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晚上,行人稀少,偶尔有车辆驶过,银白的月光洒在大地,两人走在路边散步,夏寒枳一身白衣黑裙,然后一件长长的风衣,不老实走路,喜欢牵着齐圣南跳来跳去,任凭乌黑的头发在风中飘动。齐圣南只是看着她的背影笑着摇摇头。
路过一家炒栗子的,买了包栗子。
齐圣南拿着栗子连续剥了三个给她她都直接放进嘴里,他低眸一笑,第四个故意没剥递给他。夏寒枳接过没注意,放到嘴里认真的嚼了两下,
“哈哈哈…”齐圣南终于忍不住笑出来,都快笑岔气了夏寒枳才反应过来,她吐掉栗子追着他打。
路边的霓虹灯五颜六色,马路上没什么人。夏寒枳追了齐圣南大半天都没打到。果然腿长的优势。最后夏寒枳干脆不追,也不理他。齐圣南只好走过来乖乖认错 。
“老婆我错了,明天给你做你最爱吃的抹茶千层。”
谁能想到他一个堂堂总经理,居然会有这副低声下气的模样。夏寒枳想笑,但还是故意坂过脸生气道:“谁是你老婆。”
“你就是。”
“我不是。“
“你就是。”齐圣南干脆把她一把搂紧怀里。夏寒枳最终还是笑了出来,齐圣南知道她已经原谅他了,两个人在大马路上左右摇晃地走着。
灯光泻下来将两人的影子拉长 …
纽约。
何季帆看完文件后奔赴一场晚宴。
包厢内里面华丽宽敞,灯光打得非常明亮,地面上铺设着大团牡丹花地毯,浓浓的中国风气息。更是让整个包间异常华贵无比。
“hi,迈克。”
“hi,mister何。”
双方互相握手问好然后坐下。服务生开始上菜。
装食物的餐具器皿都带着一些古色古香的花纹,看起来极为精致。
浓浓的暮色从雕花窗棂透进来,纽约苍茫而灯火辉煌,房间里每个人皆是衣冠楚楚,谈笑风生。
点了一桌子菜,两家公司人马各自坐了半桌围起,期间寒暄谈判,自然十分融洽。其实应酬的时候都是一样的。你我来往之间客套的话犹如天马行空一般,侃侃而谈侃。
一场饭局下来,这个合同就谈成了。
回到酒店沐浴过后,何季帆看着灯火辉煌的城市,目光沉静,眉目悠然。骨节分明的双手端起咖啡杯,淡淡品了一口 。
偌大的城市皆被他踏在脚下,凌驾于众生之上。
远处的灯火闪烁,忽明忽暗,可是他眼中的色彩,却比那星火更为扑朔迷离,更为闪烁不清,是不可捉摸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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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晨的阳光升起,从漆黑的雨季里透出一丝灰暗不清的光明来。苍穹好似一张巨大的网,将一切笼罩交织。
电话铃声毫无征兆地响起,苏巧薇眯着眼睛从床头柜摸过手机放在耳边。
“喂。”因为刚睡醒,声音绵延而沙哑。
电话里没有声音,一阵安静…苏巧薇睁开眼睛看了看确定接通了又问了一遍。“喂?”
正当她准备挂电话的时候,那边人说话了。
“薇薇,是我…”
猛然间苏巧薇大脑清醒,不可置信地看着手机坐起身来没出声。
凌耀然站在大楼顶端,透过玻璃俯身看着这座城市,目光深远。
“我回来了“
“嗯。”
“我们见见吧。”凌耀然顿了顿说到。
“嗯,在哪里。”苏巧薇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只是普通的谈话。
“就在…你第一次请我吃东西的那家麦当劳吧。”
“好。”
挂了电话,苏巧薇茫然地看着墙上转动的时钟。最后还是换了身衣服去麦当劳。
站在远处苏巧薇似乎第一眼就认出了那个身影,挺拔俊逸。她深吸了一口气迈着步子走过去。
“好久不见。”
苏巧薇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凌耀然看着那笑容越发心疼。
他们多少年没见了,大概…有**年了吧。
“坐吧。”
苏巧薇点点头坐下来,他眼睛深凹,周围有淡淡地黑眼圈,下巴长着青色的胡渣,似乎整个人沧桑了许多。
凌耀然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缓缓道:“我点了一份早餐,先吃点东西吧。”他自己面前只放着一杯饮料。
快餐店里人不多,历史总是一次次地重复,她记得几年前在麦当劳里请他吃饭,那时候那个飞扬洒脱的大男生早就不见了,而那个敏感天真的自己,也早就被命运扼死在生活的拐角处。
她什么都不想吃,于是什么也没碰,那杯饮料他一口也没喝。
静默许久,他终于出声。“对不起,我为我母亲的愚蠢行为向你道歉。”
听到这句话苏巧薇摇了摇头。“不需要了。”
“当时我真的不知道我母亲会拿你家人威胁你,对不起…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去挽救,去弥补你,如果不是我,你的人生不会是这样。”他满眼悲痛,眉头深皱,眼里还有什么清亮的东西在闪烁。
苏巧薇抬起头看他淡淡道:“都过去了。“
凌耀然僵住了,与她对视的那一双眸子,依旧黑深如墨,无波无澜。可是他已经辨出了不同,她的眼神里头,清冽如冰,没有半分温度。
“薇薇,你变了。”
“人是会变的,不是吗 。”苏巧薇失笑,对上他的视线,明明是在笑着,可那笑容却透着几分冷意,眼神寡淡得让凌耀然觉得心凉。
人是会变的,讲完了所有故事,是啊,人都是会变得,他早该知道 。而且这一切,都是拜他所赐。
“我现在过得很好,当年是你母亲的错,不是你的错。我也并不需要你来替她道歉。”苏巧薇望着他,缓缓道:“确实,曾经一度我恨过你,也恨过我自己,可后来我也想通了,都过去了,已经再没有什么好提的,我们谁都无法让时光倒流,让一切重头来过,人总是要向前看,只是以后,别再见面了。”
她说完起身离开,消瘦的身子在寒风里越发单薄。
苏巧薇曾经以为,有一天如果她再次见到了凌耀然,她一定会大骂他一顿,然后再狠狠地揍他,告诉他,都是你改变了我的一生。
可是现在,再次见到,她却不想这么做。做什么都没有意义了,是啊,都过去了。
爸,这么多年,我已经原谅他了,对不起,希望你能理解我的决定,愿你在天堂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