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公主府。
云公主伯蕙一早起来,脸色不太好看。
驸马肖文鹤拥住伯蕙安慰,“怎么了?做噩梦了?”
伯蕙一叹,“我又梦到我们的孩儿了。”
肖文鹤微怔,随即劝道:“子女的事,是天定,他无缘与我们一处,或许去了更好的地方呢?
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别再自责了。”
伯蕙默了默,“近来去给母后请安,总见到阿兄的孩子,难免有些感触。”
说着,伯蕙看向肖文鹤,“文鹤,我这病总也看不好。
年纪越大,恐怕也就越难以治愈了。
可是肖家不能无后,不如……你纳妾吧。”
肖文鹤摇头,“你我是结发夫妻,如果不是你我的孩儿,我也不会待他亲厚的。
我都已经看开了,你何必多想?
若你实在喜欢,便在我族中挑一个抱养好了。
纳妾之事,我不会考虑,你也不必再提。”
闻言,伯蕙一阵感动。
两人正温馨间,外间丫头禀话,“公主、驸马,留王与留王妃来了。”
肖文鹤眼中有异光闪过。
伯蕙不由一阵惊讶,“这个阿均,要过来也不提前通知一声。
快让人去准备,这么冷的天,千万别让留王与留王妃受了冷。”
听了伯蕙的吩咐,外间丫头赶紧应了声。
伯蕙急急起身,肖文鹤也跟着下了床。
暖阁里,云公主伯蕙、驸马肖文鹤、留王伯均与留王妃钱氏相互见过礼坐下。
下人奉上茶水、糕点,默然退到一边伺候。
伯蕙先开了口,“前两天驸马还跟我提及,说阿均你喜欢野猎、垂钓,等天气好了便约着一起去郊外散心。
这还没念叨完,你们今天倒是过来了。
也不提前通知一声,可把府里这些下人都折腾死了。”
留王妃钱氏报歉道:“阿姐别责怪王爷,是妾说呆在府里闷,想过来阿姐这里走走,王爷才临时起意带了妾过来。”
伯蕙不由扑哧一笑,“瞧瞧,咱们阿音多护着阿均啊。
我不过稍稍责怪两句,就心疼了。”
闻言,肖文鹤跟着笑了起来,钱氏脸色不由羞涩起来。
说了一阵话,伯蕙起身道:“我去看看厨房准备的午膳怎么样,今日阿音过来,可不能有差池。”
钱氏跟着起身,“怎敢有劳阿姐,妾跟着一块去吧。”
伯蕙满面笑意,“正好,咱们说会体己话,让他们两个男人大眼瞪小眼去。”
钱氏发笑,跟着伯蕙离开。
屋内剩下肖文鹤、伯均还有几个仆人。
伯均蓦然抬头看向肖文鹤,“屋里有些闷,姐夫可否陪我出去走走?”
肖文鹤点头应声,“自然可以。”
两人走出门,眼见仆人要跟着,肖文鹤吩咐,“你们不必跟着了。”
进了寂静的园子,伯均脚步一顿,转身看向肖文鹤,神情严肃地质问,“姐夫向来不喜与人结交,我也一直以为是这样。
但前些时日,我却瞧见姐夫与白家的人来往,姐夫有什么解释吗?
姐夫再傻,应该也看地出来,阳家与白家早已水火不容。
如果姐夫想要什么富贵,难道阳家不能给吗?
如果姐夫不是为了富贵,那又是为了什么?”
面对伯均一连串的逼问,肖文鹤脸色不变,“是,白家的人是与我接触过。
留王应该也知道,我父亲曾是废卫王的亲信。
当年虽然因为告密废卫王的布置将功赎罪,保全了肖氏一族。
但这些年来,肖家过地并不容易。
大哥二哥虽然在朝为官,却处处遭受排挤。
而父亲,更是处于半隐退状态,不敢也不能在人前过于显露。
可即便是这样,也总有人要拿当年的事情来威胁肖家。”
伯均皱皱眉,“你是说,白家的人威胁你了?”
“不是我。”肖文鹤道:“我尚了公主,他们还不敢对我怎么样。
我大哥二哥好歹有些官身,他们也不敢做地太过。
但肖氏其他偏支子弟就没这么幸运了。
族中几位长辈找到我,说是白家的人对他们的子弟处处打压,求我说个情。
我抹不开情面,也愤怒于白家这样的卑劣手段。
但又知道这样的小事,不好麻烦阳家,所以才亲自去见白木达,希望他不要做地太过。
若是留王不信,现在便可随我去见白木达,当面说清楚这件事。”
闻言,伯均的脸色好看了些,“如此,倒是我误会你了。
想来白家真正想对付的是舅父,但眼下一时半会拿舅父没办法,所以才拿你们开刀。
虽然是小事,但背后的深意却不小。
这件事情,我会禀知母后,你以后也不要与白家接触了。
白家的人,可没一个好相与的。
我阿姐那么在意你,若是有什么事,你让她怎么办?”
肖文鹤点头,“七弟说的是,当时我一时怒气,的确冲动了。
事后想想,也颇为后悔。
以后,我一定不会再冲动行事。”
伯均上前拍了拍肖文鹤的肩,“这些话说开了也就好了。
阿姐从小到大,都待我很好。
她在意的人,我自然也在意。
姐夫能待阿姐一心一意,不离不弃,我们阳家也自不会让姐夫与肖家受半点委屈。”
肖文鹤微笑,“多谢七弟谅解。”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往回走去。
……
闲云居里,武辰带了向月清走进一间花室。
明明是寒冽冬日,这间花室却温暖如春,百花绽放,夺目耀眼。
闻着阵阵花香,向月清的神情颇为惊喜,回头看一眼武辰,“辰郎这神仙居所,简直是世间罕见了。”
武辰一笑,牵起向月清的手在桌边坐下。
桌上摆了一壶酒,两只玉杯。
“赏花、饮酒、猜拳,娘子觉得可还好?”武辰问。
向月清来了兴致,“好极了。”
两人坐下,向月清撸起袖子,一副势要将武辰赢趴下的架势。
武辰看着向月清的小眼神,一阵好笑。
两人开始猜拳,才过了五六轮,向月清就投降了。
回回都是她输。
她无法肯定是武辰运气好,还是武辰在做弊。
但她知道如果再这样喝下去,她又得断片撒酒疯了。
想起上次的事情,她就窘地不行。
武辰的表情颇有些遗憾,但还是遵从向月清的意愿,“好吧,花也赏了,酒也喝了,该去做晚膳了。”
向月清脸色惊异,“做晚膳?你吗?”
武辰点点头,扶了向月清起身,“对,我。
娘子辛苦了,我今晚给娘子做好吃的。”
向月清满眼好奇。
武辰居然会做吃的?
前世也没发现啊。
该不会做什么黑暗料理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