砸进了地板,立在石阶前犹如一座不可逾越的界碑。
南宫袂轻咬嘴唇,想说什么又怕说错话,终于还是忍住了,就连秦陌也没像那日对允姌儿一样和他吵,她能看出此人对秦陌来说不一般。
“今天你要是能过此剑,我名倒着念!”
“他叫什么名?”何不可小声问。
“好像叫苏天天。”
“那不还是没变吗……”
秦陌没有理会这两个人,他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总不可能跟他翻脸吧,况且也翻不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