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立刘协之后,李儒劝董卓仓面废除党锢,征用重用党人,过不多时,董卓愤恨地发现金良已经抢先劝何太后做了这件事情。李儒无奈,只得劝董卓擢用名流,以收人望。又过不多时,董卓再次愤恨地发现,金良又提前把这件事情做完了,留给他的名流屈指可数,而且多是有名无实之辈,实际影响力远远不如金良征召的。
正在董卓又愤恨又失望的关节,大将胡矜前来通报:“司空刘弘、光禄大夫马日攫、尚书郑泰、卫尉杨彪、太仆黄琬这些与卢植交好的大臣家里空荡荡的,家人全部逃离洛阳。”
董卓瞪大眼睛:“你说什么!司空刘弘、光禄大夫马日谭、尚书郑泰、卫尉杨彪、太仆黄蜿这些重臣都他娘的跑了!”
董卓扫视了一下台下的大臣,除了太傅袁隧和河南尹王有些若望外,其他大臣多是依靠家世的酒囊饭袋,如此阵容怎能敌得过邯城政权?!董卓气急败坏,啥也不想了,看见一个宫女长得有几分姿色,便强行抱住,直接往龙床上拉,先把心头郁闷之气发泄出来,因董卓十分胖大,压在那个瘦弱的宫女身上,好久之后,等他舒爽了,那宫女竟然气绝身亡,脸色发青,舌头露在外面,眼睛翻白,死不瞑目。董卓连叫晦气晦气,惊惧着逃离皇宫。董卓拥立起的天子刘协站在不远处,看着董卓仓皇而出的背影,眼神里露出几分思索。刘协年纪虽小,却已非常懂事,知道兄长刘辩和继母何太后将他抛弃,也完整地看了一遍董卓和袁隧的丑态,年幼的他已经早早学会了把喜怒哀乐都藏在心里,不管发生了什么他的表情都永远是那么镇定自若。当初拒绝金良征召的苟或、苟攸、钟甄、华歆四人发生了分歧,苟或、华歆称病回乡,苟攸想联合北军中侯何颗、侍中和辑、城门校尉伍琼谋刺董卓,钟缺则抱着静观其变的态度留在朝堂。
吴苋只是大致讲了一下洛阳城里发生的一系列闹剧,详细之处便由吕布按照史实自行脑补,在脑海里浮现出无数让金良抚掌大笑的场面,让董胖子和袁傀老鬼吃瘪金良心里真爽。随后金良召集陈琳、郭嘉和韩浩商议出了应对董卓伪诏令的计策。金良和他的谋臣们针对目前的形势,想出了若干对策,然后召集卢植、黄婉、杨彪、马日攫、刘弘、郑泰等人商议。
董卓立刘协为帝虽然都在大家的意样之中,但乍听到这个消息,这些大汉忠臣亦难免恸哭一场。继而又听到董卓和袁院在废帝时的丑态,众人都抚掌大笑,连赞金良计策精妙。当听到董卓按照李儒的计策要宣布金良等人挟持太后和天子图谋不轨,号令天下人共讨之,这些大臣群情激奋:“贼喊捉贼!这董卓怎的这么无耻就是为了避开他废立,才护驾东往襄阳,反而被他先咬。当真是可恼可恨!”
卢植哈哈笑道:“各位,莫要动气,我们要想好该怎么制约他这个伪诏令?”众位大臣都陷入沉易
金良早已胸有成竹,便笑道:“我有三策,可以将董卓的伪诏化为无形!”
众大臣忙道:“请贤霆细细说来。”
金良笑道:“第一条计策很简单,眨然我们拥立天子和太后前往襄阳而且天子乃先帝嫡子按照礼法来说,天子乃名正言顺继位的,而刘协是逆臣董卓拥立的名不正言不顺,我们便宣布我们是正朔,洛阳是伪政权,我们废除董卓、袁院以及洛阳朝堂上一切从贼官吏的官职,声明只有他们前来邯城,才能承认他们的官职,如此一来,我们就抢先占据了正义的高度,以正讨伪,名正而言顺。”
众大臣纷纷点头,他们是在乎礼法和名义的,做什么事情都讲究个“名正言顺”便道:“此策甚为可行,当速速行之,贤霆你的第二计呢?”
金良站起身,拿起一张大汉地图,平摊在大家面前,然后指着司隶地区:“第二条计策,削弱董贼的势力范围。董贼已经占据洛阳城,洛阳周边便不能称之为司隶,而是荆州这边才能称之为司隶。我建议只留洛阳城给董卓,其他各郡县全部划归到其他州,让那些州牧、州刺史发兵讨回那些郡县,比如河东郡划归并州,河内郡划归司州,京兆、左冯翊、右扶风划归凉州,弘农郡、河南郡划归荆州,荆州再合并充开的东郡,因天子圣智在,便转成司隶地区……
卢植朗声大笑道:“此计甚妙,跟奉先之前对付袁氏那帮门生故吏一样,搞的是茶底抽薪之计。既然把河东暂时划分到并州,我建议并州牧由朱儁兼领,我则因病体须留在襄阳,一来可以教授你儒道和兵法,二来可以辅佐年幼的天子。”
金良点点头:“如此甚好,恩师的身体确实不宜再前去并州,须要在襄阳将养,等待神医华陀的到来。”
黄现问道:“贤霆,第三条计策呢?”
金良呵呵笑道:“既然恩师愿意留在邯城,那我第三条计策就能顺利实施。袁隐跟随逆臣董卓意图废天子改立刘协,已经没有资格再做太待,天子的太傅之职,我认为非恩师莫属。各位,你们认为呢?”
众大臣皆等口同声:“非子干大人莫属。”
卢植摆摆手:“此事须得太后同意方可。”
金良笑道:“我先假定太后同意任命恩师为太傅,再加上上次在洛阳任命的蔡太师毙、马太保日攫,上三公已经定了下来。我们属意的苟爽拒绝应征,那就由杨彪大人来做司徒吧,如此一来,刘太尉虞、刘司空弘、杨司徒彪为三公。另外皇甫嵩为左车骑将军领凉州牧,朱儁为右车骑将军领并州牧,黄规大人可任太仆兼领尚书令,郑泰大人可任卫尉兼领尚书,如此一来我们便有十位重臣辅佐天子,十位重臣均录尚书事,可称之为十大辅政大臣,那洛阳朝堂可有这如此重臣?!十大辅政大臣均是海内人望,天下人人钦敬,天下人看十大辅臣在襄阳,便知道汉室正朔在襄阳。洛阳朝堂只有袁隐、王允等寥寥数位杂有名望之臣,焉能让天下人畏服!”
东汉时九卿分属三司,太常、光禄勋、卫尉三卿并太尉所部,太仆、廷尉、大鸿胪三卿并司徒所部,宗正、大司农、少府三卿并司空所部,三公师长百僚,名义上为最高官职,其实并无实际权力。东汉任命三公多以知名经师为之,以宣扬经术治国的理念,其实不过是政治花瓶而已,皇帝以尚书参决政务,并不以实权付三公。因三公以硕儒经师居官,所以往往要为很小差错承担非常严重的责任,以云高节。所以金良便很大方地把司徒之位让给杨彪,自己本身对上三公下三公之位毫不介怀。
黄婉得金良提点才得以明辨是非不受袁隐欺骗,对金良感恩戴德,听金良这么一讲,似乎是把金良自己排除在中枢大臣之外,便笑道:“刚才贤霆说将荆州改为司隶地区,那你这个荆州刺史是不是要改为司隶校尉呢?朝廷治下的精锐官军由你亲手打造而成,那些将士唯你马首是瞻,你不进入这个辅政大臣之列,那怎么说的过去呢?!”
杨彪也感念金良的恩德,是金良给他这个机会他才位列三公,便补充道:“奉先大破白波贼和山越蛮族,得保圣驾平安,此大功,朝廷焉能不加封赏,我建议将贤霆镇南将军之职迁为征南将军。”
若无金良的提议,马日撵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位列上三公,所以对吕布也颇为感激,便目视郑泰:“公业,你才三十多岁,任九卿兼尚书之职,已然显贵,但你年纪尚轻,又素无功绩,不如这十辅政大臣之位有贤霆补上,待到我们这些老朽有那牟病故,你再来补上。”
郑泰心中浮出一丝忿恨,脸上却笑吟吟道:“贤霆公武略非常,功绩甚大,名声日增,有他辅政,是比在下强上几倍,郑泰愿意让贤。”
金良假装客气地推辞了几下,待在场的大臣们都劝他加入,他才受之不恭。
金良得以进位十大辅臣,才开始阐述设置这十大辅政大臣的关键点:“之前大将军何进乾坤独断,才被奸人蒙蔽,弓入董卓逆贼,乱之原因多因何进独裁,没有人制约,所以我们邯城之内亦不可再出如此专权之臣,十大辅臣入一内阁,天下事皆先入禀内阁,由内阁商议,超过五个,人同意即为通过,少于五个人同意则为不通过,通过之策方献给太后和天子圣裁,如此可好?!”
众大臣都疑问道:“内阁?何为内阁?”
金良笑道:“内阁前身便是尚书台,说成内阁,是因为十大辅臣是代天子治理天下,办公之所便在内宫之中的一个楼阁里,以此形象,便称为内阁,内阁之权犹大于尚书台。”
众大臣盛赞这个内阁制度十分恰当,马上就联名上书请求太后批准,金良心里暗笑,若非这内阁制度将这些人的权柄增大了,他们才不会那么痛快就同意了内阁制度。
既然荆州已经合并河南郡、弘农郡,转为司隶地区,金良便顺理成章由荆州刺史迁为司隶校尉,其权柄大于一切州牧,除了治理司隶地区,还负责监察襄阳政权的百官。同时因太后此前表现出得信任,金良依然兼领光禄勋。于是金良的全部官衔为司隶校尉兼征南将军领光禄勋,还兼领录尚书事,入内阁,为十大辅臣之一。
又因皇甫嵩、朱儁、刘虞在外地,蔡邕尚未来到襄阳,即便来到襄阳也是从事教化,并无实权,马日谭亦是如此,至于刘弘、杨彪二人也是温文君子,并不是通达济世之辈,卢植身体不好,黄婉又感念金良恩德,如此一来,十辅政大臣真正一言九鼎之人便是金良。金良设置十辅政大臣的本意,便是避免出现洛阳朝堂那一幕,他不想重蹈董卓的覆撒,自己威望不够,就拉其他九位重臣过来做个巨大的幌子,让天下士子闭嘴不会说金良如同董卓。即便是其他九位重臣贪恋权势,非要跟金良争权夺利,但金良身为光禄勋,控制着何太后和天子,就可以左右他们的意见,进而间接控制着内阁。
何太后见七大重臣联名上表,不敢怠慢,看完奏章,她犹豫再三,她心知肚明,这个内阁制度其实是金良提出来的,虽然名义上冠冕堂皇地说群策群力,共商国是避免独断专行,实际上也有限制她何太后的意思,只要她何太后以后的旨意不能让这十位辅臣满意,她的旨意就休想出得了皇宫。但是她又有什么办法,自己就是靠这几个人支撑起来,要不然自己早就被董卓和袁隧联手废掉了,想到洛阳朝堂前几天发生的事情她就不寒而栗,十分感激金良,不是金良的提醒,她的太后位置就保不住,儿子的皇位也保不住。
想到这里何太后又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两个人,脸上露出几分犹豫她真的不想那样对待金良一个有大功的臣子,可那两个人说得很对金良这样的人如果不严加限制,迟早会成为第二个董卓。
何太后咳嗽了几声,迟疑地说道:“这个内阁制度非常之好,设置十大辅臣对抗洛阳伪朝廷的想法也甚为明智,将原来的司隶地区拆分,划到其他州,让那些州牧攻击董卓,让荆州合并河南郡和弘农郡化作新司隶地区本宫对这些举措都非常同意。只是金良才年方二十八岁年龄尚且比郑泰小上六七岁,年少德薄,怎能做得好司隶校尉怎能做得好辅政大臣,不如让郑泰来做司隶校尉,入阁做辅政大臣吧,另外金良已经升任征南将军,统领数万官兵,军务繁重,这光禄勋就不用再兼任吧,本宫属意羽林中郎将潘明兼领。”
金良面沉似水,他已经看到何太后刚才回头的动作,那两个人一个是羽林中郎将潘明,另外一个糟老婆子是谁呢?莫非便是传说中那个花阳君,何太后和何苗的亲母亲,何进后母。何太后听信何苗和这个花阳君的意见,才使得何进丢了命,也间接使得何苗送命,若非金良力挽狂澜,她何家早就家破人亡,从大汉户籍上抹去了,这个糟老婆子不仅不感恩戴德,反而撺掇着何太后限制金良的权力,真是愚蠢至致了。
虽然金良心里甚是愤恨,脸上的表情却平淡得不能再平淡了,跪伏下来:“臣领旨!”
郑泰心中窃喜,脸上也平静如水,跪伏在地:“臣叩谢圣恩。”
卢植、黄琬、杨彪、马日攫、刘弘尽皆脸色大变,若非金良提议,若非金良从中奔走,若非金良竭力规劝黄蜿、杨彪,你何太后那里有今日之安定,金良出生入死大破白波贼和山越蛮族的大功,何太后不知何故,却只字不提,皇家如此行径怎能平伏三军将士之心。
卢植是个刚直之人,虽然忠义,但对于太后这样不公的做法,愤怒之极,站起身来,拂袖而去。
马日攫跪伏在地:“太后明鉴,若非金贤霆劝说太后效仿春秋重耳故事远避荆州,若非金贤霆从中奔走,说服卢植大人和其他几位大人,若非金贤霆竭力规劝黄琬和杨彪两位大人,若非金贤霆先身先士卒一马当先领官兵大破白波贼和山越蛮族,以前几日洛阳朝堂之事而论,太后与天子安能端坐于此,请太后明鉴!”
黄婉、杨彪、刘弘亦跪伏在地:“请太后明鉴!”
太后所在临时行宫里的护卫将士们亦不约而同跪伏在地:“请太后明鉴!”
郑泰无可奈何,也跪伏在地:“请太后明鉴!”
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外面列队启程的官军那边,数万将士亦一起跪伏:“请太后明鉴!”
喊声震天,吓得何太后、潘明和花阳君魂不附体。
金良暗自冷笑,我已笼络了众辅政大臣,又笼络了军心,你何太后想学汉高祖刘邦玩“狡免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的把戏,已经太晚了。何太后横了潘明和花阳君一眼,就是你们两个人出得馊主意,要是我再执意为之,就怕军心动乱,当场把我这个太后废掉,没办法,我要屈服了。
何太后便强装笑颜:“划才本宫思虑不周,那就按照各位表章行事。金良迁为司隶校尉领征南将军兼领光禄勋,同领录尚书事,入内阁十大辅政大臣,十大辅臣皆开府。郑泰仍为尚书,兼领卫尉之职。潘明仍为羽林中郎将。”
这次朝会以后,因何太后上来就刻夺功臣权力的愚蠢行为,使得三军不服,何太后迫于压力,改回旨意,使得皇权威望再降一级,十大辅臣的威望,特别是金良的威望又升高一级。
回到军帐之中,金良看到影踪总使吴苋依然等候那里,便问道:“你已经把洛阳的情报都告诉我了,怎么还不走?”
吴苋冷哼道:“我就不相信你不想知道潘明的底细?!”
金良冷笑道:“他潘明只不过是大将军何进的一个故交旧友,又担任过西园上军校尉赛硕的司马,曾经救过何进一命,深得何太后信任。”(未完待续。)