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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长宁见这一幕,气不打一处来,踢了永安一脚,丫头却先道:

    “蛋蛋哥好。”

    永安这才道:

    “丫头好。”

    王家丫头又看着长宁,道:

    “哥哥好。”

    “姑娘好。”

    长宁又拉了一把永安,悄声道:

    “让人入席啊。”

    永安听到以后,反应过来,道:

    “噢噢噢…”

    “王伯,你们一家快坐。”

    说罢,便走过去扶着王阿婆。长宁拿起还未烤完的兔子继续烤了起来,王伯一家人围着火台子坐好,永安爹这时端了几碟小菜,地上一放,把架好的鱼递给永安,又从一旁拿了几个酒碗,抱着长宁带来的酒坛,道:

    “老王,今儿个,给你喝点好酒……”

    说罢,把碗放在地上,从酒坛里倒了些酒,递给王伯,王伯接过酒碗,闻了闻,道:

    “好酒!”

    一饮而尽,永安爹听王伯这样说,也是自豪的紧,道:

    “那可不,这酒啊,只有帝京才有……算你老小子有口福。”

    “还是蛋蛋好,每次回来都给你带好酒,看把你牛的不行。”

    王伯笑骂道。这时,永安娘与兰花洗干净碗筷走了过来。永安娘把碗筷发给在坐的人之后,见永安坐在长宁边上,想了想,道:

    “蛋蛋,去将厨房里的小刀拿来一下。”

    永安听罢,点头,起身去拿刀,永安娘急忙让永安爹坐在刚才永安的位置上,几人这挪挪,那坐坐。只把挨着王家丫头的位置空了出来。

    待永安拿了小刀出来,看了一眼已经变动的位置,只有挨着王家丫头的位置还是空着的,心道自己中计了,想着一会儿要同王家丫头一起坐,脸又红了起来。

    永安走过来。把小刀递给永安娘,也不好表露心里的慌张,只得默默走过去挨着王家丫头坐。见永安挺懂事,永安娘一笑,道:

    “既然大家都齐了,就开始吃吧……”

    说罢,从长宁手中接过架着兔子的竹架子,用小刀切了一块放到长宁碗里,道:

    “长宁,你先吃。”

    长宁点点头,拿起碗来,并未吃,而是等着众人都分到兔肉。永安爹给长宁永安一碗酒,道:

    “长宁,今天来到这里,就是一家人,别看这里人多,我们不懂什么规矩,长宁要吃好,如果有无规矩之处,伯伯婶婶也不是故意的……”

    长宁道:

    “长宁本就喜欢伯伯婶婶的纯朴豪爽,何来不懂规矩一说。”

    永安爹哈哈一笑,道:

    “那就好那就好。吃吃吃……”

    王伯吃了一口菜,喝了一口酒,道:

    “其实,长宁进村时我就想问,长宁和蛋蛋是不是主仆关系?不过想着这样有些唐突,也不好问出口,”

    永安爹听罢,喝了一口酒,道:

    “嗨,这有啥唐突不唐突的,这便告诉你吧,长宁是蛋蛋的少爷,你不是知道蛋蛋在帝京生活吗,以前一直不敢告诉你们蛋蛋在帝京哪里生活,是怕你们觉得以后和我,还有蛋蛋他娘有芥蒂,这么几年过去了,我两家变得比一家还亲了,我便直接讲了,你可要准备好……”

    王伯一笑,道:

    “这有啥准不准备好的,我堂堂七尺男儿,未必你说了还能吓昏我不成?”

    “诶,你还别说,真可能吓昏你。你且听好了:长宁全名是李长宁,是神威王府的二少爷,够厉害吧?……”

    说罢,永安爹哈哈大笑,王伯兰花,王阿婆王家丫头都呆了呆,看着长宁,良久,王伯道:

    “原是王府二少爷,我就说听到长宁二字总觉得很熟悉。”

    欲起身行礼,长宁急忙起身按住王伯,道:

    “王伯不必拘礼。”

    王伯依旧坚持拱拱手才坐下,王伯道:

    “长宁,其实这也是缘分……”

    “王伯,什么缘分?”

    王伯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厚土,道:

    “你是不是一直不知道蛋蛋姓什么?”

    长宁想了想,永安不是一直叫永安么,难不成不姓永?于是问道,

    “敢问永安姓什么?”

    “李!你李家的李……”

    “什么?……”

    长宁吃惊万分,王伯再道:

    “神威王府李家,陛下亲赐的李姓,如今锦朝安居乐业,王爷可谓是锦朝功臣,赐李姓,我们百姓无一不服,永安一家于是不可再姓李了……”

    长宁看着永安,问道:

    “永安,怎的没听你提起过?”

    永安挠了挠头,道:

    “宁哥儿,不是我不提,而是我压根儿就不知道啊。我一直以为我家祖上姓永呢……”

    “……”

    “陈年往事不提了,不提了,有了你王府李家,是把李姓做到了帝姓之下,万姓之上,光宗耀祖了。可比在我们小老百姓这里好得多,没什么大不了的,李家在锦朝是首屈一指的大姓,作为李家人,我们也骄傲。”

    说罢,永安爹吃了一口兔子,长宁道:

    “伯父伯母,永安是王府的人,只要他愿意,他仍旧能姓李……回帝京之后,我会去和父亲讲明此事。”

    永安爹道:

    “真的?”

    “真的,父亲待永安同己出,这个要求他不会不答应的。”

    永安爹听罢,激动万分,谁家也不想自家香火断在自己手上,长宁告诉他们,以前的姓,仍旧能用,如此一来,永安爹便不愧于自己的老祖宗。见气氛有些不对,永安娘道:

    “吃饭吃饭,这么多好吃的,别不吃饭就聊天……”

    永安娘也是开心万分,长宁点点头,道:

    “伯父伯母,长宁有要事在身,实在不可久留,明日,我们便启程前往帝京,你们意下如何?”

    “好!”

    ……

    一顿饭从晌午吃到了半下午,王伯一家走后,长宁本想收拾饭后残局,永安娘硬是不让长宁弄这些,说长宁烤烤肉还行,这吃完了收拾的工作就交给他们就行了,让长宁去土屋里坐着。永安看着长宁,想说什么,又不好说出口,憋了半天。长宁见这一幕,道:

    “有话便讲,怎的还不好启齿?”

    “长宁哥……”

    “说呀,扭扭捏捏。”

    “唉,长宁哥,就是,我想带丫头回帝京……”

    长宁一笑,似是早就料到有此一说,漫不经心的回永安道:

    “想带着回去就回去啊,王府是我的家,也是你的家。”

    永安听这话,眼睛一红,顿了顿,对长宁道:

    “宁哥儿,永安这一辈子,最不后悔的事,便是在铭山认识了你……”

    “什么时候你也变得如此多愁善感了?”

    永安一笑,听罢也不回话,往屋外走去,应该是去王阿婆家,寻王家丫头去了。

    待永安走远,长宁心道:

    你不后悔认识我,我又何尝后悔认识你,傻永安。

    想完,长宁端起杯子喝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